第1章 章
第 1 章
(一)
此次的刺殺對象是國師—宮衡,是歷屆最年輕、也最有能耐的國師,聽說也是全京城女子最想嫁給的男子。
我借宴會混入他的府上,順利僞裝成為他身邊倒酒的婢女,眼看他就要把摻有無色無味毒藥的酒喝入嘴裏。卻在最後放下酒杯,吃起旁邊的葡萄。
我只能等待新的機會出手。
宴會過半,他似乎也有了倦意,眼睛閉着小憩。
眼看時機成熟,我抽出藏在袖子裏的斷刃,朝着他的脖頸狠狠刺去,馬上就要得手之際,他竟然輕松的躲開。以我看不見的出手速度握住我的胳膊,我被狠狠的摔在大廳中間。
我喉頭微甜,一口血噴在地上。作為一名合格殺手,只要不死,就要戰鬥到底。
旁邊喝醉的人被吓得爬着出大廳。我忍痛直起身,抽出腰間的軟劍,朝着高位上的人再次刺去。
這次我徹底失敗了,我的劍被輕松奪取,而我又被被狠狠摔在大廳之上,再也動彈不得。
“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到死我都要保持死士的氣節。
他輕笑了聲,“你就是相府最快的刀,不過如此。”
我氣急攻心,再次吐出兩口血。
看着他走下高位,走到我的身旁,蹲下來。
我不得不承認,饒是我見過許多美男,但不得不承認這張面皮的确出衆。
他看着我,“我倒覺得你挺适合當我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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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不如殺了我。”折辱我算什麽男人。
“呵,氣性不小。”他倒也不急,看我的眼神充滿玩味。“不如廢了你的功夫,你說好不好。”
“你敢!”武功是我傍身的唯一,死我不害怕,可我害怕成為沒有武功的廢人。
等我醒來,武功全失,我成了殺手屆的笑柄。
年輕國師來看我,“你的刺殺任務失敗,現在你已經成為了相府的通緝者。”
我恨恨的看着他,“拜你所賜。”
他竟然還在笑,“那我要感謝相府給我送來一個比較滿意的丫鬟。”
我還有兩天時間,只要能完成刺殺任務,我就能回相府服下解藥。每次刺殺前,我們都會被喂一顆毒藥,三天內不回去解毒就會體驗到萬蟲蝕心之痛,活活痛死。
既然我已手無縛雞之力,那□□就是最有效的武器。
當晚,我全身□□的躺在他的被窩裏,并點了根催情香。果然,他走進屋內看見我媚态橫生的模樣,有些臉紅失态。
媚殺之術的要領就是眼神要勾人,聲音要婉轉,行為要主動。宮衡轉身要走,我起身從後面擁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輕吹氣,“公子,別走。”
我看催情香已燃了一半,殺人一千,自損一萬。我的身體也開始發熱,綿軟的手不由自主的伸進他的衣內。
我聽見他的呼吸開始紊亂,“宮衡,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宮衡轉身将我抱上了床,他緊緊貼着我,眼神終不似先前的清明,帶着男人對女人的欲望。我輕擡頭,吻住他的唇。
一發不可收拾,他的氣息緊緊包圍着我,我被吻的氣喘籲籲,全身無力,想要更多。
只是,他趴在我耳邊低低的笑着,越笑越大聲,“美人計?”
我心生不好,難道催情香對他不起作用。
他伸手把我重新裹進被子,“好不好玩?”他的眼神清醒的很。
只見他起身,畫了兩張符紙,屋內的催情香味消失殆盡,而我也瞬間清明。
“算你能忍。”我怨恨的看着他。
媚殺失敗,我還有最後一天時間,不成功便成仁。
可是宮衡去了皇宮,一整天都沒回來。
(二)
我知道今夜的我将體會萬蟲噬心之苦,疼痛讓我在地上打滾,嘴唇已經被我咬出了血,汗浸透了我的衣衫。
我自嘲應該活不過今晚,最後疼昏了過去。
再醒來,我仍舊躺在地上,我沒死,疼痛也消失了,我推測這個毒藥的藥效是一夜。
既然我沒死,那我仍要完成刺殺任務,直至成功。
只是昨夜涼意甚重,我病倒了,果然沒有武力的我和一個廢人沒什麽區別。宮衡來看我的時候,我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來看我笑話了,大國師?”雖然我生病虛弱,但不妨礙我嘴硬。
他并沒有接話,而是在旁邊娴熟地畫了一張符紙,并點燃了它。
沒想到第二天我就活蹦亂跳的,我告訴自己不能被敵人的虛情假意策反。
我終歸不屬于國師府,不屬于宮衡。
這天機會終于來了。
宮衡帶我出府參加太子的宴會,中途來了一波刺客,不知是太子設的局還是寧王下的手。
我躲在一旁,看着殺手沖他而來,心想要殺他的人原來不止相爺一人。
可是那個殺手竟然沖我而來,眼看我躲閃不過,宮衡飛撲過來替我挨了一刀,傷在肩膀,刺目猩紅的血很快浸透衣衫。
于是我想要趁混亂之際逃跑,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雙手緊緊握着我的胳膊,被我使勁掙脫,我終于自由了。
我任務失敗,相爺念我先前的功勞,準我回府并撤銷追殺令。
我滿懷期待地奔向二公子的書房門口,卻聽見裏面男歡女愛的聲音。
“主人,二十倘若回來了,你真的要娶他嗎?”嬌媚的女聲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強忍不适等着對方的回答。
“美人,我怎麽可能娶她呢,騙騙她而已。”
“你真讨厭。”
站在門口的我傷心欲絕,原來我在他眼裏只是一顆無用即抛棄的棋子。
心痛的厲害,一切都是騙我的,可殺手的心也是肉做的。
假裝對一切不知的我被重新安排新任務,嫁給黃将軍做他的第三十個小老婆,在其府裏做內應傳遞軍情。
黃将軍已經能當我父親的年紀了,我內心一片荒涼,你不仁休怪我不易。
“二十,這是給你将功補過的機會,只需一個月,回來後我會給你想要的。”二公子給我畫着大餅。
我答應了,在出嫁前一夜,我又開始體會到了萬蟲噬心之痛,比上次更甚。我蜷縮着身子,狠狠咬着自己的手不發出聲音,血腥彌漫了我一嘴,疼昏過去。
出嫁當天,我頂着一張慘白地臉去找公子解藥,之後被厚重的粉底抹飾後,我覺得我的臉色更白了。
一臉狐貍相的十三扭着腰肢過來嘲弄我得到一門好親事,我冷笑一聲,“聽說黃将軍就喜歡狐貍精樣兒的,不如讓給你。”
趁其不備,我打昏了她,既然是二公子的相好,那我就送給他一個驚喜。将身上的嫁衣穿在了十三身上,送她出嫁。
等事情敗露之時,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
我跪在地上,被二公子狠狠甩了一耳光。
“誰給你如此大的膽子?”看着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笑了。
他不會心疼任何人,只是痛恨有人違背了他的命令,我們都只是殺人的刀。
為了以儆效尤,我被吊了起來,同為殺手的他們輪流狠狠抽打着我,皮開肉綻。
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裏的痛,朝夕相處的他們個個冷漠之至,終究是我錯了,是殺手還妄想談什麽感情。
“将她丢到花樓自生自滅。”這是我有意識前二公子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