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
二
元承二十一年,暮夏六月,廿五。
我拿着羅扇,漫步在後院。
路轉一時,我見到了一個穿着玄衣,背影挺立的人。
我沒見過侯府有這樣的人。
”站住,轉過身來。”
他聞聲便轉過身來。
我見他手裏提着一壺尚清酒,那是我讓人新進的,還有一袋桂花米糕,這是柴房的。
“大膽賊人,偷什麽呢?”
他就立在原地,不說話就看着我,臉上什麽神色都沒有,淡淡的,而且見了我也不跪下。我平日裏待人最是溫和講理,但自從見了他,我就很是惱火。
于是我雙臂交叉,一聲令下,“跪下。”
他不跪。
我上前踢了他一腳,“我讓你跪下!”
他頭往後一仰,就是不跪。
“信不信我、我……我讓你、你……掃一個月的柴房!”
他嘴角一彎眉頭一緊,卻還是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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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要張嘴喊人,就聽他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本侯不過取個酒拿塊糕便被大夫人認為是賊人,大夫人這掌家掌得也太輕率了些。”
我聽他自稱“本侯”,又如此華貴穿着,莫非晟寧侯回來了?
清風呼徐間,我笑了幾聲。
他這一去,就是五年。
文雅點說,我為他獨守空房,五年。
回不回來有什麽區別?是生是死和我有什麽關系?
我逗逗貓、逗逗狗,種種花草、養養金魚,也就過去了。
這時,下人們來了,“大夫人!”
他們按住了我,他們要帶我走。
“大夫人啊,奴婢們帶您捉蝴蝶去,今日來了好多顏色的蝴蝶,可好看了呢!”
“大夫人走吧,再不走蝴蝶可就要飛走了!”
褚亭忱道,“放開她,給本侯解釋清楚。”
下人們拉着我捉蝴蝶去了,沒有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