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代我穿過[貓鼠]

第3章 見鬼

見鬼

展昭在聽清了白玉堂問什麽的時候，嘴角就開始抽搐了起來。心裏似乎一群脫缰的野馬——不對，某種神獸呼嘯着奔過。

他早就從之前的對話中聽出那女生所指的是衛生棉條。

雖然白玉堂是從古代來的，不知道這些東西很正常，可是他跑去問那個幹什麽？

而那個工作人員大概也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問這種問題，有點窘迫，但還是很有職業素養地指了個方向，還提醒道：“但是這位先生，用什麽牌子，能不能用，還是征求一下你女朋友的意見比較好。”

白玉堂：啊？

“五爺只是想會游泳而已，為什麽要征求朋友，還是女性朋友的意見？”

已經生無可戀的展昭：……

所以他現在裝作不認識這個人趕緊離開還來得及嗎？

還沒等沒太明白的打工妹反應反應，就突然有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一個顏值還不錯的男子走了上來，擋在了自己面前，就彬彬有禮地說道：“對不起，是我這兄弟想要女朋友想學游泳想瘋了。”然後才拉着另一位看起來想罵人的男子去了收銀臺。

其實是個腐女的打工妹只覺得，要不是在公衆場合，自己絕對會口水直流。

有激情！這絕對有激情！而且兩個人顏值都不錯，她突然想腦補幾十萬字長篇小說了怎麽破。

只不過，此時專心專意開腦洞的打工妹并沒有注意到，有兩個人站在稍微遠一些的位置，也被這邊的鬧劇吸引了目光，而在看見了和白玉堂解釋着什麽的展昭的時候卻是一愣。

同時，一個推着購物車的顧客從那兩人身上穿過……

…………

-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查詢，白玉堂也對現在這個時代有所了解了。在這時，不論男女都可以去學堂，也都可以為官。但也正是因此，找工作變得更加嚴苛了起來，需要一種名為“學歷”的東西，而獲得“學歷”所需要的，便是參加被改名為“高考”的現代科舉，進入名為“大學”的私塾并正式畢業。

而像他這樣的人，只能參加一種叫做“成人高考”的考試。

想到自己畢竟不能一直麻煩展昭，白玉堂決心從現在開始準備。了解了一下現代各種職業的名稱和具體工作，他還是覺得自己去當教體育的先生比較靠譜，便一大早跑去了圖書館借書。

當展昭望着厚厚的心理學教材、教育學教材和馬哲還有大學英語四六級的時候，頓時無語。

展昭：“……這些你看得懂嗎？”

“當然！”白玉堂一邊信誓旦旦地說着，一邊随便翻開了那本心理學的一頁。

然而，他就越看神情越不對了起來，兩只眼睛好像變成了三百六十度旋轉着的蚊香。

誰能告訴他“細胞”是什麽，“半流體溶液”是什麽，“鈉離子”又是什麽……[注釋1]

他砰地合上了這本心理學，又看向了英語，然後……

“展小貓，為什麽這上面全是亂七八糟的符號什麽也沒寫啊？”

展昭這時才忍不住微微揚起了嘴角。“好了，這些對你來說還太難了一些，你還是先從小學的啓蒙知識開始補課吧。”

“你不要小看五爺！”頓時一陣咆哮聲響起。

雖然白玉堂不甘心這麽大人了去學七八歲孩子的教材，但在發現自己去啃那些宛如天書的東西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之後，也不得不同意了展昭的建議。兩個人再次了圖書館，買回了小學一年級的語文數學和三年級的英語課本。

以古代人的認知來看，即使是小學生的知識，理解起來還是稍微有些困難，不過白玉堂至少也是一個年過弱冠的人，而且曾經被哥哥逼着上過學堂，小學的語文又着實比較簡單，而數學的加減乘除也就是走一個固定的套路，阿拉伯數字也相對算得上好記，還算是輕松，可是到了英語，就完全相反了。

只是二十六個字母，他都是在展昭的鼓勵下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記住了讀音和寫法的，這之後卻必須把這些字母随便排列組合成有意義的單詞并記住它們那更加蹩腳的讀音，再把單詞連成句子，還要顧及語法，那就真的是要了白玉堂的老命了。

面對着讓他頭疼的單詞，白玉堂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把本子給了展昭。“展小貓，你考我翻譯吧。”

展昭點點頭，便念出了上面的第一個句子：“我坐飛機去北京。”

“I sit a fly chicken go Beijing。”白玉堂果斷回答道。

展昭：？？？？？

“中國式英語也就算了，比起剛來的時候連字母都不會已經進步了很多，可是這fly chicken又是什麽意思……”覺得自己心很累的展昭扶額問道。

“你不是說飛雞嗎？”白玉堂卻是不解地道，還用上了自己從展昭那裏得知的“現代詞彙”，“展小貓我還沒吐槽這句子很奇怪呢。你說，這雞又怎的會飛？而且，人坐上去的話……會坐死的吧？”

展昭：“……”

他的腦中頓時閃過了美麗的畫面。

普通青年開汽車出門，文（tu）藝（hao）青年乘上了飛機，只有二逼青年騎着撲騰着翅膀的fly chicken。

他差點忘了這貨根本沒聽說過“飛機”這種東西……

“不是‘飛雞’，是飛機……”展昭也只好寫下了飛機兩個字，開始給白玉堂介紹起這到底是何物，等白五爺感嘆完現在出行這麽方便，他便寫下了這句話的正确翻譯，開始給白玉堂講起了句型。

一開始白玉堂還聽得很認真，可是到了後來，卻看起來卻越來越懵逼了，完全是一副一個頭兩個大的樣子。講完了全部內容的展昭看了他一眼，正準備問這顯然沒聽懂的白五爺有沒有地方需要再講一遍，反而是白玉堂先開了口。

“展小貓，這鳥語也太複雜了一點吧？你說，就是吃個蛋糕而已，即将吃，現在在吃，昨天吃了，已經吃完，甚至就連昨天的這個時候在吃，詞語都要變化，這也太麻煩了吧？”

展昭眯起了眼睛。“怎麽，知難而退了？”

“怎麽可能！不就是個鳥語嘛！五爺連那些魚肉鄉裏的惡霸，連那襄陽王都不怕，還能怕了它不成？下一句是什麽？”

展昭點了點頭表示這才對，心想着照顧一下白五爺，下一句專門念了一個簡單的句子。“我昨晚在打工。”

“打工？”白玉堂擡起眉，似乎害怕自己出了像剛才的fly chicken一樣的醜，提前确認，“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啊？我記得前段時間在那家超市裏，也聽那個女的說什麽‘打工’。”

展昭也只好把打工和工作的具體區別一一講了出來。誰知道，才剛說出口，就看見了白五爺興奮的目光。

“也就是說，只要能幹得好，不需要‘學歷’也可以？”

“那是當然。”

展昭才剛一說完，白玉堂更加神采奕奕了起來。

他也通過自己吃力的學習看得出，等他真的能參加成人高考，恐怕還要很久。既然現在有可以馬上找到，又不至于花太多時間讓他沒法學習的工作，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麽一想，他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展小貓，我也要‘打工’！”

…………

決定了打工，白玉堂便是說幹就幹，沒想到，居然還真的讓他找到了一份在便利店裏當收銀員的工作。比起那些文化課知識來，記住店中常見物品的名稱和所在區域以及收銀的方式，要遠遠簡單得多，只進行了簡單的特訓，他就可以正式上崗了。

白玉堂外出工作的第一天，即使知道這便利店不是他開的，展昭還是特地在下班的時候美名曰“照顧他的生意”去了一趟白玉堂所在的便利店，從櫃臺上拿了一包火鍋料理準備晚上給這還沒吃過火鍋的老鼠涮一次羊肉吃，來到了櫃臺前，就對着看見是他有些驚訝的白玉堂打了一個招呼。

“第一天工作怎麽樣？”

“還行吧。”白玉堂接過了那袋涮料，“就是有的人真的很奇怪。有一家三口來購物，結算的時候，那對夫婦看了自己還不到五歲的孩子一眼，對我說想買氣球。這家店哪裏有氣球啊！我就把他們領到隔壁玩具店去了，可是他們卻是一副好像我犯了什麽錯的表情。”

展昭：“……”

“下次再有人說想買氣球，你就把這個給他們。”展昭也只好指了指那個标着杜某斯的英文的黑色小盒子。

“原來他們說的氣球是口香糖啊！”白玉堂頓時恍然大悟，“當時店長和我說綠箭和杜某斯放在收營臺前。綠箭我吃過，我看它們包裝差不多，又放得很近，都是口香糖對吧？”

展昭更加無語了起來。害怕白玉堂下次恰好拿了綠箭，想要解釋，卻羞澀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猶豫間，突然發現身後站着一個年輕女孩，大概是剛剛來這裏排隊。心想着讓人家姑娘等着也不好，展昭忙說了句“抱歉”就讓到了一邊。可是，看見的卻反而是白玉堂滿臉的意外。

“展小貓你這是突然幹什麽？”

“總不能讓人家姑娘久等了。”展昭解釋道。

“可是……”白玉堂四下看了看，“這哪裏有什麽姑娘啊？”

這時展昭才發現，那個一直低着頭的女孩子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舉動和言語，往這邊看了過來。

她臉色慘白，額頭上卻是潺潺的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