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帥又領着我在研究所裏參觀了一圈,想了想,“今天就沒什麽事情了,雄主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我一聽,頓時激動了起來。
帝都星熱鬧非凡,我十分興奮地四處張望,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麽自由地在外面大街上走動,穿着便服,就像一只普通的平民雄蟲。以前因為體弱,還有擔心安全的問題,我從來都沒逛過帝都星,我相信元帥也從來沒有好好逛過這裏,今天正好有機會。我拉着元帥四處閑逛,哪裏熱鬧我就去哪裏,買了好多東西,整個人興奮地不得了。元帥給我提着大包小包,在後面如影随形地跟着,一臉寵溺地任由我四處亂竄。
突然有雌蟲攔在我的身前,向我告白,“我喜歡你,能否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呢?”
我搖搖頭說,“我有正妻了。”說罷,我指指身後的元帥,示意他的存在。
對方看了元帥一眼,仍不死心,“我願做你的雌妾,我願意幫你洗衣做飯,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這些有宮人幫我做了呢。我看向現在已經站在了我身旁的元帥,拉住了他的手,緊緊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元帥沒有給我洗過衣,也沒有給我做過飯。他是皇子妃,他不需要做這些事情。但元帥陪我蕩秋千,喂我吃葡萄,幫我按摩,給我制定餐單,帶我鍛煉身體,替我研制機甲,他想幫我贏得帝位,他想幫我得到我最想要的東西。他愛我,并付出了行動。
“謝謝你,但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因為我只喜歡元帥呢。
元帥冷冷地說,“你死心吧,雄主只喜歡我一個。”
我點點頭,表示肯定元帥的說法。
“好吧。”對方悻悻然地離開,臨走之前還戀戀不舍地看着我。
我看見元帥狠戾的眼神一閃而過,我覺得很有趣,恐怕是從來沒有人敢跟元帥搶任何東西。元帥見我用一臉探究的表情看着他,回答道,“我什麽都不會做的,只是如果他再敢糾纏雄主,我就讓他消失。”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雖然發生了一點小插曲,但是完全不能打消我和元帥一起逛街的熱情,我們一起去吃了飯,看電影,做戀愛占蔔,拍了街上的大頭貼,我看到元帥不聲不響地就把我們的合影設成了他手腕上智腦的壁紙。我也把腕上的智腦伸到元帥面前,要他也幫我弄成一樣的,元帥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快速地完成了操作後低頭在我手背上吻了一下。我臉紅紅地看着他,害羞地笑了。元帥還在娃娃機裏幫我夾了好多娃娃,我們做了很多很多熱戀情侶該做的事情,我覺得特別開心。
回到了寝宮,我翻開了剛剛買回來的大袋東西,裏面有很多元帥給我買的新衣服,我一套套地換給元帥看,“好看嗎?”我在他面前轉圈圈,“好看,好看。”元帥坐在床邊一邊給我遞衣服一邊看我在他面前換衣服,元帥眼睛都不眨地一直盯着我,“真好看。”
我衣衫不整地坐在元首的大腿上,用手指描繪元帥的五官,故意壓低聲音問他,“我有多好看?”元帥把手伸進我衣服的裏面,撫摸着我的身體,用臉慢慢蹭着我的金發,嗅着我的脖子,直到我發出微微的喘息聲,臉都變得通紅,他才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黑發的你也最好看。”
我的身體猛地一抖,我知道元帥最喜歡金色,最讨厭黑色。心想自己還是撩不過他,就想從元帥身上跳下來,結果被元帥緊緊地禁锢在他的懷抱裏,元帥一邊舔着我的耳朵一邊說,“雄主不要忘了昨晚答應了我什麽……”
我轉身就壓倒了元帥,他倒在床上,任由我的動作,我開始慢慢地解開他的上衣,“我當然沒有忘……”
作者有話要說: 元帥:自怨自艾?患得患失?忍氣吞聲?不存在的,我最棒,雄主最愛我,情敵都去死。
☆、訓練開始
第二天醒來,我依舊感到腰酸背痛,但是比上次要好太多了,元帥仍然是一臉餍足地幫我揉胳膊捶腰,“雄主昨晚覺得舒服嗎?”他揉着揉着又開始把手伸向其他地方。“舒服,非常舒服。”我趕緊阻止了他,“司弋,我餓了,我想吃早餐。”一提到早餐,元帥轉而正經地跟我說,“雄主,我從現在開始會嚴格地為你遵循餐單和訓練計劃,會很辛苦,雄主要做好心理準備。”我點點頭,“我會努力的,絕對不會中途放棄。”元帥用贊賞的目光看着我,摸摸我的頭,“雄主真棒。”
于是我面對着一大碗肉羹和一大盤蔬果盤還有一大杯牛奶,有點無措。我慢慢地一口一口吃完了,我居然吃完了,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接着元帥就把我送到了軍校的訓練場,他換上了教官的制服,一邊幫我熱身一邊跟我說,“雄主,訓練前的熱身運動非常重要,能防止你受傷,我接下來一個星期都會陪你,教你正規的訓練動作。”
我就在元帥的指導下一點點地學會了各種訓練項目,從最開始需要他的陪同,到最後能獨自自己完成所有的項目。元帥又給我增大了訓練量,并開始在我身上負重。在這期間我一邊流汗一邊哭,一邊繼續完成每日的訓練,我能感覺到自己每時每刻都處在崩潰的邊緣,分不清臉上流的究竟是淚水還是汗水,但是我想聽到元帥對我的誇獎,于是我咬着牙又堅持下去。每晚睡覺時我都能聽到自己的骨骼發出輕微的聲響,骨頭的生長痛讓我每晚累得沾枕頭就睡後卻又被生生痛醒。我抓緊元帥的手,痛得渾身發抖,滿臉都是淚水,元帥緊緊抱着我,不停地吻去我臉上的淚水,“雄主真厲害,能堅持到現在,雄主最棒了。”
在訓練的期間,我的食量與以往只吃一小碗蔬果盤相比簡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每餐我至少要吃兩大碗肉羹,蔬果和牛奶的量更是有增無減。
堅持了半年之後,我的身高從元帥的肩膀到了他的耳朵,我的腿上和胳膊上還殘留着皮膚被驟然拉伸後的疤痕,嚴重的地方還會滲出血來,但又結了痂,經過痊愈後又反複被拉傷,最後形成了難看的傷疤。我的體格也結實了不少,身上的肌肉緊實流暢,有種漂亮的線條感,摸起來跟以前軟軟的感覺不一樣了。元帥又幫我檢測了體能,這次我完成了所有的項目,成績也從F變成了C。我花掉的時間按計劃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但成績還遠遠達不到軍校入學标準的A-,我有點失落,但元帥看着我的檢測結果十分認真地說,“不愧是雄主,是C呢,真厲害,非常棒。”我被他誇得很不好意思,心想元帥說厲害那我就是真的很厲害,于是我也很開心的挽着元帥的胳膊,親了親他的臉,“是司弋教得好,是司弋的功勞,我最喜歡司弋了。”周圍的學生們見我和元帥親親抱抱都見怪不怪了,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元帥仔細地看着我的體能報告,一邊跟我說,“剩下的一年,我不僅會将你的訓練量翻倍,還會親自教你軍隊的格鬥術。所以接下來會比之前要更辛苦。但我相信雄主肯定沒有問題。”我自信地回答,“是的,沒有問題。”
軍隊中使用的格鬥術,并不花哨,而是極為實用的戰鬥技能,有一招制敵的強大威力,在某些時候,甚至能一招置敵人于死地。我從沒想到有一天我能學習到這種格鬥術,頓時心生向往,但我明白以我雄蟲的體質,就算把這門格鬥術練得再出衆也不能撂倒像元帥那樣的雌蟲,但我還是十分興奮,畢竟過去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我從來都是被別人保護着,從來都是以計謀作為自己的武器,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孱弱的身體在某一天,不僅能自保,或許還能保護他人。
我一直以為,生在深宮中,所有我想得到的一切,都要完全靠自己謀劃,我在稱帝的路上會一直孑然一身,踽踽獨行。但我遇到了元帥,元帥給我帶來太多太多的驚喜,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捧到了我的面前,包括他的真心。我一時忍不住濕了眼眶,元帥頓時吓了一跳,趕忙抱緊我,“雄主怎麽了?哪裏痛嗎?我幫你揉揉。”我抱住了元帥,“不是的,司弋,我只是太高興了。我覺得能和你在一起,我好開心,我真的好幸福。”元帥的目光變得柔和,“我也很幸福,雄主。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我大概明白元帥是怎麽想我的。他對我既憐惜,又疼愛,小心翼翼地萬般呵護着,就像守護着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但他又害怕這光過于弱小,一不小心就熄滅了,于是狠下心一點點地用疾風扇它,希望能把它扇成熊熊大火,直到再也沒有人能熄滅它。
我不知道元帥過去三十多年過得是怎麽樣的一種生活,身為一個在戰場上幸存的孤兒,是怎麽從荒星千裏迢迢來到帝都星,參了軍之後又是抱着怎樣的心理回到戰場上,如何在前線渡過三十多年朝不保夕的日日夜夜。雖然我大致能想象到,那恐怕是無盡的黑暗,絲毫不見一點亮光的歲月。元帥沒有特意說,我也不會去專門問。但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他的身邊,用自己微弱的光去照亮他,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蛻變
訓練還在繼續,強度被加倍了。這段日子比過去半年還要更加辛苦難捱,訓練過程中我時不時令自己頭腦放空,只讓自己身體在動作,好像就變得沒那麽痛苦。我的嗓子幹渴,鼻腔似乎要滴出血來,但我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錯覺,我的身體在竭力榨幹自己的潛能。我覺得自己随時都會暈倒,我無比渴望自己能暈倒,那樣就能得到短暫的歇息,使這無盡的痛苦得到停止。但我不能,我知道我能堅持,元帥相信我能堅持,我必須要堅持,必須要完成所有的訓練。
在結束了日常的訓練,我不能馬上躺下休息,而是要進行慢跑,來讓自己的身體從高強度運動慢慢适應回平靜的狀态,我在操場上慢慢調息,最後站在跑道上發呆,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最後我看到元帥拿着一瓶水走向了我。
“雄主辛苦了。今天也完成得非常完美。”元帥給我遞上水,輕輕為我擦去身上的汗和我臉上的淚。我像突然被驚醒一樣,看着元帥,“司弋,我今天也很棒對不對?”元帥捧着我的臉,認真地對我說,“雄主最棒了。”我開心起來,緊緊地抱住元帥,癱倒在他的身上,喃喃道,“我就抱一會,就抱一會,之後我們就去練格鬥技……”元帥緊緊地抱緊我,臉上是一片心疼之情。“雄主最棒了,雄主最厲害了……”
我的身高的增長似乎到了盡頭,我只長到元帥的耳朵的高度就不再繼續了,我晚上終于能陷入安睡,而不是時不時半夜被疼醒,我皮膚上的傷疤也正慢慢地痊愈和淡化。在格鬥技的訓練中,我有時甚至能撂倒幾個雌蟲學生,雖然我知道是因為他們對我手下留情,但我終于能和雌蟲過上幾招了,這一點讓我非常地開心。在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蛻變之時,18個月的期限已經到了。
我萬分緊張的等着我的體能檢測結果,我覺得這次測試我完成得是前所未有的好,我覺得我能過關,我這次一定能過關,元帥就會誇我,說我特別優秀,特別厲害,我不停地說服自己。就見元帥走向我,微笑地向我揚起手中的報告單,“是A,雄主真棒。”
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我飛奔向元帥,撲到他的身上,不顧一切地哭了起來。元帥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背,“我就知道雄主一定沒問題,是A呢,雄主比入學标準還要更優秀。”我哭得一抽一抽,不停地點頭,“司弋,我好辛苦啊,我真的好辛苦啊……”我不停地向元帥訴說我這18個月中所受的苦,想要把所有的難受都跟元帥哭訴出來。元帥抱着我,輕聲說“我知道,雄主,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這麽辛苦都能熬過來,雄主最棒了。”我破涕為笑,“是的,我最棒了。”
第二天我們就去了精神力檢測所,給我測試精神力的還是那個醫生,他一看是我,臉上有點異樣,驚訝于我的形體變化,但還是兢兢業業地為我裝好了心電監護儀,以防我在測試中發生不測。這次測試過程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醫生很快就幫我測試完,得出了結果。他看了看我,看了看手上的報告,又看了看我,他臉上變幻的表情真是讓我難以形容。“天才哦……”醫生說完後就把報告給了我。我還沒找到結果寫在哪裏,就聽到元帥在旁邊看着我的報告說,“是SS,雄主的确是天才。”精神力一般是天生的,在經過訓練後能得到一定的成長,但也非常的有限,同時在檢測中也能看出精神力得到訓練的痕跡。我沒經過任何的訓練,醫生也能看得出來,這個結果只能說明我的精神力天生就是SS,18個月之前的測試結果是因為我的精神力受限于我孱弱的身體而無法表現出來。
“既然雄主的精神力如此之高,那機甲的設計也不必有任何的保留了。”元帥滿意地看着我的報告,翻來覆去反複地看,似乎怎麽看也看不夠。“我們現在就去武器研究所,雄主你的機甲要大改。”元帥看完我的報告,得出了結論。
在前往武器研究所的路上,元帥問我,“雄主喜歡金色的機甲嗎?”我回答,“特別喜歡。”元帥溫柔地看向我,“我也特別喜歡。”
到了研究所,元帥把所有人都叫來了,“之前的方案要改動,就按照和我的機甲一樣的材質和規格去做,精神力鏈接等級設為SSS,半年後要做出來。”
“這是我雄主最新的資料。”元帥看上去十分自豪地把我的精神力和體能檢測報告遞給了機甲研制小組的負責人。負責人認真地看着我的報告,“皇子殿下很優秀啊。”他一邊點頭一邊在報告上塗塗畫畫,“是要大改,但沒問題,只是預算要增加很多很多很多了,錢我可沒有。”聽到負責人誇我,元帥滿意地笑了,随後淡淡地回答,“錢我來出,你就盡你所能,不必有顧慮,但我要最好的。”負責人揚揚手上的資料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一邊走一邊說,“錢沒問題一切就沒問題。”随後所有的人都朝元帥和我點點頭表示告別,接着都離開了。我在旁邊安靜地坐着,看着所有人都投入進了緊張的工作中,看來我的機甲也要變得金光燦燦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皇子和元帥的機甲都是純金打造的。
元帥:雄主值得最好的!
☆、愛意
元帥給我們兩個都放了一天假,打算帶我出去逛逛。過去的18個月我幾乎每天都宮中、軍校和武器研究所三點一線,休息日就是在庭院裏和元帥一起喝茶。我都快忘了帝都星長什麽樣了。盡管我過去差不多二十年都待在宮裏很少出門,但我還是很懷念我和元帥難得一起去逛街的那一天。
只是我長高了,之前一直都穿着露腳踝和半截手腕的運動服出門,還想着運動服只要不妨礙訓練就沒有關系,于是就沒有管。這段日子是我這輩子最不修邊幅的時候,一直穿着不合身的衣服,金發也沒有好好打理,都是随随便便紮個馬尾就跑去訓練。形象管理對皇室中人是很重要的,我這段時間一點身為皇子的自覺都沒有,高嶺之花的形象被毀得徹底,整天一邊訓練一邊哭哭啼啼,現在想想簡直不堪回首。
于是在我突然想要出門時才發現元帥給我買的衣服全都變得不合身,不僅是便服,連我所有的皇子禮服都要叫裁縫重新再定做才可以,結果就是我現在的衣櫃裏連一件合身的衣服都沒有。我覺得非常尴尬,約好了和元帥一起出門,結果我卻沒有衣服可以穿。
“司弋,我沒有衣服穿。”我穿着到處都短一截的睡衣看向元帥,之前沒有在意,現在一旦察覺到了,身上不合身的衣服怎麽穿怎麽覺得別扭。元帥看了看我,打開了自己的衣櫃,翻出了好幾套新衣服,都符合我現在身高的尺寸。“我前段時間叫人買的,雄主先湊合穿,我帶你去買你喜歡的衣服。明天我再讓裁縫給你量尺寸。”我美滋滋地穿上合身的衣服,心想元帥就是特別喜歡我,特別關心我,連我自己都沒注意的事情元帥都幫我安排好了。我越想越開心,一邊盯着元帥看一邊心不在焉地亂編頭發,大半年沒編過頭發,結果編得亂七八糟。元帥忍不住笑了,他走到我身後,“雄主,我幫你編頭發吧。”我高高興興地放開了自己的手,讓元帥幫我弄了。
元帥拿着梳子,小心翼翼地幫我梳開被我編亂的頭發,我一點也不感到痛,他又慢慢地把我的金發聚攏在一起,從頭順着往下梳,直到把所有的頭發都梳順,才把我的頭發分開三股,簡單地編成一個麻花辮,輕輕給我搭在肩上。“我只會編這個。”元帥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我轉頭就親了元帥一口,“謝謝。”我抓住元帥給我編的辮子摸來摸去,有點愛不釋手。這是元帥第一次給我編辮子,我想把現在我的樣子拍下來,于是我就叫宮人來給我和元帥拍了個合影。我拿着照片,把它放進相框裏,之後我拿着相框在房間裏比劃了半天,最後放在了床頭櫃上。
其實宮中的長廊上就挂着我和元帥穿着禮服的皇室肖像畫,每一個皇儲與他的正妻都會有一張肖像畫。畫像上的我也是斜編着麻花辮,我坐在椅子上,頭戴皇冠,元帥站在我的旁邊。那個發型是專門的宮人幫我編的,每一根發絲都一絲不茍,每一個頭飾都十分精致,顯得華美又莊重。和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元帥給我編的辮子有點松散,是怕自己控制不好力度弄疼了我才不敢用力,看着這條松松的辮子,真醜,真不符合我身為皇子的身份。但我一想到等我和元帥逛街回來之後,我洗澡前還是要拆掉,就有點舍不得。元帥看我戀戀不舍地甩着辮子玩,“雄主,我以後每天都幫你編頭發好嗎?”我趕緊看向元帥,使勁點頭,“好。”
我向後倒去,元帥在我的身後扶住我,把我擁入他溫暖的懷抱,我懶洋洋地閉上眼睛,好想時間就靜止在這一刻。元帥彎下腰,在我的額頭印下一個吻,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雄主,我們該出門了。”我睜開眼睛,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嗯,我們去玩吧。”
我在帝都星的大街上走着,我親密地挽住元帥的手,靠在他的肩上,周圍的雌蟲或明目張膽地或偷偷地打量着我,但都被元帥用冷冷地眼神掃了回去。我聽着街上熙熙攘攘吵鬧聲,感覺跟元帥認識後的時光簡直跟夢一樣。
在很多年以前,我還很小的時候,一個人生活在深宮之中,身邊只有宮人和嚴厲的老師,父皇和母後忙于政事,常要隔好長一段時間才有機會來看我,我在對父皇和母後下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的保證後常常獨自一人坐在庭院的秋千上思念着他們。
老師是個非常負責任的好老師,他是只雄蟲,年紀非常大了,走路都要拄着拐杖。他是在我的父皇和母後通過層層的篩選以及考核後親自委任的,他沒有因為我是雄蟲皇子而對我畢恭畢敬或是無比地溺愛,他一直兢兢業業的履行培養一個蟲帝的職責。
他教導我要獨立,要自強,不要做一個對帝國無用的雄蟲廢物。他也告訴我更不要做一個迂腐之輩,不要有婦人之仁。深宮裏到處勾心鬥角,明争暗鬥,簡直是寸步難行,搞不好還會惹來殺身之禍。生在宮中,不可避免地要面對無數的敵人,在我羽翼未豐之時,要韬光養晦,一旦時機成熟,抓到機會就要及時反擊,殺伐果斷,斬草除根。因為雄蟲的生命太寶貴,同時也太脆弱了。只要為了能活下去,就算要利用他人也在所不惜,為了達成目的,必要的犧牲是在所難免的。同時,他也告訴我,不僅是雄蟲,雌蟲和亞雌的生命也是一樣的寶貴,叫我不要像其他皇室成員一樣的草菅人命,未來要成為一個愛民如子的英明蟲帝。
他教會了我很多知識,我非常尊敬他。老師時常告訴我這一代的蟲帝和蟲皇是多麽的出色,告訴我他們所立下的偉業,教導我身為皇子該要做出怎樣的表率。我從那時便懷下了對父皇的憧憬以及希望自己能成為像父皇一樣偉大的蟲帝的渴望。父皇和母後是那樣的完美,身為他們孩子的我絕對要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優秀,我将會是父皇與母後的驕傲,絕不會讓他們失望,在将來的某一天,我會成為蟲帝。
後來老師因為年紀太大而去世了,父皇和母後也沒有為我找到合适的新老師。我就變成了孤獨的一個人,我強忍着對未來的惶恐與不安,獨自一人策劃着漫長的稱帝計劃,就這樣從一個幼稚的念頭逐漸成為了我心頭揮之不去的執念。過于漫長了,我甚至都忘了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也習慣了獨自一人。我把除了父皇和母後以外的人,都視作是自己将成為蟲帝可發展的勢力,習慣于把所有事情的控制權都緊緊地攥在自己手中,讓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朝着自己計劃的方向走去。一切都很完美,沒有出過任何問題。我的子民愛戴我,我身邊的人敬畏我,我的皇叔們更是無比地忌憚我。
老師教給我的東西果然都是對的,而随着我的長大,我的勢力在逐漸壯大,我的敵人也随之增多,于是我便變本加厲地嚴格執行我所定下的計劃,摒棄掉自己的七情六欲,我的情感只剩理智,我的喜怒哀樂都要隐藏在虛假的笑臉之下;我的腦子裏只有算計,連未來的正妻都可以作為我稱帝的籌碼之一。我心中唯一的柔軟只剩父皇和母後,我長期處于這樣的狀态,已經很久,很久了。
我忘了自己也想被別人所需要;我忘了自己其實也想被人疼愛和鼓勵;我忘了自己其實也想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可以在他懷裏不顧一切地哭訴自己的委屈,讓他安慰我。而父皇和母後或許是看出來了,才讓元帥闖進了我的生活,強行打破了我的計劃。他是我計劃裏出現的唯一一個意外。而現在,我身邊有了能陪伴我的人。他需要我,相信我,疼愛我,誇獎我,他還會緊緊地擁抱着我,讓我放下所有的戒心,能安心地依靠着他,向他撒嬌,讓我忘記一切的煩惱。元帥讓我感受到了,什麽是愛。
我看向元帥,臉上是我從不曾出現的溫柔,“司弋,我能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運。”元帥聽後一副又激動又感動的表情,“不是的,雄主,我能遇上你,才是用盡了所有的運氣。”我們就這樣看着對方,覺得彼此都特別傻,“噗”的一下都笑了。
等到晚上,我們都回到了寝宮,洗完澡後,我把元帥拉到床上,整個人都伏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地開始親吻他,元帥翻身把我壓倒在身下,解開了自己的浴袍。
這是第一次在結束之後我還覺得體力有盈餘,我和元帥都非常盡興。元帥躺在我身邊,把我的頭埋進他的胸膛,我在他身上烙下一個個吻,元帥也用手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蟲紋,我們就這樣溫存了一陣,直到元帥開口跟我說,“雄主,想知道我過去的故事嗎?”
☆、司弋往事
“我是在戰亂的荒星上出生的,那個地方終年不見亮光,到處漆黑一片。我沒有見過我的雄父,我的雌父是帝國的軍雌,他是個逃兵,躲在了荒星上,帶着我獨自生活,他教會我了我很多東西。他常常告訴我帝國的事情,帝都星的事情,還有軍隊的事情,他跟我說他不該做個逃兵,害我流落荒星,但他不後悔。他說有機會一定要帶我離開荒星,回到帝國。
他有時候也會跟我說起我雄父的事情,我的雄父是被星盜拐賣的雄蟲,後來偷跑了出來,卻流落在荒星的戰場。我的雌父是在戰場上救下我的雄父的,他說我的雄父很好看,是他見過最好看的雄蟲。當他一見到我的雄父,就知道是他了,可能就是一見鐘情吧。于是他們就在一起了,只是荒星的生活太艱苦,連活下去都很困難,就更加沒有條件能把我雄父送回帝都星。而我的雄父因為身體本身就很虛弱,很快就因病在荒星上去世了,他被埋在了荒星上。我的雌父不願離開這個與我雄父相遇并留下了回憶的地方,也不願離開我的雄父。于是偷偷地離開了軍隊,留在了荒星上,只是沒想到那時居然已經懷上了我。
雖然我的雌父一直跟我說要帶我回到帝國,但我明白他從內心深處不願離開我的雄父,與雄父陰陽相隔折磨得他近乎要發瘋。要不是因為我,我的雌父就不會這麽痛苦。因為我還活着,所以他不能死去。
我的雌父後來為了保護我被炮火炸死了,我是從他的屍體下爬出來的,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軍雌,卻是一個勇敢的雌父。我把他和我的雄父埋在一起之後,帶着他留下來的武器,藏在了星盜的船上,離開了我出生的地方。幾經波折,我終于來到了帝都星,決定成為一個軍雌代替雌父為帝國效忠,來贖雌父做了逃兵的罪。後來,就是我加入軍隊之後的事情了。
我一直都在前線上打擊星盜,也負責幫帝國擴張領土,我差點死過好幾次,但是最終都活了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還能活着。最後我成了元帥,回到了帝都星,然後就遇見了雄主你。
當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你了,你就是我的救贖,是我的命中注定,你就像一束光,照進了我的心裏,讓我的世界都突然變回了彩色。
等我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我已經向蟲帝請求了賜婚,并且吻上了你的手。那一刻,我才終于覺得自己是活着的。我活到這一刻,就是為了遇見你,愛上你。”
元帥低頭看着我,用手摸着我的臉,眼中是滿滿的深情。
我伸手抱住了元帥的頭,把他摟進自己的懷抱,用手撫摸着他的金發,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無比鄭重地對元帥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什麽也不能讓我們分開。”
元帥看着我,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在我懷裏沉沉地睡去,我抱着他,随後也陷入了睡夢中。
作者有話要說: 活着時永遠在一起,死後更要在一起。——出自《HUNTER X HUNTER》
☆、AU79
第二天起床,吃過早餐後,元帥就在我脖子上裝了一個金屬圈,我用手摸了摸緊緊套在我脖子上的物件,其實它很輕盈,不注意其實感覺不出來。我有點疑惑地看着元帥,“從今天開始,每天上午我們還是要繼續體能訓練,下午我會帶雄主上星域網進行模拟的機甲對戰,這個金屬圈是安全裝置,能過濾星域網給你傳遞的任何信息,在它給你造成實際危害前強制讓你下線,這是為了預防雄主受到傷害而做的。”元帥又為了我花錢研制東西了,我美滋滋地摸着脖子上的金色項圈。
星域網其實就是一個虛拟的世界,進入星域網需要用到模拟倉,通過模拟倉鏈接用戶的精神力傳送到星域網的中央服務器,而在星域網裏有海量的資料庫,在裏面做什麽都可以,可以學習也可以娛樂還可以進行貿易,甚至有人在裏面進行虛拟的生活。因為星域網裏時常會有無數的虛拟警察不停地在巡邏,發現有任何違法犯罪行為立馬會對嫌疑人進行鎖定,讓他在星域網裏無法行動也禁止他下線,直到真實的警察在現實世界找到這個人為止。因此在星域網裏十分安全,唯一可能會産生危險的就是我和元帥要将做的事情,也就是競技比賽,而機甲對戰屬于風險最大的競技比賽之一。
因為在星域網做任何事情都要使用到精神力,而機甲對戰不可避免地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雖然都是虛假的,不會對肉體産生任何實際上的傷害,但卻不排除在極度激烈的對戰中對用戶的精神力産生損傷,最嚴重可能會致死。只是風險越大收益也越大,在機甲對戰中能使用戶的精神力得到鍛煉,是最快速增長精神力的方法之一,比起通過服藥,電擊,或在真實的使用機甲與人厮殺之中增長精神力,這種通過虛拟機甲對戰的方法算是最安全的一種了。
我以前基本不使用星域網,因為體質太差,在使用過模拟倉後的幾分鐘就頭暈眼花,而且還擔心會有人在模拟倉裏做手腳,讓我防不勝防。在種種的顧慮下,我最終不得不放棄了這種學習工具。
我以為元帥會使用宮裏的模拟倉,結果沒想到到了下午,我還是留在了軍校,元帥讓我使用軍校裏軍雌專用的模拟倉,元帥解釋說這個模拟倉雖然連上的也是星域網,但是是屬于軍雌專用的內部星域網,和普通民衆用的星域網不相連。使用這個內網的也都是軍雌和軍校生們,保密性和安全性會比較好。
因為不是所有的軍校生都配有機甲,也沒有那麽多的機甲可以在練習時讓他們縱情地打到報廢,同時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所以不管是平時訓練還是考試,為了能讓軍校生們毫無保留地發揮全力,采用的都是虛拟機甲對戰的方式。
我看元帥操作模拟倉很熟練的樣子,好奇地問,“你經常用這個嗎?”元帥搖搖頭,“我這是第一次操作,但我看過說明書了,也見過別人操作過一次。”我頓時有點心酸,元帥一身操作機甲的本領果然都是在戰場上厮殺出來的。不像我,在徹底保證安全的地方,可以安安心心的不停地練習,就算輸了也可以再來一次。而元帥在前線上,只要輸一次,就意味着死亡。元帥見我臉色有異樣,連忙問我,“怎麽了?雄主?哪裏不舒服嗎?”我哽咽着說,“司弋,我好害怕,你說過你有幾次差點就死了,你差點,就死了。”我重新想起元帥給我講過的他的往事,他有可能在荒星上因為饑餓就死去,有可能在星盜船上被發現而慘遭殺害,有可能迷失在茫茫宇宙中,有可能在任何一次戰役中戰死。我們就再也沒法相遇,他會在我沒遇見他前就無聲無息地死掉,我也不會知道有這麽一個人會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好害怕,我突然覺得好害怕,我終于忍不住,掉起眼淚來。元帥頓時一愣,急忙摟住我,低聲安慰着我,“我還活着,我還活着。”
我使勁擦掉我臉上的眼淚,拼命的點頭。是的,元帥還活着,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再也沒有什麽能讓我們分開,除了死亡。除了死亡,我在心裏來回想着這四個字,我絕對不會讓元帥離開我的控制範圍,他永遠都不可以離開我。
我躺進元帥為我設定好的模拟倉,我眨了一下眼,面前的場景瞬間切換成了軍用機甲庫,只有我一個人,我在裏面東張西望,就聽到元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從現在開始教你怎麽操縱機甲。”
我根據元帥的指示走向了我專用的機甲庫,上面有噴漆寫着“AU79-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