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說他很刑10
第42章 他說他很刑10
賀倚又問了幾句,盛商羽都回答的滴水不漏,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一點都沒有久別重逢的戀人的溫情,正在氣氛焦灼之時,高遠打來了電話。
“先生,醫院的設備出了些問題,需要你來進行調試。”
高遠一點也不想賀倚和盛商羽親密接觸,賀倚也知道這一點,他皺了一下眉,對盛商羽吩咐道:“等着我回來。”
“好。”盛商羽湊過去羞澀地吻了他一下,當注意到賀倚眉梢細微的變化後,他笑得越發溫柔,“我會一直等着你的,你放心地去吧。”
賀倚眼底浮現出一絲譏诮之色,他像是安撫寵物般摸了摸盛商羽的頭發,這才離開了別墅。`本`作`品`由`
目送對方離去,盛商羽面上神色微沉。
賀倚的那種眼神,貌似對自己的話有異議。
可他都願意為賀倚去死了,老男人沒有理由對此産生懷疑,難道,是賀倚已經知道了什麽?
真是個多疑的男人。
醫院裏的設備很多都出了問題,等賀倚忙完時已經月上中天,回到房間時沒有看到盛商羽的身影,賀倚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微微放松,他從冰箱裏取了一罐啤酒,坐在黑暗中慢慢地啜飲。
清幽的月光從落地窗撒入房間,冰涼帶着苦澀的液體劃入喉嚨,賀倚閉住眼睛,在腦中一遍遍描摹着盛爾瀾和盛商羽的模樣。
兩個人完全不同,氣質,眸色,還有說話的語氣。
最不同的,是他們看着自己的眼神。
盛爾瀾的眼神滿是鮮活熾熱的厭憎,而盛商羽的眼神,冰冷到像是隔着一層迷霧,失去了盛爾瀾的靈動,一颦一笑都有着捉摸不透的壓抑。
他如此像原身記憶裏的亡者,但像的又不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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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倚将罐中啤酒喝完,重新取了一瓶打開。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固執地想分辨出兩人,不管究竟是盛商羽還是盛爾瀾,無論誰消失,對劇情都造不成大的影響。
在這座孤島,自己就能主宰他們的命運。
賀倚很清楚這一點,但心中鼓噪的聲音比剛看到盛商羽時更甚,他機械般的将啤酒一罐又一罐地灌到嘴裏,直到大腦被酒精麻痹,一種異樣的興奮浮上心頭,他才搖搖晃晃地走向盛爾瀾的卧室。
擡手去推房門,門紋絲不動,賀倚用戒指碰了一下,房門應聲開啓,賀倚沒有開燈,他帶着滿身的酒氣來到床邊,屈膝跪坐在床邊,等沉睡的人察覺不對想起身時,賀倚壓下、身體,單手摁住了那人的脖子。
窒息的感覺徹底喚醒了盛商羽,黑夜模糊了他的面容,賀倚只聽到他含着怒氣道:“賀倚,你怎麽了?”
聽到熟悉的盛爾瀾的嗓音,賀倚微微松手,他低下頭混亂地啃咬住盛商羽的側頸,聲音疲憊道:“我好累,我們結束這個無聊的游戲吧,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好麽。”
男人的嗓音中隐隐透出幾分無力和懇求。
盛商羽沉默了一陣。
片刻後,他湊過去吻住賀倚的唇瓣,等賀倚神情越發混亂時,他才幽幽道:“你認為我該是誰?”
“盛爾瀾。”
“傻瓜,猜錯了,我是你的商羽,最愛你的盛商羽啊。”
“不,你們都不愛我,你這個小騙子。”賀倚沙啞道,他用手指摩挲着盛商羽的眉眼,有些急切地哀求道,“只要你告訴我真相,我就會原諒你。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答應我好不好,我只想聽到你親口說出真相。”
“看來你真的知道了。沒錯,我在騙你,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呢,是你逼我的。”
盛商羽嘆了口氣,他起身拉開床頭燈,用眼神貪婪地描摹着賀倚的容顏。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在我得到醫院的診斷書,打算用死亡欺騙你時,我就已經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承認吧,你也愛我,所以你才等了我二十年,睜開眼看着我,賀倚,我真的回來了,難道你不喜歡這幅年輕有活力的軀殼麽。”
說完,他攬住面色一瞬陰沉到滴水的賀倚的脖子,用娴熟的吻撬開了對方如蚌殼般抿緊的唇,手也撕扯起賀倚的衣服,急切地用指甲狠狠地掐住賀倚胸口的一點,直接掐出了血來。
原本的賀倚會恐懼和盛商羽親密,就是因為對方在這種時候顯得很暴虐,不見血他就很難興奮,往往還沒開始,賀倚就會吃痛逃走,而眼前一切重現,賀倚瞬間清醒,他當即推開盛商羽,捂着出血的胸口退到遠處,抽着冷氣道:“盛商羽!”
盛商羽雙腿交疊,翹起的小腿晃蕩着,他舔着手指笑:“雖然盛爾瀾背着我提前拆了封,但看看你,還是這麽的青澀。放心,我會原諒你對我的背叛,畢竟,這幅軀殼和原本的我有一模一樣的基因,就當替你開封的是我好了,我很大度的。”
接二連三的猛料爆出,賀倚面色更加難看,努力想要忘卻的現實再次浮上心頭。
最後一絲疑慮被消除,他終于确認,眼前的人的确是盛商羽。
眼前人此時吐露的,都是盛商羽一個人的秘密,而被困在孤島上的盛爾瀾根本沒有途徑知道這些隐秘。
雖然看起來很乖很依戀賀倚,實際上,盛商羽小小年紀就玩得很開,沒能得到賀倚時,為了疏解郁氣,他曾同時談過好幾個男友,戀愛中體位還是0.5,但也正是沒成年就五毒俱全,盛商羽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他得了腎癌。
血尿,腰疼,兩顆腎全壞了,癌細胞擴散到了全身,哪怕是盡快移植腎也來不及了,何況□□還很難匹配。
盛商羽四處求醫未果,當從賀倚口中聽到關于“意識儲存和傳輸”的超前構想時,本就聰明的盛商羽一瞬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他愛賀倚,根本不敢讓賀倚知道自己因為私生活混亂誘發了癌症,還導致病情迅速惡化到不可救藥,于是盛商羽沒有顯露出任何端倪,他耐心鼓勵賀倚繼續研究,等賀倚有所突破後,他就迫不及待地策劃了救人落水而死的凄美結局。
當時盛商羽的病情已經徹底失控,整夜整夜的腰疼,尿液全是血,腹部已經越發腫脹,哪怕吃藥也沒任何作用,唯有溺水而死能隐藏他的真正病情。
生怕未來自己無法被複活,盛爾瀾還提前做了基因備份——他花了一大筆錢在國外弄出了自己的克隆人,并取好了名字,等那個孩子出生,就會被安置在一個落後的環境,由他儲存在電腦的意識監控着對方,等到合适的時機,他就能将克隆人送到賀倚面前,提醒賀倚該複活自己了。
這也是為什麽盛商羽确定這一次的意識傳輸絕對會成功——因為盛爾瀾就是為他而生,連對方的名字,都是盛商羽特意取的。
如此周密的計劃沒有出現任何偏差,等了足足二十年賀倚才發現背後的真相,盛商羽不知該誇贊賀倚對自己愛的深沉,還是該為自己的聰明點個贊。
他撫摸着自己的臉頰,越發病态道:“賀倚,看看我們,中年的你,年輕的我,我們智商匹配,性格互補,是多麽完美的一對啊。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是我複活的合謀者,我們一起殺死了我的克隆人,但沒關系,盛爾瀾的犧牲很有價值,只要操作恰當,我們會永遠,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靠着賀倚研究出的技術,他們不會再被災厄病痛以及衰老打擾,沒有死亡,沒有分離,能就這麽長長久久的幸福下去。
聽到自己不久前才查清楚的內情從盛商羽口中吐露,看到這人眼底的黑暗,賀倚身軀微微踉跄。
多麽可怕的男人。
也只有如此多智近妖還沒有絲毫下限的人,才會導致這個世界被禁锢,也唯有這般貪婪的人類,才能殺掉無為城的任務者。
他喚醒了一個不該蘇醒的惡魔。
暴露出真面目的盛商羽見他一副不能接受現實的模樣,上前安撫般的觸碰着賀倚的腰背,将因酒精微微失神的賀倚按倒在床上,手指以一種撕裂這幅軀殼的模樣探入。
“賀倚,你只有我了,我是你的一切,你也是我的一切,為什麽要掙紮呢,我是如此的愛你啊。但在此之前,你被別人弄髒了,我把你洗幹淨好不好?”
“滾開!”
賀倚面色驟變,他揮起拳頭,一拳正中盛商羽的面孔,在對方捂着鼻子蜷縮在地的時候,賀倚快速整理好被弄亂的衣服,反複用手巾擦着被觸碰過的唇瓣,厭惡道,“你真惡心。”
說完,他不願意再多待一秒,腳步踉跄地離開了盛商羽的卧室。
目送他離去,盛商羽捏着鼻子仰着頭來到洗手臺,将鼻血止住後,對着鏡子吹了個口哨。
惡心就對了,這樣賀倚才不會繼續圍着自己嗡嗡嗡的試探。
但老變态打人可真狠,自己白白挨了這麽一拳,不找親愛的惡犬高助理去傾訴一番,豈不是過于浪費?
于是他将自己的狀态弄得更糟,立刻就去找高遠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