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
陸焰:“是嗎?”
他本來只打算制造一點小意外, 救出盧文川。
那幾日他剛得知傷他的殺手是林溪。
心情也不太好,索性讓手下把那些人都殺了。
他不開心那就給所有人找點事做,雖然可能會有一點小麻煩。
但若這個麻煩大家都會有,那也就不算什麽。
林溪氣得不輕, 背後的人到底意欲何為, 連着她也摸不着頭腦。
周國做的?我們這都賠了錢, 沒必要吧。又不是嫌賠的錢不夠多。
黎國做的,有必要把自己的人都殺了嗎?
趙國人做的……眼下都和黎國打起來了, 并且趙國一直否認是他們殺了黎國三皇子, 這就更沒有動機了。
除非是一氣之下失心瘋了。
林溪:“你來幫我想想,這到底是誰幹的。”
林溪不承認陸焰比自己更聰明, 頂多是更深沉?壞心眼更多?
陸焰猶豫片刻:“應該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林溪看了他一眼。
說了和沒說一樣,那肯定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啊!
“算了, 我還是去找我兄長。你不頂用。”
陸焰:“……”
希望未來的一天, 你不會覺得太頂用了。
何持讓近來也很忙。
忙着讓手中接手的案子都能有一個比較圓滿的結果。
不久之後, 他肯定是要和國公府一起走。
畢竟他已經被看成國公府勢力, 留在京城勢必會成為眼中釘,并不能有所作為,
周帝雖然看重他,卻也保護不了他。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不放心妹妹, 哪怕她身邊的人再多, 只要不在眼皮底下看着,那還是不放心。
若不是毛毛當初替他從軍, 怕他早就成了一堆白骨。所以不管什麽事, 在他這裏都越不過家人。
黎國三皇子被謀殺, 結案後何持讓也在追查。
目前已經有了眉目, 可以确定的是,一定和趙國有關。
但是應該不是趙國太子做的,更可能是趙國其他皇子謀劃。
從動機和利益來看,趙國太子監國期間,若是和別國打了起來。
借着這個由頭,其他皇子便可以有所行動。
查到這裏,何持讓就不想查了。
因為會耗費更多人力,左右周帝已經奉上了禮金,再去追查對于周國來說也意義不大。
有這麽一個愛好和平,兩國剛有了開戰苗頭,就迫不及待想要議和賠款的君主,為人臣子也很無奈。
林溪走進來的時候,何持讓剛回來不久,正準備去盥洗室洗澡。
今日他去了現場查案,逗留的時間頗久,身上難免沾染了血腥味。
一般情況下,何持讓身為大理寺少卿不必親赴現場。
但這次案件特殊,是一起滅門案,全家二十幾口人無一生還。
那些人死狀凄慘,地上到處是血。
讓一衆圍觀群衆意外的是,何持讓看着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進出勘察竟也面色如常,絲毫不漏膽怯。
這樣一來,民衆對這位大理寺少卿更是交口稱贊。
何持讓在京城民衆裏聲望很高。
一來他是寒門出身,連中三元,說明此人十分聰明。二來主持“殺良冒功”案,大無畏得罪太子,還了死者清白,說明此人正直。三來,他和國公府關系過密,雖然朝臣不喜歡梁境安,但戍邊多年的英國公在民衆裏聲望極高。
當然,最重要的是何持讓長得好看,活脫脫的一個玉面郎君。
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溫文爾雅,和令人覺得妥帖安心的氣質,別說是妙齡少女,連着八十歲大娘也很喜歡。
眼下時局這麽亂,這樣的人很讓人有安全感,而且還不是高高在上,會和贈送瓜果的普通人道謝。
說一句何持讓是全民偶像,那也不為過。
林溪開門見山地問:“阿兄,你能猜到兇手是誰嗎?”
何持讓:“我也沒思緒。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兇手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我是怕周帝多想。”
這一多想,那就更不會允許英國公離京了。
林溪森然一笑,把心一橫:“管他想不想,大不了我就……”
話音一頓,她察覺到不妥,急忙打住。
何持讓眉心跳了下,你這又想亂來。
“你想幹什麽?你就怎麽樣?”
“我就去求菩薩保佑他不會多想。”林溪笑着掏出了護身符,笑眯眯地遞了過去,“這是今日我去玉雲寺特意給兄長求的,說是能保佑平安。”
何持讓接了過來,不放心地又囑咐道:“你可不能亂來,這裏是京城,無數雙眼看着,不是譚州。”
林溪:“知道了知道,我心中有數。”
好險啊,差一點就露餡兒了。
何持讓把她的細微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
他已經言語警告過了,總不能因為還沒有發生的事,去呵斥毛毛。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那也要怪那些不講理的大臣。
畢竟這段時間毛毛已經很乖了,基本上沒惹過事,
那些人為什麽一定要逼她學壞?
跟在林溪身後的陸焰,把何持讓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裏。
真不愧是兄妹。這個哥哥對妹妹的教導和溺愛,怕是世間很多父親都趕不上。
大約就是因為何持讓的支持,早年兄妹雖然有過一段艱苦日子,但林溪也永遠朝氣蓬勃。
因為心裏清楚,永遠會有人幫自己兜底,哪怕兜不住也會一同承擔。
絕不會被抛棄不顧。
黎國的使者的兇殺案雖然還未找出兇手,但畢竟是發生在周國境內,難以撇清關系。
不過對于處理這樣的事,朝廷早就有了經驗。
周帝準備了一份厚禮來表誠心,又派了使者去周國說明情況。
時局動蕩不安,但是一點不影響京城世家權貴紙醉金迷,秦樓楚館依然夜夜笙歌。
不日就是皇後的三十歲生辰。
帝後一致認為,正因為時局不好,才更要好好慶祝一番鼓舞士氣。
這次的慶生依然大肆操辦。
林溪聽聞此事後也很震驚,難道你們就不能放恩準我們離開,再弄你們的宴會。
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參加。
而且這些人沒有記憶嗎?不管誰過生辰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
這都還慶祝啊!慶祝你媽個頭!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人比她還要神經。
怎麽最近全是讓人心氣不順的破事。
這樣一來,陸焰間歇性的當啞巴更好,讓她能靜靜。
陸焰一改前面幾日的沉默,今日反而話多了。
兩個人躺在床上,陸焰毫無預警地問:“你去拜了送子觀音?”
“啊?哦,是的。“想都不要想,肯定是林彥的那個大嘴巴說的。
她這個弟弟平時跟粘着陸焰,什麽話都往外蹦。
這讓她在夫君面前沒有什麽隐私,好在她本來就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壞人。
陸焰既喜悅又糾結,半晌不說話。
林溪于是心下了然,這是又開始他了。
你的戲這麽多,怎麽不去南曲班子唱戲。
一樣喜歡唱戲的沈重霄和蘇漾漾,應該拉着你一起唱啊。
哦,想起來了,他們拉過然後被坑了………
怕再拉着你唱又被坑。
陸焰自己撞到桌子上,再當衆吐血的那一幕,林溪現在還記憶猶新。
逼真的程度,連着後宮的娘娘們恐怕也只能甘拜下風。
那一對狗男女,根本就不是陸焰這個心機蘑菇的下飯菜,也就仗着鳳子龍孫的身份罷了。
林溪半晌不接話,陸焰自顧地又問:“那你求了簽了嗎?簽文上如何說?”
林溪:“沒有求簽。”
陸焰:“這樣啊,說不定已經有了。”
你是不是瘋了?林溪摸了摸平坦的肚子:“不如還是睡吧。”
“嗯,睡吧。”
過了不知道多久,林溪睡得模模糊糊,聽見枕邊人又問:“你說如果有了,是兒子還是女兒?”
沒完沒了?她閉着眼睛翻了個白眼,為了避免對方再啰唆,索性雙手抱住了對方腰緊緊地摟住。
陸焰沒有完全釋懷那日被刺殺的事。
既介懷對方的一點不放在心上,不知道他的糾結。又介懷自己這麽快就想翻篇。
“你到底是個什麽人。”他在黑暗中輕輕嘆了一聲。
既是對自己說,也是對別人說。
林溪嘟囔道:“我當然是大好人,你是大好人的人。睡吧。”
一瞬間陸焰的心變得柔軟異常。
仿佛雛鳥被一陣微風吹亂的柔毛,一抖一抖地飄起來。
她真是太會哄人了,未必是真心所言,可是他依然很受用。
林溪倒是睡了,害得他輾轉難眠。
__
梁境安遞交了奏折後,便稱病不去上朝了。
他說是從前打仗的舊疾突發,平日不怎麽出府。
這樣一來,周帝和朝臣也不好說什麽。
林溪的耐心終于用盡了,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
既然憋着難受,那就不能是她一個人難受,不如随機選兩個人開刀。
見了血以後,其他人自然就懂得,适時閉嘴才能命更長。
何持讓也察覺到,毛毛最近越來越焦躁。
于是拿出了早就寫好的寫奏折。
參奏太子太傅,縱子行兇,并在事後幫忙遮掩。
參奏兵部侍郎強占民田,為亡父擴建陵墓。
參奏谏議大夫縱容夫人因為嫉妒,随意打殺良妾。
他既然敢往周帝面前說,自然是有證據,而且還是鐵證。
何持讓在大理寺待了這麽久,清點歷年來的舊案,追查疑點時,倒是有不少意外收獲。
這些世家權貴,又有誰沒點見不得光的事……以前他們也不在意,草草拿錢拿權擺平了。
但是只要發生過,那就一定會有痕跡。
被參奏的幾個大臣自然是又急又氣。其他的人也都人人自危。
官官相護已經是潛規則了,何持讓這是存心和大家過不去啊!這個瘋子!
他們也想抓對方把柄,但何持讓向來心事磊落,當官不過半年,沒有把柄可以抓。
公國府若是有一點過錯,早被這些文臣翻來覆去地去皇帝面前參奏了,一樣沒有
把柄。
想殺了人?大理寺的官兵不少,何持讓出入也有高手保護,哪裏那麽容易得手。
周帝以前對文官犯的錯,大懲小戒一番便也過去了,然後還可以繼續當官。
這次卻不同了,當衆呵斥了被參奏的人,并讓大理寺秉公處理。
近來發生的事太多,周帝的心境也有所變化。
群臣一合計,何持讓雖然官階不高,但他這個人太聰明又太陰險。
完全是赤腳不怕穿鞋的。
他會到處咬人,十有八九是受到梁境安的指使。
那既然這樣,只要梁境安離開了京城,這不就沒事了。
當涉及自身利益,他們的反應十分迅速。
隔日就有人啓奏,英國公這麽多年勞苦功高,又身負舊疾沉疴,那不如讓對方去頤養天年。
不少人跟着附和。突然風向就轉了。
周帝冷眼看着下面的朝臣,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
這些大臣不在乎誰當皇帝,只要他們一如既往能當權臣就好。
若是以後繼任的皇帝弱勢一點,只怕是要造成群臣共同治理國家的局面。
他上位之初便受到裹挾,這些年又過于仁慈,終于養出了這群忘恩負義不作為的臣子。
唯一忠誠的就是梁境安了,可惜他也不體諒自己的難處。
也罷,既然已然離心,再委以重任他也不放心。
不如就放人離開,到時候再派人監視着那就無虞了。
周帝轉念一想,幸好梁境安沒有兒子,若是林溪是個男子。
若不是這樣,那情況就又不同了,他斷然不會輕易放任對方離開。
多年君臣,他心裏清楚梁境安做不出謀反篡位的事,只是遺憾對方還是不夠忠誠。
不能完全做到憂他所憂。
這日下朝之後,周帝就下了旨意。
梁境安封為了并州郡守,等皇後壽誕一過,他便可以啓程上任。
并州遠離京城,位于周國東邊,和北辰交界。
雖然不比中部地區繁華,但也難得清淨。
北辰國力微弱,多年前為周國蕃地,一直以來也從無戰事。
這樣就不用擔心,以後梁境安會因為軍功,再有功高蓋主之嫌。
國公府雖然走了,但是姻親陸家和林家依然在京城。
若是能把何持讓留下來作為人質要挾,要就更放心了。
雖然放人離開,但身為君主,有些防備不得不做。
這事拉扯了許久,終于有了定論。
林溪心下松了口氣,不用見血自然是好。
想象不到,兄長平時按公辦事,但是和誰都相處的不錯。
私底下搜集了這麽多案子,不商量直接打臉。
真是幫了大忙。
陸焰冷眼看着這一切,倒是一點不意外。
何持讓會這麽做,還不是為了避免林溪親自出手。
其實他倒是挺想看到夫人出手的模樣……
血流成河也沒什麽,到時候跟他走,自然什麽事都沒有。
何持讓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這也難怪兄妹倆在外面是小老虎,在哥哥面前就是小貓了。
不過林溪要離開京城,他該何去何從。
對,他是該回趙國了,但是林溪會跟自己走嗎?
他是否又該把這一切和盤托出。
現在平心靜氣地想想,若是沒有林溪那一劍,兩個人便不會相遇。
她明明殺了他一劍,卻又嫁給了他,用了那麽多的藥材幫他療傷。
好人是她,壞人也是她。
日日面對這麽一個人,很難不動心。
動心便也是劫數。
愛恨交織在一起,過于深刻,把他的一顆心攪得七上八下。
風不能止,他舍不得殺她,甚至已經沒法去想象,身邊沒有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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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見完兄長回來,就撞見了陸焰正在一臉複雜地看着她。
她想也不想地問:“你是有什麽話和我說嗎?”
陸焰不動聲色地說:“你不是好奇我從前在幹什麽嗎?你跟着我走,我……帶你去看。”
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
林溪:“……”
其實也不是很好奇。
見對方一臉鄭重,林溪念頭一轉,等離開京城她就自由了,本來就計劃大江南北的都去轉轉。
順便去看一下小毒菇的長大的地方也沒什麽。
“好啊好啊,如果風景好的話,我們還可以住一段時間。”
陸焰:“……”
這個沒心沒肺的人,總是能一句話就戳中他。
林溪又問:“你有養父母嗎?那邊有你朋友嗎?你好像從來沒提過你從前。”
陸焰迎着對方笑意吟吟的眼睛,不太自然地躲閃了一下。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屆時你會有如何的反應。
無論是什麽反應,都不打緊。
陸焰心裏有了決斷。
他和林溪應該能打一個平手,但他身邊還有一群高手,加起來當然能攔住她的步伐。
他們是夫妻,夫妻自然要在一起。
他會心甘情願的永遠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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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帝除了恩準梁境安離開京城,還寫好了廢舊太子,冊封信王為新太子的聖旨。
準備在皇後當日宣讀。
廢太子身子骨不行,不能為皇室開枝散葉。
自然也不适應繼承皇位,屆時自然無人反對。
蘇漾漾在私會期間,從沈重霄嘴裏聽了這個消息,心下也是一喜。
雖然有些遺憾,不能當堂堂正正的太子妃。
但這至少證明,她一直以來的選擇是正确的。
平寧公主也敏銳了察覺到了風向。
兩人一起開鋪子,從來平寧公主自持公主的身份,習慣性地頤指氣使。現在态度轉變,還送了許多禮物還讨好她。
借以讨好信王。
蘇漾漾和沈重霄雖然沒有過明路,但是她時常進出王府,消息早就暗地裏傳開了。
好聽點的話,說她是沈重霄的紅顏知己。
不好聽的話,說她是沈重霄的外室。
但即便是外室,那也是鳳子龍孫的外室。
這次皇後的壽宴,蘇漾漾本來沒有資格參加。
不過平寧公主把她一同帶進了宮,作為她的貼身侍女。
平寧公主向來精明,見奪嫡已經大局已定。身為太子黨的她很幹脆的倒戈。
從前她和皇後娘娘是一對關系親密的妯娌,但眼下她要讨好信王,自然也就顧不上皇後會不會開心了。
別說是平寧公主,連着皇後娘娘也不得不對從前看不上的信王,和顏悅色了起來。
說白了……她和太子本來就不是親生母子。
林溪一點都不想參加宴會,但她舅父不來,為人之女的就不得不盡孝,替他來了。
畢竟國公府總不能一個人都不來吧。
更可氣的事,這次林彥和陸焰也沒來,都借口說身有不适……
她只能默默嘆氣,國公府的頂梁柱是誰,今夜之後應該沒有異議了吧。
來赴宴的大臣和官眷在城樓外下了馬車,步行往宮殿走去。
林溪看着巍峨的皇宮。
她每一次走這條路心情都不同,不過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走上了臺階,林溪意外的看到了蘇漾漾。
她有些意外,這位今天也在啊。
和懷着上墳一樣心情的林溪不同,蘇漾漾滿面笑容。
甚至在林溪看過去的瞬間,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
林溪:“……”
她喜歡有自信的人,人逢喜事精神爽,照着蘇漾漾的狀态看來,能高興成這樣那應該是覺得信王上位的事穩了。
她一開始不太煩蘇漾漾,畢竟相較世家子弟來說,她又不曾真的作惡。
但現在真的挺煩了。
太虛僞了。
在她自己身上就可以婚嫁自由,可以和男人只有來往,有無數個男顏知己。
到了別人身上,那就強迫別人和親,守婦道。
上一世天天說自己是賢後,是臣子,要輔助皇帝治理天下。
但是不照樣看着後宮裏孩子一個一個死。
說什麽年紀小生孩子……普通人這麽說可能沒問題,但她是醫女啊。
林溪後來琢磨過來,也不一定是年紀小生孩子就死吧……
有沒有可能是那些妃子互相戕害,她身為皇後是一點也沒管,也完全沒去查真相,只是一味撇清關系……
畢竟那些人都是對手。
對她來說,搶男人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而下藥殺人都只是不算什麽啦,甚至還能表面當好姐妹。
這對狗男女,不接觸的話,還真挺像個很好的人。
越了解越發現經不起推敲。
當然,也可能是她現在看待事情角度不同,所以能看得更全面。
林溪迎着對方的微笑,也緩緩勾起了唇。
蘇漾漾見她笑了,反而有些緊張,不由退後一步。
林溪于是笑容更燦爛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壞女人。
這就被吓唬到了,我還什麽都沒做呢。
你猜猜我會不會放任信王活着登基?
其他人可以等一等再死,但沈重霄是一定要死的。
太子落敗,那他或者也沒什麽用了啊。
不知道這位喪夫到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這都還未成婚,也不能說是喪夫,應該是死了姘頭。
都是這些人的錯,為什麽要壞到,她非殺不可的地步。
兄長明明不喜歡她殺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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