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6章
夏汐是二十分鐘後去的餐廳, 公司裏的其他人正眼巴巴等着，見她來，一個個忙站起打招呼，“夏經理好。”
“夏經理您總算是來了。”
“對啊, 您要是再不來, 蘇總可要去報警尋人了。”
“瞧蘇總急得眼睛都紅了。”
AC公司氛圍不錯，蘇煜又沒什麽老板架子, 一個個沒大沒小慣了, 開起玩笑來一點都不含糊。
蘇煜也不攔着, 任她們講，手指抵着下唇瓣, 直勾勾凝視着夏汐。
大家都懂蘇煜的心思，把旁邊的位置留給了夏汐, 夏汐拉過椅子坐下，迎上蘇煜的視線，淡笑說：“不好意思, 剛接了通電話來晚了。”
其實沒什麽電話, 就是傅衍纏着不讓她來，傅衍那人真興風作浪的話沒幾個人能招架的住。
他抱着夏汐不撒手, 濕漉着眼睫掃上她脖頸，水汽太重, 不用看也知道怎麽回事。
他哭了。
哭的無聲。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反而讓人下不了狠心去拒絕，夏汐推拒的力道變輕, 趁她走神的功夫, 傅衍攫住她的下巴，再次低頭親上。
和方才淩亂的吻不同, 這次的吻很輕柔，他小心翼翼試探着，唇壓着她唇摩挲。齒尖不敢太用力去撬，給足了她适應的時間。
他在等，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在等待着獵物的自投羅網，一旦夏汐松動，他便迫不及待沖入。
舌尖勾着，唇齒咬着，極盡所能地讓她投入其中，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他用親手織就的網捆住她，拉着她一起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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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
“汐汐，汐汐。”蘇煜見她走神，輕喚兩聲，随後問，“想什麽呢？”
夏汐回過神，唇角勾着，眼底光影簇簇，“沒什麽。”
她接過他遞上的桃汁，低頭輕抿一口，挑眉問：“不是冰的？”
蘇煜還記着她胃不好的事，胳膊搭她椅背上，像是把她虛虛攬進了懷裏，“你胃不舒服，還是喝常溫的好。”
夏日喝冰的才蘇爽，夏汐抿抿唇，“少喝些冰的也沒關系。”
“不行。”蘇煜打量着她，眼神溫柔似水，“胃會疼。”
夏汐：“……”
今晚的小武有些沒眼力架，見夏汐端着果汁，說了句：“夏經理大家都喝酒你怎麽只能喝果汁呢，來，跟我一起喝酒。”
他把眼前的空酒杯倒滿酒，推到了夏汐面前，夏汐剛要去接，被蘇煜攔住，蘇煜掀眸睨着小武，“誰說夏經理可以喝酒了，嗯？”
小武想說，上次聚餐夏經理就喝酒了，但迎上蘇煜清冷的眼神後不敢講了，縮縮脖子，“錯了，這是我的酒，夏經理還是喝果汁吧。”
夏汐眼見酒杯被小武拿走，探出的手指慢慢縮回，算了，蘇煜也是為了她好。
夏汐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工作，胃又疼了兩次，在醫院裏打了點滴才好的，蘇煜可不敢再冒險了，不能人還沒追到，先出了別的事。
沒了酒精助興到底差些，夏汐吃的意興闌珊，中途她手機響了，是周曉打來的電話，她拿着手機去外面接了。
周曉是告訴她些關于教授的事，兩年前教授身體出了狀況一直在住院，最近聽聞有些不大好了，想問夏汐什麽時候有空她們一起去看看。
夏汐說：“這個周末吧。”
周五前她要趕出設計稿，沒時間出去，周末時間還充足。
周曉點頭：“行，那就周末。”
周曉記起一件事，“對了，不是宋倫一直在打聽你嗎，你真要是見到他，記得多提防些，誰知道他要幹什麽。”
夏汐：“應該沒那麽巧遇上。”
只能說好的不靈壞的靈，今晚還真給遇上了。
夏汐接完電話折返時，正巧和宋倫遇上，宋倫穿着一件白色西裝，內搭白色襯衣，發絲梳理的一絲不茍，臉頰上泛着紅，神色看着挺好。
見到夏汐他主動迎了上去，笑着打招呼，“老同學又見面了。”
之前聽說他混的挺慘的，女朋友也不要他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倒有種意氣奮發的既視感。
夏汐眼底沒什麽溫度，道：“是呀，還挺巧。”
宋倫輕擡下巴，“去坐坐。”
“不了。”夏汐拒絕，“沒時間。”
說着擡腳要走，宋倫伸手攔住，“怎麽？急着去見相好的？”
他嗤笑道：“你這個樣子傅衍知道嗎？”
夏汐很讨厭別人說她的私事，臉色沉下來，“讓開。”
“急了？”宋倫說，“難道是觸痛你的心事了？還是你真被傅衍抛棄了？要真是那樣，你還是跟我吧。”
他逼近，居高臨下睨着夏汐，“傅衍有的，我都有，或許，我還有他沒有的。”
這話聽着很猥瑣，夏汐瞪眼望着他，“你大概是忘了那次的痛了是吧？”
夏汐說的是洗手間揍人的事。
宋倫舌尖頂頂腮幫子，好像還真的在回味上次的事，“你又想打我了？好啊，給你打。”
他痞笑着把左臉轉過去，“來，打這，我保證不還手。”
“咚。”夏汐沒出手，有人出手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傅衍站定在了宋倫面前，他冷着臉說，“看來上次打得你不夠疼。”
傅衍很少打人，但真打起來不會有絲毫手軟，他如王者般的氣勢把宋倫碾壓的死死的。
一拳一拳。
宋倫咧嘴道：“傅衍，我要告你。”
傅衍又重重給了他一拳，狠戾道：“好啊，傅氏的律師團隊等着你。”
傅氏集團有全國最好的律師團隊，都是律師界的佼佼者，說是從無敗績也不為過。
他們的業務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出的，總之，傅氏的官司從來沒有輸過。
傅衍抓着宋倫的衣領把人扯到眼前，輕拍他的臉，“不告是孫子。”
他有涵養，極少說粗話，這算是夏汐認知裏的爆粗口了。
宋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再也沒了方才的嚣張，邊吞咽口水邊說：“你給我等着。”
反正都是打了人，多一腳少一腳沒差別，傅衍離開前又給了宋倫一腳，踹在了他小腿上，警示道：
“以後見了我的人，記得繞路走。”
話落，他牽起夏汐的手朝前走去，電梯門打開，他把人拉了進去。
電梯壁上映出他的臉，眉梢蹙着，臉色陰戾，左側臉頰有一片紅，應該是和宋倫厮打時弄出來的。
他沒看夏汐，而是抿唇盯着前方看，像是在生氣，至于氣什麽除了他自己外，沒人知道。
不過他手勁是真的大，把夏汐的腕骨捏出了紅痕，夏汐掙了掙，“松手。”
傅衍想事情太投入沒聽到。
電梯門打開，他不由分說拉着夏汐出來，這次目的很明确，奔着車子而去。
高賽遠遠看到他們走過來，急忙把車門打開，噙笑說：“傅總。”
傅衍聲冷道：“走遠點。”
高賽秒懂，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邊跑邊回看了一眼，只見傅衍把夏汐塞進了車裏，随後他也坐了進去。
重重的關門聲傳來，高賽吓得一顫，心說，不會打起來吧。
他轉念想想，應該不會，傅總那麽喜歡太太，怎麽舍得動粗，肯定不會。
傅衍是沒對夏汐做什麽，但對自己做了。
夏汐最讨厭他這種陰恻恻的神情，坐進車裏後，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開車門。”
傅衍端詳着她，眸光在她臉上一寸寸掃過，他想起剛才宋倫的眼神，恨不得把宋倫的眼珠子挖下來。
“開門，我要出去。”夏汐去拉車門，發現車門已經被鎖上了，根本拉不開，她怒斥，“傅衍，你到底要幹什麽？”
話音方落，傅衍出其不意地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巴掌把夏汐也給打懵了，她征愣睨着，“你做什麽？”
傅衍一臉受傷的神情，抓住她的胳膊，把人強行帶懷裏，“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沒保護好你，讓那個家夥欺負了你。”
言語欺負也是欺負。
傅衍想到這點便受不了，恨不得抽死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他抱着她，下巴抵她肩膀上，不斷道歉，心裏的難過是無法言說的，唇纏着，“都是我沒護好你，我該死。”
直到此時夏汐才明白過來，他生氣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不關你的事。”宋倫出現他事先又不知情，再者，這是她和宋倫之間的事，和他沒關系。
提到宋倫，夏汐想起一件事，她從他懷裏退出，望着他，問：“你什麽時候打過他？”
傅衍手指一縮，心裏隐隐咯噔了一下，她最讨厭動手的人，上次是他瞞着她把人打了，這次是在她面前直接打的，她肯定煩死他了。
傅衍想在夏汐面前留下好印象，可事與願違，總是不能如意，他眼神有些閃躲，“上次。”
“哪個上次？”夏汐追問。
傅衍說：“同學會那次。”
夏汐眼睛大睜，“那次宋倫受傷是被你打的？”
當時她和周曉還讨論過，到底是誰做的好事。
夏汐的神情落在傅衍眼裏成了另一番樣子，他緊張的縮了縮手指，喉結滾着，不斷想，說些什麽才能讓她不那麽生氣。
“汐汐，我知道打人不對，是我的錯。”傅衍抓起夏汐的手，朝自己臉打去，“求你別不理我。”
他是真的怕了，夏汐的一次不告而別已經要了他半條命，再來一次，他人都會沒的。
“汐汐，別不理我。”
“別離開我。”
傅衍的卑微都給了夏汐，心被她冷漠的神情撕扯的粉碎，似乎連呼吸都不會了，胸口傳來窒息感，還有痛感。
像是有只鋒利的爪子在拉扯着他，先是扯開他的皮，然後是肉，然後是骨頭。
他無力抵抗，只能任疼痛蔓延。
夏汐在他最無望時開了口，“我沒生氣。”
其他不提，單是他為了維護她打宋倫這事，就不能怪他。
傅衍好像前一秒地獄，後一秒在雲端，他扣住她的腰肢，把人按懷裏，垂眸說：“真的？真沒生氣？”
“沒。”夏汐是沒生氣他打宋倫，但不代表他能這樣摟着她，抓了下他手背，蹙眉提醒，“你先放開我。”
傅衍掃了眼，悻悻松開手，剛才的喜悅頃刻間又沒了，她還是讨厭他的碰觸，到底他要怎麽做，她才能不讨厭呢。
“我送你回去？”傅衍說。
“不用，”夏汐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又撩了下肩上的發絲，“我和蘇煜一起走。”
不能提蘇煜，提到蘇煜，傅衍會失控的。
“和我一起走不行嗎？”傅衍手指蜷縮着問。
“我們聚餐還沒結束，”夏汐淡聲說，“再者也不順路，你自己走吧。”
她又恢複成之前冷淡的模樣了，剛剛垮掉的溝壑再次出現，傅衍想跨越，可惜沒路。
但他執拗的就是想走出一條路。
夏汐從車裏走出，沒多久進了電梯間，傅衍隔着玻璃窗看過去，猩紅的眸子仿若淌出了血。
高賽折返回來，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場景，傅衍像是望婦石，就那樣直勾勾睨着，動也不動，和他說話也不理會，手機響也不理會。
眼底的紅血絲又添了很多，紅的吓人。
“傅總。”高賽喚了聲，“手機響了。”
傅衍機械的拿起手機，看也不看挂斷，沒多久手機又響了，他又拿起又挂斷。
第三次拿起，這次他沒挂斷，而是接通了，裏面傳來林渤的聲音，“靠，你到底在幹嘛，為什麽一直挂我電話？”
傅衍眼睛一亮，說：“你過來找我，我請你吃飯。”
-
林渤握着筷子敲盤子，“這就是你說的請我吃飯？你倒是別總盯着外面看，趕快吃啊。”
自從林渤來了這裏，傅衍就沒拿正眼瞧過他，一直透過門縫隙朝側面看，俨然一個偷窺者的模樣。
“放心吧，夏汐跑不了。”林渤說。
傅衍還是沒舍得移開視線，一直凝視夏汐，“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煩不煩。”
“……”林渤被怼，只罵出一個字，“操。”
傅衍端起杯子去喝水，還沒碰觸上被林渤制止，“兄弟你幹嘛？”
傅衍說：“喝水。”
“水呢？”林渤問。
傅衍收回視線，低頭去看，他拿的是空杯子，裏面根本沒水。
林渤啧啧說：“你真是瘋了。”
後來林渤發現，他瘋歸瘋，對待夏汐還很小心翼翼。
夏汐一行人走出來，她揮手和大家告別，蘇煜原本要送她，誰知道突然來了電話，還是很緊急的事，他需要趕過去處理。
夏汐善解人意道：“沒事，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可以的。”
“你自己真能行？”蘇煜一臉擔憂。
“當然可以，”夏汐說，“我又不是小孩子。”
蘇煜手機又響了，那邊又催了，夏汐督促他趕快走，蘇煜戀戀不舍離開。
夏汐站在路邊，招手攔計程車，遠遠的有車子直奔她而來，随後緩緩停在她面前，她走近，拉開車門上了車。
林渤努努嘴，“你不去把人攔下？”
傅衍想去的，但是不敢，今晚他已經攔了兩次了，再攔的話，夏汐真會生氣的。
而他最不想的就是惹夏汐生氣。
“不用，就這麽跟着吧。”傅衍說。
林渤搞不懂了，剛才還一副扒着不放的神情，怎麽轉眼又這樣了，轉念他好像明白了什麽，促狹問：“難道你是怕夏汐生氣？”
傅衍沒理會。
林渤的想法坐實了，傅衍就是怕夏汐生氣，“不是，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了。”
“什麽樣？”
“膽小，沒氣魄，卑微。”
林渤一一說着。
傅衍舌尖頂了下牙槽，莫名覺得林渤說的還挺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成這樣了，好像事關夏汐，他就會如此。
高賽輕咳一聲：“林總我們傅總啊，其他事上都不會這樣，也就是事關夏小姐才這樣，這叫愛之深情之切。”
屁的愛之深情之切，說白了就是膽小鬼。
林渤嗤鼻：“阿衍，你以前可真不這樣。”
以前傅衍和蘇珊在一起的時候可從來不會這樣畏首畏尾，都是想做什麽做什麽，才不會顧及蘇珊的想法。
這話齊柯也說過，說傅衍變了，傅衍承認，他是變了，為了夏汐，變成什麽樣他都願意。
中途林渤下了車。
高賽開着車子，繼續追着前面的出租車，不敢靠太近，但也不敢離太遠，這車速還挺不好把握的。
好在高賽車技還可以，沒把人跟丢。
他們先到的小區門口，傅衍倚着車窗靜靜看着，高賽問他：“傅總，不出去和太太見一面嗎？”
傅衍摳着車門的手指松了松又縮起，“算了。”
還是在這樣守着吧。
這一守，又守到了後半夜，天快亮時才姍姍離開。
高賽心說，再這麽守下去，可真要廢了，太累人了，扭頭一看，傅衍還盯着那扇窗看。
高賽唇角抽了抽，林總有句話說對了，傅總真魔怔了。
為愛成魔。
-
夏汐不知道傅衍守着她這事，之後的幾天她都很忙，手裏有幾個設計稿都需要趕出來，她和團隊們幾乎沒了休息的時間。
從早忙到晚，飯都沒好好吃，緊趕慢趕，周五前終于趕制出來。
大功告成，她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又轉了轉脖子，這才關掉電腦走出辦公室。
蘇煜正倚着門等她，見她出來，含笑問：“想吃什麽，我請客。”
夏汐什麽都不想吃，只想睡覺，“累了，不想吃，想回家。”
“我送你回去。”蘇煜順勢接過她手裏的包包，“路上買點，你正好帶回家吃。”
夏汐勾唇：“好，謝謝你了。”
她總是這樣客氣，讓蘇煜有些許不開心，“不要對我說謝謝。”
“好，不說。”夏汐笑笑，“以後再也不說了。”
兩人有說有笑并肩出了公司大門。
傅衍已經在樓下等好久了，期間還接了好幾通電話，其中一通是韓慧打來的，為了感謝他。
韓慧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說話客客氣氣的，一直在感謝傅衍，說要不是他，她都不知道以後要怎麽活。
傅衍淡聲應着，他一直都知道夏汐的底線在哪，趁此機會叮囑韓慧，不要再和趙坤聯系。
韓慧嘴上答應的很痛快。
其實傅衍不知道的是，韓慧已經去見了趙坤，并告訴趙坤，他好好在裏面改造，出來後他們還在一起。
趙坤問她，要是夏汐不同意怎麽辦？
韓慧說：“咱不提她，她早死了。”
這是一個母親說出的話，也怪不得夏汐怨恨她，她真的太可惡了。
趙坤得意忘形的把事情講給了獄友聽，其中一個獄友正好和姓趙的律師認識。
這個姓趙的律師也是夏汐請的律師，兩人一直還有聯系。
夏汐和蘇煜從公司裏出來，沒走多久，她手機響了，她含笑接通，“趙律，你好。”
聽筒那端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夏小姐，你好。”
“趙律這麽晚給我打電話是有事嗎？”夏汐問。
“有些事。”趙律說，“是關于趙坤的事。”
之後，夏汐的臉色漸漸沉下來，握着手機的手指也在顫抖，她壓低聲音問：“你說的是真的？”
“趙坤自己講的，應該是真的。”趙律說，“是你母親親口承諾的。”
韓慧？
又是韓慧？
夏汐冷聲說：“不可能，她沒錢。”
“好像是有人給了她一筆錢。”趙律說，“我也不是太确定，這得需要夏小姐自己去查一查了。”
夏汐：“好，我知道了，謝謝趙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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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水落石出，夏汐查起來一點阻礙也沒有，因為韓慧從來不是低調的人，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前女婿給了她很多的錢，還給她買了房。
夏汐聽着電話裏她趾高氣昂的笑聲，心一縮一縮痛起來，沒有什麽比這個再殘忍的了。
又是傅衍。
又是他。
為什麽總是他。
……
傅衍接到夏汐的電話別提多吃驚了，聲音都是顫的，“汐汐，你說什麽？”
“今晚你來我家。”夏汐淡聲說，“我想見你。”
“好，我一定準時到。”傅衍太高興，沒察覺到夏汐的異樣，“今晚我做飯給你吃。”
夏汐：“好。”
傅衍為了準備晚飯早早離開了公司，連着去了三家超市，采買了很多吃的，都是夏汐愛吃的。
高賽見狀嘴角抽啊抽，傅總對太太真是太沒底線了。
買菜很順利，就是做菜時不太順利，傅衍到底沒怎麽做過，照着菜譜來的，難免生疏，刀子鏟子時不時掉地上。
但，好在，他做成了，賣相雖然一般，但嘗着味道還可以，他把飯菜端上桌，便靜靜等起來。
不知道夏汐在忙什麽，一直到晚上八點還沒回來，他給她打了電話，她也沒接，發了信息，她也沒回。
又過了十分鐘，外面下起了雨，雨水砸在玻璃窗上莫名讓人心煩。
傅衍有些坐不住了，脫下身上的圍裙，随手放椅子上，轉身朝外走，剛到門口，門打開，夏汐走了進來。
她身上都是水，旗袍緊緊貼着，發絲上的水順着她眼睛流淌下來，落到她唇上，沒入她嘴裏。
看着很是狼狽。
傅衍一把拉住她的手，問：“怎麽搞得？”
夏汐顫着眼睫望向他，腦海中不時回蕩着韓慧那些傷人的話，每一句都像是在她心上戳刀子。
一刀一刀，刀刀見血。
她沒言語，任傅衍拉着進了客廳。
傅衍走進衛生間，出來時手裏拿着浴巾，邊給她擦拭邊問：“沒帶傘嗎？怎麽不先避避雨？”
浴巾從夏汐頭上滑落，露出她猩紅的眸，她就那樣注視着他，許久後問：“傅衍，你有沒有什麽事瞞着我？”
傅衍擦拭的手一頓，心也莫名跳快了些，驀地，他想起了給韓慧錢的事，他給她錢的初衷是不想韓慧再打擾夏汐。
夏汐太苦了，他舍不得她受一絲苦。
“沒。”他說。
“真的沒有嗎？”夏汐問。
“真沒有。”傅衍回。
夏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起初是手指顫抖，然後是雙肩，最後是全身戰栗，她把銀行卡扔傅衍懷裏，聲音壓抑又瘆人。
“那這是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