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夏汐微頓, 墨鏡下的眸子輕眯了下，眸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他比兩年前越發沉穩了，清隽的臉上沒有歲月流下的絲毫痕跡。
一身高定款黑色西裝內搭黑色襯衣, 完美勾勒出他颀長的身形, 矗立在人群中還是最顯眼的那個。
他周身的氣場也如從前那般強大，自帶的淩厲氣息讓人無法忽視。
夏汐凝視着他, 眼底無波無瀾沒有絲毫漣漪, 看他的眼神仿若在看陌生人。
須臾, 習慣性的，她唇角輕勾, 揚起一抹冷淡疏離的笑。
傅衍撞進她的笑裏，心倏然顫了下, 本以為兩年不見對她的思念會減少，殊不知全然不是。
她像是在他心裏生了根發了芽，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他誰都看不到, 只看到了她。
她還是如從前那般嬌豔，不, 是比兩年前更嬌豔，白皙的臉上瑩潤泛光, 精巧的下颌線條流暢迷人。
墨鏡下的眸子還是那樣勾人。
傅衍抄在口袋裏的手指慢慢攥緊，用力壓下想抱她的沖動，他聲音微顫, “你回來了？”
沒人知道, 這四個字對傅衍來說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吐出口，這兩年裏他曾無數次輾轉在機場周邊, 只為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可惜，沒有巧遇。
等待他的是一次次失望。
煎熬炙烤着他，他一度以為自己會瘋掉。
所幸，他等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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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汐，歡迎你回來。”他手指慢慢從口袋裏滑出，緩緩伸到夏汐面前，眼底含着笑意。
傅衍很少笑，但真笑起來能迷倒一片，當年他在學校受校方邀請演講時就是那樣的盛況，幾乎所有女生都為他神魂颠倒。
撫着胸口說不能呼吸了。
夏汐端詳着他，斂去了那抹疏離淡漠的笑，淡聲道：“傅總，好久不見。”
太過生疏的語氣讓傅衍激動的心冷了下來，她叫他傅總？
這一刻，傅衍的心像是靜止不動了，又好似被人兜頭潑下一盆涼水。
他看了眼夏汐，又看了眼她身側的男人，喉結輕滾，“你去哪裏，我送你。”
“不用了。”夏汐連想都沒想直接拒絕，看得出她很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系，“有人來接我了。”
小武站在夏汐旁邊乖巧打了聲招呼，“嗨，傅總是吧，您好，我是專門來接夏姐的。”
傅衍瞥向小武的眼神有些冷。
小武好像天生少根筋，從口袋裏拿出名片，“傅總，我是AC設計公司的小武，這是我的名片，您要是有什麽需求可以給我打電話。”
傅衍接過名片。
夏汐看到這幕本想阻止的，忽地，手機響起，她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唇角揚笑，邊接通邊朝前走去，越過傅衍時連看都沒看他。
小武見狀拎着行李箱急忙追了上去。
夏汐的聲音悠然傳來：
“嗯，剛下飛機，先去公寓再去公司，你不用擔心我，好好上你的班。”
“小武來的，知道，行，我知道，沒亂跑。”
“只是小感冒，已經沒事了，好好好，我聽話……”
傅衍徐徐轉身，凝視着那道纖細的身影，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他看着夏汐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看着小武朝她走近。
問她：“是不是蘇總的電話？”
她挂斷電話後，笑着回：“是。”
小武笑笑：“我們蘇總啊，天天念叨你，就盼着你來呢，公司裏那些人說他重色輕友，他還樂呵的說，他就是，我可以第一次見蘇總對女孩子這麽上心。”
傅衍沒聽到夏汐回了什麽，但看她側顏，心情應該不錯。
傅衍矗立在原地，臉色漸漸變得暗沉，下颌緊繃，神情是許久未曾見過的冷凝。
高賽拿着機票趕過來，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場景，老板站定在熙攘的人群中，下巴輕擡，朝門口的方向注視着，背脊挺得筆直，抄在口袋裏右手攥成了拳。
唇緊抿，胸前起伏不定，側面看過去透着森冷的氣息，隐約的，還夾雜着挫敗感。
高賽有些不太理解了，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人還有誰會讓老板生出挫敗感。
老板讓別人有挫敗感還差不多，比如公司裏那些元老，仗着在公司多年，給老板使絆子，推行新項目，這不行，那不行，還在那倚老賣老沾沾自喜，以為老板不敢拿他們怎麽樣。
最後還不是乖乖離開公司去國外養老了，除了年終股東大會，基本不敢再露面。
再比如，傅氏家族裏那些少爺小姐們，一個個草包腦袋還想坐緊要位置，眼睛什麽也不看就盯着錢看。
要能力沒能力，要魄力沒魄力，就喜歡聽小人挑唆，最後還不是被老板給“請”走了。
而且，走的還不太雅觀。
總之，除了那個人外，高賽想不出誰會讓老板生出挫敗感。
愣了幾秒，他輕咳一聲，“傅總，辦好了。”
傅衍眼睑垂下又擡起，下颌線繃得越發緊了，聲音像是從齒縫裏溢出的，“不去美國了。”
“嗯？不去了？”高賽一臉懵逼，這兩年來他們一直在找尋太太的消息，可是一直無果。
傅總呢，也多次往返國外，也依然沒尋到。
兩個小時前，他們得到可靠消息，有人見到了和太太長相極為相似的人，這說明太太很有可能在美國。
傅總連最重要的會議都沒參加，便要去找人，這眼看可以排隊登機了，怎麽又不去了。
“那個……不找太太了嗎？”高賽問。
“嗯。”傅衍太腳朝前走去，邊走邊道，“她回北城了。”
“……”高賽沒走穩，腳步踉跄差點摔倒，“回來了？！真的嗎？”
他看上去比傅衍還興奮，“那太太在哪，我現在送您過去。”
傅衍看了眼掌心裏被揉成團的名片，扔給高賽，“去查，一個小時後我要這家公司的所有資料，尤其是他們老板的。”
高賽接過，展開名片，AC設計公司映入眼簾，他回：“是。”
-
小武是個話痨，上了車還在不停地說，他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的夏汐，笑眯眯說：“夏姐，聽蘇總說前段時間美國那邊舉行的設計大賽，您又是第一，還有去年的法國大展，您是拿的特等獎，前年的英國大賽也是，噢，兩年前北城舉行的那張設計大賽您也是第一，夏姐，您可真厲害。”
“您要是去了我們公司啊，我們公司業績肯定會翻一番。”
夏汐這兩年确實參加了不少設計比賽，且都取得了很好的名次，她的知名度與日俱增。
兩年間，她的微博粉絲也從最初的不過萬到了現在的百萬，她的知名度已經從國外擴展到了國內。
粉絲還親切地喚她：小魚。
只不過她平時很少發微博，用助理的話說，要是她經常營業，粉絲會很快過千萬。
其實，夏汐對這些都不是太在意，她更在意的是設計功底，閑暇的時候，她總會不斷充電學習，争取讓自己的作品得到更多人的喜歡。
走出國門不是她的理想，她的最終理想是在國內創造出屬于自己的服裝品牌。
小武又講起了前幾天看到的那場大展，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夏汐的作品也在裏面，忍不住輕啧出聲：“夏姐，你真厲害。”
夏汐這一路走來不是只能用輝煌來形容，貼切地說，是努力拼搏，她熬過的那些日日夜夜，只有她自己知道多麽辛苦。
“還好。”夏汐淡笑道。
小武：“對了，姐，那個傅總，你們很熟悉嗎？”
小武雖然剛入職不久還是菜鳥，但是傅氏的大名他還是聽過的，就是不知道這個傅總和北城叱咤風雲的傅氏集團是不是一回事。
不過他轉念又想了想，北城“傅”這個姓氏的，并不多見，除了傅氏集團他還真想不起來有其他姓傅的。
“不太熟。”夏汐淡聲回。
“我看他一直盯着你看，還以為你們很熟呢。”小武含笑說，“不好意思啊，姐。”
夏汐：“沒關系。”
話落，她沒再同小武說什麽，頭轉向一側，盯着車窗外看過去，隐約的，看到一對年輕的情侶在牽手逛街。
女生跳到了臺階上，男生怕她摔了，伸出手緊緊護在她身後。
夏汐看着看着，唇角輕勾，想到了賀念，那些年，她也總喜歡踩在椅子上，展開手臂，沿着椅子慢慢前行。
賀念怕她摔了，總會伸出手護住她。
有次還真摔了，腳一趔趄她掉了下來，正巧跌進了賀念的懷裏，少年身上清冽的薄荷香氣撲面而來。
夏汐的臉在征愣中變紅。
阿念，對不起，這麽久才回來看你。
手機備忘錄提示音響起，夏汐回過神，抿唇凝視着，在備忘錄中敲下一行字：
下周，回梧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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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賽辦事效率很快，一個小時不到關于AC設計公司的所有資料都出現在傅衍面前，還有那個蘇煜的。
傅衍坐在車後座，垂眸注視着電腦屏幕，上面的男人眉眼揚起笑得很張揚，莫名的，他想起了夏汐聽到蘇煜時的神情，隐約還帶着一抹嬌羞。
傅衍手指用力攥緊，指尖陷進了掌心裏，他攥的太過用力，時不時發出咔咔聲。
眼睑半垂，臉色清冷的駭人。
下颌微揚，勾勒出一抹清冽的弧線，棱角太過分明，透着一抹犀利感。
傅衍生氣了，且很氣。
高賽見狀大氣不敢出，抿緊唇，連吞咽口水都不敢，心說，老板的樣子好吓人。
車裏太過靜谧，讓人心率失常，高賽在憋暈前，問：“傅總，有什麽不對嗎？”
傅衍已經盯着那張照片看了十來分鐘了，眼神要是能殺人的話，電腦屏幕上的那位已經死一千次了。
高賽偏頭睨了一眼，沒看出哪裏不妥，咽咽口水：“要是有不對，我再去查。”
“你安排一場宴會。”傅衍冷不丁說道。
“啥？”高賽愣了下，問，“什麽宴會？”
“什麽宴會都好，明晚，邀請北城所有名人參加。”傅衍指尖戳了下屏幕上那人的眼睛，“他也要去，還有夏汐。”
高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詫異道：“太太現在和他在一起嗎？”
問完他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胡話，傅總可一直等着太太呢，兩年裏不間斷的尋找，傅夫人都不知道因為這事和他吵了多少次，可他依然不肯放棄。
高賽擡手給了自己一嘴巴，“傅總，我錯了。”
傅衍沒心情管他對錯，沉聲交代：“蘇煜和夏汐必須到。”
“……”雖然這事挺難辦，但作為傅衍身邊的十項全能助理，高賽也只能硬着頭皮應下來，“什麽名目呢？”
傅衍眸光依舊沒離開筆記本，神色清冽道：“你安排。”
高賽不愧是一流助理，半天時間便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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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汐，在哪呢？”蘇煜顆粒感極重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遞過來。
彼時，夏汐正在周曉幫她租的公寓裏打掃衛生，順便把她買的那些盆栽放到了窗臺上。
她喜歡多肉，喜歡它們頑強的生命力。
“在公寓裏。”夏汐按下免提，把手機放窗臺上，“今天太累了，明天我再去公司報道。”
“不急，你自己安排就好。”蘇煜問，“對了，晚上有安排嗎？”
“怎麽了？”夏汐停下，垂眸問。
“沒什麽，好久沒見了，想請你吃頓飯。”蘇煜倚着座椅靠背，神色看上去還有幾分緊張，“有空嗎？”
“我跟朋友約好了。”夏汐說。
“這樣啊，那算了，改天吧。”蘇煜臉上難掩失落。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一起來。”夏汐提議道。
“好，我不介意。”蘇煜瞬間活了過來，俊逸的臉上淌着光，“對了，有件事告訴你。”
“什麽事？”
“明晚有場舞會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夏汐有些許猶豫。
蘇煜聽說會有很多商界名流到場，還有其他的一些設計師，“你不想去看看？”
夏汐抿了抿唇，眼睫垂下淺淺的弧度，也不知她在想什麽。
蘇煜到底還是不忍心她為難，“不想去的話就算了，我再找其他人。”
夏汐柔聲說：“抱歉，蘇煜。”
蘇煜含笑說：“我的原因，我明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還帶你去參加，我的錯。”
他這樣客氣，反而是夏汐不好再說什麽了。
随後兩人又淺淺聊了幾句，敲定了晚上吃什麽，結束了通話。
夏汐剛把手機放下，手機再次響起，是周曉的電話，她笑着接通，“忙完了？”
“還有一點。”周曉問，“想吃什麽，我去訂餐廳。”
“火鍋吧，好久沒吃火鍋了。”
“好啊，那就吃火鍋。”
“對了，曉曉。”夏汐說，“我要帶個朋友一起去？”
“朋友？男朋友嗎？”周曉來了興致。
“不是，就是關系比較要好的普通朋友。”夏汐解釋。
“行吧。”周曉抿抿唇，“那我下班去接你。”
“不用麻煩你了，你訂好餐廳我自己去就行。”
“也行，那一會兒見。”
挂斷電話沒多久，周曉發來了餐廳地址，夏汐回複：好。
北城這兩年變化挺大的，有些路夏汐都不熟悉了，她決定提前出門去逛逛。
只是沒想到，北城還挺小，一下子見到了兩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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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裏，夏汐正在逛女裝店，指着其中一件水藍色的旗袍說：“麻煩你幫我那個合适的尺碼。”
店員走過來，打量了夏汐一眼，拿出合适的尺碼，“小姐，給。”
夏汐接過，轉身去了試衣間，幾分鐘後從試衣間裏走出，站定鏡子前慢慢看着。
她不只長得好看，身材也極好，剛才已經有好幾個男人蠢蠢欲動想要她的聯系方式了。
最誇張的是，有個男人只顧着打量她，不小心撞到了前方的柱子上，鼻血都流出來了。
他們眼神灼熱，恨不得把夏汐吞了。
夏汐只顧着試衣服并沒有太注意，她端詳着鏡子裏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旁邊店員也是第一次見這種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不輸于明星的路人。
忍不住誇獎，“小姐，這件旗袍簡直就是為您量身定做的，您穿上它真是太美了，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您這樣的美人。”
店員說話誠懇，夏汐輕笑說了聲：“謝謝。”
話音剛落，後方傳來聲音，“這件我買了。”
夏汐聽到聲音微頓，随後轉過身，對着那人笑起，“蘇煜怎麽是你？”
燈光照下來，映在男人臉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精雕細琢而成，他身上沒有商人的那種市儈，反而多了幾分儒雅感。
金框眼鏡下的眸子熠熠生輝，蘇煜緩步走近，“怎麽，不高興見到我？”
“怎麽會。”夏汐補充，“很高興。”
蘇煜從錢包裏拿出卡，遞給店員，指了指挂在衣架上的旗袍，“按照這位小姐的尺碼，不同的顏色都來一件。”
夏汐看了标價，每件旗袍都是六位數，都來，那估計要花費不少，她攔住蘇煜，“不行，無功不受祿。”
“想要功勞啊。”蘇煜說，“明晚陪我參加舞會。”
随後他挑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實在找不到舞伴，你總不能讓我帶小武去吧。”
想到小武那張呆萌的臉，夏汐輕笑出聲，“陪你去可以，旗袍就不必買了。”
“這些是你的生日禮物。”距離夏汐生日還有一個月。
“不行，太貴重。”夏汐拒絕。
蘇煜挑眉，“行吧，其他的就算了，但你身上這件得買。”
夏汐也挺喜歡身上這件的，輕點頭：“嗯，買下。”
最後，她還是沒讓蘇煜付款，蘇煜輕笑，“你啊，就不能破例一次嗎？”
夏汐眉眼彎彎說：“這是原則。”原則不能破壞。
說話間兩人朝外走去。
也是湊巧，他們走了沒多遠，後方有人走過來，遠遠的認出是夏汐，卧槽一聲。
林渤拿出手機，對準夏汐拍了張照片，并在群裏艾特傅衍。
[阿衍，快看，這是夏汐嗎？]
但凡關于夏汐的話題，傅衍都是秒回。
傅衍：[嗯。]
林渤：[我去，夏汐什麽時候回北城的？]
傅衍沒回答林渤的問題，反問：[你在哪？]
林渤：[女朋友過生日，來商場給她買禮物了。]
傅衍：[哪個商場？]
林渤聽到這話就想罵街，舌尖頂頂牙槽，[北城還有哪家商場讓人趨之若莺，當然是你們傅氏集團的了。]
傅衍：[市中心的？]
林渤：[是。]
之後，傅衍沒在理會林渤。
-
傅氏集團會議室裏，衆人正在為下一階段進行的項目做規劃，忽地，傅衍喚了聲：“程副總會議你來主持。”
說完，拿起手機出了會議室的門。
速度太快，除了高賽外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關門聲傳來，他們才回過神。
面面向觎，什麽情況？火燒眉毛了？！
高賽跟在傅衍伸手，“傅總，去哪？”
傅衍邊解西裝扣子邊說：“去賣場。”
“哪家？”
“市中心。”
……
一路上，高賽什麽也不敢問，猛踩油門，緊趕慢趕來到了市中心的商場，見傅衍一直沉着臉，不免疑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等見到人的時候，他才終于明白了，怪不得老板臉那麽臭，原來是被人挖牆角了。
前方，夏汐正在試帽子，蘇煜也在試，他們站在鏡子前，不時做着搞怪的動作。
主要是蘇煜在做，夏汐就是在一旁含笑睨着。
不過他們太過和諧，連店員都誤會了，噙笑說：“先生您女朋友真漂亮，你們真般配。”
夏汐要解釋，我們不是，被蘇煜制止了，蘇煜換了一頂帽子，問：“好看嗎？”
夏汐點頭：“好看。”
蘇煜笑着說：“還是你有眼光，既然這樣，我就再大方一些，你看我以身相許怎麽樣？”
說着，他還撩人似的擠了擠眼。
店員附和：“小姐您男朋友這麽幽默體貼，您還是答應吧。”
蘇煜的聲音也混在其中，“對啊答應吧。”
夏汐噙笑說：“蘇煜你記得你比我小多少歲嗎？”
“反正我又不介意。”
“可我介意啊，我可不想要弟弟。”
“但我就想找姐姐，還就得是你這樣的姐姐。”
話題到這，又有人走了進來，夏汐莫名感覺到後背有灼熱的視線在凝視着她，她徐徐轉過身，臉上的笑意在看到眼前男人時倏然頓住，就那麽慢慢地慢慢地斂去。
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他們就那麽直勾勾對視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傅衍沒說話，是因為心情太過沉重，自從看到照片那剎起他就不好了。
夏汐和男人親密的站在一起，讓他心底醋意狂生，來的路上他幾乎要把牙齒咬碎。
明明知道照片礙眼，卻又舍不得不看，看完，心更痛，就像一張大網緊緊勒着他，窒息感一陣陣襲來。
心間好像出現了一個大口子，無論他怎麽填補都沒有用，他再次體會到了什麽叫難過。
他不能忍受夏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那樣會比死還讓他難受。
“汐汐。”他輕聲喚她。
夏汐從容不迫，聲音淡然，“傅總，請稱呼我夏小姐。”
“汐……夏小姐。”傅衍喉嚨火辣辣的，不經意間扯動都能引來痛意，其實他也知道到底是哪裏痛，感覺哪裏都痛。
心最痛。
“傅總有事嗎？”
“能…請你吃晚飯嗎？”
傅衍抄在口袋裏手指再度無聲攥緊，他很緊張，從未有過的緊張，怕夏汐會拒絕他。
不安在他心裏升起，手攥得越發緊了。
明明才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可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他也終于等到了夏汐的回答。
“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她終歸還是拒絕了他，傅衍靜靜睨着她，剛剛壓下的窒息感再度襲上。
難過，不安，淩亂在他感官中漸漸放大，甚至模糊了他的意識。
傅衍好像又看都了那扇窗，窗外時萬家燈火，和煦的清風撲面而來，只要他跳下去，一切都會回歸到從前。
夏汐又能回到他的身邊，又會對着他笑。
“汐汐。”他再次輕喚一聲，睨着夏汐的眼神溫柔似水，慢慢靠近，他問，“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夏汐下意識後退，退了幾步後，後背抵上了後方的試衣鏡，冰涼的觸感惹得她戰栗。
她說：“傅衍，你不要靠近我。”
蘇煜聽到動靜放下手裏的帽子快速走了過來，伸手攬住夏汐的肩膀，睨着傅衍說：“先生，你幹什麽？”
傅衍認出了眼前的男人，眼神陡然變得犀利，掃了眼他那礙事的手，沉聲問：“你是誰？”
蘇煜手緊了緊，挑挑眉，“夏汐的男朋友，蘇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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