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封情書
第二十封情書
30，31是兩天月考，一中在長假前的考試最折磨人，不僅為了讓學生收心會把題目出的很難，而且長假七天老師也要休息，一直要等到假期回來後才進行閱卷。
尚澤明從考場出來後仿佛靈魂出竅，不僅是他，整個一中都是一片哀嚎。
不知道的路人怕是以為這學校鬧鬼呢。
“老林，你怎麽樣？”
林禮嘉收拾着書包應答，“其實還行吧，感覺我假期找的那個老師還挺好的，題型基本都有涉及到。”
尚澤明嚎的更慘了：“不是吧，你考得好比殺了我還難受！”
王銘浩搭着尚澤明的肩贊同道：“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林禮嘉笑啐一聲，服氣地豎起大拇指。
“快快快，”尚澤明從包裏掏出紙幣，“把那個老師聯系方式推給我。”
“沒記住，回去給你發吧。”
兩人考場跟蘇霖曼在一層，回班的路上順便去看看她。
蘇霖曼正被班裏的一群人圍在中間。
“蘇霖曼蘇霖曼，所以那個壟斷聯盟的題選什麽啊？是D嗎？”
蘇霖曼翻翻卷子溫和道：“嗯，我選的是D，我覺得根本原因應該是損害市場主體。”
周圍哀嘆和歡呼混合着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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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澤明站在原地慨嘆：“你說她怎麽在文科理科都是大家眼裏的标準答案啊。剛考完試就看到這一幕真是讓我備受打擊。”
林禮嘉聳聳肩：“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我都麻木了，天賦和努力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時就是這麽打擊人。”
蘇霖曼瞧見遠處靠在欄杆上的兩人，跟周圍人打了聲招呼走過來。
“你們這麽這會就來找我啦，老楊今天沒演講？”
尚澤明不知從哪裏掏出一瓶茉莉清茶遞給蘇霖曼。
蘇霖曼接過，瓶蓋已經被擰開過，輕松地喝到其中清甜。
林禮嘉：“還沒回班呢，剛好在一層，順道過來探望一下你。”
蘇霖曼笑啐一聲：“探望？我是在監獄還是在病房啊。”
“在一中和在監獄有區別嗎。”尚澤明幽怨道，想來是對被縮減的五天假期極其不滿。
尚澤明表情誇張，逗的林禮嘉和蘇霖曼也撲哧笑起來。
“那就在這裏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吧，立方兄。”蘇霖曼認真的拍拍尚澤明的肩膀。
“3號一起出去玩吧，你那天應該沒課吧。”林禮嘉問道。
蘇霖曼認真想了想：“沒有，可以啊，我再把爾爾和曦曦叫上。”
項爾正好從辦公室回來，聽到自己的名字也湊過來，“3號要出去嗎，去哪？”
“沒定呢，給蘇霖曼過個生日？”
項爾瞪大眼睛搭上蘇霖曼的肩膀：“你過生日怎麽不告訴我，我都沒來得及準備禮物。”
“就是找個由頭大家放松放松，沒那麽重要。”
“生日一年就一回，怎麽能不過。”項爾急道，“你們先商量吧，定好地方跟我說就行，我得趕快去想想給我們阿曼送什麽東西才好。”
她撂下話就麻利離開。
蘇霖曼看着項爾風風火火的背影有些忍俊不禁。
“啧，我爾姐真是巾帼須眉。”
“爾姐？”蘇霖曼驚訝道，“你還挺自來熟的，剛開學不還管人家叫兄弟呢嗎。”
尚澤明想起來也有些赧然地嘿嘿一笑，“有些事拜托爾姐，況且人是會成長的嘛。”
三班班主任劉憲東走進教室，門口的人瞬間作鳥獸散。
劉憲東剛踏入班門，又後仰着探出半個身子，扶了扶眼鏡笑眯眯地看着蘇霖曼。
“不說了不說了，我先回班了。”
林禮嘉比了個OK，蘇霖曼小步跑進班裏。
“你買了什麽啊？”回班的路上尚澤明漫不經心道。
林禮嘉挑眉神秘道：“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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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號那天蘇霖曼特意早起化了個淡妝，還噴了一點香水。
蘇霖曼前一天晚上早早就睡覺了，她很愛惜自己的頭發和皮膚，從來不讓自己熬夜，哪怕過生日也不行。
打開手機收件箱裏蹦出許多條祝福短信，不太熟的同學蘇霖曼只客氣的回了句謝謝，最熟的那幾個人無一例外地踩着點發出祝福。
尚澤明：“榮幸嗎？帥哥熬夜祝你生日快樂。”
放屁吧，打游戲抽空發句祝福還差不多。
項爾：“生日快樂阿曼，現在想想很感謝陌生環境的第一個同桌是你，每天都在感慨世界上怎麽會有蘇霖曼這樣美好的女孩子。”
蘇霖曼心中似有暖流劃過，其實她也時常感到慶幸走進班時選擇的位置在項爾身邊，不過她相信即使她們當初不是同桌，在未來的日子裏也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李夢曦大都是些激動的語氣詞表達和蘇霖曼小半年沒見面的思念之情，還有一段語言真誠情感真摯的小作文，蘇霖曼看的淚眼汪汪，也激動的回過去一串感動的“嗚嗚嗚嗚嗚嗚”。
蘇霖曼反複翻了好幾遍收件箱，确定自己最想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沒有給她發來一個标點符號，甚至他們最後的聊天記錄還是蘇霖曼給林禮嘉發送的包間預訂信息。
她失落地鎖屏，心中酸澀萬分，不死心地又發了一遍收件箱，最後洩憤似的恨恨把手機砸在船上。
“什麽人嘛，連句生日快樂也不知道說……”
蘇霖曼在心裏偷偷給林禮嘉減去一分。
從今天起要少喜歡你一點才行。
剛踏出卧室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阿曼啊生日快樂！”沈素在蘇霖曼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禮物放在桌子上了，媽媽是不是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的人。”
“不是哦，十二點的時候林禮嘉尚澤明曦曦還有爾爾就跟我說過了。”蘇霖曼看沈素有些失落的嬌氣樣子又哄她道，“不過媽媽是第一個送我禮物的人，我愛你！”
“什麽東西呀，我已經迫不及待要拆開看了！”她誇張的小步跑到桌子旁邊抱着盒子問道。
“拆開看看。”
蘇霖曼打開盒子，是一條月牙白色的裙子。
她小心翼翼的提起裙子，眼睛倏地亮起。
蘇霖曼被沈素推着去換衣服。
她不大了解服裝，說不清這衣服的材質，但覺得摸上去應該是很好的料子，領口是小方領，稍稍有點泡泡袖，長度在膝蓋上一點，露膚度适中，剛好可以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細長白皙的腿和小臂；腰部掐的很細，蘇霖曼本身骨架不大，個子又高，再加上常年練舞所以身材比較纖瘦，市面上大部分這個年紀女孩子的衣服對她而言都不大合适，但這條蘇霖曼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好她的尺寸的。
胸口處繡了朵栩栩如生的蘭花，蘇霖曼驚喜擡頭看向沈素。
沈素含笑道：“我設計的新系列時裝叫曼蘭，設計稿已經交給公司了，大概明年就能流入市場，但這條全世界僅此一條。”
“阿曼，生日快樂。”
蘇霖曼撲到媽媽懷裏，如同她從未長大過那樣。
“媽媽，能當你的女兒真好。”
沈素溫柔搖搖頭，“不，是媽媽很幸運，能當你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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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霖曼被沈素送到和朋友約好的地點，沈素只在車上和幾人遙遙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林禮嘉和尚澤明一起來的早，尚澤明遠遠看蘇霖曼下車就揚着笑去迎她，瞧着她走過來時卻呆呆愣在原地。
蘇霖曼平日的美是幹淨沉靜的美，不施粉黛的青春之感尤盛。
而今日淡掃蛾眉後又是另一樣美。
她本就是內勾外翹的眼型，雙眼皮前窄後寬，尤具中國女性特有的韻味，今天帶了美瞳刷了睫毛後更加明顯，長及腰間的頭發半紮着，做了微微的卷，乖順的披在身後，妩媚和清純兩種極為對立的美感在她身上碰撞，造就她獨一無二的氣質。
“阿曼！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快來讓我沾沾美氣。”李夢曦誇張的跑過去擁抱蘇霖曼。
蘇霖曼笑着推她腦袋，“好啦，別拍馬屁了。”
“沒有嘛，真的很好看！”
李夢曦是很可愛的甜妹長相，眼睛圓溜溜像小鹿似的，總是紮着低低的雙馬尾。她個子不高，在北方姑娘裏算不上出挑，蘇霖曼約莫168左右，今天穿了雙稍帶跟的制服鞋顯得更高，此刻李夢曦撒嬌似的靠在她肩膀上挽着她手臂，竟然莫名的有幾分CP感。
尚澤明看着這副旁人眼裏極為賞心悅目的景色心中莫名不爽。
“項爾呢，她什麽時候來？”尚澤明快步走到兩人面前，林禮嘉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走着。
蘇霖曼看了眼手表，“爾爾現在有課，晚上吃飯的時候才能過來。”
“我們先去玩吧，我訂過票了。”蘇霖曼走在前面，“叮咚”兩聲短信鈴突然響起。
“阿曼，爸爸祝你生日快樂，盼相見。想念萬千。”
後面跟着的是一條彙款信息。
蘇霖曼懶得去數到底有幾個零，神色冷淡的把手機裝回包裏。
林禮嘉注意到屏幕上熟悉的數字，不動聲色地走到她身邊。
蘇霖曼還在為沒有收到的祝福生氣，不願理他，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兀自加快了腳步。
林禮嘉個高腿長，跟得很輕松，尚澤明雖然奇怪為什麽這倆人突然開了競走模式，但到底也适應地跟在旁邊，唯獨苦了李夢曦，追的氣喘籲籲厚在原地扶着腰上氣不接下氣道：
“阿曼，不要我了就直說，你們要想甩開我倒是找個隐蔽點的方式吧！”
雖知道是玩笑話，蘇霖曼還是感到歉意，懊惱于自己突然的小孩子脾氣。
想來想去都怪林禮嘉，她忿忿剜了一眼林禮嘉小步跑到李夢曦身邊挽起她的手，“對不起嘛，你想玩什麽？我陪你玩十遍！”
“過生日呢你惹她幹嗎？”尚澤明走在林禮嘉身邊小聲道。
林禮嘉一臉莫名：“我沒有啊。”
女孩子出來玩想要拍照留念是天性，林禮嘉雖然不知道哪裏惹了她，但還是想哄好她，于是積極的拿着相機為兩個女孩子拍照。
“唉，對對對，這個腿再伸出來一點。”
“這個角度很好看，李夢曦你頭再歪一點。”
“阿曼你臉側一點。”
蘇霖曼和李夢曦在鏡頭前笑得臉都快僵了，路過的小孩還以為是游樂園新來的蠟像要上來合照，被旁邊的大人生拽着走了。
尚澤明看着林禮嘉專業的架勢驚嘆萬分，“沒想到啊老林，你還有這技能。”
林禮嘉笑容間透出幾分自信和得意。
蘇霖曼看他這副模樣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拍好沒？我看看。”蘇霖曼向林禮嘉要相機，李夢曦也湊過來。
看到照片的兩人：……
“什麽表情啊，讓我也看看。”
尚澤明：……
林禮嘉面露疑惑：“怎麽了？不好看嗎？我都是按照你們的要求拍的啊。”
李夢曦深呼吸：“……禮哥，我說把我的臉拍小一點，不是讓我的臉只占畫面的百分之一的意思。我整個人還沒有摩天輪上一個螺絲大呢！”
蘇霖曼：“林禮嘉，我說把我的腿拍長一點，不是讓你只拍腿。而且為什麽是俯拍啊！我一米七啊一米七！這個藍精靈是誰？”
林禮嘉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我覺得挺好的啊……”
蘇霖曼：“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尚澤明！”
尚澤明冷不丁被點名，下意識雙腳并齊立定敬禮，“到！”
“今天照相機就交給你了，只有一個任務——別讓林禮嘉靠近它。”蘇霖曼正色道。
“可是我帶了。”
“那你就拍雙機位。”
林禮嘉原本想說什麽，被蘇霖曼瞪了一眼後悻悻然不再出聲，徒留尚澤明拿着手裏的兩個相機和李夢曦在原地憋笑憋的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