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訂婚婚訊
第16章 訂婚婚訊
自從何塞的反魔法覺醒後,鴿子不敢靠近他。
何塞拿着食物逗弄鴿子,吹它喜歡的口哨聲,花了好長時間才和鴿子恢複相處。
房間裏,卡卡在桌邊摘着菜,她跟何塞說:“老板,鴿子要多放出去飛一飛的,翅膀不多用用,以後就跟雞一樣,飛不起來了。”
何塞有點擔心:“哦?那跑了怎麽辦?”
“怕什麽!準備好食物,弄幹淨點,那不比外面強。鴿子聰明着呢,知道按時回來就有飯吃,跑也跑不了多遠。”
何塞不會小看卡卡在生活上的智慧,猶豫許久,終于抱着鴿子朝窗外趕,鼓勵白鴿往外飛。
一開始白鴿不願意,飛了一會掉轉回來,撲到何塞懷裏。
何塞也很高興,然後把白鴿往窗外狠狠一丢,白鴿一振翅,終于飛遠了。
這麽一散養,白鴿還養出些許脾氣來,何塞還發現白鴿強壯了,活潑許多。
這段時間裏洲際城發生了許多事,可要仔細說,誰也鬧不清楚具體是什麽事。
竺萊國的王城叫主萊城,洲際城距離主萊城太遠了。通常來說,每每洲際城中百姓得知主萊城宮廷發生的事件,已經是很久之後。而這一次主萊城宮廷作出的動作,直接起作用的地方是在洲際城:要打仗的消息和批量軍隊同時抵達洲際城。
随軍來的家屬,貴族及奴仆,以及各色物資,一瞬間擠滿了洲際城。
何塞那間寒酸旅店得益于此,一窩蜂的鑽進來不少人:盼望做點生意的走貨商,帶着樂器的樂隊,小偷騙子盜賊,落魄的藝術家及詩人。
小旅店被這群客人鬧騰得雞飛狗跳的,到了晚間也不得安寧。
幸好在一開始卡卡憑借老練的手段和豐富的經驗,針對性的提了一些想法,何塞完全遵從了她的建議。正因為卡卡的決策,這個小破旅店沒被這幫人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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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裏,卡卡提着燈盞,站在這些旅客門口大聲呵斥他們,讓他們最好學着安份點。
仍不能避免許多意外狀況。
深夜,有男人女人想摸進何塞的屋子裏,他們想從何塞身上賺一些銅幣,還想嘗嘗他風華正茂的俊美。
這晚,有一個醉酒的陌生青年尾随何塞,想跟進他的屋子裏。
醉酒青年扒着房門不肯離開,強硬摟住何塞,要一親芳澤。
何塞不得不朝他揮拳,兩人打了起來。
從何塞的卧室倒退到走廊上,引出許多熱情的看客,人們為他們吹口哨。
還有看客替醉酒青年出主意,大聲支招:“攻下路!踹他呀!”
醉酒青年聽從了人群的呼聲,找準一個機會,想拽倒何塞。
無奈他正醉着酒,眼花缭亂,手腳跟不上反應。
而何塞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力氣大漲,反而略勝一籌。
一番打鬥後,何塞終于用身軀的力量控制住他,膝蓋跪壓在他肩膀上,扣住醉酒青年的脖頸。
沒想到醉酒青年還不老實,用他的肢體語言黏糊示意:哇,這麽玩也是可以的。
何塞額上青筋直跳。
周圍的歡呼聲更大了,這些圍觀群衆要求現場表演,夾雜一些複雜的喝倒彩的噓聲,厭惡的,還有失望的。
每每鬧出這種不可開交的糾纏,全靠卡卡親自出面才解決得了。
她踩着拖鞋,揮舞着掃把,幫老板打發走這些企圖榨幹老板的人。
打跑了欲行不軌的采花賊,看客還在大鬧大笑,笑聲像劣質的樂器發出的聲音。
沒了好戲看,他們争論着給何塞取下流外號。
何塞不明白他們有什麽可樂的。
“是很好笑,老板。”卡卡回想那個場景,笑個不停。
這一年夏天烈陽太盛。
有一個長得豔若桃李,叫馬歐的男人,他是和盛夏季節一起出現在何塞面前。
小旅店裏太鬧,孩子頻繁啼哭,夫妻大聲吵架。
何塞為圖清淨,躲到羅伯的小酒館去了。
下午,小酒館還沒開門,何塞在櫃臺前幫忙擦拭杯子。
小酒館的大門開了條縫隙,馬歐用手指推開,鑽了進去。
他在小酒館走了一圈,把胳膊支在櫃臺上:“嗨,美人。”
何塞擡了擡眼,面前的這個陌生男人很年輕,穿着貴族的服飾,頭發梳的油光水滑,有兩撇黑胡子。
他面色紅潤,嘴唇是惹人遐想的嫣紅色,明明是他更漂亮。
何塞沒作聲。
“怎麽不說話?”馬歐摸摸自己黑色的小胡子,叩了叩桌子:“給我來杯酒。”
何塞扔掉帕子,準備去叫人。
馬歐叫住他:“怎麽跑了,去哪?”
“叫人給你來杯酒。”
“你不能做?”
“不會。”
“別走啊,”他笑了笑,露出白淨的牙:“那就不喝酒。”
何塞不答。
“你是本地人?我叫馬歐,從外省來的,唉——”馬歐想到什麽,長籲了一口氣:“累死我了。這破地方又醜又窮,漫天的塵土,沒有花園,沒有水池,連個城堡都沒有。當地人呢,皮膚又黑,面色又苦。生活在這裏,真是每天都在遭罪。”
何塞聽得一奇,終于接話了:“那你來幹什麽?”
馬歐燦爛一笑:“被迫來當官的。我不喜歡戰争,太無聊了,粗俗,野蠻。”
又說:“而且,我也不想死于戰争。我長得這麽好看,應該死于愛情,死在另一個美人的懷裏。你說對不對?”
“怎麽樣?”馬歐期待的問:“約麽?”
何塞用嘴放了個屁聲,他說:“滾。”
馬歐不以為然,他抱怨說:“韶華易逝啊!看看你,白瞎了這副模樣,不懂得享受生活的蠢貨。怎麽?難道你還不知道?竺萊前線遭受重創,久攻不下,死傷無數。連我這樣的人都知道,之後必然會大規模征兵,就近征兵。到時候可是不分老少的,何況是你這樣的青壯年。我如果是你,就抓緊時間享受。”
“不要等上戰場才知道生命的可貴!”馬歐眨了一下眼:“好好想想,我會再來。”
馬歐花花公子的行徑很快在洲際城傳開了。
他彈琴,吟詩,與美人的護花使者決鬥,用這些肉麻又熱鬧的方式,追求城中一個個美人,不分男女。
他給洲際城中帶來了許多貴族的新鮮玩法。
在有舞會與美酒的場合裏,不把馬歐不請上一請,必定失色不少。
普通人很難有馬歐狂放的熱情,他永遠是舞會裏跳舞跳得最盡情那一個。
沒有他不會跳的舞,而他舞步又是那樣好。
舞池裏,每一場舞他必定會跳得滿身大汗,面紅耳赤,跳舞的人群和樂隊被他蓬勃的熱情帶動的縱情極了。
那一段時間裏,姑娘們都盼望受到馬歐的邀請。
在邀請了馬歐的場合裏,街坊鄰居都不會抱怨那充滿活力的喧鬧聲。
那一次小酒館相遇,馬歐跟何塞交上了朋友。
何塞因為馬歐的關系,也受邀過舞會邀請。
不過何塞不會跳舞,只好幹站着喝酒,湊個虛熱鬧。
在夏季的末尾,馬歐來小旅店找何塞玩。
蟬鳴聒噪。
兩人被覺得無聊,馬歐提出說教他跳舞:“我可是名師,包教包會。”¤
何塞在舞會裏只會孤獨喝酒,也曾有女士暗示他的主動邀請,何塞怕出糗,連連後退。他确實眼饞那歡樂的氛圍,羨慕與美人共舞的美妙滋味。
想了想馬歐的盛名,他點點頭說要學。
橄榄樹下的空地,馬歐擺開姿勢,摟過他的腰。
舞步還沒過完一遍,何塞受不了馬歐的“教學”,推開馬歐,作勢要揍他。
馬歐覺得冤枉,他辯解說:“跳舞就是這樣,是要摟腰攬肩的。”
“滾,別糊弄我,你教我跳的是女步!我學會了跟誰跳去!”
“哈哈。”馬歐忍不住捧腹大笑:“原來你也懂一點,還以為你只會喝酒,像個悶蛋。”
如果不是他不死心搞一些有的沒的,何塞會覺得這個人也沒有那麽糟糕。
大太陽底下,又熱。
兩人棄了繼續跳舞的心思,吵吵鬧鬧去了小酒館。
酒桌上,便宜的酒液從杯裏滿溢到桌。
何塞和馬歐顧不上閑聊,先灌掉一整杯。
聽聞馬歐的行為日漸出格,開始沾染已婚人士。何塞擱下杯子,打着酒嗝勸他:“提防點,洲際城可跟主萊城不一樣,這兒的人想法樸素,民風彪悍,不興你們貴族與‘情人’的那一套。”
主萊城裏,那些貴族喜好婚外情風氣是舉世聞名的,倘若一對貴族夫婦沒有過情人,還會被認為是不受歡迎。
有傳言說,聯姻結合的貴族夫婦并不相愛,又彼此憎惡,因而約定各找情人。又有一說,是主萊城的貴族的血統作祟,他們彼此通婚,血液裏流淌着嗜色如命的遺傳。
“怕什麽,我說過,寧死在美人懷裏,這是我的夢想啊!你怎麽好阻止我的夢想呢!”馬歐飲下一杯酒。
竺萊國及同盟國組織的新戰役,即将在秋季第一片落葉掉下後開拔。
馬歐是板上釘釘的一員。
何塞知道他這麽放縱的緣由,并非是好色,他是不喜歡戰争,也不想上戰場。
“何必如此?萬一你從戰場活下來呢?”
“你以為我擔心死在戰場上?不,我不擔心。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馬歐,心甘情願讓情[yù]碾碎。”馬歐向天空舉着酒杯。
他轉過來問何塞:“但做我不喜歡的事情跟死了有什麽區別?我根本沒想過這些事。”
“你回來後繼續玩你的,不挺好?”
“是誰在跟我說話?是你的舌頭還是社會的喉舌?”馬歐十分不悅,猛地拍桌:“蠢貨!見你第一面就知道了,我還奢望你會有點不一樣。”
“你也不見得多聰明。”
“至少比蠢貨聰明。”馬歐一笑。
話不投機半句多,何塞懶得再跟他争辯。
誰知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從此馬歐這個人徹底消失了,像出現在何塞記憶裏的一抹浮光掠影。
期間,何塞帶了橄榄枝葉去了一趟山頂拜祭阿曼多。
阿曼多休憩之地的不遠處有一棵老樹。
站在山頂上,可以俯瞰洲際城,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何塞在阿曼多墓前沉思許久。
他想起什麽,從身上掏出一個機械懷表,還有幾張紙,展開,是阿曼多開的
采買單子。
何塞覺得自己既然答應了,就得完成承諾。
之後他找了機會,加入一支臨時湊數的商旅隊伍,走了兩趟短途商旅,把單子上的東西湊齊了。
跑商回來,抖掉衣袍上的灰塵,何塞去羅伯的小酒館閑坐喝酒。
“就在你回來前的幾天,”羅伯搖搖頭,告訴他:“在第一片幹枯的落葉掉下來的那天,初秋的清晨,馬歐死了。”
何塞大吃一驚:“怎麽回事?我以為他已經上了戰場?”
羅伯跟何塞補充了許多他不知道的內幕。
馬歐是主萊城裏一個普通的小貴族,聰明,就是太沉迷美色了。
因為調戲過黑魔法師元老的孫女,被捉進牢獄。後來被調來洲際城,有人預備讓馬歐成為炮灰。
就在前段時間,馬歐愛上了一位已婚婦人。
這場戀愛使他的變化之大,他放棄了他為洲際城帶來的一切享樂玩法,拒絕所有邀請,不再追逐其他情人與舞會。
馬歐只願意與那位情人缱绻纏綿,握着她粗糙的雙手不放,跟她在街道上漫步,同她一起做着他從前看不起的瑣事,極少再出現在人群中。
羅伯說,馬歐的認真是有目共睹的,人們看見貴公子馬歐脫下華服,穿着灰撲撲的工裝背帶褲,背着工具,挎着桶,爬到屋頂上,替她修補屋頂。
何塞又問:“那他是怎麽死的?難道和這個情人有關系?”
“是也不是,馬歐是被情人的丈夫殺死的。”羅伯搖頭說。
羅伯依照他聽來的多方猜測,還原案發時的情形。
那天晚上,馬歐怎麽都不願意離開情人的卧室,因為那位情人一直忍受着丈夫的暴力。
情人的丈夫醉醺醺晚歸,發現了馬歐。
暴怒的男人再次沖他的妻子施暴,被馬歐攔下了。
馬歐大聲嘲笑這位懦夫,他人就在這裏,懦夫竟然不敢對他怎麽樣,只敢把拳頭揮向女人。
馬歐繼續挑釁他,說有本事按規矩來,等他從戰場回來,兩人為愛決鬥。
下完決鬥戰書,馬歐擔心他離開後,情人會繼續遭受暴力,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一起走。
馬歐說,他希望能保護她。
妒夫被馬歐最後一句話給激怒了,趁馬歐不防備,用藏在靴子裏的短刀殺了他。
“警方給出的結案報告這麽寫的,馬歐死于情殺。”
說到這裏,羅伯和何塞安靜下來,他們的目光看着別處。
言語在此時是匮乏的。
何塞想起在小酒館與馬歐鬥嘴喝酒的那次,當時馬歐說的話。
結局似乎不該如此,又合情合理。
那只是個尋常聚會,何塞有些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最後,馬歐說:“我們本質是一樣的,可你還沒發現呢!你這個笨蛋讓我多少有點遺憾,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何塞承認,是有那麽一瞬間,他被這句話說的動容了,馬歐給他的感覺與黑金火焰那股狂熱的渴生感很類似。
只是何塞心裏裝事,假裝沒聽到,低頭喝自己杯子裏的東西。
為什麽他當時沒能問一句,問問馬歐為什麽要這麽說?
一天,何塞摸着日漸變肥的鴿子說,看來他需要報紙,多看看最新消息才行。
他想他對竺萊國真是一無所知。
殺害白魔法師的貴族可以得到黑魔法師聯盟的庇佑,同樣是一名貴族,卻因為調戲過黑魔法師聯盟元老的小孫女,就被送往戰場成為炮灰。
黑魔法元老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竺萊貴族的命運嗎?
是他強行把兩件毫無關聯性的事情放在一起,還是事實真如他所想?
“報紙嘛,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老板,”卡卡聽他說想訂購報紙,告訴他說:“報商請作家和記者寫好文章,印刷好後,派人直接送到貴人府邸去。有錢人才經常看報紙呢。”
“我也是商人,也該買一份。”
“一張臭油墨的破紙,喊價一個金幣!”
“打聽一下,訂一份。”何塞說。
何塞開始定期閱讀報紙。
從報紙上,他知道了不少事情,弄清了竺萊的近期動向。
這場誰都搞不清楚的戰争是一場複雜的戰事,原來同時揉雜了兩場戰争。
一是竺萊同其他兩國聯盟,出兵讨伐一國;二是竺萊出兵幫助友邦鎮壓暴動。
何塞發現,還有個三,那就是竺萊國王意圖侵吞鄰國,白魔法大陸米拉國的重要海港——敘拉港口。不過這條消息是何塞自己瞎猜的,沒有證據。他總覺得那些信息綜合起來就是在暗示,竺萊國王遲早要在敘拉港口開辟戰場。
報紙寫的含而不露,請出數十位研究學者和專家追溯歷史,大意是說,曾經米拉國憑借強大的力量,蠻不講理的從竺萊國手裏奪走了敘拉港口,竺萊不應該忘了當年之恥雲雲。
報紙刻意避開更早前的歷史,敘拉港口是歸屬于米拉國的前身德哈王室。那時德哈王室行将就木,左支右绌。竺萊趁德哈王室內亂,搶奪敘拉港口。而米拉王室覆滅了德哈王室後,又再次将此地奪回。
好不容易理清敘拉港口的糾葛,另外兩場戰争撲朔迷離的起因,再次把何塞攪得頭昏眼花。
有些報紙上的新聞,在何塞看起來不重要,卻成為後來的關鍵事件的爆發點。有些事情明明震人眼球,過後又不了了之。
即使把所有的事情堆在自己面前,他也看不明白。
他很自然的想到,可能是他所處的位置太低了,或許從高處往下看,什麽都一目了然了。
讀了一段時間的報紙後,何塞發現報紙上來來去去的重複那些觀點,贊美竺萊國國王的英明決斷——無聊的讓人打呵欠。
何塞放棄了通過報紙了解竺萊國。
不過他沒有取消訂閱,報紙上刊登的其他事情還是挺有趣的,比如他喜歡看豆腐塊的冷笑話集錦,常常被諧音梗逗得哈哈大笑。
除開這些,報紙時不時夾雜一些重要人物的訊息,王公貴族的聯姻聲明又或是死亡訃告。
在第二年的一個春天裏,何塞冷不丁的在一則訂婚聲明中,看到了盧粟的名字。
原來他全名之長,令人稱奇。
當時,何塞正切下一小片腌制的鹹肉,跟粗糙的面包搭配着吃。
面包屑掉在這則消息上,內容寫着盧粟和烏斯國國王唯一的女兒妮娅公主訂婚的快訊。
何塞抖掉報紙上的面包屑,用沾了油墨的黑指頭掰開面包,繼續吃。
這則消息讓他起了一絲疑惑,怎麽竺萊還寫烏斯國和伽寧國的事?
其實報紙一直都有刊登相關信息,他不認識別國的王公貴族的名字而已。
接着何塞又想,這兩個人不是表兄妹關系嗎?
考慮各國王室血緣淵源謎之複雜,何塞聳了聳肩膀,覺得還挺順理成章的。
那不是他的世界,他不感興趣。
倒是今天的面包格外難咽,何塞咽了幾次才咽下去,他把手裏的面包一丢,沒什麽胃口吃了。
何塞把沾了油脂的手往衣服上一抹,翻開新的一頁報紙,讀了起來。
拿到金礦後,盧粟迅速擴充了自己的兵力,重整部署,收服了伽寧國邊境幾座小城。
在私下,他秘密聯系鄰國王室和白魔法師聯盟,并送上珠寶與随口許諾,企圖得到一些支持,或者說,争取別國和白魔法聯盟對盧粟大膽舉動的“無視”。:-)
就在盧粟忙碌之際,來自烏斯國國王、他親舅舅的一紙“家信”打斷了他手裏的事業。
那是一封烏斯國內務官書寫的信。
這位高高在上的舅舅向他的內務官口授,帶着一副突然聽說盧粟的遭遇般的震驚語氣關懷他,信的末尾輕描淡寫地邀請這位可憐的小王子,閑暇時回母國散散心。
與伽寧國國王可以同時擁有多位妻子不同,烏斯國不論王公貴族還是百姓,法律只承認一夫一妻的婚姻。
在烏斯國國王門德爾公開得到承認的子嗣裏,只有一位由王後所生的女兒,妮娅公主,今年十八歲,只比盧粟小一歲。
烏斯國王後在生育第二個孩子時難産,帶着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逝去了。
此後,門德爾找了許多情人。
他的情人為門德爾生育了幾位子嗣,這些子嗣都得不到烏斯國法律的承認,而且大多難以長成。
唯一一位私生子,好不容易長到十四歲,突然中了風,癱瘓了,餘生只能躺在床上度過。
盧粟聽到門德爾這個私生子的遭遇時,面露微笑。
阿漢娜總說伽寧國因為國王可以擁有多位妻子,誕育子嗣太多導致王權變更太頻繁,烏斯國在這方面就好很多。
如果真的如此,門德爾為什麽會多出這些私生子?
私生子慘遭變故,是偶然還是人為?當參賽者失去手中的競選資格,成為失敗者,沒人會在乎他之後的生活。
城堡裏上演的從來都是一樣的陰謀詭計,不會因為子嗣的多寡有所不同。
盧粟跟部下讨論,他們商拟出門德爾邀請盧粟的幾種可能性,以及應對措施。
然後盧粟帶了少量的護衛動身出發,前往烏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