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離別
離別
慢慢的就到了江鑫蕊和趙海瀾約定的時間，江鑫蕊這天很早就起床了。
現在是早晨的六點五十，此時的她已經洗漱好了，她現在正在房間裏琢磨着要穿什麽樣的衣服，盤什麽樣的頭發。
最後她選擇了一件粉白色的連衣裙，連衣裙的吊帶上有一顆顆的珍珠點綴，裙子的下半部分全是裙紗，看起來很蓬松，後面是露背的。江鑫蕊穿在身上，看起來仙味十足。
接着，江鑫蕊拿着法式發夾固定住了後面的頭發。這樣一看，把江鑫蕊顯得更加迷人了許多。
随後，江鑫蕊看了一眼時間，是七點半。江鑫蕊想都沒想就撥打了趙海瀾的電話。
良久，電話通了，對面沒有說話，江鑫蕊愣了愣，随後對着手機屏幕說道：“趙海瀾，你在哪兒？”
對面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公交車站。”
江鑫蕊：“那我馬上過來，你等我。”，說完，江鑫蕊就把電話給挂了，
随後就直奔公交車站，到了公交車站後，江鑫蕊看見了趙海瀾的背影，随後江鑫蕊往他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到，趙海瀾就轉頭看到了她。
他面無表情，那雙深遂的眸子此時如同萃了冰一般，冰冷刺骨，眼底夾雜着一絲令人難以察覺到失落。
趙海瀾從上往下打量着她，愣了愣道：“你今天很好看。”
江鑫蕊低着頭笑了笑，随後繼續往他的方向走，江鑫蕊看見他蹲的地上有很多煙，江鑫蕊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
江鑫蕊一臉懵逼地看着他，疑惑道：“在這抽了一晚上的煙？”
“嗯。”，男人的語氣冷淡。
Advertisement
江鑫蕊從來沒見過他這種語氣，她靜靜地看着趙海瀾，沒說話。
男人又點起了一根煙，他将煙塞進嘴裏，細白的煙霧從他兩片薄薄的唇瓣間徐徐溢出，這是他第一次當着她的面抽煙。
良久，男人低眸看了一眼她，悄聲道：“江鑫蕊，我要出國了，上午十一點多飛機。”，男人的聲音很嘶啞。
她擡眸盯着他看了好久，眼睛漸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她眨了眨漂亮的眸子，淚水晃悠悠地跌落了下來，她緊咬着嘴唇，靜靜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愣了好久，悄聲道：“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她惡狠狠地瞪着他，咬得嘴唇都出了血，她一字一句道：“趙海瀾，能不走嗎？”
男人搖搖頭，沒說話。
“趙海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說完，江鑫蕊往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跑了。
趙海瀾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他心裏好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膽都在自己的肚子中翻騰，他受不了，想把這種苦吐掉，但是這東西剛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他一口的苦澀。
他就那樣靜靜地看着江鑫蕊離去的方向，一雙黑邃色的眼眸裏蓄滿了淚水，順着臉頰悄無聲息地滑落而下。
江鑫蕊一回家就把自己反鎖在了房間裏，她就蹲在角落裏看着手機，看着她和趙海瀾的聊天記錄。就這樣她連續好幾天不吃飯，不管誰叫她都不起作用。
在江鑫蕊連續不吃飯的第三天，楊素把周怡叫到了家裏，試試可不可以把江鑫蕊給叫出來。
“她在上面。”
周怡聞言就慢慢地上了樓，随後走到江鑫蕊門邊，敲了敲江鑫蕊的房間門，連敲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周怡将耳朵貼在房間門上，說道“鑫蕊，我是周怡，我可以進來和你說說話嗎？”
還是沒反應。
周怡繼續道：“鑫蕊，你有什麽事，你可以和我說，你不要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嘛？我們一起解決。”
還是依舊沒有反應。
最後，周怡想到了趙海瀾，周怡緊貼着門小聲道：“江鑫蕊，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去找趙海瀾。”
話音剛落，門就從裏面徐徐打開，江鑫蕊憔悴的臉探了出來，愣了愣說道：“進來吧。”
周怡默默地跟着她走了進去。
“把門關上。”
聞言，周怡轉身把門關上了。
“鑫蕊，你怎麽了？”
江鑫蕊默默地坐在床上，沒說話。
周怡蹲在江鑫蕊面前，緊握着江鑫蕊的手，仰頭看着江鑫蕊，她玉面沒有一絲的顏色，眼眸裏布滿了血絲，紅了眼眶，兩滴淚珠在眼睫上降落未落，恰如芙蓉泣露，楚楚可憐，叫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捧在手心裏呵護。
周怡就這樣靜靜地看着江鑫蕊。良久，周怡柔聲道：“鑫蕊，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嗎？”
話音剛落，江鑫蕊的淚水就順着臉頰落到周怡的手背上。
周怡擡手輕輕抹去江鑫蕊眼角的淚水，茫然道：“怎麽了？和我說說，是不是趙海瀾欺負你了？”，周怡看着江鑫蕊，繼續說道：“我現在就去找他。”，說完，周怡就站起身，準備往門外走去。
剛等周怡要走出門時，江鑫蕊站了起來拉住了周怡的手，冷言道：“他出國了。”
“什麽？出國了？他出國幹什麽？”
“他沒說。”
周怡順着床坐在江鑫蕊的身旁，道：“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傷心的？”
江鑫蕊扭頭看向周怡，緩緩道：“他給我表白了，就在我想同意他的那天，他就出國了。”
周怡聞言，用手輕輕将江鑫蕊的腦袋挽在自己的肩上，悄聲道：“還犟嗎？是不是看錯人了？”
江鑫蕊就默默地依靠在周怡的肩上，她那泛紅的眼眶裏漸漸蓄滿了淚水，一顆顆豆大的晶瑩淚珠，順着她蒼白的臉頰，翻滾着墜落下來。
良久，周怡握着江鑫蕊的手開口道：“鑫蕊，你已經很多天都沒有吃飯了，你現在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江鑫蕊扭頭看着周怡，頓了好久道：“我想吃馄炖。”
“那你在這等着，我去給你買。”
江鑫蕊站起身來，看着周怡搖搖頭說：“我和你一起去，我只吃一家店的馄炖。”
周怡起身，雙手摸着江鑫蕊的肩頭，道：“那你先去洗漱一下好不好，洗漱好了我就帶你去。”
江鑫蕊點點頭，随後就去洗漱了。
在十點二十六的時候，江鑫蕊和周怡就到了買馄炖的地方。
周怡環顧着這家店的裝修，随後依附在江鑫蕊的耳邊小聲道：“鑫蕊，這家店的裝修，是不是……”
還沒等周怡說完，江鑫蕊就打斷了她的話：“很好吃的，他以前給我買早餐就是這家店。”
周怡看了一眼江鑫蕊沒再問下去。
江鑫蕊挽着周怡走到她之前和趙海瀾坐的位置，随後開口道：“三碗混沌。”
周怡輕笑一聲，道：“知道餓了就好。”
江鑫蕊沒說話。
很快，馄炖就被端上來了，江鑫蕊小口小口地吃着，心裏有着難以形容的感覺。
周怡擡眸看着現在的江鑫蕊，心裏踏實了很多。
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周怡就把江鑫蕊給送回家了。
“鑫蕊，今天你好好睡一覺，明天就來學校讀書好嘛？”
江鑫蕊點點頭，沒說話。
“那我就先走了，我還要回學校上課呢。”
江鑫蕊點了點頭。見狀周怡就轉身走了。
周怡走後，江鑫蕊慢悠悠地上了樓，進了房間。
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來，哭得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絲聲音，就像一只受傷的小獸一樣，獨自地躲在角落裏舔舐自己的傷口。
這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鑫蕊，出來吃飯了。”，楊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江鑫蕊聞言，愣了愣就下樓吃飯了。
等吃完飯時已經是晚上的七點鐘，江鑫蕊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回房間睡覺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六點整，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了。
江鑫蕊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背着書包出門了。
江鑫蕊伸手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着出租車就來到了趙海瀾以前給他買早餐的地方。
和趙海瀾說的一樣，人很多，都在排隊。
等江鑫蕊買到早餐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
自從趙海瀾走後，江鑫蕊每周一的早晨都會早起一個小時到這家店來買早餐。
在這年的十一月二十日，江鑫蕊在無名指和中指上紋上了HL，也是趙海瀾名字後兩字的字母大寫。
每當江鑫蕊特別想他的時候就會去抽煙，學着他的樣子吐着煙圈。後來，煙對江鑫蕊來說唯一的作用就是，煙是他的味道。
江鑫蕊只要一有時間，就回去她和趙海瀾一起去過的每一個地方，站在趙海瀾曾經站過的位置，看着這些地方的一物一景。
今年的H市沒有下雪，趙海瀾自從出國以後也沒再和江鑫蕊聯系過，但他們都沒有删對方的聯系方式。
自從趙海瀾走後，她也再沒有參加過學校的任何一次的集體活動，因為她怕觸景傷情。
在江鑫蕊生日的這天，江鑫蕊正在和周怡逛着商場，手機突然響起，江鑫蕊從口袋掏手機一看，是送外賣的。
江鑫蕊見狀用手拍了拍周怡的肩，說：“周怡，我沒點外賣啊，外賣小哥給我打電話幹嘛？”
周怡看過來，道：“我怎麽知道？你接通看他怎麽說呗。”
話音剛落，江鑫蕊就接通了電話。
“請問您是江鑫蕊女士嘛？”
江鑫蕊看了一眼周怡，遲疑了幾秒，道：“是的，請問你有什麽事嘛？”
“你的外賣到了，我現在在你家門口，麻煩你來取一下。”
“我沒有點外賣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的，外賣的電話號碼和名字都是對的，不會錯的。”
“哦，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在外面，你把外賣放在我家門口就行。”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記得五星好評。”
說完，江鑫蕊挂斷了電話，一臉茫然地看着周怡，說：“我都一直在和你逛超市啊，我沒有點外賣啊。”
“走，我們去你家看看就知道了。”，說完，周怡拉着江鑫蕊就往商場外面走了。
很快，江鑫蕊就和周怡到了江鑫蕊家附近的一個公交車站。
江鑫蕊和周怡并肩走到江鑫蕊家門口，霎時間就看見一個直徑約有二十厘米的一個蛋糕。
周怡扭頭看向江鑫蕊，說：“這送蛋糕的人好浪漫啊，都知道你今天過生，還給你準備了驚喜。”
江鑫蕊沒吱聲，默默地掏出鑰匙把門打開，随後把蛋糕給弄到了客廳的桌子上。
周怡打開了蛋糕的外層包裝，打開一看，是草莓蛋糕，看起來顏色統一，很是好看。
“周怡，這裏面有塑料刀和盤子，你切吧。”，說完，江鑫蕊把塑料刀和盤子遞給了周怡。
周怡接過塑料刀和盤子，把塑料刀和盤子放到了一邊，說：“你過生诶鑫蕊，有沒有蠟燭？”
江鑫蕊搖搖頭。
“那我就為你唱一首生日歌吧，怎麽樣？”，還沒等江鑫蕊回答，周怡就唱了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Happy birthday to you……”
還沒等周怡唱完，江鑫蕊就打斷了：“好了，好了，快切蛋糕。”
話音剛落，周怡就拿着一旁的塑料刀切起了蛋糕，第一塊切好的蛋糕，周怡遞給了江鑫蕊。
江鑫蕊接過，靜靜地用勺子吃着蛋糕，這讓她想起來去年過生是趙海瀾給自己切的蛋糕。
“鑫蕊，感覺怎麽樣？”
江鑫蕊看着手中的蛋糕，愣了愣道：“還行。”
很快，她們就吃完了切的蛋糕，其餘的蛋糕就放進了冰箱裏。
此後，在江鑫蕊每一個生日，都會收到一個不同口味的蛋糕，她也知道，蛋糕是趙海瀾送的，可她連趙海瀾的生日都不知道是具體的那一天。
慢慢的，江鑫蕊就讀初三了，江鑫蕊比初二收斂了很多，正處于初三的她，每天基本上都是在好好聽課，好好做筆記。自然，她的各科成績也在蹭蹭蹭地往上。
在中考的前的第六天，江鑫蕊因為扁桃體發炎在醫院輸液，給她插針的醫生正好是那年給趙海瀾縫針的醫生。
“你男朋友呢？他怎麽沒陪你一起來。”
這一問，把江鑫蕊給問住了，江鑫蕊盯着醫生腼腆地笑了笑，道：“您還記得我？”
醫生擡眸看了一眼江鑫蕊，道：“來，把手給我。”，聞言，江鑫蕊把左手遞到了醫生面前，醫生用棉簽往江鑫蕊手上塗着碘伏，繼續說道：“何止是記得啊，那年你男朋友縫針，你站在他後面哭哭啼啼好久。”
話音剛落，江鑫蕊的眼邊就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怎麽？你們分了嗎？”
“我和他只是朋友。”，她最後幾個字咬得格外地重。
“那他今天怎麽沒有陪你一起來輸液？”
此時江鑫蕊的眼圈已經泛紅，她哽咽道：“他，出國了。”
“那你的家長，怎麽沒有陪你一起來？”
“他們要上班。”
醫生見狀，就沒再問下去：“等把這四瓶輸完，你就叫我。”
江鑫蕊點點頭，沒說話。
醫生剛走，江鑫蕊看着這周圍的環境、事物，仿佛一切都和那年一樣，都沒有變過，那一刻她甚至覺得趙海瀾此時此刻就在她的身邊。
頓時，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漸漸濕潤起來，眼眶裏蓄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滾落而下，在她粉嫩的臉頰上留下一行淺淡的淚痕。
在接下來的四天裏，江鑫蕊每次輸液都是和江偉一起去的，江鑫蕊為了不耽誤最後幾天的課程，她基本上都是趁着中午不睡午覺，和她的爸爸一起去醫院輸液。
慢慢的，她的扁桃體也有很多的好轉。就沒有再去輸液，全都在吃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