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別不理我
別不理我
接下來的這七天裏,江鑫蕊不是在打游戲,就是在寫作業。
很快,十月八號到了,也就是星期四。
這天江鑫蕊七點半就到了公交車站,和往常一樣,一來就看到了蹲在路邊抽煙的趙海瀾。
江鑫蕊就默默地看着趙海瀾,沒作聲。
很快,趙海瀾轉頭看身後,一眼就望到了身穿校服紮着高馬尾的江鑫蕊,見狀,趙海瀾立馬丢掉手裏的煙,領着一大袋零食站了起來,看向江鑫蕊的膝蓋,問道:“你膝蓋,還疼嗎?”
江鑫蕊搖搖頭道:“我都給你說了,只是皮外傷,而且現在都結痂了,早就不疼了。”
趙海瀾點了點頭,把一大袋零食遞到江鑫蕊手中說道:“吶,給你的。”
江鑫蕊的眼前注視着他,他發如墨,肌膚有些熏黑,劍眉秀目,眸似深潭,薄唇微微翹起,透着若影若現的譏诮之意。
良久,趙海瀾一本正經地看着江鑫蕊,頭往江鑫蕊方向傾斜,說道:“一直盯着我幹嘛?”
江鑫蕊這才反應過來,氣氛瞬間有些尴尬。
很快,公交車到了,還是一如既往,江鑫蕊站在前面,趙海瀾站在後面。
大約過了十幾二十分鐘就到學校,一到學校江鑫蕊就立馬跑進教室。
一到教室,江鑫蕊就看見一群又一群的人圍在一起抄一個人的作業,很快,江鑫蕊也成為了他們團中的一員。
江鑫蕊浴血奮戰着,在八點二十五的時候,就把所有放假落下的作業給全部補完了,也一科一科得交到了課代表那裏。
八點半,鈴聲響起了,一如既往,江鑫蕊每次返校的第一節都是渾渾噩噩地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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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江鑫蕊剛有些清新,早已是第二節課下課。
一下課,江鑫蕊就被周怡挽着手臂,跟着大部隊走去操場去開學校每次返校都會開的集體大會議。
江鑫蕊站在操場,聽着那些老師反反複複的強調安全、清潔、紀律、學習。早就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
臺上的老師講着講着,就突然講到了關于早戀的話題,并且點名批評了江鑫蕊和趙海瀾,頓時,全校人都看向江鑫蕊和趙海瀾。
江鑫蕊猛得低下頭,趙海瀾看着低着頭的江鑫蕊,心裏很不是滋味。
講了良久,就解散。
見狀,江鑫蕊就拉着周怡飛快的跑到教室。
一到教室,江鑫蕊就在周怡面前來回走個不停,邊走邊說:“周怡,這次該怎麽辦,全校都知道了。”
周怡看着一臉焦急的江鑫蕊,走過去拍了拍江鑫蕊的肩膀,說道:“沒事,反正你和趙海瀾又沒有在一起。”
很快,班主任來到教室,随後便看着江鑫蕊冷肅道:“江鑫蕊,跟我來趟辦公室。”
江鑫蕊見狀連忙起身,跟在班主任的後面。
一到辦公室,江鑫蕊就看見正站在教導主任面前的趙海瀾。
班主任把椅子抽着面向着江鑫蕊,放好後,坐了下去,沉默了一會,問道:“說說吧,你和那九年級新轉來的新生怎麽回事?”
江鑫蕊猛得低下頭,沒吱聲。
班主任見狀,立馬猛地拍桌子對着江鑫蕊厲聲道:“我教了這麽多年學生,第一次被全校點名批評那麽久。”
江鑫蕊被吓得猛的一激靈,沒作聲。
班主任對着江鑫蕊大喊道:“把手伸出來。”
江鑫蕊照做。
班主任用手拿着江鑫蕊的一點手指間,随後用戒尺狠狠地打了江鑫蕊嫩紅的手掌心上,打下去的戒尺聲還在辦公室裏回蕩了半秒。
江鑫蕊瞬間感覺右手已經疼得沒了知覺,江鑫蕊的眼淚立馬流了下來,江鑫蕊強壓着哭聲,喉嚨哽得和疼,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箍住,痛得不能呼吸,眼睛被水霧遮擋住了,江鑫蕊狠狠地一眨眼,眼水翻湧而出,江鑫蕊立即用手背将淚水擦去,倔強的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班主任看着正在抹眼淚的江鑫蕊,厲聲訓斥道:“你最好給我早點分,我要是再聽到你和他的點點滴滴,你就直接等着請家長吧!”
趙海瀾随着聲音往後一看,看見了正在用手背擦眼淚的江鑫蕊。
趙海瀾看着正在抹眼淚的江鑫蕊,卻無能為力,趙海瀾瞬間神情失落,垂首不語,眼神漸漸變得黯淡,絲絲縷縷的落寞之色,在他的眸底淡淡的掠過,顯得衰傷和幽怨。
教導主任用手将桌子上的茶杯端在嘴邊,抿了一小口,眼神對着趙海瀾輕聲道:“怎麽?心疼她了?”
趙海瀾頓了許久才道:“我都說了,我和她只是朋友關系。”
“朋友?朋友你把人家往廁所後面拽?”教導主任擡頭望了望海瀾的眼神,趙海瀾那濃黑眉毛之下,有着一雙利劍般的眼睛,閃動着刀鋒般的淩厲之色,教導主任輕笑一聲,繼續說道:“你別用那種眼神對着我。”
趙海瀾沉吟道:“還要我說幾次,我和她只是朋友關系。”
教導主任眉頭一皺道:“就算是朋友,你們也應該保持你們該有的行為,別在學校摟摟抱抱的。”
趙海瀾肅穆道:“我只是拉她去了一下廁所後面,并沒有在學校裏摟摟抱抱,你別錦上添花好不好。”
教導主任怒目橫眉道:“是我在教育你,不是你在教育我,懂嗎?”
趙海瀾點了點頭,沒作聲。
“……”,教導主任思考良久道:“男女有別,別在學校給我亂來。”
趙海瀾沉默。教導主任又繼續說道:“行了,你回教室吧。”
趙海瀾沒吱聲,默默地走回了教室。
在這一周裏,江鑫蕊幾乎都是一看見趙海瀾的身影就繞路離開,沒說過一句話。
很快,星期五的下午到了,周怡挽着江鑫蕊的手,邊走邊說道:“鑫蕊,你真的打算再也不理趙海瀾了嗎?”,江鑫蕊沉默。周怡見狀,繼續說道:“他對你那麽好,你真的不理他了嗎?”
江鑫蕊停下腳步,愣了愣道:“對我好?哪裏對我好?”
周怡撇撇嘴道:“不好嘛?我覺得很好啊。”
江鑫蕊瞋目道:“好?好能讓我進辦公室?”
周怡嘟了嘟嘴,沒吱聲。
良久,江鑫蕊和周怡就到了分叉路口,周怡對着江鑫蕊悠悠道:“鑫蕊,我先回家了昂,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說完周怡往右邊路口走了幾步,随後轉頭給江鑫蕊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
江鑫蕊看着周怡微微一笑,也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
此時的江鑫蕊正一個人走在去公交車站的路上,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快到公交站的時候,她心裏立馬就湧上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的步子邁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時間也随着一秒一秒得過去,還沒等江鑫蕊走到公交車站,江鑫蕊就看見公交車正開往公交車站。
見狀,江鑫蕊便在停在路邊看着手表,一秒一秒地繼續計算着公交車什麽時候可以走。
過了大約有十來分鐘,江鑫蕊又從新邁出步子,這次的邁出的步子很明顯比之前的大得多,很快,江鑫蕊到了公交車站,江鑫蕊有眼眸四處環繞了一周,并沒有看見趙海瀾的影子。
此時,江鑫蕊心裏的石頭瞬間落地,臉頰上洋溢着濃濃的笑意。
此時的趙海瀾正在對面的小賣部,注視着江鑫蕊的一舉一動,他心裏好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膽都在他的肚子中翻騰,他受不了,想把這種苦吐掉,但是這東西剛到嘴邊,他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他一口的苦澀。
還沒等趙海瀾走過去,江鑫蕊就眯着眼縫看到了趙海瀾。
趙海瀾看着江鑫蕊抿了抿唇,從人行道走了到了江鑫蕊的眼前。
頓時,江鑫蕊有些不知所措。
趙海瀾用手撩起貼在江鑫蕊臉頰上的頭發,江鑫蕊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幾步,趙海瀾見狀輕聲說道:“你就怎麽讨厭我嗎?”
江鑫蕊的輕輕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美眸,身子又往後退了幾步,底下眼眸,冷冷地道:“趙海瀾,男女有別,我不想當全校師生的笑柄。”
趙海瀾見狀,往前走了兩步,雙手拉着江鑫蕊的細條的手臂,語氣強烈道:“我不會讓你成為笑柄,我也不會再讓你因為我被批評。”
江鑫蕊諷刺一笑道:“你要是當真是這樣想,你就不應該等我一起回家。”,江鑫蕊邊說邊往趙海瀾的前方走,江鑫蕊的眼神一冷,繼續說道:“以後,我們別聯系了。”,說完,江鑫蕊就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趙海瀾見狀,發了瘋似地在出租車後追着,趙海瀾越跑越快,突然與前方的電瓶車相撞,跪倒在地。
江鑫蕊見狀,連忙叫停了出租車,飛快下車,看着跪在地上的趙海瀾,心裏瞬間酸酸的,麻麻的,苦苦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地落下來。
趙海瀾見狀,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用手摸着江鑫蕊,柔和道:“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頓時,周圍站滿了人。
江鑫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噎的幾乎喘不過氣,江鑫蕊視線模糊的看着趙海瀾,支支吾吾道:“疼……疼嗎?”
趙海瀾摸着江鑫蕊的臉,微微一笑道:“你別哭,你哭了我更疼。”
江鑫蕊沒作聲,随後江鑫蕊将趙海瀾的手挽在自己的肩膀上,江鑫蕊的手輕撫着趙海瀾的腰間,咬着牙道:“走,我帶你去醫院。”
趙海瀾輕笑一聲:“沒想到,鑫鑫的力氣還是蠻大的。”
趙海瀾比江鑫蕊高出了一個頭,自然體重也比江鑫蕊重很多,江鑫蕊有些吃力地将趙海瀾往出租車上弄,良久,趙海瀾坐在了出租車裏。
江鑫蕊把着司機的座椅,頭輕輕往前一探,說道:“司機,快點,去附近的醫院。”
很快,到了醫院,江鑫蕊用同樣的方式把趙海瀾給弄下車,就這樣,江鑫蕊扶着趙海瀾一小步一小步得往醫院走。
一到醫院門口,有些剛來實習的男護士就看見了,連忙幫江鑫蕊把趙海瀾扶進了醫務室。
醫生從櫃子裏拿出電筒,照向了趙海瀾血跡模糊的膝蓋,随後說道:“沒事,右腿裂了道口子,不深,但是可以縫兩針,這樣好得快些。”,醫生又看看左腳:“左腳,就擦掉了點皮,明天應該就能結痂。”
江鑫蕊失聲道:“都流了怎麽多血了,怎麽可能才裂了一道口子。”
醫生沉默,沒吱聲。
趙海瀾摸了摸江鑫蕊顫抖的手,柔聲道:“乖,我沒事。”
江鑫蕊紅着眼睛看着趙海瀾,沒作聲。
醫生的速度很快,用了半個小時,就給趙海瀾包紮好了。
随後江鑫蕊把身上僅有的錢,給趙海瀾交了縫補費。
江鑫蕊交完錢一回來,就看見趙海瀾直挺挺地站在走廊外等江鑫蕊。
江鑫蕊連忙一路小跑到趙海瀾身邊,看着趙海瀾的腿,猶豫得說道:“不疼嗎?”
趙海瀾見狀,裝模作樣地鋪在江鑫蕊的身上,雙手抱着江鑫蕊,嘴裏還不停說道:“疼疼疼。”
江鑫蕊見狀,用力掙紮,右腿狠狠往前一踢,被男人輕松躲過後,她一腳踩空,眼看就要摔倒,男人趕緊抱緊她。
她沒說話,纖長密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随後對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趙海瀾見狀,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我都受傷了,你都掰不過我。”
江鑫蕊急壞了,更加用力地掙紮起來,可是他像是存心逗弄她似的,怎麽也不肯松手。她覺得她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随時都會跳出來,額頭上有細小的薄汗浸出,顯然是真的慌了。
男人低眸對着在自己懷裏的江鑫蕊,眨了眨眼,低聲說道:“好啦,開玩笑的。”,随後,男人收回手,語氣輕飄飄的:“走,我帶你回家。”
江鑫蕊抿了抿嘴唇,說道:“你的腳……還疼嗎?”
趙海瀾揚起嘴角,泛出淡淡的笑容,随後牽着江鑫蕊的手,邊走邊說:“能忍受。”
江鑫蕊任由他拉着往前走,沒再說話。
很快,江鑫蕊和趙海瀾就出了醫院門,一出門,趙海瀾就順手攔了一輛沒人的出租車。
一上車,江鑫蕊就把趙海瀾的腿擡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趙海瀾邪魅一笑道:“怎麽?你這是準備以身相許的節奏啊。”
江鑫蕊用眼眸盯着他,随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趙海瀾立馬貼近江鑫蕊的耳邊,輕聲說道:“要不……就今天晚上?”,江鑫蕊立馬把他腿打了下去,随後就聽到趙海瀾“啊”的一聲慘叫。
“要不要,這麽狠啊,江鑫蕊。”,他用手摸着右腿,轉過頭又向江鑫蕊說道:“我就開個玩笑,你對我怎麽狠幹嘛。”
江鑫蕊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趙海瀾用嘴吹了吹右腿,看着江鑫蕊,緩緩說道:“成,我上輩子欠你的。”,趙海瀾見江鑫蕊沒作聲,又接着說:“我剛剛真是開玩笑,你別生氣了,成不成。”
江鑫蕊腼腆一笑道:“趙海瀾。”,說完她看向趙海瀾又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很害怕我生氣啊?”
趙海瀾輕輕一笑,看着她說道:“我不是害怕你生氣,是害怕你生氣過後不理我。”,趙海瀾摸摸頭發,繼續道:“你以後在學校能不能不要躲我了?”
江鑫蕊看着他那眼睛點了點頭,頓時她心裏的小鹿亂撞,臉頰瞬間紅潤了起來,随後立馬将視線轉向了車窗外。
良久,車到了江鑫蕊家附近的公交車站,江鑫蕊見狀連忙叫停了車。
她剛要準備下車,就被身後的男人拉住了手臂,她看向男人,只見男人抿嘴一笑道:“到家記得給我報平安。”
江鑫蕊點了點頭,沒吱聲。
江鑫蕊一路小跑到家,但還是因為回家回晚了被楊素說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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