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推推
推推
多弗朗明哥的過去成謎。多弗朗明哥成就了她,又是什麽成就了多弗朗明哥?繃帶滲出了血,安斯解開,換了新的包紮傷口。多弗朗明哥皺眉:“你受傷了?”
安斯:“小傷。”
多弗朗明哥:“和誰打起來了?”
安斯:“不知道哪來的人想殺你,已經被我和麥哲倫解決了,你仇家還真是多,進了監獄都不放過你。”
多弗朗明哥笑了:“終于還是來了嗎?瑪麗喬亞的殺手。”
“瑪麗喬亞?”那不是聖地嗎?安斯問,“瑪麗喬亞的人為什麽要來殺你?”
多弗朗明哥:“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是天龍人嗎?”
多弗朗明哥有次發瘋好像确實這麽說過。
安斯:“你不是開玩笑的嗎?”
多弗朗明哥:“我為什麽要開玩笑?”
安斯想了想:“可天龍人長的不都很醜嗎?”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也有像我這麽帥的。”
安斯:“……”
那天,安斯整了點果汁,聽多弗朗明哥講述她遇到他之前的事。
安斯久久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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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統是什麽?命運又是什麽?多弗朗明哥從聖地墜落,是否也是命運的一環呢?
瑪麗喬亞的人總是盯着多弗朗明哥,再加上安斯的身體出了些狀況,只好将越獄提上進程。
安斯攤開世界地圖,“買個和德雷斯羅薩一樣的夏島。”安斯說:“弄個假身份,再簡單不過的事,建個城堡。”安斯構建未來生活的藍圖。
那接下來,就該越獄了。
深海大監獄不斷有人嘗試越獄。可監視電話蟲布滿每一條甬道,探照燈整晚四處掃射,層數越深,前往監獄大門的阻礙就越多——即使僥幸來到的大門,這深海監獄也與世隔絕,來到大門,也無法跨越海洋,更何況,這監獄中,不少是畏懼海水的能力者。
推進城歷史上的越獄事件,一是金獅子史基,二是草帽路飛,後者開啓了轟動一時的頂上戰争,并在兩年後的某一天,來到德島,和多弗朗明哥的原下屬聯盟,摧毀了他十年的基業。
多弗朗明哥在那之後一直關注着兩人的動向,而在看到兩人掀翻了四皇凱多後,沉默良久,又反複的看了幾遍,最後,指着“草帽小子打敗四皇凱多”标題問她:“這報紙,是真的?”
安斯也感到很驚訝:“是啊,現在可是海賊間的熱門話題呢!”
多弗朗明哥看着有些懷疑人生,安斯想,多弗朗明哥的一生就是打臉的一生,覺得別人好玩放過結果被人物理打臉,前腳求完婚後腳就倒臺進監獄,以及現在,為了吃上飯在監獄賣身。但多弗朗明哥畢竟是個開朗的人,看着報紙,思考了許久,又呋呋呋的大笑起來,“那個時刻,終于要來臨了嗎?聖地的那些天龍人們,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呋呋呋呋呋……”對于把自己搞到監獄的草帽路飛,多弗朗明哥似乎更期待——反正他想要的是讓這個世界天翻地覆。
成功的越獄往往要精密的計算。例如,趁麥哲倫拉肚子的時候,拿到多弗朗明哥和唐吉诃德全員的海樓石的鑰匙,例如,在漢尼拔眼冒心心的時候拜托他做點什麽把他引開,例如,挑幾個長得不錯的犯人給小薩蒂拷問,例如,聯系瓦倫丁,潛伏已久的船就會浮上海面。警衛甚至不用收買,只需要發送錯誤的換班信息,即使他們的行蹤被發現,那也不足為懼,大多警衛都不是堂吉诃德家族的對手。
而最最重要的是,找到多弗朗明哥的大衣。
依舊是平和一天,六層依然是這麽安靜。
監視電話蟲的眼睛被安斯戴上了一層薄膜,監控室只能看到安斯想讓他們看到的。
多弗朗明哥脖子上的電子鐐铐閃了幾下,沒了動靜。
多弗朗明哥勾起唇角,擡手,捏爆了那枷鎖。
按約定而來的安斯推開監獄的牢門,将手中皮草大衣扔給已再無鎖鏈禁锢的多弗朗明哥,他們會逃脫這監獄,皮草大衣在空中劃過,多弗朗明哥會潇灑的披上,可事實證明,每當安斯信心滿滿想要和多弗朗明哥一樣裝逼的時候,她就會出什麽岔子,一個小盒子從皮草大衣的口袋裏掉出來。
安斯無奈,只好去撿——那是個粉絨絨的盒子,為什麽會有個小盒子?這個大小,又能放什麽東西?安斯不由得好奇,她打開盒子,巨大的粉鑽光芒耀眼,而此時此刻,她半蹲着,舉着盒子,多弗朗明哥站在她面前。
多弗朗明哥披上了粉紅大衣,沒有海樓石的枷鎖,強大的氣息逼近。
多弗朗明哥看着向他舉起婚戒的女人,咧出一個燦爛的微笑:“yes,I do.”
安斯:“???”
安斯,瓦倫丁,和多弗朗明哥相對而坐。
和多弗朗明哥博弈不是一件易事。
瓦倫丁:“你殺了安斯的父親,你還想殺我,你比安斯大了十幾歲,你蹲過監獄,有案底,更重要的是……”
瓦倫丁對安斯使個眼色。
安斯對多弗朗明哥,放出關鍵性的一句:“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你破産了。”
“唐吉诃德家族倒臺,海軍清剿了你的所有收入,德雷斯羅薩王權重歸力庫王,凱撒沒了,你再也無法制造出SAD,小人族也沒了,SMILE也種不出來,凱多也倒臺,你的最大主顧也沒了。”安斯描述多弗朗明哥的現狀,“你現在,不過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帥哥罷了,而我,是北海首富。”
安斯說:“你是小唐的時候,我和你說,你跟我走,你原來金主一月給你多少,我出雙倍,但你也沒有金主。所以,還是你是模特時的工資。”安斯伸出三個手指,“一月三千貝利。”
多弗朗明哥幾乎要笑出來:“呋呋呋呋,安,三千貝利一頓飯都吃不了,我被政府懸賞那會兒還是三億呢,怎麽過了那麽多年物價漲了這麽多,我到跌到一月三千了?一小時三千都少。”
“在我這就是這個價,不樂意回去繼續蹲你的監獄去。”
“呋呋呋呋,好不容易把我救出來又讓我回去?這可不行。”
“那就乖乖入贅。”安斯依舊伸着三根指頭,“一月三千。”
安斯以極低的價格拿下了多弗朗明哥。
只是,明明是趁着他失勢狠狠地羞辱他一頓,怎麽安斯完全沒有羞辱到的滿足感呢?這個人,明明無處可去,屈居她這,卻一點沒寄人籬下的意思。——好吧,安斯承認,不管是她的公司,還是瓦倫丁的海賊團,也真的難以消化這條大魚——就算沒了王下七武海,沒了德雷斯羅薩,以多弗朗明哥的能力,和唐吉诃德家族幹部的忠心,東山再起也不是什麽難事,再回到當年的輝煌是不可能了,但也不會在她這這麽差。
就算是淪落到被人包養的地步……
以多弗朗明哥的樣貌身材,願意出價養着他的人也絕對一抓一大把。
可多弗朗明哥偏偏就乖乖的在她這做家庭主夫,每天讀報紙,關注路飛的動向,以及伺候她。
到了月底,安斯從錢包裏抽出三張鈔票,“這是你這個月的錢。”甩了甩,遞給多弗朗明哥。
多弗朗明哥接過去,有模有樣的數了數,笑得很燦爛:“正好三千貝利。”
多弗朗明哥是什麽人?唐吉诃德海賊團船長,前王下七武海,前德雷斯羅薩國王。他曾意氣風發,如日中天,是北海的驕傲,是黑暗世界人人讓三分的JOKER,如今他一無所有,而她拿到了他的一切。身份轉換,多弗朗明哥的心态卻轉換地比她還快,寄人籬下的,伺候人的功夫拉滿。多弗朗明哥可以擔任任何角色,海賊,國王,家庭主夫,私人模特……世界如多弗朗明哥期待地被草帽路飛攪得天翻地覆,多弗朗明哥把她摟在懷裏,觀賞着逐漸崩塌的世界。
身體的反應越來越激烈,安斯一天吐幾次,臉色特別差,反觀多弗朗明哥,日子過得特別輕松。
安斯撫上多弗朗明哥的臉,明明他比她大這麽多,身體狀況卻比她還好,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條皺紋都沒有。
安斯不肯相信:“多弗朗明哥,你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偷偷用你的能力給自己做過面部提拉?”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否認:“沒有,我的美貌是純天然的。”
一切都安穩下來,就不得不認真考慮一件事:
孩子取什麽名字?
“推推。”多弗朗明哥說。
安斯:“為什麽?”
多弗朗明哥笑得很燦爛:“因為是在推進城懷上的。”
安斯:“……”
安斯拒絕:“我懷的是個女兒,不要取這麽難聽的名字。”
換個假身份,應聘獄卒,救多弗朗明哥和唐吉诃德幹部是安斯的計劃。懷孕,完全在安斯的計劃之外。事情起源于安斯帶的藥吃完了,去醫務室開,卻得到一句“這裏沒有避孕藥。”安斯震驚了,醫生說;“這裏是監獄,為什麽會有避孕藥?推進城可是正兒八經的事業單位。”
推進城與世隔絕,物資要經歷各種查驗才能安全送入,前前後後最少一個月。
無法和多弗朗明哥親密接觸,安斯一臉陰郁,要不直接破罐子破摔直接越獄?搞點亂子,正面硬剛,他們又不弱。醫生看安斯臉色難看,補充:“不過有避孕套,推進城畢竟多的是集體牢房,要防止疾病傳播。”
安斯:“……”
胸漲,犯困,嘔吐……身體出了些問題,水土不服?不至于,她在這推進城已經快半年了,真水土不服也不至于現在才發作,同事身體抱恙,小薩蒂很貼心地接手了她的一部分工作,“你的症狀好像懷孕。”看看久久不好,小薩蒂擔憂。安斯愣了,她怎麽可能懷孕?可是為了以防萬一,安斯還是驗了一個。
安斯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人都傻了,怎麽會發生這種事?他們明明每次都……還是說佩戴方法哪裏錯了?畢竟以前都不用這種玩意。充滿疑慮的安斯認真研究使用方法,小薩蒂路過,看到認真研究避孕套使用方法的安斯,說:“不要用,推進城上次采購物資都是多久的事了,肯定過期了。”
晴天霹靂。
很不幸,安斯和多弗朗明哥的女兒推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過期避孕套的産物。
路飛摧毀世界秩序,多弗朗明哥幸災樂禍:“呋呋呋呋,瑪麗喬亞的天龍人們,你們完了——”然後被活潑好動的女兒踹了一腳。經歷人類幼崽半年的錘煉,多弗朗明哥已經成為了一個優秀的職業奶爸。而安斯則接任了北海時裝,緊跟時代的浪潮,在世界格局洗牌之時,找準位置。
每天忙的要死,過了許久,安斯才想起要把女兒的戶口給上了。
于是那天,多弗朗明哥指着女兒身份證件,确切的來說,是指着女兒D的中間名,問:“這是什麽?”
安斯看着女兒的名字:萊拉·D·唐吉诃德。“D?那個啊……”安斯傳承了母親D的中間名,生孩子的時候瓦倫丁特意囑咐她要将D的姓氏傳下去,對于D,瓦倫丁自信滿滿:“我們D之一族注定在世上掀起風浪!”而對于D,多弗朗明哥眉頭緊鎖,“為什麽我們女兒,會是D?”
安斯想了想,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令多弗朗明哥最毛骨悚然的話:“因為我是D。”
安斯從不信血統和命運。路飛一戰成名後,有關D之一族,D的姓氏也頻繁報道。
多弗朗明哥似乎很在意D的事情。
安斯說:“神的天敵?那只是迷信吧,我也沒把你這個天龍人怎麽樣啊。”
多弗朗明哥睡不着覺,他是天龍人,他的老婆和孩子是D。萊拉·D·唐吉诃德。D和唐吉诃德的姓氏組合在一起,怎麽看都帶着一種恐怖感。“只不過是迷信罷了——”多弗朗明哥想,安斯是他的家人,他的妻子。怎麽可能會像預言中的那樣……女兒醒夜,哭了起來,安斯不想動,一腳踹上多弗朗明哥,“起床哄女兒去!”翻身繼續睡覺。
多弗朗明哥:“……”
那天多弗朗明哥借酒消愁:“我真傻,真的。”多弗朗明哥說:“我單知道D隐藏在歷史深處,我不知道D原來就在我身邊十餘年。我們結了婚,生了孩子。有了孩子後,她忙着工作,完全不管女兒,孩子一直都是我在照顧,這半年來,我沒有睡過一天好覺,她一點忙都不幫也就算了,還給我輕飄飄給我來了一句,我是D……”
那天安斯下班回來,看到多弗朗明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女兒已經被哄睡着了,而多弗朗明哥像是一個失去了理想的火烈鳥,嘴裏念念有詞:“被D奴役,血統會被D吞噬,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呋呋呋呋……”多弗朗明哥的粉色羽毛掉了一地,安斯不知道他又有什麽愁緒,但明天還要早起開會,安斯無心安撫多弗朗明哥的小情緒,直接上去,多弗朗明哥躺在床上,不為所動,任她宰割,安斯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麽了,坐在多弗朗明哥身上,向後身體仰去,露出旖旎風光。
多弗朗明哥勾起唇角,“呋呋呋呋……全都吞下去了呢……”随之恍然大悟,“不聽話的孩子會被D吃掉,原來是這個吃法,呋呋呋呋……”那晚之後多弗朗明哥像是想開了,又恢複快樂奶爸的樣子,拿着火烈鳥玩具逗女兒,被女兒抓了還不忘說一句,“你這個可惡的D!”
不過奇怪的是,自那以後,瑪麗喬亞的刺客再也沒有來過了。
與此同時,遙遠的聖地瑪麗喬亞。
天龍人的茶後閑談又多了新的素材,穆斯加魯德路過,聽到自家唐吉诃德的姓氏,問:“發生什麽事了?”
得知了一切的穆斯加魯德發出哀嚎:“完了!完了!前表哥遭了D了!”
刺客也将信息帶到五老那。
“不,不可能,那個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怎麽會……”那個失去天龍人身份,也依然靠着聖地的情報與政府周旋的多弗朗明哥,怎麽可能會……再探情報,果然,是真的,被一個D騙了婚,生了小孩。
五老星說:“多弗朗明哥已經被一個D奴役了,高貴的天龍人的血已經被D玷污,沒有翻身的可能了,無需再派刺客了。”
消息在聖地傳開,聖地的人都拿多弗朗明哥打趣,“幾十年前放棄天龍人身份,被父母帶下界的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娶了個D,生了個孩子,也是D,天天帶孩子,一點自由也沒有,他已經成為D的奴隸了——”後來天龍人的政權被路飛颠覆,輪到多弗朗明哥嘲諷:“神的天敵,終究是将神拉下了王座——”整個客廳都回蕩着呋呋呋呋的笑聲,然後多弗朗明哥又被好動的女兒踹了一腳。
多弗朗明哥抓住女兒,咬牙切齒:“你這個可惡的D!”
克洛克達爾一直都不喜歡多弗朗明哥。
上次見到多弗朗明哥還是在頂上戰争,“混蛋鱷魚!看到我的新衣服沒?我女朋友給我做的!”多弗朗明哥炫耀他的花襯衫。
克洛克達爾:“……”
克洛克達爾堅持不與傻逼為伍的原則。可這天,他又遇到了多弗朗明哥。
多弗朗明哥推着粉色嬰兒車,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路過正在看報紙的克洛克達爾,拉着嬰兒車,又退了回來,指着克洛克達爾帶滿戒指卻唯獨空着的食指,嘲諷道:“喲,混蛋鱷魚,還單身着呢。”多弗朗明哥伸手,秀出了閃着光芒的鑽戒,“我都結婚了,我老婆求的婚!孩子也有了!你都這個年紀了,還沒女的向你求婚?”
克洛克達爾:“……”
看到嬰兒車挂着的母嬰用品和瓜果蔬菜,克洛克達爾嘲諷,“你費勁越獄出來就是為了當家庭主夫?”
多弗朗明哥:“少瞧不起家庭主夫了混蛋鱷魚!你連老婆都沒有!”
克洛克達爾:“……”
多弗朗明哥把粉色嬰兒車推到他面前:“看!我女兒!小名推推!知道為什麽叫推推嗎?因為是我老婆在推進城救我的時候懷上的!”嬰兒車裏是一個睡顏甜美的金發女嬰,多可愛的小女孩,可惜爹是多弗朗明哥。
電話蟲布魯布魯,多弗朗明哥立馬接電話,“呋,老婆我買完菜了!立馬回家!”多弗朗明哥帶着炫耀的語氣對克洛克達爾說:“我老婆打電話催我回去。”
克洛克達爾:“……”
安斯問:“你和誰在一起?”
多弗朗明哥主動彈了個視頻過去,于是安斯看到了抽着煙,一臉不爽的克洛克達爾報和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讨人嫌的多弗朗明哥,多弗朗明哥對她笑得很燦爛:“我可沒有鬼混。”
克洛克達爾合上報紙,站起身,不願和傻逼同框哪怕一秒。
---太陽,玩具,向日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