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烈鳥飼養指南（上）
火烈鳥飼養指南（上）
和多弗朗明哥接觸時間久了，安斯易上火流鼻血的毛病終于有所好轉，不知是不是親的多，耐受了。多弗朗明哥每天都和她待很久，她被他的氣息籠罩着，兩人親密無間，安斯從未感到如此安心，好像為了這一刻，她的傷都沒有白受似的。
多弗朗明哥陪着她，安斯就這麽漫無目的的和多弗朗明哥聊了起來，從她下次要舉辦的時裝展，到王宮的財務報告，從baby5的離譜未婚夫到牌局上喬拉是怎麽作弊的，安斯甚至想起來了小時候的她本以為早已忘記的事情，“西裝的剪裁是最考究的……”但安斯從沒那麽喜歡西裝，太像父親，太規整了。
說來瓦倫丁投資的時裝主營業務也是西裝……
瓦倫丁到底是幹什麽的？
安斯調查了一番，裁縫起家，如今是個海賊團船長兼投資商人，用各種商業手段整合了北海的奢侈品行業，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財團。集團以高定女裝出名，但是財報上看，營收最高的卻是男式西裝皮鞋還有手表打火機等諸多配飾。定價遠遠高出市場水平銷售額卻很高，還真是奇怪。說起這個，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他家的衣服都是防彈的，專供海賊，甚至和政府私底下也有合作。僞裝成時裝工作室的軍械庫，以做生意的皮走私軍火，早年可是讓政府很頭疼。”
“早年？”安斯好奇，“現在呢？”
“現在我讓政府更頭疼，呋呋呋呋……”
多弗朗明哥在北海的勢力範圍更廣，和多弗朗明哥做的那些事比起來，瓦倫丁倒是小巫見大巫了。
安斯把瓦倫丁先放到一邊，專注眼前的男人。晚上多弗朗明哥沒有走，病床很大，大到足夠躺下一只大型火烈鳥，安斯把頭靠在多弗朗明哥肩上，緊張的無法入眠，多弗朗明哥的呼吸近在咫尺。說來，這是安斯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安斯這才發現自己的感情經驗如此匮乏，海賊并無貞潔觀念，她當然不是特地将自己的某些時刻留給多弗朗明哥，只是多年約會不順，直到現在……
說來戀愛……應該是什麽呢？
是喬拉電影裏的約會，牽手，親吻？是一同度過磨難？安斯這才發現所有的戀愛流程，早在她向他告白之前，他們都走過。體術指導，畫海航圖，商業談判，他教給她太多東西，而在那片海上，他也救過她無數次，他們無數次一起吃飯，她坐在他旁邊，在悠閑的夜晚看喬拉放的電影，更別提來德島之後，他們多次不經意的觸碰……那一刻安斯意識到，她喜歡上多弗朗明哥的時間點，也許比她以為的更早。
她的心情洶湧澎湃，而多弗朗明哥卻睡得安安穩穩。
她忍不住喊道：“少主？”
“呋？”
安斯這才發現多弗朗明哥并沒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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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在想什麽？”
“呋呋呋呋……”多弗朗明哥無視下身的硬挺，言語中似乎帶着些期待，“在想你痊愈後要怎麽折騰你……”
安斯：“？”
骨頭在慢慢長好，安斯的胳膊終于能擡起來了，醫生查看了她的情況，确定她可以下床了。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表示開心，親了親她的額頭，安斯的手撫上多弗朗明哥的臉，男人的臉俊朗又帶着些粗犷，雖說比她年長很多，卻并沒有歲月帶來的距離感。而不得不感慨男人的面容就是如此具有迷惑性，多弗朗明哥對她的現狀呋呋呋呋，“既然可以下床了，今晚到我房間裏睡？”
安斯還沉迷在男人淺淺的親吻中，應道：“嗯……嗯？”
她好像答應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多弗朗明哥忙生意去了，醫生檢查完，安斯忐忑着下了病床，提着後續治療的藥回房間，推開門發現屋子被搬空了，安斯吓了一跳，遭賊了？可這守衛森嚴的王宮……一個士兵前來彙報：“國王大人下令将您的東西都搬到四樓了，并吩咐讓您今晚去四樓找他。”
安斯：“？？？”
安斯只是向他告白，多弗朗明哥直接快進到同居。
得知此事的喬拉把她叫過去，到地方後，安斯發現喬拉和多弗朗明哥之前的那些女人們都在。
“皮埋？”
安斯粗略地看了下手術流程，皺眉：“看着有點疼。”
“疼？”喬拉翻個白眼，“你失血過多骨頭被打斷了這麽多也沒見你喊過疼。”
安斯：“……”對這手術有點頭痛，“這東西放在身體裏，怪怪的。”
于是喬拉提供了第二種方案：“那去醫生那裏開些藥。”
安斯：“少主就不帶套的嗎？”
女人們回答：“不帶，我們來王宮前統一做了手術。”
女人們集體失業了，打算去找新工作，離開王宮之前，作為前輩，傳授經驗給安斯這個新人。
“尺寸非常的驚人。”一個女人用手比了一個誇張的長度，“第一晚會流血，記得提前聯系好醫生。”
安斯：“……”
“很粗暴，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另一個女人說，“會的花樣特別多，精力還很旺盛，國王大人并不适合只有一個女人，也不全是他比較浪蕩，而是一個女人根本招架不住，我們都是組團去的。”
安斯：“……”
“比較喜歡……”又一個女人說，“所以記得保護好喉嚨。”
安斯：“……”
一個女人比喻，“你在競技場受的是外傷，和國王大人做的話，就是差不多程度的內傷。尤其是你是第一次，一定，會死。”
安斯：“？？？！！！”
“啊——”女人們齊齊感嘆道：“這麽一說國王大人真是個糟糕的男人，為什麽之前我們會這麽喜歡他呢？”
一個女人說：“長得太帥了。”
得到了女人們的一致認同，“是啊，真的太帥了。”
“失業了，要找新工作。”女人頭疼。
有女人提議：“也許可以出宮勾搭哪個貴族，畢竟在王宮工作過，大廠出來，還是能降維打擊一下小貴族的。”
安斯：“……”
“不知道外面的男人怎麽樣。”女人憂愁，“要不去報個演戲班，我演技太差了，若說和國王大人睡覺最好的一點，就是——不用裝高.潮。”
女人們齊齊同意，“是啊——不用裝高.潮——”
安斯：“……”
安斯也在考慮女人們的去處，“我公司那邊正好缺人手，你們要不要去？”反正這公司開來也是給多弗朗明哥洗黑錢的，随便招點員工進去也無所謂吧？
女人驚喜：“真的嗎？！安斯！”
安斯點頭。
一個女人拍拍她的肩膀，一臉關愛：“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哪天要是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你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會給你報仇的。”
安斯歪頭：“報仇？”
女人解釋：“當然不是正面硬剛的那種報仇，我們會私下在網上替你罵他的。”
安斯笑了：“好。”
莫奈又要出外勤，安斯去找她，給她送行。安斯一步一步走上爬滿綠意的階梯，磚牆經歷千年的歲月，圖案變得模糊不清。這謎語一般的王宮安斯已經讀過太多遍。她對這一切都了如指掌，就像她熟悉禮服的針腳。夏的綠意正濃，就像莫奈的頭發，花園裏一片綠意全都是她，她的綠發和夏日綠植合為一體。
安斯呼喊她的名字：“莫奈——”
安斯想要快些找到她，又慢慢欣賞這夏日綠色。
莫奈從一片綠意盎然中轉頭，安斯看到她，喜悅像是陽光下的噴泉一樣揮灑。莫奈轉過身，安斯向莫奈跑去，跳躍着撲到她懷裏，莫奈張開雙臂接住她，兩人倒在一片綠意裏。撲向她就像撲一朵雲，她的眼睛溫柔似春風。
“龐克哈薩德？”安斯問。
“嗯~給凱撒當秘書，盯着SAD的實驗室。”
莫奈繼續說：“恭喜你，你的願望終于實現了。”
“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那之前，維奧拉和砂糖就交給你照顧了。”
莫奈在這初夏裏，溫柔似春風。安斯倒在莫奈懷裏，她綠色的頭發如長長的柳。“對了，這個給你。”莫奈掏出一個小冊子給她，粉紅色的封皮，封面印着火烈鳥的圖案，标題：火烈鳥飼養指南。
莫奈笑着對她說：“你一定可以用上的。”
安斯第一次發掘從她的房間到四樓的路是如此漫長，她走上電梯，上升的途中，翻開莫奈給她的指南。
第一章：怎樣挑選火烈鳥
“體型越大，羽毛顏色越粉的火烈鳥越健康，性吸引力越強，成年火烈鳥最高可長至三米。”
的确很粉……安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男人的□□，多弗朗明哥皮膚白，黑色素沉積少，比女人都要粉嫩。
多弗朗明哥把安斯抱在懷裏，安斯緊張地動彈不得，餘光瞥到多弗朗明哥的□□。
他撩起她的頭發，撫摸她的脖子。
安斯陷進多弗朗明哥的懷抱，多弗朗明哥擁着他。
“你好粉……”安斯不由得發出感嘆。
多弗朗明哥向她發出邀約：“呋呋呋呋，下面也是粉紅色的。”
安斯瑟瑟發抖，想起女人們第一晚肯定血流成河的教誨，恐懼寫在臉上。啊，完蛋了，她忘記按喬拉說的提前預約醫生了。而即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多弗朗明哥渾然不覺自己的罪惡。安斯還不想如此倉惶死去，慌忙岔開話題：“睡，睡覺，該睡了。”——也許不該這麽說，話音剛落，多弗朗明哥就把她壓在了身下，男人的肌肉隔着布料緊貼她的身體。安斯渾身發毛，她是不是傳達了錯誤的意思？多弗朗明哥的熱息從她的胸間直上，安斯緊閉雙眼，似獵物被逼到絕境，只好原地不動，等待審判。
而男人笑出了聲，多弗朗明哥從她的身上移開，倒在她身側，床墊沉了一下，他擡手按住額頭，大笑出聲，那笑聲久久不止。安斯緩緩睜開雙眼，坐起身，看着躺在身旁的，大笑的男人，不知所措。多弗朗明哥擡手拍拍她的腦袋，“呋呋呋呋，你這都害怕，又是帶着什麽樣的心情打贏競技場的？”
被嘲諷了，安斯握拳。
扭頭：“我……忘記預約醫生了……”
“醫生？”
安斯将女人們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多弗朗明哥，關于他誇張的尺寸，粗暴的習慣，過剩的體力，安斯指尖相對，戳手，不敢看他，“我……沒有經驗……她們說……我大概會死……”女人的一番言論給多弗朗明哥逗笑了，多弗朗明哥一邊大笑一邊拍她的肩膀，笑得在床上打滾，“會死呋呋呋呋……會死……”
多弗朗明哥擡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語氣如此堅定：“安，我不會讓你死的。”就是因為這個人存在，安斯無所畏懼。她走過大海，贏了競技場，又怎會在這個時刻退縮？安斯沉了口氣，擡手，解開裙子的系帶，絲一般柔軟的裙子從她身體滑落，安斯跪坐起身，擡起頭，用藍眼睛望着男人，多弗朗明哥靜靜的審視着赤.裸的女人，安斯主動将身體貼向他，擡手脫去了多弗朗明哥本就裝飾作用的白色襯衫。
多弗朗明哥肌肉看着緊實，貼上去卻觸感柔軟又熱烈。
多弗朗明哥的左手環繞在她背後腰際，安斯內心洶湧澎湃，再也無法自控。對他多年的愛意洶湧而出。最終，安斯放棄了，将自己的命運交到了他手中。她記得他親吻她的耳朵，舌頭在她脖子上舔來舔去，她記得多弗朗明哥貼在她身上，手掌托起她的身體，帶着她緩緩移動。她記得多弗朗明哥的大鳥粉粉嫩嫩，比她想象中的要漂亮許多。
古拉迪烏斯沒新人陪打，很是無聊。baby5腦子有根筋總是搭錯，巴法羅志不在此，莫奈出勤，唯一有天賦又肯訓練的就只有安斯了，于是去找安斯。
喬拉說：“安斯搬過去和少主同居了。”
“同居？”古拉迪烏斯有些震驚，“這麽快？她人呢？在少主那裏嗎？”
拉奧G：“在少主的寝宮。”
喬拉：“已經三天了，出都沒出來過。”
古拉迪烏斯震驚：“三天，和少主，這麽強？！”
喬拉和拉奧G都投來同意的目光。
算了，還是少主重要。
于是古拉迪烏斯只好去找德林傑，德林傑睜着圓溜溜的眼，對着電話蟲屏幕上幾雙高跟鞋糾結：“我才不要去訓練，喬拉和我說，男孩子不用多能打，長得好看将來就有有錢女人養的。”
長的好看，标準不應該是安斯那樣的嗎？
德林傑：“喬拉說了，美的标準是多樣的，我才不要訓練，我要去當網紅，再去選秀，拿個第一，然後找個有錢女人養我。”
古拉迪烏斯神色複雜，最後憋出一句：“你喜歡女的啊……？”
德林傑：“我哪點像喜歡男的啊！”
多弗朗明哥滿嘴謊言，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安斯如此想。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神清氣爽，多弗朗明哥結實的身體被透過玻璃射來的光照得發亮。拔開木塞的聲音像是□□上膛，多弗朗明哥倒了一杯紅酒，像是她的血，“我特地為你開了這瓶酒。”多弗朗明哥對她做出一個碰杯的姿勢，“這瓶酒，是我征服第一個島嶼的時候，從國王的酒窖裏拿的。”多弗朗明哥回憶起往事，幾十年前他第一次征服一個島嶼，幾十年後，他開發一片未有人到過的處.女地。他喝下紅酒，酒與血交融。自安斯向他告白起，到安斯痊愈，他多年未有過的禁欲迎來了更為酣暢淋漓更為滿足的縱欲。
酒落在喉腔，在他心裏歌舞升平。
安斯隐約意識到多弗朗明哥是個混蛋的事實。可心中的憤慨又很快被多弗朗明哥的愛.欲填滿。安斯在那個夏天中得到了她從未體驗到的快樂。她喜歡從背後抱住他揉他的胸肌——多弗朗明哥身上有太陽的味道。安斯從側面偷偷吻他的臉頰，多弗朗明哥也回吻她。安斯給他穿各式各樣的襯衫，然後又脫掉它們。他們躺在床上，安斯捧住他的臉，用指尖撫摸他的臉頰，安斯吻他，嘴唇又順着下巴吻上喉結。愛情真美好，安斯想，即使是手指的邊緣相處，她也覺得幸福無比。
國王戀愛一事，媒體蜂擁而至，多弗朗明哥和安斯出面回應。
一個記者問安斯：“聽說您是因為國王大人長得帥才追求他的，這是真的嗎？
安斯否認：“我追少主并不是因為他長得帥，我根本就分不清誰長得帥不帥，少主在我成長過程中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幫了我很多，是我人生的引路人，也讓我看清了我的心意，我追他并不是因為他長得帥，而是因為多弗朗明哥是我見過的最單純善良的男人。”
有記者竊竊私語：是真的吧，她是男裝設計師，整天生活在一群長的一樣的模特堆裏，可能确實分不清帥不帥。
多弗朗明哥笑瘋了，“單純善良，呋呋呋呋……對，我就是這麽單純善良呋呋呋呋……”
而面對同樣的問題，多弗朗明哥則誠實多了：“熱情到無法拒絕呢，呋呋呋呋……”
可依然有人不信，安斯平平無奇（？），怎麽就一舉獲得了常年單身的國王的芳心？各種離譜的猜測五花八門，安斯正面回應了她多年對多弗朗明哥的追随以及對他的暗戀，但是沒人在意，安斯甚至看到說她是外星人給國王下蠱的，安斯終于麻了，自暴自棄，回應：“因為我床上功夫比較好。”
多弗朗明哥笑得更猖狂了，狂拍安斯的肩膀：“你床上功夫明明很差。”
安斯：“……”
火烈鳥飼養指南，第二章，怎樣撸火烈鳥
王宮的醫生一直對安斯印象深刻，來德島後不斷地流鼻血，把少主的電話蟲曬幹，開避孕藥，以及預約激光脫毛手術。
情侶熱戀期真是做什麽都在一起，國王大人也來陪着做手術，只是……女人白白淨淨的，哪裏需要脫毛？
轉頭，躺在手術臺上的……
國王大人？？？
船醫：“！！！”
女人站在手術臺旁，俯身吻了吻國王大人，那一刻，醫生意識到了他的手術對象。
多弗朗明哥對醫生呋呋呋呋：“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東西，沒在一起前說我的腿毛性感，把我搞到手後就嫌我腿毛太多紮人。”
只是被嫌棄，就要脫掉身上的毛發？
不，倒不如說為什麽會有女人嫌棄國王大人啊？！
醫生那一刻甚至懷疑國王大人被這個女人PUA了。
手術完了，安斯赤腳在多弗朗明哥光潔的小腿上摸索，“滑溜溜。”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向安斯發出邀約：“下面也滑溜溜。”
火烈鳥飼養指南，第三章，火烈鳥怎麽笑
清晨，兩人早早的醒了，卻誰都沒有起床。
心情愉悅。
安斯笑道：“哈哈。”
多弗朗明哥：“呋呋。”
安斯企圖糾正多弗朗明哥的奇怪發音：“哈哈。”
多弗朗明哥：“呋呋。”
安斯：“哈哈哈哈。”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
安斯反着來：“呋呋呋呋。”
多弗朗明哥不為所動：“呋呋呋呋。”
安斯于是學多弗朗明哥笑：“呋呋呋呋呋呋咳咳咳——”
沒喘上氣，好吧，看來如此獨特的笑聲，獨此一家，學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