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競技場
競技場
競技場是德島人民的娛樂。
競技場能引誘出壓抑在內心的，人性本有的殘忍和嗜血。在競技場，法律約束不複存在，內外的枷鎖都被打破，只有死亡和鮮血才是最高級的娛樂。
此時此刻，安斯在準備室，等待比賽開始——
至于安斯為什麽會出現在競技場，這要從一瓶藥劑開始。
島嶼基建順利，與泰佐洛的地下交易達成，工廠的建立和人造惡魔果實的培育，而研發出SAD原料的科學家奉上了他另外的研究。
“吐真劑。”凱撒介紹，“喝下它，犯人就會說出所有藏在心底的東西——”
審訊犯人的話，維奧拉的瞪瞪果實更有用。至于這個藥劑……安斯懷疑這人是騙研究經費的，問：“這東西，是什麽原理？”
凱撒叨叨了一通，安斯一句也沒聽懂。
“有沒有用，試試不就知道了？咻啰啰啰啰——”凱撒将那粉紅色的試劑遞給她，安斯看了眼多弗朗明哥，多弗朗明哥似乎也很期待，而安斯料想凱撒也不會在多弗朗明哥的地盤給她什麽有毒的東西，于是接過那粉紅色的試管，一飲而盡。
安斯趴在多弗朗明哥的腿上。
她的腦子亂成漿糊。
女人的眼睛白天像是陽光下的大海，此時被黑發纏繞，又像是即将掀起風雨的波濤。
安斯一雙迷醉的眼睛凝望着他。
多弗朗明哥笑得燦爛，“呋呋呋呋，怎麽樣？有什麽效果沒？”
這個男人笑起來真好看，安斯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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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斯已無法思考，她的眼睛全是眼前的男人，“少主……”她輕聲呼喊着，“我……喜歡少主……”
安斯對多弗朗明哥的多年暗戀一劑藥水給挑明了。
全團的人都震驚了，說出來了？居然說出來了！！！
凱撒一臉還有意外收獲的驚喜。
多弗朗明哥大笑出聲，擡手撫摸安斯柔軟的黑發，錄用了凱撒的新發明。
可藥效遲遲沒有退去，安斯一雙圓溜溜的藍眼睛望着他，“少主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已徹底失去神智的安斯身上。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沒有。”
安斯用手指繞着自己的黑發，說：“如果少主沒有喜歡的人，那我可以追求少主嗎？”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随你喜歡。”
安斯來了精神，繼續問：“如果我追少主，少主會同意嗎？”
“同意？”多弗朗明哥覺得好玩：“我為什麽要同意？安，你能帶給我什麽？”
“嗯……”安斯低聲如貓，腦子還浸泡在粉紅色的藥劑裏，安斯思來想去，“我可以……”她想到所有她能做的事情：“我可以為你繼續探索新世界，找到大秘寶，将羅傑所有的財富鋪在你面前。我可以為你找到黃金鄉，敲響黃金鐘，讓你呋呋的笑聲響徹雲霄。我可以周游各地，把世界上所有火烈鳥都抓來給你，我可以給你做最性感的衣服，讓人魚都為你歌唱，我可以每天都送你向日葵，我可以開發一個礦場，把挖出來的粉鑽都給你。”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聽上去倒是很誘人，但是大秘寶可沒什麽好玩的，黃金鄉到底存不存在根本就無所謂，我有全德雷斯羅薩的火烈鳥和向日葵，也有新世界最大的粉鑽礦場，我已經有了你能做到的一切。”
安斯接着想：“我也可以去鬼島做卧底，給你……”安斯對于鬼島的情報不足，“一對象牙，我會帶給你一對早已滅絕的猛犸象的象牙。我也可以去瑪麗喬亞，把天龍人抓來給你做奴隸。”
多弗朗明哥大笑出聲，“呋呋呋呋……我要象牙幹什麽？瑪麗喬亞？你都把我逗得笑得停不下來了——”
而聽到他的笑聲，安斯也如此開心，那是堂吉诃德海賊團船長的笑，那是德雷斯羅薩國王的笑，那是她喜歡的，多弗朗明哥的笑，真好啊，安斯想，香波地的泡泡，香多拉的黃金，人魚島的公主，傑爾馬的戰衣……一切都不如多弗朗明哥耀眼，愛讓她充滿勇氣，愛讓她無所不能，安斯說：“只要你同意我追你，就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沒有我爬不上的瀑布，沒有我渡不過的河，沒有我穿越不了的沙漠，沒有我找不到的寶藏，沒有我打不贏的敵人，我将在戰場上大殺四方，帶着堂吉诃德的自大和自負。”氣勢還是不足，安斯看到擺在桌子上的，競技場的宣傳頁，又補充，“我将拿下此次競技場的冠軍，當着全世界觀衆的面，向你告白——”
多弗朗明哥笑聲越來越大：“呋呋，好啊。”
诶？
安斯愣住。
多弗朗明哥停下了笑聲：“要是你能贏得這次競技場的冠軍，我就答應和你交往。這樣一來，也省得你大老遠去找大秘寶了。”
安斯歪頭：“？”
安斯清醒後無數次用腦袋砸牆。
同時，也開始為競技場特訓。
“你是堂吉诃德家的人，堂吉诃德家的戰士永不退縮。”拉奧G對空氣揮出拳，“既然誇下海口，你就一定要贏。”
安斯被打得躺倒在地上，大口喘氣。
喬拉勸她：“競技場可不是過家家，安斯，你并不一定要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對少主的心意，男人愛女人又不會圖她能打，你再能打能打得過少主嗎？你還不如直接去睡他，沒必要去這麽危險的地方證明什麽。少主不會因為你是冠軍就喜歡你，也不會因為你沒那麽強大就不把你當家人，女人自有女人的長處，沒必要非得去打打殺殺。”
安斯說：“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大海我都走過來了，競技場有什麽可怕的？就算體術拼不過別人，我也有惡魔果實。”
喬拉：“這大海上，吃了惡魔果實的并非你一人。而且，你能在這片大海上活下來，有多少是因為你自己，又有多少是因為你是唐吉诃德家的成員？在競技場，堂吉诃德家可不會保護你。安，你不可能拿到競技場的冠軍，那是國際賽事，你根本就不知道參賽者都是什麽怪物。”
安斯：“你說只要有愛情，就可以戰勝一切困難。”
喬拉炸了：“那也得現實點啊！這片海上多少人想當海賊王呢！有愛情就能當嗎？！你這人怎麽那麽不聽勸呢？！”
安斯笑了：“喬拉，你放心吧，我不會輸的。”
喬拉無奈了。
安斯一定會輸的。
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安斯贏不了，她太年輕，缺乏歷練，安斯在家族的定位雖說是戰鬥員，實際卻更偏向于戰鬥航海財務文員服裝設計師都幹的綜合人才。就算輸了也沒關系，家族并不需要安斯常駐競技場。少主這麽做，不過是為了讓安斯死了這條心罷了。
多弗朗明哥空閑之餘盯安斯訓練。
多弗朗明哥拍拍她的肩膀，給她打氣：“一定要贏啊，贏了我就和你交往呋呋呋呋……”
安斯撇過頭去，鼻血流了下來。
多弗朗明哥笑死。
競技場媒體宣傳幾輪預熱。而這一屆的獎品卻是非常的奇怪。
國王可以答應冠軍的任何要求。
來這裏的人，大多也不是為了一個所謂的獎品，而是喜愛鮮血與厮殺。對于這種看起來很玄乎帶着點黑幕的獎品倒是都關注度不高。大多來這競技場的，并不是為了那個冠軍之名。訓練，刷經驗，或是單純喜歡鮮血和厮殺。
只是戰鬥就已經足夠。
準備室牆上挂着的防具很是豐富。
安斯直接略過，盔甲和武器這種東西打小兵還能派得上用場，遇上真的厮殺，都是累贅。
最大的武器即是自身，精神力遠勝過蠻力，只要足夠有頭腦，競技場的一切都可以成為武器。
有人注意到了安斯。
巨大的身體走過來，對她□□：“哪來的小姑娘？參賽者？嘿嘿嘿，讓我們先爽爽——”
安斯擡眼，一腳一個，幾個鼻青臉腫的男人疊在地上。
可能也怪不得別人，安斯的打扮着實不像是來打比賽的，而是來玩的。
安斯穿着緊身短T，露出緊致的腰身，下穿牛仔藍短褲，露出修長的大腿。
前來幫忙維持秩序得baby5有些憂慮：“穿這麽少？沒問題嗎？”
安斯自有打算：“放心吧，我可是布料大師，輕便，彈性好，還防彈防砍。”當然不管衣服布料多麽堅韌，都沒武裝色效果好。
安斯笑嘻嘻：“美女和厮殺，做下節目效果，刷個知名度。”
有個男人盯着她很久了。
并不是輕佻的男人，也對她毫無敵意，又不像僅僅因為好奇或無聊而盯着她。
男人有什麽目的，或是什麽話想對她說。
只是男人盯了她很久，卻始終沒有向她搭話。
安斯并不認識這個男人，她終于忍不住，轉頭看那個男人一眼，正對上陌生男人的視線——那是一個衣着和她一樣休閑的中年男人。
衣着雖然休閑，面料确實安斯常用的防彈設計。
長得不錯，臉上有歲月的痕跡，皮膚卻保養的很好。
男人對上她的目光，沒有退縮，而是向她擠出一個努力打招呼但有些尴尬而不知所措的微笑。
這個男人認識她，并不是只知道名字的認識。
可安斯想不起來這個男人是誰。
男人向他伸出手：“我叫瓦倫丁。”
安斯作為此次比賽的熱門選手，開賽之前家族就知足了宣傳。
唐吉诃德家族幹部，王宮財務部副部長，此次競技場工作人員的服裝設計師，“安斯——”
還未進場，安斯就聽到了觀衆席的吶喊，海浪般的，一波接一波，此起彼伏。
兩扇沉重的大門被緩緩拉開，強烈的光刺進安斯的眼睛。
“勝利者只有一個——”
木錘砸上響鈴——
厮殺開始——
“哪來的小姑娘，走錯地……”看到安斯，不少人露出了嘲弄的神色，可話還沒說完，就重重地倒在地上。
安斯在空中騰起。
不需要為雜兵廢太多體力，安斯一個卷風清掉了不夠格的參賽者。又将風刃從掌心甩出，擂臺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碎石飛濺，風刃所到之處，一個個參賽者眼睛發白，失去意識，鮮血從體內迸出，一排排倒在地上，或跌落到鬥魚成群的池水裏。
躲開的人震驚的看着那個周身吹起風的女孩。
“她手裏，明明沒有武器……”
沒錯，沒有武器，安斯拿着風做成的，看不到的利刃。
“能力者嗎？”
一個高大的魚人戰士饒有興致地看着那個實力與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女人，将其作為目标，擡起手中的刀，沖了過去。
刀的閃光晃得刺眼，安斯對一個強壯的魚人戰士。
這競技場，要贏依靠的從不是蠻力，而是毅力，速度，敏捷力，技巧，信念。與體型無關，與性別無關，恰恰相反，因體型和性別傲慢自大的才輸得更快。
風刃幻化成了長劍，安斯用劍刺穿魚人的鱗片铠甲，鮮血噴射在擂臺上。
魚人戰士看到那個長相漂亮眼如大海的女孩，驚訝地嘴巴久久合不攏。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用手中拿着的看不見的武器，出手迅速，又穩又狠，他不知道那纖長的身體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明明比她高大數倍，卻笨拙的毫無反抗的機會，就這麽被她打翻在鬥魚池，幹脆利落，不給人生機。
解說員加茲也發出驚嘆：“如此美麗的人——卻有着如此堅毅的身體和靈魂——如此高超的格鬥技巧和如此強大的力量——”
觀衆席上有一群女人在尖叫，女人們扯着的紅色的橫幅上面印着她的名字：安斯。
安斯不知道女人們居然這麽大陣仗看她的競技秀。
不僅是多弗朗明哥的那些女人們，多弗朗明哥本人也來了。還真是稀奇，一般來說，多弗朗明哥只會在王宮裏通過電話蟲看熱門決賽，很少會來到現場。
多弗朗明哥坐在高位上，胳膊支着腦袋，笑得像個混蛋。
這一屆競技賽家族幹部都出面了，倒是少見，消息靈通的參賽者看着一臉純良的安斯，一邊想：“太強了——和外表完全不相符——”而心裏更多在意的卻是：“這人是什麽來頭？能殺嗎？”
有人小心翼翼：“在多弗朗明哥的地盤上殺他的人嗎？還是避開為妙。”
雖是這麽打算，還沒出手，就已經被安斯的風給卷了下去。
多弗朗明哥遠遠看着操縱風戰鬥的安斯。力量，速度，見聞色，武裝色都很優秀。
可是冠軍，她還嫩着呢。
但既然是他先抛出的誘餌，他自然也會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安斯輕而易舉地從A區脫穎而出，一舉成為了本賽季最值得關注的選手。
下一場對拉奧G，之後的敵人，就看賽尼奧爾的勝負了。迪亞曼迪倒是沒有出席這屆競技賽，美其名曰，給安斯個機會。
賽場展現了一番實力後，路過的人到再也沒有因為安斯的樣貌而輕視她了，甚至把想搭讪的人都給吓退了。
“那是家族成員，難怪那麽強大？”不遠處竊竊私語，“是那個時尚公司的老總，業內傳聞她是多弗朗明哥的女人……”
“我才不是他的女人！！！”安斯破口大罵，八卦的幾個男人落荒而逃。安斯憤憤，卻聽到了一陣笑聲。
安斯回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安斯又遇到了瓦倫丁。
瓦倫丁是B區的勝者，将會在下一場對上家族幹部賽尼奧爾。
兩人一起吃飯。
“你就是多弗朗明哥的服裝設計師？”男人有些驚訝。“真巧，這麽說我們也算同行，北海時尚産業都是我投資的，我是北海時裝的老板。”
安斯有些驚訝，這麽大的時裝公司，幕後老板竟然是海賊？
“說來，你為什麽要參加競技賽？雖然之前是堂吉诃德家族的戰鬥員，但來到德雷斯羅薩後你從事的一直都是生意上的內容吧，刷經驗？轉型刷個知名度？”
安斯否認：“我并不打算常駐競技場。”安斯還不打算把自己的感情問題全都對陌生人說：“我對少主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現在必須做些了結。”
瓦倫丁愣了下。
安斯：“我只有拿到競技場的冠軍，才能獲得和他面對面的資格。”
瓦倫丁沉默了許久，又笑了起來：“那我可不能讓你拿到這個冠軍，對戰多弗朗明哥也太危險了，哈哈哈哈哈……”
安斯對拉奧G。
雖說值得關注，卻很少有人覺得安斯會贏。安斯強大，但畢竟是新人，太年輕，毫無賽事記錄。
賽局還未開始，似乎就已注定了結局。
拉奧G擺好姿勢：“雖然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但我是不會心軟的。”
拉奧G不會心軟，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會，開場前喬拉找到她對她說：“拉奧G最近腰痛又犯了，你就逮着腰打就行了。”
拉奧G做好攻勢：“安斯，這麽多年，我一直把你當女兒看，你現在投降，還能少受點——我的腰——”拉奧G腰痛到顫顫巍巍——跌出場外——失去資格——
全場寂靜，甚至連解說員也就就說不出話。
“少主……對不起……”拉奧G以腰痛的姿勢沉下鬥魚池，德林傑讓鬥魚把拉奧G背到岸邊。
本毫無懸念的賽事爆冷，拉奧G輸的迅速。
這場比賽過後，安斯的熱度才終于從嶄露頭角到熱門話題，當然，以負面的那種。安斯對拉奧G一擊必殺，無論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事，輿論被炒熱——莫不是早就內定好了？不可能。競技場有什麽理由硬捧一個實力遠遠不夠的人進決賽圈？競技場一向以實力說話，這麽操作對競技場又有何益處？
安斯不去看那些罵自己的評論，開始着手下一場比賽。賽尼奧爾的弱點是什麽呢？
“任何人都有弱點。”安斯想起多弗朗明哥說過，那時安斯地問：“你也有弱點嗎？”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沒有。”
安斯：“……”
“要說唯一的弱點，大概就是家人吧。”
堂吉诃德家族成員全都淚流滿面。
安斯：“……”
安斯甩甩頭，将多弗朗明哥甩出去。賽尼奧爾地弱點……男子漢，絕不逃避她的攻擊，正面攻擊消耗體力，在出其不意偷襲……安斯在腦中複盤她曾于賽尼奧爾的交手，以及多年海上戰鬥賽尼奧爾的戰鬥習慣。
可讓安斯意外的是，賽尼奧爾輸了。
而更讓她意外的是，C區和D區的贏家全都失蹤了。
下一場直接晉升決賽，她對瓦倫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