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頭疼……
宋雪意還沒等睜開眼睛,頭疼欲裂的感覺讓她瞬間痛苦出聲。使勁揉了揉像要炸裂的頭,她睜開了眼睛,剛一開眼她突然發現,眼前的環境如此熟悉,竟然是她自己的房間。
可定睛一看,猛然發現房間內所有不同,香氣變成了氤氲的香草味道,平日她的房中都是水果和花香,從來不會有點燃的香氣。
摸着黑伸手尋找床沿,突然她摸到了一只手,一只觸感溫熱但是粗糙的大手,她吓了一跳,第一時間想到的竟是肖風,難道是肖風閉關結束了,然後去柴房把她救了出來?
不對勁!她猛然想起昏迷前的一幕,秦珂帶着冷笑的嘴角還浮現在眼前。
她摸着眉心,取出自己的妖丹來照明,這才發現,躺在她身邊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師兄夙念!
“師兄!”雪意趕緊伸手去推他,推了十多下,才把昏迷中的夙念叫醒。
剛醒來的夙念還迷迷糊糊的:“怎麽了?小師妹你怎麽跑到我房間來了?”
“師兄啊,你清醒點,這是我的房間!”她氣急敗壞的用手直接朝着他腦袋拍了一下,這一下算是把夙念打醒了。
可這師兄妹還沒來得及有其他的動作,突然就聽見門口鬧鬧哄哄的聲音,仿佛很多人朝着她的房間走了過來。
雪意反應極快,她趕緊推夙念:“師兄,你快藏起來,如果被人發現我們孤男寡女在一張床上,就是有多少張嘴我們都說不清了!”
只不過她反應再快,也沒有那些人進來的快。
門“咣”的一聲被推開,站在頭位的正是夙念和雪意的師父——冷松大師。
“門主大人,你看,我果然沒有看錯,這二人不守門規,在這茍且!破壞我們玄境門的風氣,他們就該被趕出玄境門!”朱偉站在冷松旁邊煽風點火。
秦珂則冷眼看着他們,面上還裝作一臉害羞不忍直視的樣子:“門主,這肯定是誤會,雪意師姐應該在柴房才對的啊,定是有人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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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師妹,你就是心善,剛才就有師弟來和我說,早些時候我們這位大師兄獨自一人悄悄潛入柴房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能害他們?現在又被我們抓了個正着,我看看他們如何狡辯。”
冷松不耐煩的喝了一聲:“都給我安靜!”然後看向還在床上的他的兩個徒弟:“你們收拾一下,跟我到正殿來。”
說完,他轉身就走,身後一群看熱鬧的人也偷偷議論着跟他走了出去。
夙念全程不敢直視雪意,匆匆套上外衫後先出去了,雪意則一邊穿衣服,一邊暗暗自責,看過那麽多狗血小說的自己,怎麽能中了秦珂這麽低級的招數?
*
“雪意、夙念,你們二人說說怎麽回事吧。”冷松坐在正中,眼神淩冽的看着他們。
雪意往前一步:“師父,我先說吧。”
“傍晚時分,我因在餐廳和秦珂起了龃龉,被師兄罰入柴房反省抄寫門規,可過了沒多久,秦珂就來了。”雪意伸手指向站在角落的秦珂,秦珂懵懂的眼神很是無辜。
“她要我退出玄境門,還讓我離肖風遠點,我沒有應允,她就拿出不知是什麽香迷暈了我,等我醒來,我和師兄就在床上了。沒多久你們就過來了,師父,你想想,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為之,怎麽會這麽巧?”
秦珂剛要解釋,就被冷松阻止:“夙念先說。”
夙念上前行禮道:“前面就如小師妹所說,罰了她之後,我內心也有些不安,就獨自一個人去了側峰上賞月,過了一會兒,一位小師弟來尋我,說師父您在到處找我,我就跟着他下了山。”
“走着走着,我發現他并不是我在門中見過的人,就多問了幾句,然後就被他迷暈了,再醒來的事情就是小師妹說的那樣了。”
夙念此時是滿臉的不忿,他又深深的對冷松行了個禮:“師父,望您明察秋毫,我和小師妹清清白白,我們二人都是你從小帶大的,怎麽可能會在玄境門幹、幹這種茍且之事,況且小師妹和饕餮大人情投意合,我是有多大的膽子敢和饕餮搶人?”
“我知道了,你不必多說。”冷松又把視線投向秦珂:“秦珂,你說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秦珂盈盈上前微微下蹲行了個閨秀的禮儀,然後就拿起手帕開始哭哭啼啼的說:“門主,我不知道為何雪意師姐會懷疑我,我只是看她淫窩受罰,內心不忍,拿着點心想去看看她,聊了幾句之後我就離開了,門口看守的師兄可以給我作證,我怎麽可能獨自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師姐帶出柴房呢?”
後邊的看守也點頭給秦珂作證,自然,他沒有提自己中間出去喝酒的事情。
現在這個局面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冷松一時間也無法決斷。思索片刻,只好讓人把雪意和夙念分別關在廂房中,等他查明真相再做處置。
回頭看了一眼按捺興奮的秦珂,雪意在短短兩日內就被關起來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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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意師姐,怎麽樣,我可是給你安排了個頂好的姻緣呢!夙念師兄雖然出身普通了些,可是人長得也算是不錯,性格也好,配上你一只小小的雪貂精可是綽綽有餘哦。”秦珂又溜進來耀武揚威了。
這番話根本不能讓雪意有任何波動:“秦珂,你還有什麽花招就使出來吧,我看看還有什麽拙劣的把戲,能把我怎麽樣!”
秦珂也是很無奈的笑了笑:“我本不想與你為敵,是你不願意離我的肖風哥哥遠點,我被逼無奈只能這樣了。夙念師兄也不錯,要不你真的考慮一下他吧。”
“笑話,我和誰在一起還需要你來決定?沒錯,我師兄的确很好,那為何你不和他在一起?我就是要肖風。”
“你憑什麽要肖風哥哥?”雪意的話似乎刺激到了她,瞬間秦珂的情緒就激動了起來:“你和他才認識多久?我和肖風之間的緣分豈是你一只雪貂可以比的?”
“五百多年前,那時候我還沒修成人形,生活在昆侖山山腳下的溪水中,日日受到龍脈的熏陶,所以我修煉的速度很快,但也因此招來不少的觊觎。”
秦珂從懷中取出一個項鏈,那是用千年白鶴的羽毛撚了繩子,中間拴着的那個晶瑩剔透的鱗片,雪意一眼就看出,這個鱗片是肖風身上的。他平日鱗甲都是呈黑色,可是單獨一片掉下來,就是透明的。
“那時候一只雄鷹從天空看到了我,試圖伏下水面吞食我,幸而肖風哥哥從山上下來,趕走了那只鷹。我看得出那時候他很餓,但是依舊沒有吞食我,他說我修煉多年不易,既然已開靈智,就要好好修煉。”
“他當初生活在昆侖山,和白澤大人生活在一起,每日卻喜歡坐在崖邊,一坐就是一整日,我就會奮力的從我自己的洞穴游到崖邊的水中,可是那山太高了,我仰起頭看他特別難,我的脖頸就因為日日看他留下了病根,陰天下雨時都會酸痛不止。”
“所以,”秦珂怒視雪意,“你和我說你要他?你憑什麽要他?你根本都沒有我愛他,我陪了他幾百年的時間,後來他離開了之後,我日日修煉,才化成人形,又到處尋找他許久,終于得知他在這裏,我才來了這玄境門。”
這些故事雪意知道一半,之前在書上看到過秦珂為何喜歡肖風,但知道和聽人說是兩碼事,此刻她心情也有些複雜,但她從不認為這就可以判定自己不能喜歡肖風。
雪意盡量把語氣放的平穩:“秦珂,我知道你愛他,這份愛絕不比我要淺。可是你憑什麽說我不能喜歡他?你知道我和他經歷了什麽?”
這話其實雪意稍稍有些心虛,畢竟最開始的時候,對于肖風,雪意只是存有利用的心,但現在對于他的那份感情絕不摻雜一絲一毫的利用了。
肖風暴戾的外表下有着一顆最純善的心,他從不恃強淩弱,除非是天性無法控制時會被迫傷害生靈,其他的時候他都善待他人,甚至就連路邊的小野兔,他都願意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給它。
更何況從小到大肖風除了白澤,就沒有受到善待,所有人都怕他、害他、觊觎他的力量。雪意只要每次想到,以前肖風受傷時,自己躲起來舔舐傷口的畫面,她就心疼的喘不上起來。
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動心,可就這樣一位至純至善,又掏出一顆真心全都給了她的肖風,讓雪意怎能不愛?
所以就算是秦珂有着女主光環,就算她氣運全滿人見人愛,她宋雪意也要和她争一争,不為別的,為對得起肖風的那份真心。
“秦珂,我同情你,我也心疼你,甚至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你這一切的算計,只要你及時回頭,我願意在衆人面前護下你,否則一旦肖風出關,我怕他暴怒之時,沒有人可以保得住你。”雪意打算最後給秦珂一次機會。
可惜,面前這位錦鯉秦珂并不能理解雪意的良苦用心,也不願意接受她的那份好意。
“宋雪意,我告訴你,你不用給我來這些感化的手段,我沒做錯什麽,肖風他只是一時被你迷惑,如果你不離他遠遠地,我會讓你接下來的日子不得安寧!”
秦珂的話也是充滿着決心。
就在這一個小小的房間內,雪意和秦珂終于正面對上,為的是那位正在山洞閉關的饕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