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貓

第47章 章

第 47 章

“沒事吧？”回過身，李晏扶起了跪拜在地瑟瑟發抖的劉婉晴。

“都怪臣妾，讓您和王爺鬧得如此不愉快，臣妾任憑陛下責罰。”劉婉晴低垂着頭，不敢看李晏。

“不必如此，本來就是他在無理取鬧，等他神志恢複了，朕親自壓着他向你賠罪。”李晏輕嘆了一聲，“你放心，朕回去會好好教訓他的，定然不讓你白受委屈。”

劉婉晴小聲道：“陛下對臣妾有這份心，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不必妄自菲薄，你是個優秀的姑娘。”李晏道，“在朕心裏，你是最優秀的女官。”

“可臣妾亦是北陳的皇後。”劉婉晴的話不言而喻，李晏沉默了，他似乎知道劉婉晴找他的目的了。

如果是要談這些，那李晏沒什麽好說的。

他站起身，漠然道：“若沒什麽要緊事，那朕就先回去了。”

“陛下，臣妾是一個女子！”劉婉晴見李晏要走，急得只能硬着頭皮從身後抱住了李晏，她白皙柔嫩的面龐貼着李晏單薄的後背，顯得楚楚可憐。

“求您，就算不看在母後的面子上，也希望您能為北陳的江山社稷考慮，讓臣妾為您誕下一個皇子，行嗎？”劉婉晴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

李晏明白劉婉晴的艱難，這種宮中密事，說好聽了是皇後留不住皇帝，說不好聽了是皇後貴為一國之母，卻無法履行一個女人應盡的職責，是要被後世恥笑的。

可李晏心有所屬，他也的确做不到。

“對不起，朕不能……”李晏深吸了一口氣，将劉婉晴抱着他的手撥開，然後轉身直面着劉婉晴，“你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好女子，可朕即便給予你無數榮華富貴，卻依舊覺得虧欠于你，抱歉，是朕耽誤了你。朕賜你出宮令牌，你可随意出入皇城，若是某天你遇見了心儀之人，朕會放手，并為你準備嫁妝。”

“陛下您別這麽說，您并未虧待臣妾。相反，是您讓臣妾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了價值，只是臣妾不懂，為什麽您……就這麽不願留下來呢？”劉婉晴苦苦哀求，“如果是臣妾哪裏做的不好，您可以說出來，臣妾一定改正，只求您不要不理臣妾……”

李晏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又是如何？如果……如果是有難言之隐，臣妾可以……可以……”下面的話，劉婉晴有些羞得說不出來了。

李晏怔了一下，卻又轉念一想，這種事離譜得很，就算他當面對劉婉晴說出來，她都未必會信，更不可能提前預知了。所以唯一的可能是劉婉晴對他有誤解，比如誤以為他有心上人，或者勢利一點說，她是丞相之女，而李晏與劉仁不合，他是故意不願留下劉氏血脈的。

“算是吧。”李晏低垂着雙眸，黯然道。

果然。

劉婉晴心頭的疑念已解了大半，于是她連忙道：“沒關系的，臣妾不會在意，而且現在太醫院有很多醫術高明的太醫，再不濟，臣妾也可以托人到民間去找良方，會治好的。”

“……”李晏突然有點納悶，怎麽感覺劉婉晴說的話好像有哪裏怪怪的，但他又說不出哪裏怪。

“那就麻煩你了。”李晏只得敷衍着答了這麽一句，要是真能治好錦兒的病，他也會真心感激劉婉晴。

見李晏終于對自己敞開了心扉，劉婉晴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雙柔美的眼睛裏也仿佛透着充滿希望的光。

“臣妾一定不負陛下所望，早日為陛下誕下皇嗣！”

李晏又是一陣納悶：這都哪跟哪兒啊。

他和劉婉晴……真的在一個腦回路上麽……

“那……沒事的話，朕就先回去了。”李晏站起身，只想快點離開椒房殿，看着興奮異常的劉婉晴，他十分懷疑是不是皇後也變得精神不正常了，還是說是他自己的問題，與李錦這小瘋子待得時間長了，就開始看誰都不正常了？

“臣妾恭送陛下！”

于是李晏就這麽被歡欣鼓舞的劉婉晴一臉發懵的送出了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