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晚上,馮枞陽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看到那檀木盒子躺在自己的床上。心想:自己人生第一次送禮,就沒送出去,這也太遜了。
這時,視頻電話響了起來。
馮枞陽走到床頭櫃前,看了眼手機顯示,嘴角不由得往上提。
他點開接聽鍵,手機那頭,俞樹帥氣的臉蛋出現在他眼前。
可俞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馮枞陽,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此時馮枞陽發梢滴着水,上半身裸着,就穿了條灰色內褲。練過的身體凹凸有致,而且還特別白。
馮枞陽低頭,透過視頻小窗,看了眼自己,調笑道:“怎麽,看到我性感的身材,忍不住要想入非非?”
俞樹臉色一冷,從那頭直接挂斷了電話。
馮枞陽嘀咕:“小屁孩,還不禁逗了。”
于是,他穿上衣服,又給他撥回了電話。
那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起,馮枞陽忍不住又開玩笑道:“怎麽這麽久,自/慰去了嗎?”
“馮、枞、陽。”
俞樹沉着聲線,咬着牙,恨不得此時過來直接把人給生吞了。
馮枞陽見他板着張俊臉,原本因為去B市複診的事而心中郁結,現在卻抛之腦後,只是輕描淡寫地給俞樹說道:“別生氣了,明天我要去B市,一個星期。”
見視頻裏,俞樹眉頭又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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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枞陽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沒等他問起,自己已經回答道:“馮女士給我預約了那邊的神經科專家,只是過去複診。我已經沒什麽事了,很快就會回來。”
“……”俞樹擔心,這一去又是突然的休學。
馮枞陽好想去手機那頭,抱抱這小混蛋,揉一揉他的眉心:“你別愁眉苦臉的,我又不是去了不回來。對了,我的定情禮物,你還要不要?”
“要。”
“先前為什麽不收下?”馮枞陽問。
“我怕弄丢。”俞樹說。
“小笨蛋,丢了我再給你定做一個一模一樣的。”馮枞陽寵溺地笑道。
面對這樣毫無保留的馮枞陽,俞樹能給予他的似乎少得可憐。
感覺兩人才分開不到一個小時,思念像是快要從心底溢出。
“你明天什麽時候出發?”他問道。
“上午第二節課的時候,九點左右吧。”
還不等俞樹說什麽,馮枞陽又笑道:“不準請假,不準逃課。”
“我想什麽,你是不是都能猜到?”俞樹躺在沙發上,側了個身。
“嗯呢,我是小混蛋的心尖肉,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麽。”馮枞陽從支架上拿起手機。
“肉麻。”俞樹輕笑。
馮枞陽已經走到了門邊,俞樹見他要出去,問:“不睡覺?”
“我要去找小混蛋啊。”馮枞陽勾着嘴角,露出了那淺淺的梨渦,甜得像是蜜裏的糖。
六分鐘後。
馮枞陽剛刷卡從別墅的側門竄了出來,身後突然就被一人勒住了頸脖,往後一帶。
他神經反射,下意識地就扭住了那個人的胳膊。
只聽耳邊呼了口熱氣,低沉的少年音吃痛地說了聲:“……是我。”
馮枞陽轉身,就拉着他往對街的路燈下走,畢竟這四周都是別墅區的監控。
剛走到對街轉角的一個路燈下面,馮枞陽就将俞樹按在一處監控盲區的陰影裏,手肘壓着他的胸口,啞着聲音說了句:“讓我好好看看我的小混蛋,不然還要等一個星……”
還沒等他說完,嘴唇就被堵住了,只覺上唇被咬了一下,疼。
“……你會不會啊?”
馮枞陽剛說完,人就被俞樹轉身反壓在了電線杆上。
只覺他柔軟的舌尖,掃過貝齒,在他口腔中轉了一圈,帶着一股清新的薄荷味。
馮枞陽眯着眼,只覺這小子像是在舔一塊可口的糖,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他用舌尖頂了他一下,就喘着氣道:“再舔下去……我都快要被舔化了。”
俞樹一直睜着眼,兩人倒也不覺得尴尬,相互看着,這麽近的距離,卻感覺怎麽看也不夠。
“……那不舔了。”
松開的時候,馮枞陽卻反咬了他的下嘴唇一口。
“嘶……”
“就你這技術,還是我來教你吧。”
兩人膩歪了好一會兒,才不舍地分開。
此時,俞樹才發現,自己脖子上多出了一條項鏈。
低頭一看,是一顆四葉草琥珀,上面還刻着“樹生”二字。
“這是之前,在橋邊偶然發現的。我還沒許願,留着給你了。”馮枞陽一手挑起他脖子上的細金鏈,将一個吻落在琥珀上。
俞樹心尖一顫,忍不住又吻了吻他的眉梢:“我的願望,就是希望每天能看到你。”
馮枞陽笑:“就這點想法?我還以為你想讓我包養你了。”
“……”
“要不,你再換一個?”畢竟,今晚過後可就一個星期見不着面了。
俞樹沒再許願,只是想起了一年多前。入學的那天,他站在操場上,望着高臺中間,白衣似雪,恍如頭頂烈日般奪目的學長。
學長以年級最優的成績,代表全校師生進行演講。
當時,他只是慶幸,自己聽了王老頭的話,考上了四中。
但,卻從未幻想過,有一天能和高臺之上的人,如此親近。
這已是他最好的願望,現在已經實現了。
他別無所求。
馮枞陽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再說,便替他想了一個:“等你18歲生日那天,我幫你實現一個願望。”
俞樹笑了笑,說:“好。”
馮枞陽很少看俞樹笑,他笑起來和平時的冷酷很不一樣,有種壞壞的痞氣。難怪,司馬媛媛會喜歡,連他看着心跳都加速了好幾拍。
馮枞陽擡手掐住了他的嘴唇,就說:“以後你只準對着我一個人笑,這笑太容易蠱惑小女生了。”
“知道了。”
兩人又貼了十來分鐘,見時間快到深夜12點。
馮枞陽有些不舍地推了推他的胸口,道:“行了,明天還要上課,別早上起不來,你趕緊回去睡覺。”
“……恩。”
俞樹不舍地後退了一步,馮枞陽站直後,又在他臉上啄了一口:“明天到B市後,我給你發信息。”
見他還一直看自己,馮枞陽将他轉過身,拍了他屁股一下:“我看着你回去。”
俞樹還是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馮枞陽,說話算話。”
馮枞陽一愣,随即笑道:“一言九鼎。”
看着俞樹騎車轉進了街角,馮枞陽終于忍不住蹲下身,将臉埋進了臂彎裏,悶聲嘆道:“小混蛋,也太會折磨人了。”
剛才差點就沒忍住,要将他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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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自習剛過,馮枞陽請假的事,都傳到了隔壁幾個班。
有人還專程過來詢問,他為什麽沒來上學?
可,二班的人都不知道,因為老林沒說。
李茂楊突然很好奇,就在小群裏直接@了馮枞陽,可他連一個字都沒回。
于是,李茂楊懷疑:“馮師父,信息不回。不會是又休學了吧?”
他坐在馮枞陽的座位上,看向隔壁的俞樹:“樹,你知道他去幹嘛了嗎?我這《小題狂做》有四道題沒搞懂,看答案也沒看明白,還想着請教一下馮師父。他的解題思路堪稱一絕,上回那個什麽高考題,直角、圓的,他列的公式,比答案上的簡單多了,我一看就懂。”
俞樹正在抄寫今天要默的英語單詞,側頭看了他一眼:“他去B市旅游,沒時間回你信息。”
關于馮枞陽去B市複診的事,他并不想告訴任何人。
“旅游?這個時間段,他跑去旅游?有沒有搞錯,我們還在勤勤懇懇地上學準備周考,他……”李茂楊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沒資格說馮枞陽,改口道:“他玩個半學期,好像也沒啥影響。”
畢竟,馮枞陽上回周考,又是全年級第一。
學霸級別的校草,雖然讓李茂楊心生嫉妒。可,要是換了個性別,他也就能理解,那些少女的懷春夢。
果然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啊。
李茂楊正想着,眼角突然瞥見俞樹校服領口外吊着的半邊細金鏈子,下意識就往他那靠了靠。
驚訝地問道:“樹,你什麽時候帶了條金鏈子?以前你都不帶這種娘兒們喜歡的款式,哪來的?”
俞樹握在手上的筆微微一頓,就說道:“喜歡的人送的。”
李茂楊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消息,瞪大了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你有喜歡的人了?誰啊?我怎麽不知道?”
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麽:“這金項鏈是真的吧?誰這麽有錢?是不是認識了哪位社會大姐,她不會是想包養你吧?”
“……”李茂楊有一半話說對了,那人确實說過想包養他。但,他是個男的,同班同學。
還是他們四中的校草。
就在李茂楊噼裏啪啦地用排除法,開始猜測俞樹喜歡的是哪位大姐姐時。
陳運過來,就給了他腦瓜一記爆栗。
“別猜了,就你這智商,猜也猜不着。”
“那你猜得到?”李茂楊捂着吃痛的腦袋瓜,回瞪了他一眼。
陳運沒回他,只是看向俞樹的眼神有些古怪。
似乎在琢磨着怎麽開口。
李茂楊看着他傻站在那,就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問:“你直勾勾地盯着俞樹幹嘛?”
陳運蹙了蹙眉,就說:“你們今早聽說了嗎?校醫龔遠洋昨天被校長辭退了。”
“為什麽?上回跑步摔傷了膝蓋,還是他送了我一盒創可貼,人挺好的啊。”李茂楊沒覺得校醫犯了會被辭退的大過,這事發生的實在是有點突然。
陳運卻嘆道:“因為有人向校長舉報,他是同性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