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

第52章 一切的真相

衆弟子一一醒來，掌門和各長老将阚罄帶到了正殿。

“阚罄，你作為道元長老的首徒，為何要對淩滄門出手，做出如此欺師滅祖之事？”掌門憋着怒氣問。

“究竟為何？劉煥之，道元，難道你們不清楚麽？呵呵……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既然落到你們手上，任殺任宰随你們高興。”阚罄冷言相對。

“阚罄，你這是什麽态度？我自問從未與你有為難之處。作為你的師傅，我想知道你背叛師門的原因。你一向都很懂事的……”道元哽咽道。

“是麽？既然你們那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這群僞君子。”阚罄冷漠。衆人不語。

“你們聽好了……”阚罄對衆人道，“雖然我是道元的大弟子，可是我卻得不到大弟子該有的待遇。一開始他是對我很好，可是自龍徹來了以後，他便很少關心我，除了教我法術之外，對我的生活根本毫不關心。我也是你的弟子，也需要關心。”

“阚罄，你這分明是妒忌。”掌門道。

“對，我就是妒忌，我妒忌他天賦比我高，妒忌師傅待他好，妒忌他人緣比我好……”阚罄近乎是用喊的……

“師門裏人人都知我身子弱，可是兩年前為了什麽百仙大會，你們竟然要去修煉水之法，就為了替淩滄門贏得什麽狗屁名聲，面子。我本也想着如果贏得了這次大會的勝利，師傅他也會對我刮目相看，可是偏偏事與願違，我非但沒能練好水之法，反而把身子弄得更糟，為此，你，劉煥之，還當衆數落與我。說我給淩滄門丢臉了，可是你們有誰關心我的身子，又有誰問過我一句，沒有，一句也沒有……”阚罄說着說着就溢出了淚來。

“一年前，你們突然又說要舉行比試，贏的人可以去湧靈泉修煉，我知道湧靈泉是個好地方，所以提出要閉關修煉，想練好法術，争取利用湧靈泉的泉水把身子養好，可是在我閉關的前一天，我因有事，所以臨時下了趟山，正巧碰到了一位大夫，他告訴我，我可能活不過兩個月了……

你們知道嘛，當時我聽到這件事，打擊有多大。後來是他告訴我，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摒棄現在的法術，重新修煉黑暗之法。也正是多虧他，我才活到現在。最可笑的是，劉煥之，你，明明知道我身子的情況，可是你竟然什麽都沒告訴我，要不是機緣巧合，我碰巧下山，可能我早就死了……”阚罄的眼裏充滿了憤怒。

“掌門，你……”道元不敢相信阚罄所說的。掌門赫然大怒，“阚罄，你休要在此胡說。”

“劉煥之，你心虛了吧！”阚罄言。

“就算你和淩滄門有過節，你不該傷了那麽多人的性命。”顏宇揚突然入了大殿。

“你……”掌門沒想到顏宇揚會來，但礙于他的身份，便沒有拒絕他的進入。

“顏宇揚，沒能殺了你和龍徹那小子，會是我一輩子的遺憾。呵呵……”阚罄不知是自我嘲諷還是自我放縱，笑了兩聲。

“阚罄，之前就聽他們說，你在冥空山設了玄武陣，你究竟是如何學得這種禁術的，還有他們說的人命是怎麽回事？你到底害了多少人？”道元是又氣又心酸。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你們了，玄武陣是我設的 ，人命也是我害的。我本來打算将玄武陣陣法練的更好，然後将你們引入後山，一網打盡，沒想到讓顏宇揚誤入。至于那堆人骨，是我從外邊抓來練黑暗大法的，練這種法術需要消耗大量的精氣神，我抓那些人來吸食他們的精氣，不單是為了補充精力，更是為了我這不争氣的身子，沒有這些新鮮的靈氣精氣，我活着也是受累。”阚罄說的理所當然。

“你為了一己之私，不惜與山怪合作。你曾經給過他攝魂草，讓他幫你一起害人，你很善于利用人的弱點。”顏宇揚道。

“我承認，這些都是我幹的，那便又如何？每個人都有私欲，誰敢說自己沒有？我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又有什麽錯？誰都有活着的權力。”阚罄道。

“阚罄，你怎麽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道元憤憤一句。

“哼，我說了，任殺任宰，随你們高興。反正一切我都承認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麽。”阚罄道。

“我且問你，你究竟是如何學的玄武陣法的？”顏宇揚抱着疑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怎麽，你們學不會，難道我不能學會麽？”阚罄倒打一耙。

“就憑你個半吊子，能學會才有鬼。”未見其人，先聲奪人。衆人看去，是龍徹。

“龍徹，你沒事了麽？”顏宇揚問道。

“嗯！沒事，我的傷都好了，倒是你，手怎麽樣？”龍徹說着便走了過去，翻起他的掌心來看。

“咦，怎麽回事？你的手，我記得你明明受傷了。”龍徹翻來看去，詫異極了。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麽？”顏宇揚有些傷感。

“不記得了，我們是怎麽活下來的，誰救了我們？難道是師傅？”龍徹看向了道元。

“阿徹，你果真？什麽也記不起來了？”道元也甚覺奇怪。

“難道我該記得什麽嘛？我就說，是這個道貌岸然的阚罄。”龍徹轉身看着他，怒得咬的牙“咯咯”作響。

“是我又如何？你能殺了我不成？“阚罄翻了個白眼。

“枉你身為淩滄門的弟子，竟然傷害那麽多無辜的人，你真該死。今天我龍徹就要替天行道，宰了你。”龍徹說着從旁邊一弟子的手中抽出一把劍來刺向了阚罄。

“你不想知道你師傅陸放的下落了？你不是一直好奇為什麽我會有望陽劍麽？”就在劍出鞘之時，阚罄突然來了一句。

龍徹猶豫了，扔了劍，抓着他的衣領，吼：“你到底把我師傅怎麽樣了？”

“哈哈哈……你師傅，被你給害死了。你不知道麽？”阚罄睜大了眼睛。

龍徹在腦海了過了一番，立即就想到了，提着他的衣領，差點兒沒把他勒死，“是你，是你把我師傅變成黑熊的，是不是？我……”龍徹氣急敗壞，直接攥着拳頭朝他臉上打了起來。

一拳，兩拳……龍徹連續打了好幾拳，還是在道元的攔阻下才停了手。

“為什麽？為什麽，我到底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對我身邊的人。”龍徹在正殿裏咆哮起來。

“龍徹，我就是要看你這副絕望的樣子，我要你一輩子活在自責之中，你不是一向都很潇灑自在嘛。這下我看你怎麽得意？”阚罄滿臉是血的臉上看起來那麽猙獰。

“我竟然害死了我師傅。我……”龍徹恍恍惚惚，精神逼近崩潰。“龍徹，你冷靜點！”顏宇揚試圖拉回他的思緒。

“我要去找他！”龍徹沖出了正殿。“龍徹！”顏宇揚擔心他會做出傻事，連忙跟着出去了。

“能在死之前看到龍徹這副模樣，我總算有點安慰了。”阚罄擡手拭去臉上那攤血。

“阚罄，你竟然還不知悔改！來人啊，把他帶入暗牢關起來。”掌門道。

“劉煥之，我變成這樣，都怨你和道元，難道你們就沒有一絲愧疚？”阚罄指着掌門大吼一句。

“呵，你們殺不了我的。”阚罄笑着被人帶了下去。

“掌門，阚罄做了此等欺師滅祖之事，您為何還留着他？”一長老道。

“我擔心事情沒這麽簡單，他一個人怎麽會做得如此周到！”掌門犯着難。“您是說，他可能還有同夥？也對，留着他，說不定還能将其他人引出來。”長老道。

“掌門，我想去看看龍徹。”道元拜禮。

“去看看吧！”掌門此刻只覺得心累的很。

在長虹劍的帶領下，龍徹找到了那具黑熊的屍體。它被放在龍徹住處後院的假山下邊。龍徹慢慢走了過去，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黑熊是自己的師傅。

他走到黑熊跟前，雙膝跪地，伸手撫了撫黑熊的毛發，“我之前還一直好奇你在冥空山為什麽要救我，在後山我明明要傷你，而你卻不走，我真笨，竟然沒去多想，師傅，我對不起你……”說着，兩行淚沿着他的臉頰滴到了他的衣衫上，滴到了他的掌心裏，滴到了地面上……

“龍徹，這不怪你，這些都不是你能控制的。”顏宇揚跟在他身後也蹲下身來。

“我該死，我才是最該死的！”龍徹攥着拳頭往自己的胸口上捶了一拳。

“龍徹！”顏宇揚立即阻止了他，“這些不怨你！你真的不需要傷害自己。”

“不，不……”他拼命搖着頭，“是我，是我太過愚蠢了，我為什麽不去多考慮考慮，我太過自負，太過自大了，你不要再安慰我了。”龍徹撇開他的手。

“既然你要這樣，那我陪你便是！”顏宇揚說着也跪在了龍徹邊上。

“師傅！師傅！”龍徹對着那具屍體大吼大叫。顏宇揚看着此時的龍徹，難過極了，恨不得替他承受這一切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