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時間來到11月，辦公室裏，武佳佳正向英語王老師彙報此次英語競賽名單。
“王老師，這次除了我和班長，還有常皓報名參加。”
“恩好。你們班許之瑤英語也還不錯的，她不參加嗎？”
“恩，我問過了，好像是因為比賽在周末，她家裏正好有事沖突。”武佳佳胡編了一個理由。
“那行，你負責比賽前一天通知好大家時間地點，不要遲到了。”
“好的王老師。”
這天秋高氣爽，微風拂過臉頰，校園裏桂花的絲絲清香撲鼻而來，剛上完體育課的同學們正三三兩兩的坐在臺階上休息。
許之瑤和周小伈這兩閨蜜坐在籃球場邊的樹蔭下乘涼，上午的課都結束了，待會是中午休息時間，正好可以偷會閑。
常皓和好友們組了個隊拿着籃球走到籃球場上開始打起籃球。看着一群少年在球場上閃轉騰挪、酣暢淋漓，許之瑤默念年輕真好，與閨蜜邊看球賽邊聊着天。
聽到進球歡呼聲，也時不時鼓個掌。身邊加油聲越來越響，想必是比賽越來越激烈了，把她和閨蜜聊天聲音都覆蓋了，她的目光也被帶了過去。
常皓向這邊望來，許之瑤正在鼓掌。其實大家都在鼓掌，但他眼裏就只有她。
這場球賽似乎成了常皓一個人的表演，斷球突圍、躍起蓋帽，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滴水不漏，對方隊伍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此情此景讓許之瑤想起了另一個人，對，今晚要把情書寫了。拖延症可不是自己的風格。
“小伈，我們先回教室吧。”許之瑤拉拉周小伈的手。
“好呀。”
兩人正準備起身往回走，轉身就撞上了一個人，是何漸？！
許之瑤往後退了兩步擡頭看着他，為什麽他也盯着我看？而且也不說話？許之瑤回頭看了一眼沒別人，那就是對我看着咯？
兩人僵持對視了幾秒都沒說話。何漸歪着腦袋、眼神深邃，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左腕。
周小伈看着二人感覺驚訝又尴尬，正想着是自己先走呢還是在這等，何漸開口了。
“許之瑤，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能解釋一下嗎？”聲音清冷又幹淨，沒有太大的感情波動。
何漸說的自然是那封空白的情書，但是許之瑤不知道信紙已經到了何漸手裏。自然也是不明白何漸在說什麽。
“解釋什麽？沒……沒什麽啊？”暈！難道是讓我解釋為什麽盯着他看？許之瑤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你真沒什麽要說的？”何漸有點失望地問。他有點看不懂這個女生，她似乎和別人不一樣。
“我……”許之瑤腦子快速轉動着思考何漸為何要這麽問，自己該怎麽接話。又或者幹脆此時此地此刻向他表白心意？
“周小伈！”常皓打完籃球走向他們，嘴裏喊着周小伈，目光卻落在了許之瑤和何漸身上。
三人齊刷刷看向常皓。周小伈萬分感激他的出現，不然她都不知道該丢下許之瑤先離開還是留在這裏做電燈泡。
“你們是在這裏看球嗎？”常皓問了句廢話。
“是呀，我們正準備回教室。”周小伈挽起許之瑤的胳膊答道。
“那我們一起走吧。”常皓還沒說完就見何漸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剛何漸找你什麽事啊？”常皓問許之瑤。
“不知道，這人怪怪的。”許之瑤無奈地說。
‘他怎麽就這麽走了？哎，剛其實應該是個表白的機會！他都問我有什麽想說的了，我還不接話。都怪自己猶猶豫豫的。’許之瑤不免感到懊惱。
三人一起走到教室走廊。‘他們怎麽在一起？’武佳佳一臉不悅看着三人。
“常皓，明天別忘了。時間地點發你了。”武佳佳叮囑完常皓，橫了許之瑤和周小伈一眼才離開。
晚上，常皓給英語老師打了電話，表示自己身體突然不适，無法參加明天的英語競賽，并告知老師已托許之瑤頂上名額參加競賽。同時，常皓給許之瑤發了明天競賽的時間和地點。
第二天一早，許之瑤根據常皓發的信息到了考試地點。迎面走來了英語王老師：“許之瑤，你家裏事情安排好了？”許之瑤一臉茫然地“嗯~”了一聲，沒理解老師說的什麽意思。
王老師帶着許之瑤穿過走廊到了考點，只見班長于逍坤和武佳佳已經到了，武佳佳吃驚又警惕地低聲問許之瑤：“你怎麽來了？常皓呢？”
許之瑤一愣，再聯想剛剛王老師的話瞬間就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了，恐怕是武佳佳不想讓自己參賽，編了個自己沒空理由給王老師，而常皓又把競賽資格讓給了自己！許之瑤又氣又無語。
“你猜。”許之瑤故意不說。就是讓你難受，吊你胃口！
武佳佳氣得整個臉都變形了，但也不敢說什麽，生怕老師發現她偷梁換柱的好事。
競賽考試開始，許之瑤坦然自若地做題，而武佳佳整場考試都心神不寧、焦躁不安。
考試完畢，武佳佳知道自己這次考砸了，她給常皓發短信質問，為什麽他沒來競賽，為什麽來的是許之瑤。常皓回複說自己身體不适，老師重新安排了人。
‘好你個常皓，不早點說，害的我今天沒發揮好。’武佳佳憤憤地想。
不過，武佳佳并不知道常皓是故意讓給許之瑤參加的，初中生各科有競賽獎項的，在中考時可以獲得2-5分的加分。
常皓已經獲得過數學競賽獎項，而且以他的能力，考進一中這所學校并不難。他要考一中，也只是因為知道許之瑤想考，這是他和同住一個小區的周小伈回家路上碰到時聽說的。所以，他希望能盡力幫助她，不管她知道不知道。
常皓很明白自己的感情，但是他很理智很克制，在沒确定許之瑤的想法之前，他不敢輕易地去奢求些什麽，只想一直默默伴在她左右，看她笑看她哭，甚至只是看到她專注地做着某件事就覺得非常滿足。他也不知道喜歡她什麽，只是忍不住地想看她。
晚上，許之瑤從那本信紙上又撕下來一張，畫上了兩個簡筆小人，用愛心圈了起來。然後放進了書包，這次她什麽字也沒寫。
許之瑤給周小伈發去□□消息：“小伈，我明天打算去送情書，你明天在我家樓下等我一起去學校好不好？”
“厲害了！送你一個大拇指！你早點休息，明天見~”周小伈回複道。
一大早，周小伈就到許之瑤樓下來按門鈴。
“你怎麽寫的，快讓我看看。”許之瑤剛下樓，周小伈這個八卦精就催着要看情書。
還沒等許之瑤從書包裏拿出來，周小伈就一把搶過來，一個愛心裏畫了兩個小人？
“哈哈哈！許之瑤，你要笑死我，你連情書都搞不定！一會折成青蛙一會畫個醜圖！這可真不行，你還是走點心吧，人家畢竟也是大學霸一枚，你就這麽敷衍嗎？！”
“這不叫敷衍，這叫個性。”許之瑤反駁道。
“一句話都不寫？那好歹得有個雙方姓名吧？”
“我當面交給他不就好了嗎？”說完，許之瑤把情書一折四放進了校服口袋。
“好吧好吧，你的情書你做主，我陪你一起過去壯壯膽。”周小伈懶得和她争論了。
兩個人手挽手走到校門口，正巧碰到了幾個班上的同學，常皓也在，便一起往教室走，上樓梯時，許之瑤從口袋掏出手機調成靜音。
這是學校要求的，凡是帶手機的學生必須靜音，被抓到課上玩手機的還要沒收至學期結束。
常皓走在許之瑤和周小伈的後面，看到許之瑤掏手機時似乎有什麽東西從她的口袋裏掉落了出來。趕緊上前撿起來，正準備喊她，卻又好奇是什麽東西。
直男就是直男，打開看了也愣是沒看出什麽來，便快步追上前拍了拍許之瑤：“嗨，你的東西掉了。”
許之瑤一看常皓手裏的信紙已經被打開了，他估計也看到了，和周小伈對了一下眼神。真是尴尬到天際了。
“你有看裏面嗎？”許之瑤試探着問。
“哦，是漫畫什麽的吧？還給你！”常皓遞給許之瑤，笑笑便走進教室。
周小伈拍了拍許之瑤肩膀輕聲說：“還好還好。”
不遠處，何漸正走向他們，他一眼看到了許之瑤手裏那張熟悉的紫色信紙，也聽到了常皓說的“還給你”三個字。她給什麽人都送情書？她喜歡常皓？還被拒絕了？
‘我竟以為她喜歡我！竟以為她經常看着我！竟以為她給我的是情書！活該她被拒絕。’何漸經過許之瑤身邊時，看了一眼，愛心裏兩個小人躍然紙上。
‘果然，她喜歡的是常皓，怪不得她一次次地去看他打籃球賽，為他加油。那她那次對我比心是在耍我咯？給我一只癞蛤蟆折紙是在嘲笑我？實在太過分了！’何漸頓感胸口悶悶的，喉嚨像被堵住一樣。
“何漸。”許之瑤看到了他，只是沒注意到他此刻狂躁的內心。
“何事？”何漸停住腳步，聲音依然清冷。
“這個給你。”許之瑤輕聲說道，把信紙遞了過去。她想既然正好碰到了何漸，情書也碰巧在手裏，就勇敢邁出這一步吧。
一旁的周小伈替她捏了一把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