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自從卡維喝醉那天已經過了将近一個星期。
預想到的酒後失憶沒有發生,反而那晚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卡維在床上哀嚎打滾,懇請神讓他忘記因為艾爾海森碰了他的手就讓他出現懷春般的悸動的那部分。然而他并沒有成功,還踹到了床板上,把自己的大腳趾踢疼了。
艾爾海森到底是什麽款的機械生命?難道他的程序裏就刻印着那套充滿了借口的廢話嗎?他越是這樣說,就越顯得自己得過且過,不加考慮…他果然是想害我!
卡維滿腹怨氣,看着艾爾海森也越發的讨厭。雖然他知道了艾爾海森大概想要些什麽,但是他竟然能猜到艾爾海森想要些什麽。
不出于本意的了解讓卡維驚覺他們之間潛移默化地到底發生過多少事情,想到塑造了他的傾向的那個人竟然是艾爾海森,他的好勝心就在微妙地大喊大叫,鬧得翻天覆地。
雖然艾爾海森很讨人厭,但是…他真的很讨人厭,沒有但是。
卡維出于尴尬躲了艾爾海森幾天,他暗中觀察,艾爾海森的日常行為并沒有任何變化。
他像個強迫症患者一樣,每天要完成的日程一樣不少。他看書,午睡,做他喜歡吃的炖菜,甚至在面對卡維時,他的日常行為都從未有半點游走出正常軌道。
但是卡維被他影響了。
卡維意識到他仍然處于一種被操控的狀态,這種狀态從他們的游戲中延伸到了現實,像蛛網一樣覆蓋着他的每分每秒。艾爾海森太懂得怎麽操縱他了,而他最常用到的就是他的那條舌頭。
有歧義嗎?那就對了,因為艾爾海森就是在這樣跟他說的。
在那天晚上他只是用舌尖試了試炖菜的味道,“你這樣做會燙到自己,”艾爾海森說,“不是說我介意吃你的口水,但是還是小心為好。”
卡維緩緩放下勺子,他覺得艾爾海森有些不一樣了,他好像在光明正大地暗示着什麽,毫無遮掩地把它們塞到自己鼻子下面來。
“什、什麽…”卡維說,“我見到你也這樣做…”
“我有洗勺子,”艾爾海森說,“而且,我的舌頭比你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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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海森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卡維抓着勺子驚恐地站在廚房裏。艾爾海森剛剛是在調戲他嗎?還是他聽錯了?
過了幾天卡維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聽錯。艾爾海森說的話突然變得暧昧不明起來,甚至不止是話,他的動作則更加離經叛道。
在卡維為了工程上的一些食物查找資料的時候,他非常不幸地遇見了艾爾海森。艾爾海森在本應在辦公位上坐着的時候出現在智慧宮裏,卡維見到他正在一架書前駐足。
他像往常一樣,像他們在智慧宮裏見的那麽多面一樣。他上去,很自然地打了個招呼。
“我可以向教令院舉報你擅離職守嗎?”卡維說,“代理大賢者就是這樣完成你的工作的?”
“你可以試試。”
艾爾海森的眼神沒有從書架上移開,卡維感覺到了一種來自于他的鄙夷之情。“喂,這明明是你不占道理吧…”卡維抱怨道,“我只是在做一個熱心的須彌城民罷了。”
“熱心的須彌城民先生,”艾爾海森說,“幫我找一找《須彌三百年》這本書。”
卡維雖然并不是很情願,但是他做的事情還是對得起他的“熱心”這個頭銜。“今晚你做飯,你記得去買菜啊,”他一邊搜尋着書架上的排排書脊一邊低聲說,“我想吃…我想吃魚肉。”
艾爾海森沒有回答他,卡維轉頭,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聽。然而下一秒,艾爾海森的手突然從他襯衣背後的開口伸了進去。
卡維發出了一聲短暫的尖鳴,但是他很快收住了聲音。其餘學子們離他們比較遠,也只将那聲音當作一張不怎麽聽話的椅子退後時發出的尖叫。
艾爾海森把手放在卡維的腰上,細細的,輕輕地,用掌心上下摩挲了幾下。
随後他抽出手,《須彌三百年》這本書出現在他的另一只手裏。“你先回去吧,”他語氣四平八穩地說,“我會去買魚的。”
卡維愣住了,随後又很快反應過來。他拽着代理大賢者的手臂,把他往自己這邊一扯。
“我要是在這裏…在這裏硬了,”他壓低聲音,難掩憤怒,“你就死定了!”
“好,我會早點回去的。”
艾爾海森說。
卡維知道他又在笑,帶着他令人厭惡的游刃有餘,把滾燙的指印留在自己的腰上。
那個指印在艾爾海森離開後還發燙了一個下午。
卡維在離開智慧宮的時候仍然驚疑不定,他知道艾爾海森并沒有用力按下去,他只是輕而又輕地摸了幾下而已。但別人的目光似乎都黏在他的身上,從他的後背看見剛剛新留下的痕跡,宛若花朵盛開在皮膚之上。
那種感覺又來了,卡維咬緊了牙關。
艾爾海森從來沒有放棄操縱他。
那個晚上艾爾海森做了魚,像他承諾的一樣。卡維食不知味,慢吞吞地把盤子裏的魚肉卷切成幾塊,試圖一點一點把它們修剪成菱形。
艾爾海森擡頭看了他一眼,他一直有一邊吃飯一邊看書的習慣,那雙眼睛從文字之間抽離出來,還帶着剖析智慧的銳利鋒芒。
然而卡維不甘示弱,他狠狠地盯了回去。他知道他一般情況下沒有艾爾海森那麽冷漠無情,但他也絕不是什麽随意認輸的善茬。
他們的視線交融片刻,艾爾海森先移開了眼睛。
“那不是晨光與彩虹,那是熾熱的太陽。夢在清醒的白日裏綻放,它在奔向我中燃燒,撲入我懷裏時,化作一只金色的小鳥。”
艾爾海森垂下眼,讀道。
這詩句有些耳熟,但卡維并不十分記得出自于哪位作者。他狐疑地注視着那本藍綠色小書的封面,艾爾海森看着它,這些優美且寄托着無上情懷的詞句四平八穩地從他的口中吐露而出。
他不像是陷入愛情,也并非思考哲學,這些話像是他在晚餐時的一點靈巧妙思,像聊今天買的菜花了多少錢一樣,平平常常地被端到餐桌之上。
“你這看的是誰的詩集?”
卡維狐疑道。
“不是誰的詩集,我在看知論派的著作,”艾爾海森沒有把眼神移開,“至于這首詩…是楓丹的詩人弗魯昂寫的,剛才突然間想起來了而已。”
卡維看起來仍然疑惑不解,艾爾海森瞟他一眼,屈尊放下叉子和他解釋。
“這是他寫情人眼睛的一首詩,”艾爾海森說,“看到你的眼睛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
卡維愣住了,片刻之後倒吸一口涼氣。
“你是在騷擾我嗎?”他難以置信道,“艾爾海森,你是在騷擾我嗎?”
“誇獎你而已。”
艾爾海森面不改色地吃下一口肉卷。
卡維“你、我、你”說了幾句,艾爾海森先解決了他的晚餐,端走盤子的時候還記得告訴卡維“今天你洗碗”。
卡維想把佐餐的面包扔在他背上,但艾爾海森走得太快了,所以他只能憤恨地咬了一口面包,把艾爾海森的話一起咽下。
知論派!該死的知論派!
他知道艾爾海森的意思是什麽,他不是傻子,他明白艾爾海森想要的是什麽。
但是他并不是很确定這是他想要的。
他承認,自己或許有一點點追求浪漫者的通病。或許有的時候他們之間的不同會是互補,但更多時候他更有可能是激烈的沖突與辯論。
艾爾海森不會遷就他,他也不會在觀點上服從艾爾海森。他們鬧掰過一次就有可能鬧掰第二次,然而第一次的時候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現在卻不一樣了。
他不能保證在給予這樣的承諾之後再随意離開艾爾海森,極樂鳥不能承受太多情感上的傷害,他知道自己會很容易心碎,而艾爾海森看上去就是會讓他心碎的那種人。
他讨厭他,又無可救藥地被他吸引。
卡維把腦袋往桌子上磕,他知道自己遲早會妥協,跟他允許艾爾海森把醜爆了的木雕放在客廳裏一樣。他的心靈柔軟而細膩,身體更服從心的命令。艾爾海森糟糕透頂,但他的猶豫更是懸崖上的玻璃,只需一步,就會破碎透底。
而他覺得自己現在,或許也差不多了。
糟糕,糟糕…糟糕——!
卡維在桌子上撞腦袋,艾爾海森從廚房回來,對他怨念的眼神洗禮下視而不見地回了房間。
而第二天,在卡維按照自己的安排開始大掃除時,艾爾海森又出現了。
“你不去上班幹嘛,”卡維警惕地退後一步,“你怎麽還在家裏?”
“今天是休息日,”艾爾海森說,“我出現在我自己家裏有什麽奇怪的嗎?”
他和往常一樣,但卡維對他的警惕成十倍增長,“你別過來亂摸我,”他警告道,“也別說奇怪的話。”
艾爾海森沒有應和,他從卡維身邊經過,卡維如臨大敵地以正面轉向他。然而艾爾海森就普普通通地走了過去,甚至沒有多看卡維一眼。
卡維盯着他,看着他走過才重新開始擦書架。他才剛剛擦了一層,身後就有一個熱源迅速靠了過來。
他想要跳開,但艾爾海森籠罩住了他,像烏雲籠罩一片柔軟的土地。
“別動,”艾爾海森說,“我拿本書。”
卡維沒動,他祈禱艾爾海森趕緊滾開。但是他性格糟糕的學弟卻在選擇書本上猶豫頗多。艾爾海森的手指撥弄琴弦一般在書脊上拂過,一本又一本,撫摸過精裝書本創造成的山脊與波濤。
“…那本書好像送回去了,”艾爾海森無比惋惜地說,“那不如這本…”
他勾住其中的一本,卡維已經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了,他只感覺到那本書被輕輕地挪移開,像暗門打開,所以假裝不存在的欲望都噴湧而來。
“這本書不錯,”艾爾海森湊得太近了,卡維不得不撐着書櫃,忍受吹在他耳朵後的熱風,“入門版的知論派經典著作之一,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的。”
“…我都說你離我遠…”
“顯然你今天對知識不是很感興趣。”
艾爾海森把那本書推回原來的位置。他的手往下,繼續往下,按在了他絕不應該碰的地方。
“你硬了,”他說,“卡維。”
卡維沒有再發愣,這次他似乎運轉了艾爾海森無法預料的一個程序。他轉頭,狠狠地攥住了艾爾海森的衣領。
“你搞出來的。”
卡維兇惡且雙臉通紅咬牙切齒地說。
“你給我負責解決!”
“你想要我怎麽負責?”
卡維死死地盯着在他面前的艾爾海森,艾爾海森被他揪得下巴微擡,反而像是目下無塵,連卡維都只是他身旁的一個漂亮雕塑,只知道用晶瑩透亮的紅眼睛仰視主人。
“你說!”
卡維憤而放開他的領子,艾爾海森微微垂下眼,整理自己的着裝。
“不如這樣,”艾爾海森慢條斯理地說,“我可以滿足你之前的願望。”
“卡維。”
他回望那雙眼睛,鋒利的綠,柔軟的紅,互相交纏,如同鏡面反射,在對望時自對方眼中凝為一場醞釀許久的風暴。
“你之前不是主動提出要為我口交嗎,那今天…我們來試試吧。”
卡維恨透了艾爾海森的語氣。他總是這樣,把如此驚天動地的提議說得平平無奇。他的驚訝大概是表露在了臉上,艾爾海森的嘴角稍微彎了彎。
“怎麽,你現在不願意了嗎?”
他突然往前一步,卡維被這突如其來的逼迫感壓制得失去了剛剛的氣勢。他不得不退後半步,肩膀頂在了書架上。
艾爾海森擡起手,卡維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能無助地将自己緊貼着他同居人的那一整架無價之寶,躲避他的逼迫。
那只手在卡維的注視中一路向下,向下,它劃過皮膚,像羽毛般輕柔瘙癢,又像手術刀一般輕易剖開道德的皮囊。直到指尖頂上他在衣物下蓄意勃發的那個器官,它才停在自己的最終目的上。
“你聽見'口交'這個詞的時候,臉頰緋紅,乳頭都立了起來,”艾爾海森評論道,“卡維,你有幻想過任何人用陰莖塞滿你的嘴巴嗎?”
“或許你有沒有幻想過,跪在地上,用你的嘴巴服侍我?”
“我沒…我沒有…”
卡維簡直要控制不住他愈發急促的呼吸。他被如此輕易地調動起來,讓他都幾乎無法認出他自己的身體。他說的是假話,也不全是假話,他之前沒有幻想過,但現在,他不敢再說沒有了。
嘴巴,承擔的是人類最主要的生存活動之一——進食。牙齒是其中的主要組成部分,正因如此,這個器官并非為了性行為而造就,甚至可以說與這些毫不相關。
這就讓口交變成了一項只有對方心甘情願張開嘴才能進行的活動。進行服務的那一方需要盡量放松喉嚨,分開牙齒,乖順而體貼地,讓他把自己的口唇當作一個肉洞來使用。
他會抱着我的頭把我當作滿足欲望的容器嗎?卡維想起之前艾爾海森提出過的假設,他會插進我的喉嚨裏,直到他上次告訴我的那個深度嗎?
他全身泛起一陣戰栗,甚至連手指末端都因此發抖。他意識到一件極其恐怖的事實,他不僅願意這樣做,還對此抱有一些秘不可宣的期待。
艾爾海森看出他撒謊來了。“拒絕我,”他說,“現在離開…去做你的事情去。”
卡維恨他如何能這般道貌岸然,他嘴上說着這些話,手指卻在隔着他的衣料輕輕撚動,像是在逗弄什麽一樣,趣味十足。
“你…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做不到…”
卡維輕喘着氣說。
“那就過來。”
艾爾海森牽過了他的手。
他做這件事情像是他做過千百回一樣,但事實上這件事卻是第一次發生在這片大陸上。
卡維和艾爾海森,牽着對方的手步履匆匆地穿過客廳。他們在之前甚至沒有過真正認真的皮膚接觸,這一次卻如此自然地雙手交纏,十指相扣。
有什麽東西發生了改變,卡維聽說過這種理論,有些學者認為整個宇宙中有無數的平行的時空,每個時空都在出演自己的一出戲劇,或喜或悲,從不交叉。
在其他時空裏可能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沙漠學者帶着一位被拘禁的奴隸匆匆逃離鍍金旅團的營地;大書記官将花神誕祭的舞者拉下即将坍塌的舞臺;室羅婆耽學院的講座結束後一位學生拉着來旁聽的另一位學生躲避那場盛夏暴雨;在雨林中并肩而行的兩位旅者通過雙手交纏跨過一條長滿林蕈的溝壑。
這些事情大概已經發生過千百次,發生在不同的他們身上千百次了。他們的身影如同畫片不斷閃動,不同身份,不同目的,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他們之間,似乎永遠都會有這一刻。
而這一切定格在他們的書房裏,他們沒有處在任何的危險與困境當中。這只是普通的一日,但命運從不白費每一寸光陰。
該發生的事情似乎也并不會挑選日子,一切水到渠成,這一天似乎就很好。
卡維被他牽着手,帶到了那張扶手椅前。
“跪下。”
艾爾海森落座,他只是輕輕地壓了壓卡維的肩膀,他的服從者便乖順地屈膝下跪。他被人一路牽來這裏,就是為了給他的主人提供一場讓人身心愉悅的取悅行為,除此之外,似乎再沒有其他目的。
“雙手背到身後,”艾爾海森說,“然後靠過來…沒錯。”
“接着,用你的嘴,幫我。”
卡維已經熟悉這一切了。
他跪下的時候如此的順暢自然,甚至連他的膝蓋碰上地毯時,他都不再注意那一點點似有還無的刺痛,而是把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上。
艾爾海森下達命令,他遵守命令。這一切運行得如此天衣無縫,即便卡維從不思考自己是否應該仰視他人,他從來是他人仰視的對象。但艾爾海森的出現不得不讓他服從于另一種可能,像從來遵守清規教徒一般打破戒律,從此縱情聲色,直至醉倒在舞女臂穹。
楓丹向來有惡魔誘人堕落的傳說,卡維不太确定艾爾海森到底是帶來欲孽的舞女,還是讓人泥足深陷的惡魔。亦或者二者皆有。但他清楚自己絕對是那位教徒,一邊低聲祈禱,一邊心懷僥幸地咽下欲望的誘惑之果。
“現在,靠過來,”艾爾海森說,“用你的牙齒幫我解開。”
卡維顫抖着張開牙關。他背着手靠近艾爾海森,與他第一次的試探和猶疑不同,這次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更知道要怎麽做。
他向前,向前,他能看到艾爾海森很明顯地勃起了,他的褲子鼓囊囊的隆起着,一看便知道分量十足,正耀武揚威地宣告一場性事即将開始。
他的猜測錯了,艾爾海森并不是不行。按照現實情況來看,艾爾海森行得可以。他之前沒有硬的謎團仍然無解,但既然他行,就只有可能是取悅者不太行。
卡維被莫名其妙地氣到了,他雙手背後,毫無保留地探出身去,去咬住那個褲子上的扣子。
他靠得太近了,等他感受到壓在他下巴處的那個器官散發出的熱量時,他的臉騰的一下紅透了。
什麽…好燙…不是、那個是艾爾海森的…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個是陰莖,是他擁有的,并且現在還在沒有廉恥地發硬的器官。艾爾海森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他現在在跪着,服侍一個比他小的男人,服侍他的學弟。
“你有做奴隸的天賦,對嗎,卡維?”他的學弟在添油加醋,直到他的腳趾蜷起,“如果你被人賣到沙漠裏的時候我也不需要擔心了,畢竟你能很好地照顧你主人的欲望。”
卡維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他腦海中已經出現了這樣的畫面。但一般情況下他的性幻想對象都是沒有臉的,除了現在。
坐在王座上的赤沙貴族長着艾爾海森的臉,他像現在一樣,撫摸着金發奴隸的腦袋,讓他在意亂情迷下把自己的陰莖吞得更深。
“嗚嗯…”
卡維腦袋混亂,他艱難地咬着那個扣子,用牙齒一頂,讓它從扣眼中順利脫開。
艾爾海森在袒露弱點,但卡維卻衣冠楚楚地承受代價。
艾爾海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穿了這種有拉鏈的褲子,或許他覺得平時系腰帶的那種對于卡維來說難度太大,需要之後再行考慮。
“用你的牙齒咬着拉鏈,”艾爾海森說,“把它拉下來。”
他聽上去語調沒有任何變化,和昨晚叫卡維飯後洗碗的語氣一樣。卡維不知道他如何能做到如此冷靜自持,難道這也是他掌控中的一環嗎?
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吐出一口飽含情欲的熱氣,然後湊上去,直到鼻尖都埋進布料裏,才在舌頭的幫助下勉強咬住拉鏈。
他聞到一種皂角的氣味,還有一些防蟲蛀藥劑的清香。掩蓋在其之下的則是充滿罪孽的蓬勃情欲,一路燒過他的鼻腔,如烈火席卷,利刃搓磨,将他引誘得幾乎喪失神志。
他們說人在陷入欲望時會瞳孔失焦,面色坨紅,和酒醉并無二致。卡維迷迷糊糊地想。那他現在就是這副模樣嗎?
跪伏在主人身下,連表情都叫嚣着渴求?
他不知道,所以他也沒有再去想。他用舌頭再次勾住拉鏈頭,調整着它在口中的角度。
“你喜歡舔,”艾爾海森點評道,“等一下你可以盡情享受你的愛好。”
“嗚…”
卡維感覺被侮辱了,但他現在又無暇他顧。他用微顫的牙關咬緊拉鏈,緩緩幫他拉下。
他的腦袋埋在別人胯下,這對于以前的卡維來說是絕無可能的。他的鼻子頂在了艾爾海森的內褲上,每一次他的呼吸,都像是欲求不滿者癡狂的親吻。
他好想…好想…好想做…
“最後一層,”艾爾海森撫摸着他的後腦,語氣甚至說得上有些溫柔,“和要插進你身體裏的東西打個招呼。”
于是卡維眼神朦胧地用舌頭卷着那塊布料,他用牙齒把它最後的遮蔽拉下,直到那東西彈到自己臉上,直直戳着他的臉頰。
比、比他要大,而且只在半勃狀态…
卡維愣住了,他不太好意思地向外轉頭,那東西卻又滑過他的臉頰,濕漉漉地蹭着他的嘴唇。
他一時間不知怎麽辦才好,所以他稍顯慌亂地擡頭去看艾爾海森。艾爾海森沒有說任何話,他摸了摸卡維的頭發,又向下,滑到他的耳垂。
于是他明白了,他在無聲的鼓勵下,張開嘴,去用舌尖試探着,舔了一下。
“含進去。”
艾爾海森終于發話。
于是他只能照做。
卡維敢發誓,他從來沒有讓這麽大的東西塞進他的嘴裏過。
在他努力把艾爾海森的陰莖納進嘴裏的時候,艾爾海森本人卻不是很配合地完全勃起了。他的尺寸相當驚人,卡維開始擔憂自己身上的兩個可供插入的地方會不會因此壞掉,又隐隐感覺到喉嚨深處存在着一種躁動不安的渴望,他似乎多少有些渴望被人這樣弄壞。
他試了兩次,都沒能把艾爾海森吞進嘴裏。但是他強行納入口腔的東西頂着他的上颚,刺激他流出了很多晶瑩的涎水,滴滴答答地牽扯出一道銀色蛛絲,吹落在地毯之上。
艾爾海森沒有勒令他不準發出聲音,所以卡維有權在被為難了之後發出一點點微弱的抱怨。
“你怎麽這麽…大,”他臉頰通紅地嘟囔着,“這樣吃不進去。“
他完全忘記了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也放棄了思考他到底應不應該跪在地上吞入男人的陰莖。妙論派之光向來有專注的優點,他非常專注,專注于解決眼前的這個問題。
“不需要一開始就吞進去,”艾爾海森用手指逗弄寵物般搔弄着他的下巴,“張開嘴,伸出舌頭來。”
卡維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和動作一定足夠犯傻,但是他還是不受控制地照做。他張開嘴,帶着不能輕易拔除的羞澀,吐出一截發紅的舌尖來。
“舔。”
艾爾海森的命令和他本人一樣,向來是清晰而又直接。卡維理解了他的意思,随即便開始高效地執行。
既然要舔,那肯定要從頭部開始…
卡維努力地跪直身子,他把舌頭又伸出一點,試探一般去舔舐頭部。
他的唾液凝結成晶瑩露水,把他服侍的那個東西弄得濕漉漉黏糊糊的。他有一點點在意這一點,于是他舔去那些東西,順便将陰莖分泌出的前液也舔進了嘴裏。
味道不怎麽好,卡維在心裏吐了吐舌頭,不知道精液是什麽味道…他、他等下應該是要把那東西咽下去的吧?
“接着向下。”
卡維繼續向下舔,艾爾海森應該是在享受,他的聲音裏溢出一種難得的放松與悠閑。他向來是喜歡享受的那種人,卡維想,那看來自己的舌頭确實給這位難伺候的主人帶來了舒适的快感。
于是他更加賣力,并無師自通地繞着那根陰莖下方的筋打轉。他自己在自慰的時候喜歡觸碰那裏,他相信艾爾海森也不會讨厭。
“真乖。”
艾爾海森發現了他的用心,比起誇獎,更讓卡維害怕的是,他竟然對誇獎起了很大的反應。
他硬得很不舒服,卻仍然在伺候別人的陰莖。他不能用手去碰,就只能欲蓋彌彰地挪動了一下膝蓋,把腿分開的角度縮小。
卡維的小動作很快被發現,艾爾海森移動小腿,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膝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自覺,但是他還是默默地調整了分腿的距離,讓自己的勃起也更加一覽無餘。
艾爾海森穿着的是出門的鞋子,鞋尖是微微上翹的金屬彎頭。在卡維分開腿之後,他突然感覺到下身一陣壓迫感,正壓在他硬得不行的性器官上。
“嗚…”
他的舌頭停下了,艾爾海森捏了捏他的耳垂示意他繼續。“控制住你的下身,”他說,仿佛剛才踩着別人陰莖的不是他,“卡維,不要表現得如此淫蕩,這不是我們的初衷。”
初衷是什麽?卡維一瞬間完全沒辦法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他只是擡起頭來,想要喘口氣,然後艾爾海森又毫不留起地加大了腳上的力道——他的陰莖似乎想抗拒這種近似羞辱的壓迫,但他不能保證他沒從鞋底繁複的花紋裏獲得任何快感。
“你的愛好非常好懂,”艾爾海森笑了一聲,“甚至被踩你都能甘之若素,這樣看來是我低估了你的接受程度。”
他靠近,再補上一句。
“看來你的羞恥心已經淺薄到看不見的地步了,”他輕聲說,“卡維,這樣的表現,或許在酒館裏搶着請你喝酒的那些學弟們會很失望。”
卡維知道這又是艾爾海森設置下的一個語言陷阱。
只有那麽一兩次他允許妙論派的一位學弟請他喝酒,其餘請他喝酒最頻繁的那位“學弟”就是他眼前這根性器到主人。而更多的時候,其實是他在請別人喝酒。
不過這句話暗示的內容突然便跳到了他的腦海裏,仿佛他真的有很多追求者,而他的追求者根本不知道他雙膝跪下後會發生的秘密。
這個可能性讓他更加羞恥,他不得不說一些什麽緩解這種情緒。
“別說了…”卡維揚起頭,想要頂嘴,卻又不太敢提高音量,只能放輕聲音,“你…你是嫉妒我…還是嫉妒他們?”
“嫉妒?”
艾爾海森笑了。他不是因為一個好笑的笑話彎起嘴角,反而像是因為講笑話的人毫無自覺的流露出的愚蠢猜測而發自內心地覺得愉悅。
“我為什麽要嫉妒?”
他說。
“誰買的酒液都能灌進你這張從不設防的嘴裏…”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卡維的唇珠。
“但只有我,能把陰莖插進去。”
如果在其他的任何場景下,卡維肯定會對艾爾海森的胸有成竹發表一些意見。艾爾海森還年輕,對吧?學弟們就容易産生這種不可一世的想法,覺得世間萬物都按照他們的想法運轉,甚至太陽月亮也會依照他們的欲望西升東落。
這是當然的,他們太年輕,還不懂得世間萬物皆有定數的這種滋味。比如說你只是想實現自己的建築理想,最終卻淪落到跪着為學弟口交的地步。
卡維覺得自己不好去批評艾爾海森的篤定了,第一,因為他自己實在是過得不怎麽樣。第二,艾爾海森又贏了他一輪,他确确實實不會允許別人的陰莖塞到他的嘴裏。
卡維想要哀嚎,但他嘴裏塞着東西,只能哀怨地瞪了艾爾海森一下,換來的是頭頂時輕時重的撫摸。
艾爾海森性格爛到透頂,自以為是又獨斷專行。但是他就是沒有任何原因地,為艾爾海森的這些特質的另一面而着迷。
他自以為是,因為他常常是對的。他獨斷專行,因為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規則。他是個聰明人,卡維也是個聰明人,或許這個世界上總有聰明人被迫忍受笨蛋的戲碼,但是有時兩個天才的演出也足夠令人驚訝。
于是卡維決定放棄掙紮,他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應該做的事情上面。
他猜大概更用力一點舔會給被服侍的人帶來更多快感,于是他就放平舌面,一點一點舔了過去。
不過這個姿勢不太好用,他總要靠到特別前,伸着脖子才能舔到。艾爾海森發現了他要求的姿勢對于大建築師來說有些難度,所以他特地開恩允許卡維用手扶着繼續。
于是卡維不得不伸出那只一直握着筆的手去握別人的陰莖。他臉紅得已經如同喝了三十杯墩墩桃酒,即便是再害羞都沒辦法叫人看出馬腳來了。
他金貴的,創造出了卡薩紮萊宮的手指圈成一個圈,帶着一點點筆繭的指腹輕柔地壓着對方的性器,更直觀地感受到了對方的本錢比自己要雄厚不少。
他不敢去看艾爾海森,只嘗試着上下撸動幾下,又為了掩蓋自己的情緒垂下眼去舔陰莖上鼓起的血管。他甚至能通過舌尖感覺到那裏在汩汩跳動,蓄勢待發。
艾爾海森沒有什麽特別的味道,如果他能像什麽動物一樣嗅到對方的信息素的話,他肯定這種讓人血脈噴張的氣息是雄性動物準備交配時散發出的欲望分子。
艾爾海森的眼睛在上方死死地注視着他,如同鷹隼盯上一只兔子。他是那只兔子,在這樣明顯的目光注視下,卻因即将被侵犯而在期待與恐懼之間徘徊。
艾爾海森沒有下達更多命令,但卡維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想讓艾爾海森快點在他嘴裏射出來。那麽再等一會,他就會獲得真正快樂的報酬了。
所以他握着那根陰莖,再一次放松嘴巴,把它含了進去。
“擡起眼來,”艾爾海森終于說,“學長,在給別人做口交的時候最好保持一些視線接觸,你的眼睛很漂亮,他們會喜歡的。”
卡維的眼睛裏浮起一陣薄霧,他可憐兮兮地擡起眼,還要用柔軟的口腔繼續侍奉。
他像是個雛妓,正在被教導着如何口侍他人。不過他清楚自己的主人正在騙他,這個人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讓他的嘴巴插進任何其他人的陰莖。
因為艾爾海森并沒有能堅守住他的面具。他漠不關心的表情碎裂,底下是一個不加掩飾的微笑。
他仍然望着卡維,那雙眼睛裏的綠色愈深愈沉,翡翠色的火焰席卷,将他的身影在瞳孔中點燃。
艾爾海森伸出手來,輕輕地把卡維垂到眼下的金發別回耳後。
他喜歡我,卡維突然意識到,他喜歡我。
這個瞬間沒有任何預兆,很少有人在為別人口交時頓悟他們本該天生一對。但是天才總是有些不同的,這一刻也并非什麽很糟糕的時間。
他喜歡我,卡維震驚又不大震驚,他好像早就知道了,又好像現在才想明白。
那我呢?我大概…大概也…
他突然有點想流眼淚,為自己被愛卻又被所愛的人這樣對待而哭。他的嘴巴很酸,舌頭也很累,艾爾海森現在應該吻他,不是讓他繼續做這種事情。
他的主人很快察覺到了他的這一點點委屈,“很難受?”艾爾海森撫摸着他的臉頰說,“我們可以停下。”
卡維卻又搖搖頭,他也說不上來…但是或許,知道艾爾海森喜歡他這件事情,讓他更想去完成這次口交了。
艾爾海森确定了他沒有什麽事情,似乎也沒能再忍耐下去。卡維吮吸了幾次,陰莖就從他的口中抽出,他被勒令放松口腔,讓對方插得更深。
“我現在要這樣使用你的嘴巴,”艾爾海森說,“你可能在其中會感受到輕微的窒息和嘔吐感,明天早上你的喉嚨會很痛,你可以接受嗎?”
卡維抿了抿有些幹的嘴唇,點點頭。
艾爾海森沒有再多說什麽。他摸了摸卡維的腦袋,“你做得很好,”他說,“你現在停下來我也不會說什麽的,卡維。”
“不…”
卡維又不受控制地舔了舔嘴唇。
“我…我以後總要做這個的吧?”他小聲說,“總要有第一次深、深喉…我現在準備好了,來吧。”
艾爾海森看上去想說“我們确實可以永遠都不做”,不過卡維給出了他的堅定選擇。他乖順地張開嘴巴,分開那雙淡粉的唇,伸出舌頭,邀請着對方的侵入。
艾爾海森引導着他,讓他跪得更深。
“我會插進你的喉嚨裏。”
他的聲音似乎更加低沉了幾分。
“你喜歡這樣嗎?”
卡維維持着這個姿勢,他的眼中閃着一點奇妙的淚光,帶着期待與未知的恐懼。
他輕輕地,以一聲鼻音作為允許。
“…嗯。”
這一切比卡維想象中的更難受。
在自己舔的時候,他可以控制自己吃進去多少,或者用哪個角度吃進去。但是現在艾爾海森則全然剝奪了他自行選擇的權利。
他被扶着後腦,一點一點地,順着艾爾海森手掌的力度往前。
“你做得很好,放松,用鼻子呼吸。”
艾爾海森說,他聽起來不像是正在把陰莖往別人喉嚨裏插,反而聽起來很溫柔,和他手上堅定的動作截然相反。
卡維維持着張嘴的動作。那根東西緩慢而堅定地插進他的嘴裏,斷絕了他氧氣的部分來源。
他只能勉強用鼻子呼吸,這種糟糕的飽脹感讓他的眼淚流了下來。艾爾海森用指腹幫他擦去,但是并沒有停下來。
“我停下來之後再重新開始,你只會更難受,”他說,“放松…不要緊張。”
卡維想說誰能在這樣的東西插進喉嚨裏的時候不緊張?但他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只能嗚咽着,雙手掐在艾爾海森的大腿上。
艾爾海森的速度減緩了,他騰出一只手,握住了卡維的左手。
“你很快就能做到了,”他輕輕地,狀似無意地撫摸着卡維的手心,“學長,你學什麽都很快。”
“嗚嗯…”
卡維不想在這個上面被誇獎。他發出了一聲哼聲,艾爾海森卻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握得更緊。
“我要繼續了,”艾爾海森說,“可能會有嘔吐感,但是可以忍住。我會很慢,你做好準備了嗎?”
卡維的腦袋被陰莖釘在原地,只能微微點頭。
于是那根東西就插進了他的喉嚨裏。
艾爾海森騙了他,那不是一點點嘔吐感,那是身體極其強烈且根本沒辦法忍耐的條件反射。他的喉頭抽搐着,想要擠出異物,但是在這個時候,艾爾海森反而挺身,一插到底。
卡維的眼淚幾乎是一瞬間就落了下來。他嗚嗚地拍打着艾爾海森的手臂。他大概是真的哭了,連鼻子都感覺有些不通氣,他想要推開艾爾海森,卻被按住了腦袋,雙手只能在空氣中無力地晃動幾下。
“噓…冷靜,冷靜。”
艾爾海森說。
“你做到了,讓我在你的喉嚨裏射出來,好嗎?然後這一切就結束了。還是你想我現在抽出去?”
“嗚…嗚…”
卡維确實哭了兩聲,這種糟糕的不适感打破了他對這種性行為的一些幻想。不過艾爾海森一直在撫摸着他,他雖然很難受,但不知道為什麽,心髒卻奇妙地開始酥酥麻麻,連極其委屈的哭泣都被安撫到停止了下來。
他做這件事不是被迫的,他是自願的。
他想要取悅艾爾海森,這個過程也讓他很舒服。
艾爾海森沒有動,慢慢地,卡維也止住了哭泣。他用水光潋滟的眼睛看艾爾海森,被對方抹去落下的眼淚。
“摸一摸。”
艾爾海森牽着他的手去摸他的脖子,那裏好像被頂起來了一塊,插進去的陰莖竟然能在外面都摸到形狀。
“你要我退出來嗎?”
艾爾海森說。
卡維還是搖搖頭。
他不哭了,艾爾海森也沒有像之前一樣嘲笑他的眼淚。他似乎在卡維不知道的地方莫名其妙地變得很溫柔,他撫摸着卡維,像撫摸他最喜愛的一件珍寶。
“現在可以繼續了嗎,”艾爾海森說,“時間越久,你就會越難受。”
卡維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會在你的嘴裏抽插,”艾爾海森繼續撫摸着他的皮膚,“不會太久,不舒服的話忍耐一下。之後我會射進你的嘴裏,我希望你咽下去,好嗎?”
卡維又微微地點了點頭。
于是艾爾海森按照他說的進行動作,他淺淺地插入對方的喉嚨,又慢慢地抽出。來回幾次,不适感已經漸漸消退,卡維發現自己的陰莖又硬了起來。
艾爾海森也發現了,他用鞋去像剛才一樣輕踩,他的力度剛好,卡維幾乎控制不住地挺腰想要蹭上去。
他沒有阻止這個行為。或許今天過後,卡維咽喉的反射即将和性欲連在一起。像他這樣插入對方的喉嚨,他的陰莖也會有所反應。
“這是第一次有人插入你的嘴巴,你的這裏以前從未有人用陰莖侵入過,對吧?”艾爾海森輕聲說,“你喜歡這樣嗎?”
卡維沒辦法回答,他被操控着,他的嘴巴像是一個真正的肉穴,順從地接受陰莖的插入。他一直抓着艾爾海森的大腿,他們靠得太近,他能聽見艾爾海森逐漸粗重的呼吸。
很糟糕,又很棒。
艾爾海森的欲望勾起了他的欲望。他很快又硬得不行,甚至主動收縮喉嚨來取悅插入。
“嗯…嗯…”
卡維随着艾爾海森的動作輕輕地發出幾聲鼻音。他聽上去不是在受苦,也不太像是在享受。他在用僅能發出聲音的器官告訴對方,他準備充分,請盡情享用。
他們在只有哼聲伴奏的沉默中完成着這場性交。卡維不覺得這很尴尬,相反,他越來越喜歡這樣了。
有點舒服,不是他的喉嚨舒服,那裏還是很難受,也不全是他的下身舒服,是他的胸膛裏很舒服,他的欲望是千百只金色的小鳥,在被這樣溫柔地侵犯時從胸腔裏破空而出。
他居然為此感到高興。
這次深喉口交大概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艾爾海森看上去就是想要速戰速決。“我要射了,”他說,“小心嗆到。”
卡維迷迷糊糊地應和,很快,陰莖頂到了他喉嚨沒有味覺細胞的深處。有東西灌了進來,艾爾海森的腳也突然用力踩了下去。
卡維沒有任何預兆地猛烈高潮了,他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翻了白眼,像那些小短片裏被幹到失神的騷貨,因為口交而射得一塌糊塗。
“嗚…嗚……”
他發出了一些嬌媚得不像他能發出的聲音,射進他喉嚨裏的東西他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主動地咽了下去。
艾爾海森抽出來,他擦了擦卡維被磨紅了的嘴唇,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把卡維拉起來,讓他正面坐在自己的腿上休息。
“真棒。”
卡維脫力般趴在他的主人的身上,艾爾海森慢慢親吻着他的頸側。
他的手輕輕撫摸着卡維的喉嚨,沒有用任何力道,卻讓卡維止不住地輕顫。
“讓我摸摸…”他的聲音有些輕微的沙啞。
“好乖,全都咽下去了。”
卡維輕輕嗯了一聲,他把手臂摟得更緊,完完全全貼在了艾爾海森身上。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抱了一會。
窗外的鳥鳴聲啾啾不斷,陽光明媚,空氣清新。他們靠在一起,仿佛時間靜止,他們在寂靜中變為雕像一尊。
這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早上。
他們并沒有在這一天進行真正的性交。這和卡維預計的不一樣,但這次是他自己的錯。究其原因是他在準備從艾爾海森的腿上站起來時頭重腳輕,差點栽到地板上。
艾爾海森把他撈住了,發現他的嘴唇确實有些發白。“怎麽了,”他沉聲道,“剛才弄得你不舒服了嗎?”
“不…”
卡維羞愧難當,簡直想直接逃開。
“我…我早餐只喝了一杯咖啡,現在有點頭暈。”
就這樣,他們的第一次就至此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