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冷血敗類
冷血敗類
一晚上沒睡好的林牧果，起來就有些萎靡不振，昨天睡到半夜她越來越冷，整個人蜷成一團了還四肢冰涼，是突然降溫了嗎？
但一下樓看見夏天依舊穿着型男短袖和朋克馬甲，讓她有些晃神，明明是同一屋檐下，怎麽一個像夏天一個像冬天……林牧果緊了緊自己的外套，打着哈欠跟夏家人打招呼。
雄哥見到她就立刻招呼她過來吃早餐，林牧果點頭應和，視線卻轉向火蟻女的方向，她的雙手被捆起來，此時正在焦急地發聲，但無奈沒人能聽出其中的意義。
夏家的良心——夏天蹲在一旁不斷安撫，效果甚微。
思索過後确認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林牧果幹脆頭也不回地坐到了夏美身邊，接過她遞過來的溫熱豆漿，目光和耳朵卻一直在關注夏天和火蟻女的情況。
直至火蟻女說出了一句沒人能聽懂的話，見衆人一頭霧水，火蟻女更是大聲沖着林牧果喊了一遍。
“你是想要什麽嗎？”林牧果沒辦法，使出最笨的方法問道。
火蟻女好像終于看見希望般，她在慶幸林牧果的反應，于是拼命點頭，将話一遍一遍地重複。
林牧果舉起手中的豆漿杯，問：“喝水嗎？”
火蟻女搖頭。
“是想吃什麽？”林牧果掃視一眼桌面的食物，基本都是些早餐的包子、面包這類。一一問去也都不合火蟻女的胃口，這倒是讓林牧果有些沒辦法。
夏美向來不喜歡這種磨磨唧唧的方式，林牧果和火蟻女像是早期幼教動畫般，一個一個确認東西的行為讓她有些不耐煩，揚起下巴說：“你在哪裏講什麽火星文啊！聽不懂啦！”
雄哥無奈，輕拍一下自家大嗓門的小閨女作為提醒：“好啦，吃飯。”
夏美只能老實下來，林牧果往嘴巴裏塞了一片面包，她有點想念火火的讀心術。只是不知道火火讀心術讀出來的是不是蟲語……
被吼過的火蟻女更是有些焦躁地帶着哭腔，反反複複就一句話，眼看夏流阿公就要被吵得發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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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公發作之前，樓梯被踏的啪啪作響，夏宇背着書包着急忙慌地從上面下來，直奔到火蟻女面前，将手裏握着的一顆奶糖遞給了她。
瞬間恢複笑容的火蟻女也安靜了下來，迅速拆開手裏的糖果塞進嘴裏，即使雙手被阿公的捆龍鎖捆住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動作。
“你們真的很沒有人性！她只是說她要一點糖果你們幹嘛不給她！”夏宇質問道。
一旁的夏天神情呆呆，就好似上英語課沒聽懂的差學生一樣，他離火蟻女這麽近都沒聽出來那句話是在要糖，不理解地問道：“可是老哥，她講的好像是火星話，為什麽你會聽得懂啊？”
“你不會研究一下？笨蛋。”
被罵的夏天也不反駁，在他的認知世界裏，夏家除了他老哥夏蘭荇德·宇，其他人都算不上是真正的聰明，只能說“不蠢”。而自己和夏美成績在班級裏墊底，腦子也不靈活，被夏家最聰明的人罵笨蛋也是沒什麽值得辯解的事。
帶着對夏宇的崇拜，夏天天真地開口：“應該也只有你聽得懂吧！我在想啊，那你以後看那個蟲蟲危機，不就不用看字幕了！好棒哦！”
弟弟天真燦爛的笑容卻沒換來兄長的認同，夏宇反而是板着臉，用37度的嘴直擊心靈地反問：“好笑嗎？”
夏宇異于常人的表現也驚到了雄哥，但她不像夏天那樣單純：“爸，那夏宇怎麽會聽得懂螞蟻話？”
“我想哦，我想可能是你們三兄妹，傳到你們那個死人老爸的魔性，純度最高的就是夏宇。”阿公指着正在給火蟻女整理長發的夏宇，繼續說道，“雖說他的魔性，被洗魂曲給洗掉了，但是體質還是一樣，所以聽得懂那只螞蟻講的螞蟻話，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林牧果邊聽邊點頭，原來體質遺傳為上啊，即使魔性異能會消失，但體質不會……
“雄哥、阿公，我先上去一趟。”林牧果喝完手裏那杯豆漿就起身，邁開大步回到練團室鎖緊門。
樓下餐桌前，夏美望着林牧果消失在樓梯轉角的背影，又看看坐在地上蓋着毛毯的火蟻女，看好戲似的笑出聲：“嘿嘿嘿，勢利鬼後宮要起火了~”
“夏美，你的嘴巴不要講話最好！”
……
回到房裏的林牧果，迅速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原本來夏家暫住她就沒帶太多東西，小東西她挨個收進手心的第四口袋，剩下幾件衣服她也疊整齊放進包中。
站在練團室中央，将屋內掃視一眼，應該沒有其他東西留下了。
拿上手機和提包，林牧果沒有再走樓梯，而是直接瞬移到了自己的公寓，已經閑置幾天的屋內，裏面擺放的一切看起來都和離開時一模一樣——除了之前貼在牆上的東城衛海報落了下來。
放下提包，林牧果又瞬移去了熟悉的方向，城市的邊緣。
但這次卻的目标卻不是門，而是呼延覺羅家。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林牧果站在呼延覺羅家宅邸的大門前，輕叩門扉，叩聲剛落便出聲自報家門：“晚輩林牧果，今日有事冒昧登門府上打擾。”
話音剛落，林牧果就意識到自己的說話方式太過奇怪，又不是演古裝劇，但又或許是呼延覺羅宅邸給的氛圍太足夠，讓她覺得就算一會兒氣氛上來對人家長輩拱手抱拳也不過違和。
不出意料，開門的是上次見過的呼延覺羅家的長輩，也是修的爺爺。
老人家似乎早就察覺到來者是林牧果，板着一張臉開門，也只是開門，雙手背在身後，一步未動，并沒有想邀她進來的意思。
“打擾您，有一些事情還希望您給我指點一下。”
老人家并不接話。
見沒被趕走，林牧果腆着臉接着問道：“您是從何看出來我是林家人？”
“你身上那股冷血的味道是什麽都掩蓋不下去的。”老人家眼中全是不掩蓋的厭惡。
冷血味？
殺手嗎？
林牧果腦中在思考，嘴裏又脫口而出路上組織好的語言：“耽誤您一些時間，能麻煩仔細講講您所說的‘林家’？”她現在就像是一個消失了二十年不了解任何一點家裏事的遺孤，完完全全的外人處境。
“嚯，”老人家像是聽了笑話，“你一個林家人要我個老頭來給你講你家的事情？真是可笑。”
林牧果也覺得離譜，但她心裏始終又一個想法，或許對方說的“林家人”并不是指她的原生家庭，而是在鐵時空出現了能和她身份對得上的背景家庭。這一切猜想主要來自于昨晚恍惚間想起來火火的一句話“任務已經開始了，我也沒權限去更改，只能給你悄悄塞了點背景，用不用得上就不清楚了”，如果将這作為條件，那麽在鐵時空她并不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況且照呼延家長輩的态度和異能醫生的态度看來，她的背景并不是什麽名門正道，指不定是另一個葉赫那啦……
頭痛……
但這也不能全怪火火，畢竟身份背景是系統推薦的最優選，怪她自己當初沒将火火說的這件事放在心上。
也正是因為這樣，林牧果才收拾東西從夏家離開，萬一詢問到自己也是個魔化家族，那住在夏家豈不是又讓阿公抓狂。
“……我對家族的事情并不是那麽了解，”林牧果坦白道，“很多地方可能需要您直白點講出來。”
“敗類家族有什麽好講的，你們和葉赫那啦并稱為‘鐵時空異能行者之恥’。”
雖然對方罵的狠，但林牧果全然不覺，畢竟準确說她今天才“正式”加入那個“敗類家族”，一丁點所謂的家族榮譽感都沒有。
要是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還想幫着罵兩句呢。
林牧果看着老人家一張一合的嘴，說了半天全是氣憤話，罵罵林家，罵罵葉赫那啦家，忍不住打斷：“您別光罵啊，您講講為啥。”
林牧果一口一個“您”，禮貌得老人家都不理解了，蹙眉打量絲毫沒有表情變化的女生，心想：合着我罵半天不是在罵你家？怎麽一點情緒沒有？
林牧果：nobody care
老人家誇張地嘆了一口氣，但在林牧果看來，這就是他态度變化的标志。果然，老人家背手離開，一路往大堂走去，林牧果精明地跟上，在他身後不徐不疾地保持着兩米的距離。
跟着人，呼延家倒也沒有第一次來時那樣繞人，只是三分鐘不到，林牧果就看見了上次初見時那個大廳，大廳桌上的茶盤上還放着茶壺，未被蓋住的熱氣絲絲縷縷上升，然後在空中消失無蹤。
打擾了人家喝茶……
這樣想着，林牧果一言不發地站在堂前，眼看呼延覺羅家的長輩坐回編有藤墊的太師椅上，重新品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