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看遠方代離別
胖子先前忘了還有軍法這一事,之前違背軍令被折磨的人實在是不在少數。
想到這,胖子整個人癱在地上,雙眼無神,無聲的接受了現實。
李子豪等人也再也狂不起來,冉軻看着衆人,一臉的哭喪模樣,倒是陳楠看起來淡定許多,似乎無關痛癢一般。
冉軻暗自想道:又在強裝淡定,虛僞!
陳楠确實和他人不一般,陳楠雖然同意李子豪的意見跟了過來,但是實際上陳楠心中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果不其然,起義了這一番,還是在陳楠的預料之中。
路峰見衆人像是卸了氣的氣球,臉色微微緩和。
向後一招手,丁副事先是一愣,既而連忙點頭道:“哦哦哦,我馬上回來。”
路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是來參了軍,又是趙将軍的将士,那就沒什麽不可能!”
話語堅實有力,在場的人們覺得耳膜一顫,這事已經是塵埃落定了。
路峰趁着各位都還默不作聲,繼續說道:“你們都給我聽着,不能上戰場的兵都是慫包!既然選擇了留下來,就得給我玩命!我保證,你們的未來不可估量!”
丁副事帶着幾個人小跑過來,幾個人放下背上的東西,施禮後便離去了。
衆人見一切無力改變了,于是似乎只能強迫自己接受現實。
路峰指着地上的東西:“這包裏有我為各位準備的新衣服,共七件,領走後,稍後各位前去練場見一見家人吧。”
路峰心中些許擔憂,但是身為軍中統領,說出的話就是板上釘釘,否則何來威嚴一說。
地上包袱大小不一,一看便知是誰的型號。
Advertisement
說完路峰便轉身進了營帳內,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子豪閉上眼重重呼出一口氣,一咬牙拿起地上的一個包裹便往練場去了。
王鵬和方宇也跟上,撿起地上的包袱,陳楠手掌發力,包袱便飛到了陳楠手中,陳楠嘴角輕輕一撇,轉身離去。
最後地上還剩下一大一小的包裹,胖子欲哭無淚,卻也是沒辦法,拿起最大的那個委屈巴巴的也趕去練場。
冉軻看着地上的包袱,眼中有道不明的憂愁。
路峰聽見外面沒了動靜,撩起門帳探頭看出去,冉軻面無表情的坐在包袱前。
路峰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冉軻道:“怎麽,不要?”
冉軻苦笑道:“皮囊不過表面一層,美醜又何妨?”
說完冉軻擡頭看向遠處,路峰知道冉軻心中為何不悅。
路峰坐到冉軻旁道:“我吩咐下去的時候,從你的個人記錄中未曾見過你有家人……”
冉軻眼神閃爍了一下,家人!冉軻內心最深處的一塊秘密地方。
良久,冉軻沒心沒肺的笑道:“我冉……我白軒言不過孤家寡人一個,家人,印象裏沒有,所以這次任務我一點都不畏懼。”
路峰心中泛起一絲漣漪,這句話從一個二十歲的少年口中說出,讓他莫名心疼。
“無牽無挂,自然無所畏懼。”冉軻若有所思,語氣緩慢,看着原處的雲彩道。
路峰順着冉軻的眼神看去,天與雲與山與水,何等的寧靜,若世間再無紛亂,處處皆此景。
“你可有怨言?”路峰突然問道。
冉軻一愣,此刻的路峰沒了剛才的怒火,這樣的語氣和感覺倒是像極了師傅。
冉軻鬥膽說道:“怨言,怨過,窮兇惡極之地,本該去窮兇惡極之人,我們都是為大漢盡忠之人,您……誰讓你是閻王嘛。”
說完路峰和冉軻都忍不住笑了,這也是冉軻第一次和路峰這麽各和諧的坐在一起,或是有同病相憐之感。
“統領,劍意宗……在哪個方向?”冉軻垂着眼眸突然問道。
路峰随手一指:“東方,劍意宗所在之地。”
冉軻點頭,站起身看向東方,冉軻不自覺上揚一抹微笑,似乎能看到師傅對自己的牽挂。
“統領,那……将軍府何在?”冉軻臉色忽然間有些羞澀,吞吞吐吐道。
路峰雖是不理解這小子什麽意思,但還是耐着性子指向軍營的後方。
“那座山後,便是趙将軍所在之地,勿急,等你們凱旋,就是見到趙将軍之時。”
路峰還以為白軒言想見大人物了。
冉軻看着将軍府方向,意味深長,紅顏知己,重山阻隔,一經別離,再見不知何期。
“白軒言,你問劍意宗作甚?”路峰好奇的随口一問。
冉軻忽然跳起身,一把拿過地上的包袱:“大宗,沾點吉祥氣,确保任務順利。”
說完冉軻往士兵營帳而去,路峰看着冉軻的背影,搖着頭自言自語道:“是為無庸,亦是無量?未可知!未可知啊!”
……
練場外,胖子哭哭啼啼的沖着面前雍容華貴的婦人哭訴:“母親,孩兒這一去,您要好好照顧自己,家裏的上好牛肉給我留着呀。”
婦人摸着胖子臉頰,皺着眉頭道:“娘給你留着,你要平安歸來。”
旁邊的男子忍不住了:“大丈夫本就應頂天立地,你此去且拼盡全力,生死都是我劉家英豪!”
胖子一聽自己這父親的話,心都涼了半截。
婦人瞪了男子好幾眼,可那男子明顯不是妻管嚴,威風絲毫不減。
李子豪這邊畫風實在不同。
“爹,你和我娘好好在家呀,我去去就來。”
二老倒不是很煽情,似乎還有些興奮。
“兒啊,你放心去,家裏有我們,要是回不來了,列祖列宗都為你驕傲!”
一旁的王鵬聽着都蒙了,心中暗道:這黃毛是親生的嗎?
練場另一邊的樹上,陳楠拿着一壺水悠然自在的喝着。
忽然一顆石頭飛過來,陳楠随意伸出兩根手指,輕松接住。
冉軻拍了拍手中的泥土道:“陳兄為何在此飲悶……水呀。”
陳楠白了冉軻一眼道:“白兄不也是無事人一個?”
“我……”冉軻欲言無詞。
下一瞬間,陳楠一個縱身,輕巧的落到冉軻面前:“我父母離得遠。”
說完陳楠便往營帳內去,冉軻嘴角輕撇,下颌微擡也進了營帳。
“哎,這次你有幾成把握。”冉軻坐在床邊,挑眉問道陳楠。
陳楠遲疑了一秒道:“陌生之地,毫不知情,幾成把握?無從知曉。”
冉軻目光狡黠,心中暗道:看來這家夥也沒遇到過呀,裝的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