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正當葉焓嫌棄手環的時候，林皓的消息進來了。
“葉老師，周六有空麽？我買了個1000塊的拼圖要送給李叔，但是還沒拼起來，需要支援。”
也葉焓也是莫名其妙，林皓送李叔拼圖幹嘛？但也沒問。反正不用到處跑動，呆着就行，可是，去哪裏拼？
“去哪裏拼圖？”葉焓回消息。
“當然是去李叔那，兩個人一天努力努力應該能拼完，直接給他留那了。”
葉焓雖然興趣不大，但是答應了下來。上次去李叔店裏，她就挺喜歡呆在那邊的。
當葉焓來到李叔店裏的時候，林皓已經跟李叔閑聊了一會。林皓借了李叔自己的會客間，也不會影響他營業。
李叔忍不住嘲笑他。
“你小子，沒房子麽，怎麽不帶回家裏。偏要跑到我這個做生意的地方，老是要來的話，我可是要收租金了。”
“到家裏多不合适。”林皓一只手腼腆地撓撓頭，另一只手接住了李叔的鑰匙。
“你啊……”李叔剛想吐槽，又忍住了，“也是，年輕人，就該這樣，慢慢追，有的是時間。”
林皓笑笑，抱着鑰匙和拼圖往會客室去了。
葉焓剛進門，就看到李叔在忙着招待客人，李叔看到她，向會客室指了指，葉焓就順着指向過去了。
李叔的會客室倒是中式的設計，空間不太大，但是有一片空間，林皓現在正坐在那邊的地面上。他已經鋪上了毯子和放拼圖的板。聽到開門的動靜擡起頭，葉焓小心翼翼地往屋子裏探頭看來，确認是林皓後木木地開了門。
“林老師，你來得好早，你來多久了？”
“不久，把東西鋪好了，你就來了。正好我們可以開始了，争取今天搞定。”
“好。”
葉焓應聲就來到林皓身邊，看他坐在地上，就在他邊上坐了下來。
林皓說是剛鋪好，其實已經把四條邊找出來了。
“接下來幹嘛？”
“把不同區域的分出來。”
“好的。”
葉焓在邊上跟林皓一片一片分拼圖。
“是小王子？”葉焓倒是沒想到林皓這次拼的是這個。
“嗯，老師喜歡花。”林皓說。
“哦~有道理，林老師，你為什麽要送李叔拼圖啊？”葉焓止不住好奇。
“他們的結婚紀念日要到了。”林皓說。
“你看這個房間是不是跟外面不太一樣。”林皓問。
“是的，跟外面像是兩個地方。”葉焓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裏是傳統的中式，深色的木椅，牆上也是毛筆字。
“他們兩個幾乎沒怎麽拌過嘴，老師說，因為李叔常讓着她，順着她，所以她要給他留一個他自己的空間，所以有了這個房間。”
“嗯？”葉焓不理解。
“嗯，李叔其實不需要，但是老師想弄，也就由着她了。”
“哈？”葉焓更不理解了，“那不還是順着她麽？”
林皓笑笑，“是的，但是老師說了，這個房間是李叔的，所以他們在做這個房間的時候，是沒有放任何跟老師有關系的東西的。”
“後來老師走了，林叔也不怎麽用這個房間，就改成會客室了。”林皓說，“說是會客室，但是林叔都在外面會着客呢。這裏其實不怎麽用到。”
“那為什麽？”葉焓問。
“我也不懂。”林皓說。
“嗯，但這個房間對他而言還是很特別的。”葉焓說，“那你還借這個房間。”
“空着也是空着。”林皓說，“林叔願意借我們就行。”
“你倒也不怕被他回絕了。”葉焓說。
“回絕咱們還有別的房間嘛。林叔這裏可是別有洞天的。”林皓笑笑。
“好吧。”葉焓又看了看房間的布置，雖然不怎麽用，但是這裏打掃得很幹淨，空氣裏還有一股暖暖的香味。
“你點香了麽？”葉焓問。
“嗯，松木。”林皓說，“這個房間就是這個味道。”
“李叔喜歡這個味道？”葉焓問。
“喜歡啊，一直就是這個味道。”林皓說，“這個香還是老師選的。”
“那……”葉焓看着林皓，兩個人會心笑了笑。
“對，雖然沒有老師的東西，但味道是她找的。”
“這兩個人。”葉焓笑笑。
“所以李叔還是會經常來這個房間的咯。”葉焓突然反應過來。
“應該不會吧。”林皓說，“自從老師走了時候，這個房間他沒帶我來過。”
“那你那個香，難道是幾年前的？”葉焓說。
“嘿，還真是。”林皓反應過來。雖然這個香還是之前的，包裝也沒變過，那說明林叔後來是又補過新的了。
“可能李叔有時候，還是會在這個房間裏想你老師吧，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葉焓說。
“這個房間還真是李叔自己的房間。”葉焓突然明白了。
“但是，李叔還是借給你用了，他對你真好。”葉焓說。
“你不住說，我還沒發現。”林皓說，“這個拼圖，我原想，如果李叔願意，就問問他可不可以挂這裏。這個房間，多了這幅彩色的畫面，就沒那麽沉悶了。照你這麽一說，我想他可能不願意有什麽變動。”
“确實，這個房間是李叔自己的。”葉焓說，“不過你這個拼圖，我覺得他會喜歡。”
“嗯，我們拼吧。”林皓說，“看李叔願意放哪就放哪呗。”
“行吧。”葉焓捋了捋袖子，準備幹活。
當她把袖子捋開的時候，那個放在抽屜的手鏈又出現在她手腕上了。葉焓看着這個手鏈有點心煩。
林皓的眼睛都被那串珠子吸引了，倒是沒有發現葉焓情緒上的變化。
“你這個手鏈真漂亮。”林皓被那透明珠子的藍光吸引了，李叔這個房間的采光挺好，一縷陽光下，葉焓手上的珠子反出了光亮，就算她有心忽略，也還是能冒出來，抓人眼球。
葉焓挺他這麽一提，順手又把袖子放了下來。
“也就那樣，我們拼圖吧。”葉焓伸手就去翻拼圖了。
林皓配合着一起弄拼圖了，但他時不時就往葉焓的手腕上瞄去。這裏面一定又有什麽蹊跷。
兩個人各懷心事，又都不想去多想，就默默地撿着拼圖。
林皓那倒也不算是什麽心事，他就想跟人家姑娘相處，但不知怎麽的，想不到話題了，反而注意力老被那串珠子吸引。
兩個人的手在拼圖上翻來翻去，攪動了陽光下的細塵，時間走得很慢，人的心思也動不起來，葉焓倒是很喜歡現在這種感覺，抽離，專注，不胡思亂想，也不孤獨。
“葉老師，喜歡珠子？”
林浩的聲音攪動了陽光，但也不讨厭。
“不喜歡。”葉焓說，\"我不喜歡戴飾品。”
\"哦，知道了。\"林皓說，“那以後不送珠子。”
“嗯？”葉焓說，“林老師要送我東西？為什麽要啊？”
“嗯？”林皓學者她的腔調，“你要買長頸鹿的時候怎麽不問這個？”
葉焓拿着手中的拼圖片，擡頭楞在了那裏。可能是拼圖拼久了，腦子已經放空了，所以聽林皓這麽一提，葉焓還要緩一緩才想起來，林皓已經送過她一個長頸鹿了。
“哦。”葉焓笑了笑，一臉天真狡猾，“想送我東西的話，嗯，林老師，我要天上的星星。叮！願望清單已送達。”
林皓真是沒想到又被她記仇了，轉眼一看，面前的拼圖，就從拼圖裏，找了一片藍色的遞給葉焓。
“給你。”
葉焓看了那片拼圖，哭笑不得。他們整個拼圖的畫面是星球小王子玫瑰和星空，林皓拿了一片星空的拼圖，倒還真是“天上的星星。”
“就這麽蒙混過關了？”葉焓說，“不可以。林老師送禮物太草率了。”
“我不要這個天上的星星了。”雖然一開始只是玩笑，但是玩着笑着，就真當回事了，葉焓絕對不能讓這個坑就這麽平了。
“那你要什麽？人間的玫瑰麽？”林皓指着那片已經拼了一大半的玫瑰問，“天上的玫瑰也有哦。”
葉焓又有點氣又有點笑，“你這個是給李叔的，難道你要拿幾片給我麽？”
“都給你呀，拼好都給你。”林皓說，“李叔也不一定喜歡，也不知道挂哪好。我再給他補個其他的。”
“咦。”葉焓嫌棄。
“你不要天上的星星和天上的玫瑰麽？”林皓學着她一臉認真地反問。
“嗯……”葉焓一臉為難。
“成年人兩個都要，沒關系的，都給你，都給你。”林皓越送越像是送的。
“我……”
“人間的玫瑰也有，我去給你摘。”林皓看葉焓被他逗得不知所措，越發起勁了，放下拼圖，正準備爬起來。
葉焓立馬拉住他，“等等。”
葉焓楞了一下，問出了深奧的問題，“哪摘？”
林皓看她跟自己又變成一條船上的了，興致更高了，“李叔花園裏有，我跟你說哦。”
可能是做賊心虛，林皓壓低了聲音，靠近葉焓說。
“跟你說，我每年都看這花挺好的，之前老師在的時候，我就想摘，但是有賊心沒賊膽，而且摘了也沒用，就不了了之了。”
林皓咽了口氣，繼續“後來老師走了，李叔對這些花花草草更上心了，我也就更沒有機會了，而且……”林皓停了停，換了由頭，“現在你在，我就算去偷兩朵，就算被抓到了，也不怕，李叔看在你的面上，也不會說我什麽的。”
葉焓聽的一愣一愣的。
“啊？”
“沒事，就這麽定了，人間的玫瑰，我來搞定，你繼續拼。”林皓說完就爬起身溜了。
葉焓小氣聲喊着“你回來，你回來，林皓，你回來。林皓！”
林皓也不搭理她，直到聽到葉焓直呼其名，還是轉身給了她一個OK的手勢，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然後繼續溜了出去。
看着林皓走出門，局勢已定，葉焓也不想跟過去攔了，也不想挽回什麽，仰頭望向天花板。
“我也不要人間的玫瑰啊。”葉焓嘆氣，低頭繼續拼她的圖。
但是她還哪有之前的氣定神閑。雖然林皓跟李叔關系好，但這也是在偷人家的玫瑰，他這種，真就是偷花賊。
葉焓是萬萬沒想到，那個斯文講座的林老師，除了自戀以外，還有猴子的一面，怎麽好端端一個人，變成了賊呢。
人類啊，絕對不能只看表面。人類啊，是一本書，那皮怎樣是一回事，裏面可能就是……就是這個樣子。
葉焓低頭翻着紅色的拼圖，看着那天上的玫瑰，還玫瑰！他還偷人家玫瑰！送我！
葉焓越想越氣，突然又反映了過來。
他要送我玫瑰？
葉焓楞在那邊，林皓的動作太快，有點跟不上，她大腦停機了。
那邊林皓走出房門，路過吧臺，順了把剪刀，看李叔正跟客戶閑聊着，林皓拿下巴指了指中庭，就大搖大擺走向花園去了，還留了個OK的手勢在那晃了晃。李叔笑了笑，沒再管他。
等林皓回到房間門口，透着門偷偷望向裏面，葉焓還是一頭埋在拼圖裏，沒注意到他回來了。
林皓悄悄開了門，“葉老師，葉老師。”
葉焓被他一叫，渾身一抖，之前嘲笑林皓膽子小，其實她自己更是膽小如鼠，但現在還要強裝鎮定，她沒擡頭，就回了一句，“回來了。”
林皓坐到了葉焓身邊，把采的花伸到葉焓面前。
“回來了，你的人間的玫瑰。”林皓悄悄說。
“我不要你的玫瑰。”葉焓憋了半天，鼓足勇氣憋出來了。
林皓明明被拒絕了，但看她這個樣子，又傷心不起來，反而覺得有點好笑，但也不敢嚣張，就弱弱得來了句。
“真的不要嘛。”一邊說着還一邊偷偷瞟着葉焓，“有個勇士，冒死去摘的。”
看葉焓被他這句話逗出了嘴角一點點的笑，林皓放心了。
“不要。”葉焓說。
“好，那我偷偷帶回去。”林皓說，“我那新買的瓶子先不養柳了，養花。”
“還好我自己住哦。”林皓說，“不然被人看到我一個大男人，插了躲大紅玫瑰，那也挺令人遐想的。”
葉焓被他逗笑了，鬥嘴的精氣神又上來了，“你自己要采的，不，嚴格說是，你自己冒死去偷的。”
葉焓又是一臉認真地嘲他。
“我這不是因為有些人，要天上的星星又不滿意，給天上的玫瑰也不滿意，就只能鬥膽去偷人間的玫瑰了。”
“那你怎麽不去偷人間的星星。”葉焓手上拼圖不停，嘴上功夫也沒歇。
“鑽石麽？”林皓問，“人間的星星，鑽石？”
葉焓瞪大眼睛看着林皓，林皓回饋她的是滿眼的疑惑和求知欲。過了幾秒，兩個人都狂搖頭。
“別別別。”
“別別別。”
“對，別別別。”
“嗯，不偷，我買給你。”林皓點了點頭。
葉焓又是一雙恐懼大眼瞪着他，毅然決然：“別。”
“哦，好。”林皓笑了笑，“想要了再跟我說。”
他拿着藍色的拼圖像拿畫筆一樣得舉着觀察，“不要鑽石，黃金也可以，畢竟保值。”
葉焓看着邊上這個男生油嘴滑舌的認真樣，還有點感人，怎麽回事？
但是，這種讨小姑娘開心的話，怎麽能信呢？葉焓眼珠一轉。
“林老師，我要黃金！”葉焓使壞說，“我要一條小黃魚。”
“黃金做的魚？金龍魚？”林皓認真問。
“我之前看民國小說，他們□□，找人辦事，就是給人金條，叫小黃魚。”葉焓繼續一臉認真。
“沒想到，葉老師是這麽實在的人哪。”林皓順手就掏出了手機。
葉焓看他掏手機言他，得意得笑了笑，“是滴。”
葉焓已經做到了拼圖的收尾工作了，之前的星空拼得他們眼花缭亂暈頭轉向的，終于，輪到小王子那部分了。
葉焓原想先拼小王子的，因為這部分簡單，但是之前林皓攔住了她，說不累的時候就從難的地方開始，後面就算累了，但會越來越簡單，越來越輕松。葉焓當時就明白這個人為什麽能讀到博士了。
“民國時期，有大黃魚，小黃魚，小黃魚1兩，大黃魚10兩。民國1斤是16兩，500除以16，一兩是31.25g。我看看現在的金價……”
林皓擡起頭，認真看向葉焓，“我現在送得起，你真的要麽？”
聽到他這麽一說，葉焓整個人都石化了。
“大黃魚呢？”
“也可以。”
“你瘋了？還是你覺得我不會真的要？”葉焓看着他，分不清真假。
“嗯，是有點不合常理。”林皓說，“就當我瘋了吧，誰叫你都要天上的星星了。”
“我要這個。”葉焓眼睛沒離開過他，目瞪口呆地用手指了指拼圖。
“好。”林皓像是實現了什麽小願望一樣，開心地笑了。
說罷，兩個人繼續完成最後的部分。葉焓心想這個朋友什麽路數，這麽闊綽？
“林老師，自媒體，書稿版權，教書費，哪個最賺？”葉焓問。“你是不是隐形富豪？”
“都還好。”林皓說，“我普通人家，不豪。”
“那，大黃魚……”葉焓問。
“小富。”林皓賤賤地回了句，“咱沒地方花錢，都攢着，攢着攢着，就可以送大黃魚了。”
“哈？”
“送得起就送，送不起，咱再去偷點花送。”林皓是越說越油嘴滑舌。“但是……”
“怎麽。”葉焓應和。
“我剛走的時候，你不是叫我林皓麽？”
“是的，林先生。”葉焓故意拉遠距離。
“啊，可是我還是喜歡叫名字。”林皓說。
“是嘛，林先生。”葉焓已經把注意力轉回到拼圖上了。
“葉小姐，”林皓接腔說，“禮尚往來，你怎麽也得送我個東西吧。”
“什麽，林先生？”
“我也想要回禮。”林皓說。
“要什麽呢，林先生。”葉焓說，“沒有天上的星星，沒有天上的玫瑰，也沒有人間的玫瑰和黃金哦。”
葉焓估計林皓又在打什麽算盤，也沒有直接答應，看看他能整出什麽花樣。
“嗯……”林皓還真沒想過要什麽禮物的，本來就是逗逗葉焓的。
“你之前還說自己養什麽植物來着？月季麽？送我盆月季吧。”林皓問，他現在能想到的也就這個東西了，“不過要等我的玫瑰花期過了。”
葉焓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花期。
“林老師，你知道這個玫瑰放你瓶子裏花期多久麽？”葉焓笑着問。
“幾天？”林皓動着腦筋，“我記得之前另一個老師，一個禮拜就要換一次花。一周？”
“差不多。”葉焓說，“我給你月季續上。”
“嗯。”林皓說，“這樣挺好。有根系的植物，花期更久。”
“确實。”葉焓想笑又努力憋着，因為她已經想嘲笑他一下了。
“那不錯，我喜歡長久的。”林皓說。
“那你還采李叔的花。”葉焓瞥了他一眼。
“哦哦。”林皓突然明白了什麽，“葉焓，你喜歡種着的玫瑰麽？”
“嗯。”葉焓沒過腦順嘴的回了。
“好。”林皓倒沒繼續調皮，乖乖拼圖，“那我要月季要對了。”
“雖然更長久。”葉焓嘲笑道，“但你不一定能養得活。”
“那我們試試呗。”林皓說，“保不定我種得比你還好。”
葉焓倒是意外，因為一般來說，男生都不會去嘗試養一些比較麻煩的植物，能放個仙人掌或者綠蘿就已經很不錯了，更別說月季這種。可能是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但其實種些花花草草也沒有那麽難，很多人望而卻步，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養不活，就不願嘗試一下。這麽一想，林皓真不錯。
葉焓又瞥了他一眼。眼前這個男生沒了之前作家老師的樣子，也沒有之前自戀嘚瑟的樣子，也不再是個溫文爾雅的大人，反到像個乖小孩一樣，拼着拼圖。
葉焓心想，溫文爾雅跟乖小孩，好像是差不多類別吧，嗯，還是有點差別的。葉焓又想，小版的林皓應該更讨人喜歡。但是想了想，又覺得好笑，她在想什麽。
“還最後七片了。”林皓的聲音打斷了葉焓的思緒。
“最後一片要一起放上去。”林皓說，“竣工儀式。這跟造房子是一樣的，要竣工。”
“嗯？”葉焓被他沒頭沒尾來一句也是莫名其妙，“那你開工儀式也沒等我？”
“葉焓，你遲到了。”林皓詳裝嚴肅，“差點耽誤了工期，我不得不按計劃開工。”
“好的，對不起，林工頭。”葉焓說。
“沒關系，我們按計劃完成了。”林皓拿起了最後一片拼圖，“來，一起。”
葉焓非常配合地用指尖拈起拼圖的一角，跟他一起把最後一片拼圖放了上去。
終于大功告成，葉焓伸了個懶腰，真是把她累的。雖然沒有什麽運動量或者大動作，但是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去拼圖，也是太費腰了，好在兩個人從中午拼到了傍晚，總算差不多搞定了。
“我來弄膠水裝裱。”林皓說，“你休息下。最後的體力活，就交給男人吧。”
葉焓波瀾不驚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什麽奇怪的臺詞。但她也确實不想動了，就在旁邊看着林皓的收尾工程。
“林老師……”
“叫林皓。”葉焓話還沒說下去，林皓就輕聲打斷了，聲音不大不強硬，但莫名有種震懾力，“林先生也不要。”
怎麽稱呼，葉焓倒也是無所謂，但他一句林先生也不要，有些人的天生反骨，不吃這一套。
“我拒絕。”葉焓也學着他的腔調。
“那還是林老師，林先生也可以。”林皓真是外強中幹到了極致。
林皓聽沒回應，又弱弱補了句，“你喜歡叫什麽，就叫什麽。”
\"好的，林先生。\"
“很好。葉小姐。”
各退一步，相敬如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