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陽間兇獸
神兵天降
下午的時候,兩個人又去了一趟高二六班,卻沒有看到蔣子安,甚至到了晚上,他們在食堂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見蔣子安過來。
意識到這是怎麽一回事,傅修遠道:“他在躲我們。”
易酒點頭:“先回宿舍吧。”
宿舍樓的走廊裏燈光是亮的,似乎其他玩家也是剛回來,兩人上樓時,一路遇到好幾個。
其他玩家見到他們,也有想和他們交換線索的,但易酒嗅到他們身上有不誠心的氣息,便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兩人走到四樓的時候,身後有笑聲響起,易酒回頭看了眼,發現是那幾個npc中的兩個。
有個女玩家走過去問道:“怎麽只有你們兩個人,其他幾個人呢?天已經黑了,他們不回宿舍嗎?”
誰料其中一個紮着馬尾的女生,聳聳肩無所謂道:“不清楚啊,誰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說完兩個人便繼續笑笑鬧鬧地朝上走。
傅修遠收回目光,低聲道:“看來頭一個去世的那個男生的死亡真不是偶然,這所學校裏确實有人和他們結仇了。”
易酒打開房門,傅修遠皺着眉走進去,繼續道:“只是我不明白,這幾個人在副本裏到底有什麽用,暫時還沒看出來他們的死亡對我們有什麽影響。”
易酒走到窗邊,拉上窗簾,他道:“或許是還沒死光的原因。”
傅修遠眉頭擰的死緊,不知道在糾結什麽。
易酒關上窗戶,正要轉身坐回床上,突然心念一動,又拉開窗簾,從半開的窗口,探頭朝樓下看去。
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你在看什麽?”傅修遠見他看得專注,也走過來,朝下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啊。”
“确實什麽也沒有。”易酒道。
正是因為什麽也看不到,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他作為一只兇獸,雖然不擅長夜視,但也不至于天黑之後什麽也看不清。
還真有點意思。
易酒轉身回到床上,他道:“今天晚上最好不要一個人出門。”
傅修遠被他這樣叮囑,一開始還覺得奇怪,就算易酒不說,他也不會随随便便一個人往外跑,但轉念一想,也許是對方察覺到哪裏不對,才會專門囑咐他一句?
思及此,傅修遠道:“我明白了。”
易酒見他聽進去了,也不再多說什麽,躺下閉上眼睛就打算入睡。
或許對普通人來說,副本這種既危險又沒有什麽娛樂項目的地方,晚上是很難入眠的,但對易酒這種習慣了躺下就睡,甚至正在噴發的火山口都能安穩美夢的兇獸來說,卻是個最平常不過的睡覺地點。
躺下沒多久,他便呼吸悠長平穩,很明顯是睡着了。
那邊還在翻來覆去的傅修遠見狀,內心不由湧現出一股濃濃的欽佩,不愧是大師,心态就是穩。
…
深夜,原本已經陷入沉睡的傅修遠,突然被一陣強烈的想上廁所的沖動喚醒,一開始他還死死忍着,心想今晚不太平,再忍忍等到天亮再去。
可沒過多久,他就急急忙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再忍下去,就要痛失臉面了。不過他還記得,易酒叫他不要一個人出門的話。
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傅修遠向着易酒的床鋪走過去。
可就在他往前走了四步之後,突然感覺到不對。
易酒的床……離他的床有這麽遠嗎?
傅修遠猛地擡頭向四周看去,下一刻,他眼前一亮,一盞昏黃的路燈,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這裏哪裏還是宿舍,分明就是操場邊的那條大道!
傅修遠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是怎麽四步就從宿舍裏走到這裏來的。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确定了宿舍樓的方向之後,拔腿就朝着那邊跑去。
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和自己皮鞋鞋底踏在地磚上的聲音。
恐怕連這雙造價昂貴的皮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被穿着用來狂奔。
傅修遠拼命地跑着,一直不停地跑。
可直到他喉嚨裏湧出一股鐵鏽味兒,雙腿也開始乏力,那棟宿舍小樓依然不遠不近的矗立在前方。
這條不長的路,此時似乎沒有了盡頭。
傅修遠終于精疲力盡地停下腳步。
他扶着自己的膝蓋,“呼哧呼哧”地喘着氣。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陣靠近他的腳步聲。
他瞪大眼睛,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是幾道黑色的人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身高胖瘦,他們邁着僵硬奇怪的步伐,朝着他走過來。
即使黑暗中看不清,傅修遠也能感覺到他們看着他的目光,仿佛餓了十天半個月的野獸,充滿了貪婪和垂涎。
傅修遠不敢繼續停留在這裏,轉身就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幾個人影始終不遠不近地追在他身後,他們的速度并不快,可每當傅修遠聽不到他們的腳步聲,以為他們被甩掉時,他們又會出現在離他更近的位置。
這個發現讓他內心充滿恐慌。
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傅修遠已經能看清人影的臉的時候,一擡頭才發現自己竟然跑到了教學樓門口。
他掙紮了幾秒,正準備繼續往前跑,眼角餘光裏忽地看到,一道身影閃進教學樓大門。
“蔣子安?”傅修遠眼尖地看清了對方的側臉,一下就認出來他的身份,心裏詫異于他這麽晚進教學樓做什麽,腳下也直接追了過去。
深夜的教學樓裏,只有樓道裏的夜燈還在散發出暗綠色的微光,傅修遠借着微弱的燈光,追着蔣子安一路到達三樓的辦公室門口。
看着對方消失在門口,傅修遠沒有猶豫,跟了進去。
慘白的燈光照亮了整個辦公室,讓裏面的一切一覽無餘。
傅修遠身體一下僵住了,因為這裏根本就沒有人。
那他看到的,那個進來的身影,到底是什麽?
想也不想,他轉身就想往外跑,然而剛跑到門口,他就看到那些人影正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些人無一例外都穿着一模一樣的校服,臉色慘白而僵硬,眼睛黑洞洞地看着他。
傅修遠心裏猛地一跳,手疾眼快一把将門關上,鎖緊。
就在下一秒,門外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傅修遠還來不及收回的手,被震得發麻。
他們在撞門!
看着那張門被撞得不停震動,似乎下一秒外面那些東西就會破門而入。
傅修遠心驚肉跳地看着,又焦慮地走到另一邊的窗邊,朝下看去,他想從這邊跳窗離開。
然而這一眼,就讓他整顆心都沉了下去。
樓下全是穿着校服的人,他們在窗下徘徊着,傅修遠剛露頭那一刻,他們忽地停下腳步,動作一致地仰起頭,那一張張猶如死人一般的臉,就這麽暴露在傅修遠眼中,他咯噔一下,急促地後退幾步,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出尖銳的聲響。
門外的撞擊聲還在繼續,那些人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拼命撞門,很快,厚厚的木質門板上,便出現了幾條裂紋。
聽到木頭斷裂的聲音不斷響起,傅修遠咬牙,将辦公室裏的桌子全部推到門口,将門擋住。
岌岌可危的門總算沒有立馬被撞開。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傅修遠用力抵着桌子,在心裏祈禱,易酒能早點發現自己不見了。
可事與願違,很快,傅修遠就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注視,他猛地回頭,就看到有幾個人不知何時,站在了走廊的窗外,他們看着傅修遠,臉上不再是面無表情,而是帶着一絲詭異的笑。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擡手用力砸向窗戶。
“咔嚓”一聲,玻璃碎裂。
…
易酒睡到半夜突然醒了。
他看看周圍,沒有危險,也嗅不到鬼氣,就在他感覺莫名其妙的時候,不經意一擡頭,瞌睡都驚飛了。
他的“兩百萬”竟然不翼而飛!
易酒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幾乎把宿舍的每一個角落都翻了一遍。
沒有,還是沒有。
就連那間封死的廁所裏他都找過了,依然什麽也沒有。
易酒不解地皺眉,此時唯一的結論就是傅修遠離開宿舍,去了外面。
可他在睡覺之前已經提醒過對方不要亂跑,易酒對此不禁又疑惑又生氣。
宿舍外。
黑霧将學校籠罩的透不出一絲光,唯有路邊黯淡的路燈,在忽明忽暗的亮着。
易酒花了好長時間,才在靠近操場的路邊,嗅到了一絲淡淡的鬼氣。
以及人類存在過的氣息。
這一縷氣息從他離開宿舍之後的一路上都沒有,到這裏突然出現,看來不是傅修遠自己出的房間。
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人被鬼怪擄走,易酒不禁有些懊惱。
順着氣息行動的路線,易酒一路找到他們白天上課的教學樓門口,剛到這裏的那瞬間,他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無他,只是這裏的鬼氣太濃郁了。
深吸一口氣,易酒正打算進入教學樓,卻看到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從裏面出來。
那人躲在門口的柱子後面,向四周看了看,剛要繼續離開,肩膀上就多了只手。
“幹嘛呢你。”易酒道。
“啊!”蔣子安被吓得幾乎跳起來,他回頭看清易酒的臉後,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有東西落在教室了,來拿。”
易酒挑眉:“半夜來拿東西?你拿了什麽東西,給我看看?”
“我……這個沒必要告訴你吧。”
蔣子安目光游移,他雙手空蕩蕩的,自然拿不出什麽東西。
“現在很晚了,我要回宿舍休息了,我先走了。”蔣子安道,他轉身就想離開,卻被易酒抓緊了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讓他無法動彈,他臉上露出痛楚的表情,勉強才沒痛叫出聲,“這位同學,你還有什麽事嗎?”
易酒微微一笑:“正巧,我也有東西落在教室了,不過我對學校不熟,不如你幫我帶路吧,等會兒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蔣子安半點也不願意給他帶路,但又無法反抗他的壓制,只能垂頭喪氣地被易酒帶着往教學樓裏走。
進門正對着的就是樓梯口,易酒掃了一眼黑漆漆的一樓,沒有任何停頓,直接往樓上走去,就在他走到三樓的時候,突然聽到近距離的方向,傳來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以及慌亂的腳步聲。
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易酒迅速沖過去。
一拐彎,他便看到走廊裏滿是黑壓壓的人影,他們狀若癫狂地撞擊着辦公室的大門,瘋狂地想從窗戶裏擠進去,後面的人影拼命往前擠,将前面的人影踩在腳下,随後又被更後面的人影撞倒。
看到這些人影,蔣子安渾身都開始發抖,不管不顧地轉身就想逃走,卻被易酒緊緊抓着無法逃離。
那些最後面的人影嗅活人的氣息,往前擠的動作一頓,他們緩緩扭頭,看向站在樓道口的兩個人,面目猙獰地朝着兩人沖過來。
易酒一手拽着蔣子安,另一只手插在口袋裏,動也沒動一下。
“快走啊,快跑啊!!”蔣子安驚恐萬狀的大叫着,“他們都瘋了,我們會被他們撕碎的!!”
有點吵。
易酒看他一眼,就在人影離他們只剩下不到一米的距離時,他突然動了,卻不是轉身逃跑,而是揮動拳頭,迎着人影上去,一拳一個。
蔣子安直接傻眼,嘴裏還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裏,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他看着易酒所過之處,人影成片成片倒下,只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易酒将最後一個朝他撲過來的人影一拳揍翻後,又是一腳,直接踹倒搖搖欲墜的辦公室大樓,然後他擡眼,目光和表情呆滞的傅修遠對上。
對方是此時的模樣有點慘,原本用發膠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已經完全變亂,被汗水打濕之後,一縷縷粘在額頭上,因為劇烈奔跑時太熱,西裝外套被他脫下來不知道扔到了哪裏,裏面的襯衫濕一塊幹一塊貼在身上,最凄慘的是他的鞋子,一只連鞋底都飛了。
若是不看臉,他這個模樣幾乎和乞丐沒什麽兩樣。
“你還好吧?”易酒同情道,他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傅修遠一個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就這麽哭了出來。
“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他抹了一把辛酸淚。
在窗戶被打破的那瞬間,他真的已經做好了從後窗裏跳出去的心理準備,他寧願跳下去摔死,也不願意直面那群瘋狂的人,誰知道會是什麽下場?
哪曾想就在下一刻,易酒便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門口。
“怎麽會呢?我是不會讓你出事的,畢竟兩百萬呢。”易酒說完又提醒了一句,“現在是三百萬了。”
傅修遠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頭發,激動道:“別說三百萬了!再翻幾倍也行!”
易酒雙目瞬間瞪大:“當真!”
傅修遠堅定點頭:“當真!”
易酒又問了他幾句之前的情況,他便将自己的經歷全部講了一遍,包括他從醒來到易酒出現的全部心裏路程。
“唔……”易酒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你那是遇到鬼打牆了,下次再遇到這種問題,記得站在原地別動。”
別再到處亂跑了,可讓他一頓好找。
觸及到易酒高深莫測的神色,傅修遠忙點頭:“我記住了,站在原地不動!”
易酒滿意點頭。
“啊啊啊啊啊啊!”這時一旁的蔣子安突然大叫起來,“他們、他們又爬起來了!”
易酒扭頭一看,只見那些原本已經被他打翻,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人影,此時又紛紛掙紮着爬起來,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向着他們走過來。
看到這樣的場景,傅修遠又回憶起被他們追逐的恐懼,渾身緊繃。
易酒只朝門外看了一眼,然後便拉着兩個人走到後窗邊,他打開窗戶,對着兩個人道:“做好心理準備。”
傅修遠被他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做什麽準備?”
然而就在下一秒,易酒一躍而起,三個人瞬間從窗口彈射起飛。
被失重感包裹的那一刻,傅修遠聽着耳邊蔣子安慘烈的叫聲,終于明白易酒讓他們做什麽準備。
三個人極速下落,耳朵裏灌滿了呼嘯的風聲,傅修遠看着越來越近的地面,心裏竟然沒有半分恐懼,甚至他還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跳出來的那個窗口,那些人影正擠在那裏,沖着他們發出憤怒的吼叫。
看到他們無能狂怒的模樣,傅修遠心裏竟然十分愉悅。
我一定是哪裏出問題了。
他想。
快要落地時,易酒踩着空氣,又跳躍了一次,這個舉動讓他們下落的速度得到緩沖,最後無聲落地。
易酒松開傅修遠,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竟然十分淡定,不僅臉色正常,還沖着他笑了一下。
挺好的,他的三百萬真省心。
而另一邊的蔣子安,這次不用易酒拽着他,現在他還死死抱着易酒的胳膊,雙目緊閉,渾身發抖。
“喂。”易酒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安全了。”
蔣子安這才如夢初醒,他顫抖着嘴唇:“我們真的沒有摔死嗎?”
易酒:“死了。”
蔣子安大驚。
易酒扯了他一把:“行了,走了,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你死了我問什麽?”
蔣子安才知道他在逗自己,嘴唇蠕動了幾下,卻什麽也沒敢說。
三個人回到宿舍房間。
易酒走到窗口往下看了一眼,下面全是黑壓壓的人影,只是那些人影卻沒有動作,就那麽站在樓下,望着他們這邊。
似乎這棟宿舍裏,有什麽讓他們為之恐懼的存在,使他們不敢進來。
易酒什麽也沒說,關上窗戶,又把窗簾拉上。
傅修遠還不知道樓下的情形,一進門他就說想洗澡。
宿舍廁所的門已經被易酒打開了,有他盯着,傅修遠也不怕,從裏面打水擦了把臉。
外面,易酒坐在床邊,開口道:“你們高一三班那時候班上是不是有幾個刺頭?在花子老師出事前還和她發生了争吵?”
蔣子安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道:“沒錯,那時候他們确實和老師發生了矛盾,當天下午老師叫他們去了一趟辦公室,好多人都聽到他們的争吵聲,然後晚上我還看到、還看到……”
他不安地垂下頭,又似乎是終于鼓起勇氣,擡頭道:“那天晚上我還看到他們一起從廁所裏出來,就在花子老師出事的那個廁所,我以為他們只是單純的去廁所,就沒有過去看,哪裏知道……”
他說着,眼圈又紅了。
“那幾個刺頭,在花子老師出事之後,去了哪裏?”洗完澡出來,頭發還在滴水的傅修遠開口問。
“他們……”蔣子安咬緊牙關,“他們一開始轉學去了其他地方,不過,他們最近又回來了。”
中途轉學去了其他地方,最近又回來?傅修遠突然想起來,他們在檔案室看到的資料,高一三班最開始的27個人,畢業時的20個人,剛好少了7個人,而和他們一起來的npc也是7個人,并且自從他們來了之後,就一個個接着死亡或者消失,這些巧合加起來,很難不讓傅修遠懷疑,7個npc就是那七個轉學的學生。
傅修遠道:“那幾個刺頭是幾個人?”
蔣子安道:“7個人。”
傅修遠又道:“他們是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幾個人?”
蔣子安點頭:“沒錯,就是他們。”
易酒道:“你的意思是,花子老師的死,就是他們幾個人造成的?”
蔣子安咬了咬下唇,小聲說:“我……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嘴上說着猜測,他卻沒有反駁這個說法。
易酒看了眼傅修遠,正巧對方也看向他。
傅修遠沖他點點頭,意思是他覺得沒有什麽問題。
他都覺得沒問題,易酒就更找不出問題了。
“唔……那花子老師出事的廁所是哪個廁所?”易酒問,或許他可以去那間廁所裏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老師的本體。
蔣子安道:“就在這棟宿舍的二樓廁所裏。”
易酒點點頭。
蔣子安看着他們,語氣無奈:“既然你們都問完了,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易酒道:“你走倒是可以,但我不建議你走。”
他指了指窗外的方向,示意蔣子安自己過去看。
蔣子安打開窗戶往下看了一眼,一張臉瞬間變白。
小心翼翼關上窗,他縮到一張空床上不動了。
之後蔣子安也沒再說要走,一直等到天快亮,等那些人影慢慢離開後,他才從宿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