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神殿，華瑤宮，朝鳳殿。
當夜，南火回來，臉色不大好看。
落塵過來送文書，朝阿雪使了個眼色。便進去了。
沒多大功夫，落塵從裏面出來，讓阿雪進去。
落塵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看你的了。”
阿雪有點膽怯了，她沒有自信能騙得過南火。
近到裏殿，南火正埋頭于堆積如山的文書中，飛快用朱筆批閱。
阿雪想着，要怎麽開口。
南火：“聽落塵說，你要回蓉城？”
阿雪點頭.
南火：“準了。你收拾下，明日即可動身。”
再沒下文.
阿雪：“呃……”她遲疑了下，有些懷疑落塵的法子。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需要準備什麽嗎？您準備去幾天？”
南火眉眼不不動：“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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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和我一起去蓉城啊。”
南火掃了她一眼：“怪哉，發夢呢？本君為何要與你一道去？”
阿雪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你要出爾反爾？！連三歲的娃娃都曉得言必行，行必果！身為大祭司本該以身作則，你怎得要耍賴？！”
南火皺眉：“出去。擾人。”
阿雪：“我不！！分明是你許下諾言，現在你要耍賴，還不許我問嗎？！”
南火溫怒：“本君幾時對你許諾？”
要是換成別的女侍，見她生氣，早吓得渾身哆嗦了！
阿雪別說怕，更像是逮着了負心漢一般質問道：“你看你看！根本就忘記了！你明明就答應過，等休沐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玩的！好不容易等到大典忙完，能得空休息下，你卻不認了！”
說着說着委屈的嗚咽起來。
南火：“閉嘴！再哭，把你扔出去！”
阿雪即刻閉嘴！然而哭的聲勢不減，仰天無聲大哭！
南火細想了下，想起第一次在藏書閣中見阿雪時，以大祭司書童的身份答應過。
阿雪：“我不管！君子恥于言而過于行！反正今天要麽你應了這事，要麽、”
南火停筆睇着她：“要麽，你待如何？”
阿雪：“要麽，要麽你就是大騙子！說話不算話！”
南火冷笑：“這就是你的威脅？那大祭司書童與你的約定，與本君何幹？”
阿雪一愣，還帶這樣的？心下想起落塵的話：如果主上沒有将你趕出去，你就只管哭！怎麽傷心怎麽哭！
阿雪如霜打的茄子，頓時沒了氣勢，只剩下滿腹委屈，眼淚吧嗒吧嗒。如果說剛開始有演戲的成分，現在則是真的傷了心。
阿雪：“你、你若是拿出大祭司這個身份來壓我，身為女侍，我還能怎麽樣呢？”
南火不理她。
阿雪哭着哭着，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在這個舉目無親，迷宮一樣的大殿裏！”
“以為遇到了神仙姐姐，以為是可心的人，歡喜的情難自禁。”
“沒成想老天捉弄，你搖身一變竟是我們的主上！！”
“……我倒、我倒寧願你是神仙姐姐！”
“心心念念計劃着一起游玩的神仙姐姐！”
“你還我的神仙姐姐！！”
說到動情處，趴在地上猛捶地！
南火本該讓人直接将她拖出去的，可看見趴在地上顫抖的小身影，心下一軟。
她捏了捏鼻梁，淡淡道：“按規定，我不能出神殿。”
阿雪一聽，诶有門！！即刻擡起身，跪着挪到南火跟前，眼淚汪汪的央求：“那種久遠的設定，沒幾個人記得的。”
“我們悄悄的去，快快的回，不會耽誤太久。”
“一起去嘛……求求你，好不好？”
南火垂眼，默默看着她。
阿雪揚起滿臉淚痕，眼巴巴乞求：“就一天！只要一天就夠了！”
“不是說大祭司是像天神傳達百姓願望的神聖使者嗎？你就在我面前，沒道理聽不到啊！”
“你看看我，看看我，只要一天，我們一起出去嘛，好不好？主上……”
南火并沒有踢開阿雪抱着自己小腿搖晃的手。她伸出手指，在阿雪的肩膀上将一顆小水珠彈落。
南火微微探下身子：“給我個非去不可的理由。”
阿雪想了下，拉起南火蔥白的手左右翻看，回視着她：“你也是人啊！神仙都有休息的時候，你偶爾休息一天不會有人怪罪的。好不好嘛，真的一天就夠了！”
南火将手抽回來，坐正身子，繼續批閱文書。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雪一聽，作勢要哭。
南火忙道：“明天報曉，到沁心園望月亭等着。”
阿雪破涕為笑，拍手叫好：“好好好！我定早早等着。你莫忘記了啊！要記得來哦。我等你！”
南火：“下去吧。”
阿雪行大禮：“多謝主上！”
南火：“去吧外面聽牆角的叫進來。”
阿雪吐了吐舌頭。賊賊去了。
到外面與落塵相視一眼。
阿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搖頭：“哎……主上發現你了。叫你進去。”
落塵心下苦惱，怎麽就被發現了呢！放在阿雪肩膀上的水珠那麽小！！除非走近了看，不然怎麽可能會發現嘛！
近到裏殿。
落塵偷眼觀察南火臉色。
落塵：“主上，您您叫我？”
南火：“膽子不小，學會聯合阿雪了？”
落塵嘿嘿笑：“我這不是見您實在操勞，擔心您身體嘛。左右又勸不聽，沒法子想着找阿雪試試的。”
南火：“下不為例。”
落塵：“是是是。”
南火：“有晨戌的消息嗎。”
落塵正色道：“自從傳回在張州一帶活動後，之後再無音訊。”
南火：“阿雪家在蓉城？”
落塵：“是的。蓉城，翼州一帶。”
南火：“嗯。倒是順路，帶上她也無妨。”
落塵：“您本打算去張州？”
南火：“晨戌許久不聯絡定是遇到什麽麻煩，身為主人，自家的守護獸丢了自然是要去看看。”
落塵暗暗咂舌，合着她們一起在主上面前演了個烏龍。
南火：“這幾日我要閉關，各州事物讓張長老及轸長老代為處理。緊急公文由你帶轉，交由麻薯婆婆，你們商量。需我蓋印的，留着。”
落塵：“是。”
南火：“下去吧。”
落塵行禮退下，走到門外忽然發覺不對來。
主上只知道阿雪是蓉城的，根本不知道是哪個州的吧？！這臺階找的，高！
落塵走後，幽蘭為南火端來珍珠金玉湯。
南火轉頭看着幽蘭。
幽蘭低垂着頭，乖順立正站好。
南火：“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幽蘭：“回主上，快十一年了。”
南火：“唔。一晃眼這麽久了。依你看，平日裏我待阿雪如何？”
幽蘭斟酌着措詞。
南火：“但說無妨。”
幽蘭：“比待我們姐妹四人要親近些。”
南火：“何以見得？”
幽蘭：“破格将她留在近前，阿雪問什麽，您會一一回答。”
南火：“阿雪待我呢？”
幽蘭想了想答道：“毫無規矩，膽大包天，肆意妄為。”
南火輕笑出聲：“倒是貼切。”
幽蘭：“請主上屬婢女無狀。”
南火：“罷了。這幾日我要出去一趟，殿裏的事，你們姐妹多多照看。莫走漏了風聲。”
幽蘭：“是。”
在南火的示意下，幽蘭行禮退出。
南火看了眼剩下的文書，看來今天要熬至天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