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落新婦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哦,今天更兩章
兩點左右,餘知意開始忙,電話響個不停,全是打來訂花的,餘知意邊聽電話在送貨單上記着地址電話,忙得水都沒時間喝一口
陸景年有心幫忙,卻又無從下手,接電話他聽不太懂地址名,怕寫錯,花束介紹也講不清。
忙完一陣,陸景年給餘知意倒了杯水,“有沒有想過弄個微信公衆號,直接能下訂單的,能省很多時間。”
餘知意一口氣喝完大半杯,“以前在武漢有弄過,到了這邊我也做過,但好像沒人用,慢慢我也沒去管了。”
“可以再利用起來,我這兩天沒事幫你重新整理下,還有,我可以幫你做個系統,會員系統能和微信相結合,進貨補貨、商品管理、消費收銀、支出管理放在同一個系統裏,所有數目一目了然,要訂貨直接打單出來,有人下單也能直接打單,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你還會開發系統?”
陸景年點頭,“嗯,以前我哥開店,幫着做過一次,用着好像還不錯。”
“那先謝謝了。”
陸景年不習慣餘知意的客氣,輕咳一聲,“現在是不是要開始包花束了?”
“嗯,趁着這會兒不忙。”
“我能幫什麽忙?”
“幫我剪花枝吧,手套戴上,不要傷着手。”
陸景年邊剪着玫瑰花枝,邊看餘知意包花束,唱片機裏正悠揚的唱着徐小鳳的老歌,陸景年聽着笑起來,“總有種錯覺,覺得你不像這個時代的人。”
餘知意也笑,“我也覺得,有時候我覺得我自己就像個五六十歲已經退休的老人,只想喝喝茶,聽聽曲兒,賞賞花兒,無欲無求,靜靜等歲月流過。”
“挺好的,是我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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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餘知意包好一束花,粉雪山玫瑰搭配淡紫色的海洋之歌,再以尤加利葉做點綴,白色包裝紙,再配一層夢幻紫紗,最後以紫色紗帶系蝴蝶結綁好,直白大方的宣讀愛意的花束就完成了。
陸景年也試着拿花搭配,剪花枝,整型,最後拿兩張不同色的包裝紙疊好,包裝,透明膠帶綁緊,最後加上絲帶綁蝴蝶結。
餘知意寫好客人備注的留言卡,将包好的花速貼好訂單放進保鮮櫃,一回頭,陸景年已包好一束花了,原本陸景年想這束花包裝自己買下來,不料餘知意一見,被驚豔的贊不絕口,大概正是因為他不分顏色,按照他的審美配出來花有一種別樣的高級冷感美,深紅色巧克力泡泡配上冷灰色貂蟬玫瑰,灰色和咖啡色包裝紙疊在一起,深灰色紗質絲帶随意綁在花束上,高貴典雅。
“年哥,別動,讓我拍張照發朋友圈。”
陸景年不明所以,抱着花不敢動,“怎麽了?”
“非常漂亮,小朵的泡泡配上大頭的貂蟬,明明怎麽都不算配的兩種花材,被你包裝在一起,有一種特別的韻味。”
餘知意有兩個微信,一個專門用來加顧客,照片發出去沒幾分鐘,微信信息響個不停,有五個老客戶要求訂同風格的,其中包括那個服裝店的老板娘。
老板娘發來語音:“餘老板,你最近改風格了?你一向走的都是小清新範兒,今天改高冷範了兒?我喜歡,幫我留一束,我明天過來拿。”
“好的。”
陸景年完全在狀況外,就這麽随意一搭,就有人喜歡?在他眼裏就是深灰、淺灰搭一點暗黃。
餘知意拿着他的花當樣品,照着配花。
“年哥,你再幫包兩束吧,随便你紮,你配的花比我配的好看,我一直停在習慣裏,用什麽主花什麽配草,就像一種公式刻進了腦海裏,很難包出不一樣的。”
“那我随便包了。”
陸景年真的只是憑着他自己喜好拿花,沒什麽講究,他不喜歡複雜,一束花最多不超過三個品種,奶油杯玫瑰配着洋甘菊,奶白色的玫瑰配着洋洋灑灑的洋甘菊,透明玻璃紙包裝,再配黃色緞帶絲帶系上,活潑靈動。
布朗尼郁金香配沙流玫瑰,豆沙色包裝紙外再加一層白色紙,最後加波點絲帶,成熟魅惑;粉色洋桔梗配純白色玫瑰,純潔清新。
包到最後,陸景年拿起一直沒用到的一種花材,花體輕盈,顏色在陸景年眼裏看到的是帶點紫的灰,他問道:“這是什麽花?”
餘知意擡頭,說:“落新婦,你手上拿的是淺藍色的,旁邊是粉紅色,花語是:我願清澈的愛着你。”
“那就用落新婦吧。” 陸景年說着,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
十一朵粉雪山玫瑰配着五枝落新婦,天藍色包裝紙捏着扇形,再将花朵包進去,浪漫夢幻的一束花包好了。
餘知意将他拍的花全發到朋友圈,沒過一會兒,幾乎全訂光。
不知不覺,太陽慢慢沿着西斜的足跡落山,餘晖将大地染成酡紅,龜背竹的影子被風揉碎,餘知意直起身揉了把後腰,問陸景年:“年哥,晚上想吃什麽?我去做。”
“不用了吧,叫外賣吧,你今天夠辛苦了。”
“也行,那你想吃什麽?”
正說着,郁梨伸着腦袋問:“你們晚上吃什麽啊?好煩啊,我想了半小時了,還沒想到要吃什麽。”
“我們剛準備點外賣。”
“一起呗,要什麽,我來點,我有優惠券,一百減四十,不用白不用。”
說着又喊了一聲:“小尾巴,你要不要一起?”
譚玮隔着櫃臺喊:“算我一個,我做個厚蛋燒,今天剛學的,待會兒都試試。”
郁梨從櫃臺鑽出來,皺着眉,“可是要叫什麽呢?吃來吃去就那幾樣,最近倒是多了很多麻辣燙和壽司,但我記得餘哥和小尾巴都不怎麽吃這些。”
餘知意笑笑,“我看看。”
餘知意點開外賣 APP 掃過去,又遞給陸景年,“年哥,你吃砂鍋飯嗎?這家好像是新開的。”
“我可以。”
郁梨湊過來,“我看看我看看,我來點,不要跟我搶啊,哇,這家還有新店減滿,行吧,管他好不好吃,為了新店減滿我也要點他家,那我點四份,你們都要什麽?”
最後,點了牛肉砂鍋兩份,餘知意和陸景年的,郁梨要了雞塊的,譚玮要了最經典的臘味飯。
“年哥,” 郁梨叫他,“廣州是不是該叫煲仔飯?就是那個玩笑,仔拿來煲飯的。”
陸景年笑出聲,“對。”
餘知意看了陸景年一眼,莫名其妙的開始笑,笑不停,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笑,大概是因為那個笑話,更多的是因為看見陸景年笑他就想笑。
郁梨嘟囔了幾句:“也不知道餘哥你笑什麽,自從年哥來了,我感覺你就像換了個人,也不找我們聊天了,也不煮糖水了。”
餘知意止住笑,擦了擦眼尾,“我的錯,想吃什麽糖水?”
“花生湯,煮花生湯吧。”
餘知意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問陸景年:“年哥,你想吃花生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