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接到琴酒回撥回來的電話的時候, 沢田綱吉正在萊依搞來的那臺小卡車上,躺在一堆為了減輕他們下墜的沖擊力的柔軟墊子中間,嘤嘤嘤(并沒有)地擡起手讓波本給自己包上。
他們在等在另一邊狙擊對方的狙擊手的蘇格蘭來會和。
萊依站在車旁抽煙, 順着風吹過來的味道似乎帶着某種吹散後的可可味,聞起來和琴酒的摯愛Seven Stars大有不同。
萊依單手插兜想着什麽,突然察覺到一股視線, 扭過頭, 就見到手上被白色繃帶纏了個蝴蝶結的尊尼獲加扒拉着車架,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傳聞中殺伐果斷的Decimo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要糖的小孩子, 他收拾了心中的萬般想法, 擡起手, 把兜裏的煙盒給對方看了看。
“要來一支嗎, Boss?”
對方含笑的聲音讓沢田綱吉微妙地感覺自己被當做小孩子看了。
他擰了擰眉:“你在小看我嗎?”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
“我只是在邀請您而已。”他晃了晃手裏的煙盒, “Marlboro,您抽過嗎?”
這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沢田綱吉不着痕跡地借着趴在車架上的這個姿勢鼓了鼓腮, 勉力在下屬們面前維持着他冷漠高深的Boss形象——如果還有的話。
而對于教父先生來說, 說到香煙的話,其實第一瞬間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友人兼自家的守護者, 也是他這個假名的來源的獄寺隼人。
獄寺隼人是一衆守護者之中與Mafia世界牽連最深的家夥之一,在彼此成為友人之前, 對方就已經跌跌撞撞地在意大利的裏世界闖了一遍,還獲得了Smo|king Bo|mb的稱呼。
大概是外號有個Smo|cking的原因, 獄寺隼人也是一個老煙槍。
雖說在他表達過不喜歡煙味之後對方往往會在來見自己之前先去把一身的煙味去掉,但其實沢田綱吉希望的是友人能夠遠離這種能夠把他的肺部燒成黑色的危險物品。
結果好不容易在那邊的世界讓隼人成功戒煙, 來到這個世界碰瓷到琴酒身邊去, 緊接着就發現這也是個老煙槍。
Advertisement
……救命你們混黑的都喜歡來一口是嗎?他怎麽沒見Reborn也抽一支呢?
不過這樣說的話, 要仔細想也不是找不到答案,大概是小嬰兒的身體不允許吧(劃掉)。
想着想着思緒就又飄遠了,沢田綱吉勉力拉了拉,盯着萊依已經遞過來的Marlboro(萬寶路),苦大仇深地擰起了眉。
其實來到這邊的世界之後他也是沒怎麽抽過的,作為Decimo的時候早期或許還會遇見些“合作夥伴”發煙以示友好的時候,等到了現在也沒啥人敢給他分煙了。
倒是一開始潛入到琴酒身邊的時候,對方好像是致力于将表面身份身處于灰色的他給全面染黑,不僅是思想行動身份上,連這種小細節也偶爾兼顧上。
因此他也不是沒抽過琴酒的Seven Stars(七星)。
琴酒摯愛的是七星中的黑軟,理論上來說是限定版的,也不知道這人是當初屯了不少還是怎麽的,總之從沢田綱吉認識他起,對方就總是只帶着黑色外包裝的七星。
沢田綱吉苦大仇深地接過萊依的萬寶路,姿勢很熟練地擺起了架勢。
——謝謝琴酒,雖然他到現在也抽不來對方那種七星濃烈且辣的味道,但是姿勢還是熟練的。
當然更要感謝的是他無所不能的家庭教師,畢竟當初說“身為家族首領怎麽能不會抽煙”而舉着列恩對他手把手教學的也是對方。
就是一直也沒怎麽學會,反而讓守護者裏面唯一一個抽煙抽得多的獄寺隼人遠離了這一無益身心的活動。
沢田綱吉擺好姿勢才發現手裏沒有打火機,左右張望了下,下面的萊依剛掏出打火機準備遞過來,身側的波本就已經點好了火,帶着笑容守在身邊。
“請用,Boss。”
這下連沒打打火機所以不抽的借口都不用找了。
教父先生聳聳肩,看着波本點燃的火焰,雖然心裏有些慌張,但是表面上還是很鎮定淡然地湊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安室透覺得尊尼獲加湊過來的這段時間突然變得很慢。
他看着對方熟練地夾着那根萬寶路湊過來,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挪不開視線。
萬寶路嘛,他當然知道這東西。
美國佬最喜歡的香煙大概能排名前十,從億萬富翁到流浪漢,哪個美國人沒抽過萬寶路人生裏大概都會缺少一段必要的經歷。
但是這裏是日本,比起萊依的萬寶路,他甚至覺得琴酒的七星更順眼。
這大概就叫做支持國貨了吧(不是)。
他漫不經心地想着這些七七八八的,目光垂下,注視着慢悠悠的湊過來點火的尊尼獲加,是真覺得時間變慢了(物理)。
為了靠近火,棕發青年微微俯下身,低眉垂目之時沒有往日居高臨下帶來的壓迫感,反而顯得無比溫柔,甚至在火光的暈染下,多出了幾分慈悲。
他同色的眼瞳微阖,火光映照在剩餘的部分,恍然之中,竟然仿佛是青年本身眼中閃爍着火光一般。
即使是後來回想,安室透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一轉眼的某種經驗。
奇異的是,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安室透都會有這種錯覺,仿佛尊尼獲加應該在其他地方、什麽地方都可以,反正不是組織這種龍蛇混雜的黑暗之處。
安室透定定地注視着他,半晌,見着對方還維持着這個姿勢,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其實如果不想抽的話,可以不抽的。”他真誠地看着依舊維持着那個點火姿勢,就好像自己不真正把煙落到火上,就不用抽了一樣的上司,很努力忍住不要笑。
然後就聽見下面傳來了一聲毫不掩飾的噗嗤笑聲。
沢田綱吉刷地扭過頭盯過去。
“我聽見了哦。”他幽幽地說道,“你笑了吧,萊依?”
赤井秀一捂住唇鼻,試圖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
而安室透看着兩人,眨了眨眼,試圖将首領先生的注意力給拉回來。
“那您要抽嗎?”他重新打了下火,當做沒發現上司的小逃避,忍着笑湊得更近了些。
沢田綱吉扭過頭,用仿佛被背刺一樣的目光瞪着壞心眼的金毛。
可是狗勾有什麽壞心眼呢?狗勾只不過是幫他的Boss點了個火而已。
萬幸的是,沒等沢田綱吉真猶豫出個要不要真的來一口,波本身後傳來了某人幽幽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呢,波——本。”
是終于來彙合了的蘇格蘭。
如果波本和蘇格蘭确确實實只是普通的同僚的話,那就算是面對着蘇格蘭明顯不悅的詢問,金毛的威士忌也是還能抵擋一下的。
但是衆所周知,這倆人除了表面的同僚身份之外,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
因此幾乎是聽見對方聲音的瞬間,波本或者說是降谷零,就敏銳地發現自家的幼馴染生氣了。
為什麽?
因為他試圖拐帶尊尼獲加抽煙麽?
這樣一想,他的心中就生出了仿佛拐帶未成年做壞事的心虛感,收好打火機,咳了一聲。
“喲,你來啦,”他爽朗地打起了招呼,頓了頓,飛快地招供,“煙是萊依給的。”
萊依:??
正在吞雲吐霧的黑發青年沒弄明白火怎麽就燒到了自己身上,慢吞吞地放下手,看了眼試圖進行推脫的金毛。
雖然确實如此,被蘇格蘭知道也沒什麽,不過看波本好像蠻在意的樣子……
于是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但火是波本點的,Boss看起來并不想抽,他還點着火湊了上去。”
波本:???
“等等hi蘇格蘭你聽我解釋!”
在兩個人似乎即将鬧騰起來的時候,沢田綱吉心虛地收好了那根沒來得及抽的萬寶路,不着痕跡地躲到了副駕駛座,回想起嚴厲的蘇格蘭和垂着腦袋的波本,偷偷地呼出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比做任務還緊張诶。
“說起來,”他扭過頭問,“雜志社那邊怎麽樣了?”
萊依正在給自己系安全帶,聞言擡起頭回想了下。
“對方說沒問題。”他說道,“發表新作而已,和之前的條件一樣就行。”
這樣說着,黑發青年頓了頓。
“不過……”
他這樣說,沢田綱吉跟着歪歪頭重複了一句:“不過?”
cool boy萊依努力思索了一下形容詞:“不過之前的編輯換了一個,新的編輯……似乎是你的fans。”
咦?咦咦咦咦?
那種離譜的東西居然是真的會有人喜歡的嗎!
……
……
打發了手下們,沢田綱吉就接到了琴酒的短訊。
對方特意要求他不帶下屬,孤身赴往位于名見町的某個安全屋。
接收到這一短訊的棕發青年神色一頓,摩挲着手機,有些琢磨不清琴酒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地方的安全屋的話他大概也不會有什麽反應。畢竟琴酒是個多疑的性格,不論在哪個安全屋都待不了多久,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換到另一個地點去。
不過想想組織內卧底的占比,他覺得這是一個明智之舉(小聲)。
但琴酒這次去的是名見町。
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琴酒的地方。
揮退了下屬們,沢田綱吉在自己開車和坐電車過去之間猶豫了下,習慣性選擇了電車這種經濟便利又實惠的方式。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乘坐電車的話,會有機會在某條線路上做上約定好的緊急信號,将自己或許陷入危險這一消息傳遞回日本公安。
然而,坐在電車上的時候,沢田綱吉反而猶豫了起來。
車上的人好像都沒什麽兩樣,低頭刷着手機浏覽,但是落在托腮看風景的教父先生感受中,就有數種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就連他習慣性地乘坐電車這種東西都知道,或者說不論是他選擇哪種交通工具,身邊大概都會潛伏着對方的人。
這讓沢田綱吉心中一沉,确認了自己的猜測。
——他被懷疑了。
可是為什麽?
今天雖然掀了桌子,但是這東西也是對方想要黑吃黑在先,而且還有生命之火作為借口,換成琴酒在談判現場,大概看見那個什麽大山拿出“生命之火”的時候就同時掏槍了。
複盤了今天以及最近的動作,他自覺自己還是很收斂的。
要說有什麽傳遞情報的動作,也只有讓萊依去雜志社……等等萊依說的新編輯?
想到萊依說的那個敬仰自己的新編輯,沢田綱吉頓覺背後已經開始滲出冷汗。
自己的國文水平是什麽樣子他是知道的,是就算是世界第一家庭教師Reborn來了也只能堪堪給他扶到及格的水平。
就算廢材的體質最初是因為死氣之炎被封印造成的,就算是後來解開了封印,他的基礎也像是被白蟻侵蝕的木頭,随便搖一搖就會地動山搖,這麽多年了,也就只有炎真能和他拼個不相上下。
而且《這件事》的銷量似乎也并不怎麽樣,雖然他滿懷期待地等待了,但是編輯先生——他的意思是,上一任編輯先生,還是委婉地建議了他要不要再打磨打磨。
所以這種東西怎麽會有萊依所說的“狂熱fans”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東西确确實實被他的聯絡人給收到了,并且,或許是為了更好地進行工作,聯絡人先生親自下海、不是,親自撸袖子上雜志社。
就這樣他還讓萊依去和聯絡人先生對接,一想到兩人一個FBI一個日本公安,兩個兩方面的精英蜷縮在一個業界毒瘤的雜志社互相探讨他的國文……救命他真的會尴尬。
慌張地想完這個場景,接下來即将或許會面對琴酒的問詢的這件事反而讓他沒那麽緊張。
沢田綱吉呼出一口氣,摸了摸确認包中的某個東西還在,在腦中給自己順了一遍說辭。
大概又過了會,電車到站了。
他像是沒發生什麽事情一樣揣着手往安全屋去。
名見町的安全屋表面上是個酒吧,這件事是沢田綱吉三年前就知道的。
坐落在這裏,和諧地融入了周圍的其他酒吧陣列,形成一個酒吧一條街。
時隔三年重回故地,沢田綱吉甚至還有閑心觀察四周,發現這條街似乎和記憶中也沒什麽區別。
大白天顯然不是酒吧的正常營業時間,連帶着這條街也稀稀疏疏,倒是能見到沒事溜出來的酒保什麽的,和狐朋狗友蹲在便利店前摸魚。
雖然已經過了三年了,但是拖這裏沒怎麽變化的福,沢田綱吉還是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安全屋的入口,按照記憶中的信號敲擊之後由不認識的酒保引入其中,幾乎是一進門,就對上了銀發青年黑壓壓的槍|口。
他慢條斯理地舉起手。
“啊呀,發生什麽事了?”他說道,看了看琴酒的表情,“今天的工作不是按照Plan B順利進行了嗎?”
如果琴酒一來像是往常一樣對待他,那沢田綱吉還得生出警惕,今天多半要遭。
可是琴酒一來就像是現在這樣,直接舉着他心愛的伯|萊|塔對準自己發問,沢田綱吉反而不慌了。
琴酒盯着他,
灰綠色的眼瞳掩蓋在黑色的帽檐下,但還是能夠看出幾分銳利。
他也沒回答沢田綱吉的話,兩個人對峙良久,琴酒才開了口。
“下午條子來了。”他道。
咦?
還有這種好事?
咳咳。
面上,沢田綱吉也跟着皺起了眉。
“條子怎麽會在那裏?”他問。
琴酒看着他這幅真的是全然不知的模樣,哼了一聲,收回了他的伯|萊|塔。
“這就要問你的好手下了。”銀色長發的青年坐上吧臺,一手握着槍,一手端起本體酒液。
沢田綱吉擰着眉跟過去,坐上另一根椅子,細長的眉毛擰在一起。
“別胡說,”他道,“他們一直和我在一起,哪來的時間給你帶條子。”
原本放松的警惕又微妙地提上來了一些,沢田綱吉飛速思考了一下,原本想要擔心一下三瓶威士忌是誰暴露了的,但是一想三瓶酒都是假酒,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先擔心誰比較好。
這算是甜蜜的煩惱嗎?
他捂住唇,作出思考的模樣。
琴酒哼笑一聲,看着他又要神游天外,用伯|萊|塔點了點吧臺的臺面,喚回這家夥的注意力。
“今天是怎麽回事。”他不耐煩地問道,“時間比預計早了十分鐘,發生了什麽?”
沢田綱吉沉吟了一下。
半晌,他從包中拿出了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
琴酒瞳孔一縮。
“大山拿出了【生命之火】,”他說道,“我認為這是真的。”
……
沢田綱吉在賭。
賭琴酒還沒喪心病狂到掌握他與大山會談的每個細節。
他是知道在那棟樓裏、大山的人手裏,定然是有琴酒的人在的。但是彼時會談的現場除了他、波本和大山沒有他人,也檢驗過沒有竊聽器一類的信號,因此是一個相對保密的空間。
而大山給他的那枚晶體确實是假的,大概是為了取得和酒廠的合作、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知曉了生命之火的情報之後造出來的仿制品,也被他親手捏碎了。
但是他手裏的這東西是真的。
手中的這枚紅寶石是【生命之火】號上,那個叫做優也的孩子贈與他的紅寶石。他的手上一共有兩枚紅寶石,一枚是組織外溢到富澤家手中的【生命之火】,另一枚這是富澤家仿造的【生命之火】的複制品。後者的存在應該是只有他和那個孩子以及在場的威士忌知道的,因此組織并不知曉他手中有兩枚。
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當然他就算是說因為聽見了大山的說法直接掀桌子其實也行,但這不符合他的行為邏輯——畢竟他又不是琴酒。
因此找補一下更好。
果然,琴酒的注意力即刻被吸引了過來。
雖然沒有月光,但是在場的兩個人都是能夠對生命之火産生共鳴之人,沢田綱吉将寶石扔給琴酒,對方将細小的紅色寶石捏在指尖,不知道想了什麽,果然有火焰在紅寶石之中閃爍了起來。
男人冷哼了一聲。
“我知道了。”他道,“我會和先生說的。”
沢田綱吉勾了勾嘴角。
琴酒權當做沒看見,又道:“現在該處理下你那邊的小老鼠了。”
這話讓教父先生皺起了眉。
“你指的是誰?”他維護自己的下屬們,“我不認為我的屬下們有卧底的存在。”
琴酒瞥他一眼。
“你也不覺得馬丁內斯是卧底。”
沢田綱吉被他哽了下,覺得琴酒被人帶壞了。
琴醬你以前可不會這樣拆人臺的啊!
大概是他的表情很好玩,琴酒不由勾了勾唇。
沢田綱吉瞪了眼他。
“有證據麽?”他自覺地從吧臺另一端拎了瓶牛奶出來,倒在高腳杯裏,就也裝作自己喝的不是奶是酒。
琴酒沉吟了一下。
“這個麽,總會有的。”
“總會?”那就是沒證據啦。
這樣的話沢田綱吉懸着的心就放了下來。
“我前幾天和雪莉一起出去的時候遇見了案件,”他突然說道,“案件有作案動機的嫌疑人有三個,最後警察先生三選一找出了兇手。”
琴酒:“?”
沢田綱吉又道:“上次壽司店的投毒案件也是,最終的兇手從三名選手中選出。”
他扒拉着回憶想起了好多場案件,最後的嫌疑人都是三選一,最後真誠地看着琴酒。
“現在你也想在我的三個下屬裏面找到一個卧底,也是三選一,”他真誠地問,“這是日本的什麽傳統嗎?Gin。”
“如果不是的話,就算是你,也得給我拿出些證據來。”
棕發青年的神情是溫和的,話語也不疾不徐,但也不避琴酒的目光,身背挺直,不自覺地散發着威嚴。
這倒有些意大利傳聞中的“Decimo”的姿态了。
琴酒看着神情溫和而态度強硬的青年,感受到了熟悉的頭疼。
他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做出在懷疑這家夥的模樣的。
他無奈地按了按眉心,給自己點了支七星。
七星軟黑的口感大概算是幾種不同的七星中最烈的,煙味入口,讓琴酒頭疼的大腦得到了一絲緩釋。
注意到尊尼獲加看着自己的目光,他将手裏的煙給扔了過去。
手中的土星打火機是對面這家夥送的,看起來很不琴酒,但是意外好用,所以琴酒一直留到了現在。
他給自己點了煙,看見對面的家夥居然破天荒地從他的煙盒裏拿了煙,幅度不大地勾了勾唇角。
他招了招手,像是召喚什麽寵物一樣。
棕色軟乎乎的家夥猶豫了一下,湊了過來。
“你要幫我點煙麽?”他嘟囔着,“今天我還被波本他們嘲笑不會抽煙來着……”
話沒說完,就被琴酒驟然湊過來的動作給吓了一跳。
沒等他叫一句琴酒,對方燃燒的煙頭就碰上了他的。
呼吸之間火星閃爍,七星濃郁的香味萦繞在兩人之間,銀色皮毛的野獸擡起綠瞳,并不脆弱。
“你是條子嗎。”這大概是問詢的語氣。
沢田綱吉猶豫了一下,湊過去,點燃了自己的那根。
“你忘記了嗎,Gin。”他垂着眼說道,“我們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