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放放即将踏入娛樂圈?!(放曦)
在某個行色匆匆往回走的路上,司徒放再次被星探攔住。之所以用“再次”這個詞是因為他這些年來已經被攔住過無數次,可出于對複雜演藝圈與生俱來的排斥,他一向是拿了名片就扔進垃圾桶。可這次,他卻收了下來。
那邊很快就有了反應,讓他去拍一套雜志男裝照,酬金是2000,他一聽眼睛都亮了,就去了。事後發現這事兒也不像想象中那麽麻煩,除了要打粉底這件事讓他很郁悶以外,其他都還挺順利。
後來那期雜志的反響還不錯,他所謂的經紀人幫他把價碼擡到了三千一次。這事兒雖然發不了財,但貼補家用還是很夠的,所以不管下了班多累多乏他都甘之如饴,拍通宵也不是沒有的事。好在他底子好,看到那一疊疊紅紅的毛爺爺就什麽苦都忘了。
某天半夜他回到家,梁曦已經煮好宵夜等着。食物的香氣和她的笑容一起撲面而來,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別的奢望。
吃完宵夜他就嚷嚷着叫她趕緊給自己卸妝,香噴噴塗得跟個小白臉似的,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可絕對忍不了!梁曦就讓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幫他一點點地把粉底卸掉。他舒服地喃喃自語:“還是我老婆好……”
其實黎雅蔓一知道他新找的副業就跑來勸過她,她說那種地方實在太雜,誘惑又多,錢給得再多也別讓他去趟那渾水。可看着他因為掙到外快而欣喜的模樣,她忽然意識到實現自身價值對他來說有多麽重要,畢竟男人的薪水不如女人是很有壓力的,她舍不得剝奪他的快樂。
“哪有年輕的女模特好……”她不知不覺試探起來。
“開什麽玩笑?”他帶着一臉泡沫一咕嚕坐起,“今天和我一起拍的那個號稱只有19歲,可她長得吧,19歲翻倍我都信!還老在我胸口摸來摸去的占我便宜,你快給我消毒!”
說着他就死乞白賴地抓着她的手往胸口蹭,孩子氣的模樣讓她忍俊不禁:“你呀,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長大?”
他卻嬉皮笑臉地抓着她的手就猛地往下面走:“你還嫌我沒長大?”
“你……你放手!”她面紅耳赤地想把手抽出來,無奈他力氣實在太大,竟讓她分毫都動彈不得。他豪邁地抹了把臉,喘着熱氣湊到她耳邊低語,“抓好了,這是你的,這輩子都歸你了。”
“變态……”她連脖子都紅透了,“要點臉行嗎?”
“臉也是你的,都給你了……”
她還想說什麽,雙唇卻被他準确捕捉,然後吞噬在無邊無際的熱情裏。
***
司徒放的兼職大業做得相當紅火,他外形條件好,接單又不講究不挑剔,很得廠商的青睐,拍到三更半夜再回家的情況也越來越多。一天他本來和梁曦說好了要回家吃飯,可等她做完一桌熱騰騰的菜後,他卻充滿歉意地打電話回來說今晚臨時接了任務。雖然掙錢是好事,可再強的人也不是鐵打的。梁曦舍不得他餓着,便用保溫瓶裝了滿滿一大罐好料,匆匆地出了門。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他們的攝影棚,找路都找得懵懵懂懂,只見一條狹窄的暗路上堆滿了器材和服裝,不停有青春靓麗神情張揚的男男女女經過,而在路的盡頭有扇半掩的門裏透出絲絲亮光,節奏感強烈的音樂配合着攝影師的指揮聲不絕于耳,似乎正在拍攝進程中。
她不敢貿然進去,就在附近兜了一圈,結果在安全樓梯口看見一個極高極瘦的年輕女孩,女孩穿着頗為前衛,妝容誇張,正倚着門背熟練地吞雲吐霧,看她的眼神頗有幾分放肆的探究感。梁曦沒看到其他人,只好硬着頭皮問:“請問司徒放在裏面嗎?”
那女孩先是一愣,在看見她手裏的保溫桶後忽然眼睛一亮,臉上的冷漠一掃而光:“你是阿放的姐姐吧?姐姐你等一會兒,阿放正在拍呢,差不多十分鐘就好了。”
梁曦一怔,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辯解,或者說,不确定要不要辯解。那女孩卻兀自套起近乎來:“姐姐你可以先去那裏坐一會兒,等會我讓阿放去找你。”
這一聲聲姐姐叫得梁曦胸口悶悶的,可當她看清女孩略顯谄媚的容顏後,卻不得不承認這聲姐姐叫得不冤枉,甚至叫聲阿姨可能都不為過。她雖然濃妝豔抹,可充滿膠原蛋白的青春面龐卻遮也遮不住,身材就更不用說了。
雖然梁曦也常被人誇贊個高腿長像模特,可站在那活生生的,曲線玲珑的女模特身邊,她還是半點生路都沒有。
想起他談及自己的女搭檔時,總是把她們說得一個比一個更不堪,可事實似乎并不是這樣。她想。
“姐姐啊,”那女孩忽然自來熟地挽住了她的手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你告訴我阿放有沒有女朋友呗?他這人就愛耍酷,老不和我們說自己的事……”
梁曦被她問得一陣發慌,只能找借口說還有事,把飯菜托付給她就匆匆走了。
冬夜的長街,每一步都顯得踯躅艱難,她裹緊了外套呵着氣,似乎這才意識到,冬天是真的來了。
她想要等他回來,卻又害怕等他回來。于是逼迫自己早早洗漱鑽進了被窩。可沒有他暖床的被窩凍得她直哆嗦,捂在裏頭好一會兒都緩不過來。
她睡不着。
她想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她曾經以為完全不可能的事,在他出乎意料的堅持下居然走到了現在。她始終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卻完全無法把自己從泥潭裏拽出來。只能和他暖暖地抱在一起,分享一顆有毒的糖果。
可她已經到了不得不考慮現實問題的年紀,他卻自由、幼稚、随心所欲、毫無經濟基礎;而他出衆的外表将會随着年齡的增長漸漸攀向高峰,會有越來越多年輕美麗,與他更合拍的女孩對他趨之若鹜,今天只是叫她姐姐,明天難保不會變成阿姨。
雅蔓說過,男人才是對感情最忠誠的動物,因為他們愛一個女人只會取決于她夠不夠好,而不是她對自己夠不夠好。這句話也在她身上殘忍真切地演練過一遍,她對江卓一再好,都比不上比自己年輕靓麗的陳悠悠。而這樣的事,誰又能保證不會再度發生?
她就這樣胡思亂想着,一顆心在半夢半醒間不上不下地懸着。到了後半夜,她忽然迷迷糊糊地趕到身邊的床鋪陷下去一塊,緊接着,一個熾熱堅實的懷抱就從後面貼緊了她,她心一慌,下意識想裝睡,身後帶着慵懶的磁性聲線卻緩緩揚起:“別裝了,知道你沒睡着。”
她只好輕輕應了句:“回來了?那就快睡吧。”
他卻不安分地貼着她一通亂蹭,用結實有力的腿把她的雙腿牢牢夾在中間,攬在她腰間的手也自動自發地裹緊了她的手:“怎麽涼成這樣?成了冰棍了。”
好暖啊……她閉上眼,心緒雜亂。
“你說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懲罰性地在她頸上輕咬一口,“人都來了幹嘛不進來?”
“怕……打擾你工作。”
“打擾個屁,不就是拍兩張照麽?本來還想讓你占瞻仰一下你老公逼人的帥氣,你倒好,居然面都不見就跑了。”
想起那個nana的描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nana問她是不是他的姐姐,她居然默認了!他到底是有多拿不出手?氣得他直接就對nana扔了句“眼睛不好就趁早去看眼科!她是我姐?我還是你大爺呢!”
猜到她可能在郁悶,于是他不管不顧地騷擾她:“梁曦,老婆,小梁梁,小曦曦……”
好惡心啊,她忍無可忍地轉過頭想罵他兩句,卻被他猛地吻住。一個讓人氣喘籲籲的深吻後,他支起膀子,開了床頭燈,就着昏暗的光直勾勾盯着她看,看得她渾身都像螞蟻在爬:“有什麽好看的?趕緊睡吧。”
“好看,特別好看。”他握住她企圖關燈的手,異常專注地注視着她,眼睛裏含着一點點笑,更多卻是無法言喻的認真。
“神經病……”她啐他,語氣卻是軟的。
關了燈後,他們緊緊擁抱着,暖意很快就溢滿了整個被窩。她傾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有點恍惚,更多的卻是沉溺。
擁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身體貼得那樣近,卻看不見對方的臉。她想,如果這一切都是有心的寬慰,那他此刻的表情會是如釋重負,還是倦意萌生?
這一秒,不計過去,不問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