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醉酒之吻(大部分陸黎小部分放曦)
陸濟寬和黎雅蔓對了個眼神,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果斷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頓時引得一陣歡呼叫好,大家七手八腳地繼續給她添酒,還叽叽喳喳地說着“你可是背着兩個人的任務……”雲雲。他看不下去地起身想阻止,卻被幾個人聯手按下去,他們笑嘻嘻地拍他的肩:“怎麽了陸主任,心疼了?要不你給句話吧,要不讓我們叫她一聲陸嫂,要不就繼續喝呗!”
已經喝得眼波潋滟的黎雅蔓忽然擡起頭直直望向他,那眼神像是帶着肆意,卻又似乎是酒精引發的副作用,卻莫名地讓他心頭一顫。他只能迅速別開眼,皺着眉頭推開肩上的手:“別胡說八道。”
梁曦正努力為好友擋酒,卻見黎雅蔓忽然眼神一冷,倏忽拿過酒瓶就往自己和對方杯裏添,咕嚕咕嚕地直接添到滿,然後在對方驚詫的眼神中仰天一飲而盡。她似笑非笑地将空酒杯倒過來,挑眉:“喝喝喝,就個杯底喝什麽喝?你看着辦吧。”
人群中立刻爆發出歡呼,勸酒人只好硬着頭皮灌下整杯幹紅,在一陣“酒國女英雄”“女俠真豪氣”的贊美聲中,黎雅蔓眼也不眨地接過各種酒杯灌下去……
梁曦眼看攔不住,只得偷偷撥通了司徒放的電話,說黎雅蔓可能要喝挂,讓他趕緊來救場。這邊廂的陸濟寬卻真的坐不住了,他徑直沖到那群勸酒人中把已經兩眼發茫的黎雅蔓拽出來,眼神冷厲,語氣冰冷:“你們這是在幹什麽?都是做醫生的,難道不知道酒有多傷身?”
大家都有點愕然,喝酒不好誰都知道,但喝酒很high也是事實。他們只是圖個高興,現在被他這麽一說,氣氛忽然尴尬起來。
陸濟寬在順和還是很有威望的,因為上次手術的事還被盛傳為副院長的候選人,大家看他好像真的發怒了,頓時都沒聲了。
等黎雅蔓終于緩過一陣來,卻發現大家都在沉默着吃飯,而自己則像只沒骨頭的軟體生物般靠在陸濟寬身上。想起剛才的一切,她立刻掙紮着起身邀酒:“你們……怎麽了?再,再喝啊!”
然後她就發現完全沒人應和,而她則根本站不起來——因為她的手正被他死死攥在手心。
雖然神智已經不甚清醒,她卻在瞬間被委屈和郁悶狠狠擊中,于是她狠狠甩手:“你幹什麽?!”
大家都把好奇的眼光齊齊投向陸濟寬,他則紋絲不動地低頭喝茶,掩在桌面下的手卻把她的手越收越緊,不讓她有絲毫掙脫的可能。在一陣瘋狂卻無用的掙紮後,她終于無奈地坐回了原地,頓時天旋地轉,頭昏腦漲。
為什麽?為什麽剛才那樣冷漠而嫌惡地和她撇清關系;現在卻又拽着她不放?她黎雅蔓又不是沒人要的貨色,她有的是市場,有的是英俊潇灑年富力強的小帥哥們圍着不放,這個該死的老男人……該死的……
在意識到自己居然軟弱到快要當衆流淚時,她只能假裝不支地閉上眼靠在椅背上,渾渾噩噩間似乎有只溫熱而有力的手掌搭在了她肩上,把她按回了那個有着熟悉氣息的肩頭。
混蛋!大混蛋!
梁曦特別震驚地目睹着這一切,雖然一直懷疑黎雅蔓對這位陸醫生有點那什麽,但她每次提起總會被好友嗤之以鼻,時間久了她也不知是該信還是該疑。但現在這場面她都為好友不值起來——這個陸醫生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正要起身去把黎雅蔓扶到自己身邊來,某個不知趣的年輕醫生卻忽然從旁邊冒出來,磕磕絆絆地開口道:“你,你好,我……我姓常,我是眼科的……”
“你好。”她滿心都是好友,心不在焉地答完就要過去,那人卻不依不饒,“你看,呵呵……我們能不能交換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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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被人搭讪!什麽情況?怎麽會有人和她搭讪?!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要如何應對,腰肢卻忽然一緊,身後更是一熱,某人用一個充滿占有欲的pose直截了當地對常醫生宣告了主權。
“常醫生你好,我是她的男朋友司徒,很高興認識你。”
常醫生震驚地望着眼前正微笑着要和自己握手的猛男,頓時結巴得更厲害了,趕緊找了個托詞就走了。
“你幹嘛?”梁曦壓低聲音斥他,同時努力想掙脫他膩人的懷抱;司徒放卻無尾熊般打死不松手,他死皮賴臉地在她臉上重重啄了口,“不得了了,我老婆被人搭讪了,急得我呀……”
由于他外形身高都惹眼非常,衆人的視線早已齊齊集中到了他們身上,而其中最震驚的無疑是陸濟寬。這個男人不是,不是……
“大家好,我是她男朋友。”司徒咧嘴一笑,不假思索地來了個昭告天下式的自我介紹,然後再度貼上臉通紅的梁曦,“老婆你差不多了嗎?差不多我就送你回去吧。”
梁曦尴尬地回避着衆人驚詫的眼神,她知道他對她來說是有點太年輕了,可他偏偏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逢人就說,真是拿他沒辦法。
陸濟寬也很震驚,卻和其他人原因不同。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症結——是啊,在她家出現的男人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室友的男朋友,然後作為好友的男友,過來探望她的父親也是天經地義。
他一邊暗自理清這一切,一邊努力壓制着那股有內心深處噴薄而出的狂喜。這種喜悅實在是太讓他恐慌。
“雅蔓好像醉了,”梁曦心急如焚,“我們帶她一起走吧。”
“沒事,你們先走吧,”陸濟寬條件反射地回應,“等會兒我送她回去。”
梁曦正要反駁,卻被司徒攔腰撈回懷裏:“那就麻煩你了陸醫生。”
梁曦茫然:“不是……”
“咱們不順路,還是陸醫生送比較好,你說呢?”司徒放火速駁回了她的疑慮,不由分說地從黎雅蔓包裏掏出車鑰匙,然後意味深長地拍拍陸濟寬的肩,“交給你了。”
然後他就帶着一頭霧水的梁曦火速離開了現場,哼着小曲兒熟練地發動。誰會傻到壞自己好事的同時還毀人家姻緣?老妖婆啊老妖婆,我只能幫你到這裏啦。
結果梁曦居然生了一路悶氣,被拖到他家時還板着臉:“你往哪兒開?我要回家!”
“我真是服了你了,老妖婆怎麽能有你這麽個豬一樣的隊友呢?今晚就住我那兒吧,明天送你去上班,乖。”
她卻一副女烈士的嘴臉:“你怎麽能就這樣不管雅蔓了?她要是有什麽事怎麽辦?!”
他的女人什麽都好,就是一根筋得厲害,他都看出來了,她怎麽還在犯傻?他無奈:“唉,你說能出什麽事?”
“總之,總之你不該讓陸醫生送她,萬一……”
“萬一什麽?”他莫名其妙地聳聳肩,“萬一陸醫生把她給睡了?要真這樣老妖婆還不高興死?”
梁曦一臉被噎住的表情,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也看出來了?”
“除了你還有誰看不出來?”
“可我每次問她她都說不是……”
“你以前每次問我我都還不承認呢。”他嗤之以鼻,“搞不成怎麽能承認?多丢臉。所以你今晚肯定不能回去,你要是往那兒一杵,他們想幹什麽也不能幹了!”
“……”
她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臉卻先紅了:“那我就借住一晚上,你,你老實點啊!”
“開什麽玩笑,我的人品你放心!”
見她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他默默在心裏補了一句“傻女人,肉到嘴邊誰還管人品啊?”
***
喝混酒後勁足,半路上還醒過兩回的黎雅蔓,在回到家裏後徹底陷入人事不知的狀态。黎父早就睡了,陸濟寬獨自把她安置在了卧房內,又無聲無息地給她煮了醒酒湯,幫她脫了高跟鞋,又幫她松開了第一顆衣領,她卻皺着眉頭拉住衣襟一扒拉,脆弱的紐扣立刻飛散出去幾顆。
緩解了燥熱的她霎時舒服地睡去,徒留他對着月光下那分明的豔紅和皎白心蕩神馳……末了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只能趕緊抓了條薄被給她草草蓋上,可就一個轉身去拿醒酒湯的功夫回來,她不但早已把薄被踢下床,身上的短裙更是被蹭得高高撩起,露出了堪比藝術品般細滑如凝脂的大腿,還有那性,感黑色蕾絲只堪堪包裹住一半的渾,圓美臀……
他的喉結無意識地動了動,知道自己應該立刻離開,卻怎麽都邁不動腳步。他只能拿起那杯涼過的醒酒湯,努力說服自己他留下來只是為了喂她喝湯,喝完就走……
“醒醒,醒醒……”他輕拍她柔嫩的面頰,把杯沿對準她彈性飽滿的紅唇,“把這個喝了……”
從迷離夢境中忽然被喚醒的她依舊處于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狀态,只是幹渴的唇本能地就汲取起了杯中液體,可就算喝得一幹二淨卻依舊難忍焦渴。半夢半醒中的她沒有任何對理性的認知,只是憑着本能做出一切反應。于是她猛地覆上那雙看起來總是冰涼而禁|欲的唇,開始了一個肆意而狂亂的吻……
他根本沒預料到她會這樣做,頓時被她接近野蠻的索吻震得失去了反應能力。可當他意識到應該推開她時,她軟滑而靈活的舌尖早已游曳到了他的口腔深處,帶着些許酒香和十足誘惑,讓他原本要推開她軀體的雙臂,竟不由自主地貼緊……
靜谧的濃黑裏,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身不由己,明明清醒地知道這樣不對,卻完全控制不了自己。這種症狀他只在吸毒成瘾的病患身上見過,當時只覺得恐怖而不可思議,卻不曾料到,自己居然也會有這一天。
眼看她的吻越來越洶湧瘋狂,他終于找回瀕臨殆盡的理智,試圖把她推開,卻又顧忌着不想傷到她,因而力不從心……
“哐當”一聲清脆聲響,杯子因為他們的糾纏而碎了一地,他這才狠下心把她一把推開,茫然地喘息着。
看着滿地玻璃碎片、滿床的水漬、衣衫淩亂的自己和衣不蔽體的她,他只能草草扯了被單給她蓋上,又用最快速度整理好了衣物,再不敢看她一眼,匆匆離開了現場。
搞定一切後他再度回到車裏,卻像是剛跑完5000米般精疲力盡。只能用額頭抵着方向盤,在同一時刻,被精神和肉,體以截然不同的方式同時折磨着。他甚至還能聞到她殘留的香氣,那種混合了酒精、香水和肉,體溫度的迷幻氣息;也記得那火燙黏膩的觸感,那是活生生的,真實的,久違了的感受;卻是罪惡的,出格的,不該發生的錯誤。
不該是這樣的……他焦慮地閉上眼,攥緊的拳頭一下下敲擊着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