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公主圓房
勇毅侯府中,宋太醫剛為杜雨霁施針完畢,可是杜雨霁還是那副癡癡呆呆的樣子。
邵氏憂心地問道:“太醫,雨姐兒有些好轉嗎?”
宋太醫對此也很煩憂地說道:“其實按理來說,她腦子裏的血塊早已經清除了,也應該恢複神智。但是如今神智仍如懵懂孩童,恐怕是她的病不在腦裏,而在心裏。”
“心裏?”邵氏不懂,追着問道:“什麽意思?宋太醫,這要怎麽醫治?”
宋太醫捋了捋白胡子,說道:“心有郁結,堕入迷障,應該是為了逃避一些事實。”
邵氏呢喃着這句話,不知何解。宋太醫走後,杜西成來接杜雨霁去郊外游玩。自從杜西成養好了被打板子的傷,就又開始閑不住了,天天和趙培熙不是去郊外就是去東家西家南家北家串門。
因為外出過多次,而且每次杜雨霁從外面回來後心情都會好很多,所以邵氏樂得讓杜西成帶着她出去轉轉。
杜西成帶着杜雨霁走出勇毅侯府,新建侯府的轎攆和趙培熙的轎攆都已經在等候了,正當杜西成要扶着杜雨霁上趙培熙的轎攆時,忽然一聲“大哥”讓杜西成和杜雨霁停下了動作,向聲音傳來一側看去。只見一名憔悴婦人,衣衫破舊,行走間腿腳似有不便。
杜西成定睛一看,原來那婦人是他的庶妹杜雲歌,只是不到一年的光景,竟已經被磋磨成這個樣子。杜西成不是幾乎要被她們害死的原主,但是也不願意見到這人,拽着杜雨霁就要走。
可沒想到,杜雲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着說道:“大哥,妹妹知道姨娘所做的事罪大惡極,而且妹妹我也是助纣為虐。可是這麽多日子,妹妹我已經得到報應了,期間懷了三次孩子,掉了三次孩子,更別提那些明算暗算。現在妹妹真的過不下去了,祈求哥哥能夠通融一二,求着他們放了我,以後哪怕為奴為仆都可,妹妹真的再也不想過那種非人的日子了。”杜雲歌的哭訴滿載着委屈、悲傷和決絕,漸漸有人停了下來看熱鬧,而吳維文和趙培熙也都下了轎攆,走了過來。
看來今日是要留下她了,杜西成嘆了一口氣,不過後院之事邵氏自會做主,輪不到他來擔心,于是叫起了杜雲歌,言明會與邵氏提及此事。
杜雲歌見此,頓時面露喜色,掙紮了幾回才站了起來。如此悲戚模樣,讓人完全對應想不起來當初她的青春貌美和溫柔可人。杜雲歌似是不在意周圍人指指點點的眼光,感激地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後是一枚非常精致的香囊,香囊周身全是花朵的刺繡,非常精美。
杜雲歌漸漸地走近,想要将香囊遞給杜雨霁,杜西成攔住後親手接過香囊,仔細翻看無礙後才遞給了杜雨霁。杜雨霁懵懵懂懂,低頭看着香囊,依然面無表情。杜西成憐惜地摸了摸杜雨霁的頭發。
可是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杜雲歌忽然從袖管中抽出一把匕首快速地向杜雨霁刺去。杜西成當時正看着杜雨霁,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刀已經刺在了為杜雨霁擋刀的吳維文的胸膛,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衫。
杜西成一腳踢倒杜雲歌,趙培熙主仆三人皆是驚了,雲桃最先反應過來,急着說道:“公主,奴婢派人去請太醫。”
杜雨霁看到吳維文身上的鮮血後又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吳維文,捂着胸口向後退了幾步後大叫了一聲就暈倒了,虧得墨瀾服得及時,杜雨霁才沒有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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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歌被踢倒在地上後仍不放棄,再從腿上拔出一把匕首還要刺來,可是此時護衛已經包圍并制服了她。杜西成恨聲吩咐道:“把她直接送到京兆尹!”說完就吩咐護衛和仆婦分別擡着吳維文和杜雨霁回勇毅侯府等候太醫。
杜雲歌知曉事情必不能成,腥紅了雙眼狂喊着,“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趙培熙見杜雲歌如此,咬牙吩咐道:“看好她,不許讓她有機會自殺!”随後又冷笑道:“這種軟骨頭的人怕是沒勇氣自殺!”随後趕緊進了勇毅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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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毅侯府派人将吳維文被刺的事告知了新建侯府,新建侯吓得當時腿就軟了,但是還是趕緊乘着馬車趕往了勇毅侯府。在後院的孫氏聽到消息後,也不看擔驚受怕的孫芳兒,表面憂愁心裏則是開心到翻江倒海,并且狠狠地詛咒吳維文趕緊死翹翹。
勇毅侯府中,吳維文經宋太醫診治過已無大礙,宋太醫直言靜靜養着,補氣補血即可。此時新建侯趕到,親自聽到了診治結果,一顆懸得高高的心終于放下,瞬間癱坐在了椅子上,都忘了給趙培熙行禮。
杜西成接待新建侯,自是要重謝新建侯關于吳維文救命之恩。趙培熙則引着宋太醫去瞧杜雨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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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吳維文悠悠轉醒,擡眼望去,床邊坐着的正是杜雨霁。
吳維文在小厮的幫忙下掙紮地坐了起來,看着杜雨霁雙眼朦胧,不似以前那般無神,心中有些忐忑,問道:“杜姑娘?”
“嗯。”杜雨霁點了點頭,眼淚也落了下來,不過卻笑着說道:“吳公子。多謝你救命之恩。”
“你清醒了?”吳維文激動地坐直了身子,身上的傷卻讓他屈下陣來,深呼吸兩次,才問道:“杜姑娘是恢複……記憶了?”
杜雨霁點了點頭,再次垂淚,說道:“所有的都記起來了。”
“你別哭,這是好事。”吳維文開心地說道:“如此,你母親和大哥她們就都會安心了。”
“有些事不是閉上眼睛就可以忘掉的,有些事更不是捂住耳朵就可以當做沒發生的。”杜雨霁止住眼淚說道:“既然吳公子已然醒了,我這就去吩咐廚房準備餐食。只是你身上有傷,怕是要忌食。還要問吳公子,餐食有何偏好?”說完站起來就要走。
“你都記起來了,可還記得……”吳維文握拳問道:“還記得曾經……一起去郊外……游玩過?”
杜雨霁頓時漲紅了臉,立即轉身後背對着吳維文說道:“我都記得。”說完就帶着丫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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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新建侯帶着吳維文回到新建侯府,孫氏是失望到了憋出內傷。随後新建侯一句“維兒的婚事已經和勇毅侯府商定了,着手準備婚事吧。”則讓孫氏非常慌張,當夜就把孫芳兒招來了,問道:“怎麽樣了?有身子了嗎?”
孫芳兒臉紅地回答道:“沒有。每次,大表哥都讓我喝了藥。”
這厮倒真是謹慎,孫氏愁苦。有沒有孩子,孫芳兒的存在就會是兩回事。有了孩子,孫芳兒就不能被輕易地處置,如此才有可能能逼迫勇毅侯府作出選擇。如今,吳維文對杜雨霁有救命之恩,怕是即使孫芳兒有了孩子,這親事也是破不得的了。
如果有可能,孫氏真想一碗毒.藥灌到吳維文的肚子裏,可是前院孫氏根本插不上手。吳維文是新建侯的嫡長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真是當做眼珠子疼都不夠,如果她真的敢明着對吳維文做些什麽,怕是早就不容于新建侯了。
孫氏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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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杜西成捧着一大束鮮花來到了趙培熙的卧房。
趙培熙正在看話本子,問道:“這麽晚,你怎麽來了?”
杜西成将鮮花插在花瓶中,高興地說道:“我很久很久都沒看到妹妹笑了。”
“這就是緣分吧。‘驚馬姻緣’可是佳話呢!”趙培熙哈哈一笑。
“嗯,确實是,我問她記得吳世子不,她說她記得。我問她記得多少,她臉都紅透了,說全都記得。”杜西成漸漸地走到趙培熙床邊,說道:“現在我妹妹的婚事也圓滿了,我們也該進步了。”
趙培熙看着杜西成那不懷好意地模樣,挑着眉問道:“本公主挑剔的很,敢問驸馬,身有幾塊腹肌啊?”
“很多塊!”說着杜西成直接開始脫衣。
“你幹什麽!”趙培熙警覺地向後退去,說道:“你脫衣服幹嘛?我可是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
杜西成不在意地說道:“沒別的,就是讓你驗驗貨。”
趙培熙于是乖巧地等着杜西成把上衣脫了個幹淨,然後再慢慢地挪過去,頂着紅透了的臉問道:“硬不?”
“笨!”杜西成拉過趙培熙的小手,說道:“摸摸不就知道了。”當時被京師衆人嘲笑身子不好,如此奇恥大辱讓他堅持每晚練習,如今大功告成,還不趕緊來顯擺顯擺?
趙培熙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不止是臉,連耳朵都紅透了,喃喃地說道:“真的好硬,好神奇啊。”
杜西成順勢撲倒趙培熙,笑着說道:“硬就行了。”
趙培熙恍惚間明白了杜西成意思,掙紮地說道:“你個流氓,你離我遠點!”
杜西成不管趙培熙如何反應,直接給趙培熙來個天昏地暗吻,親的趙培熙是恍恍惚惚。随後杜西成坐了起來,從衣服了取出了一個小木盒,打開小木盒後,裏面是兩枚戒指,一大一小,一粗一細,低聲說道:“這是玄鐵鑄成的戒指,你一枚,我一枚。從今往後,你我就正式成為夫妻了。古代禮儀有了,現代禮儀也不缺,算是雙重保障。”
趙培熙激動地看着戒指,忍不住落下淚來,然後擡眼問道:“杜西成,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當初我沒有……死,我們會不會有将來?如果現在我不是尊貴的長公主,你還會不會願意為我做這一切?我不希望你騙我,不管答案如何,我都不會再有遺憾。事到如今,回憶當初,我只能說我從不後悔。真的。”趙培熙已經泣不成聲,“真的,我喜歡你,真的很久了。”
杜西成雙眼哄着摟住趙培熙說道:“傻丫頭,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或許從小就喜歡,否則我怎麽只抓你的頭發都不理別人的。”
聽到這兒,趙培熙忍不住破涕為笑,“你小時候是挺壞的,”然後嬌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杜西成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這裏沒有鑽石,那就讓堅硬無比的玄鐵代替我的心。”然後繼續真誠地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離開這裏,找一處莊子,過每天粗茶淡飯的生活,然後無憂無慮,白頭到老。”
趙培熙聽此趕緊搖頭,嫌棄地說道:“我只問你喜不喜歡我,沒要你離開這裏來證明什麽?我好不容易才可以每一天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吃好睡好玩好,誰要和你去莊子裏看黃土地壟溝啊?你要去也行,反正京師內太多人想要當本公主的面首了,本公主才不懼。”
杜西成眯着眼睛,賊笑着說道:“小妮子如此猖狂,定然是想男人了!”說完再次撲倒了趙培熙,說道:“本驸馬爺來伺候長公主殿下了。”
趙培熙哭笑不得,說道:“戒指,先把戒指戴上!”
“明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