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六年來的痛楚
回過身,冷枭眼底裏掠過了陣陣的難受的神情,看着冷鑫豪,他知道,這幾年是他的失職,一直沒有好好的照顧好冷馨豪,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一直沉浸在藍詩玲對他的背叛的痛苦中。
可是,在冷鑫豪回國的這一段時間,他已經在努力的彌補着,卻一直以來,冷鑫豪對他的芥蒂太深,一直都不肯接受他的好。
俊逸的臉孔泛起了陣陣的無奈,俊挺的身子直直的站着,渾身的冰冷的氣息裏夾帶着絲絲的落寞,讓一旁的莫源,不禁的揚起聲,安慰着道:“少爺,小少爺只是這幾年在國外生活,難免對您有些疏遠。”
點了點頭,冷枭心裏對冷鑫豪的溺愛,讓他一直有着極大的耐心,所以從未對冷鑫豪生氣。
走出客廳,一輛限量版的布迪加威龍緩緩的駛出了冷家大宅,朝着前方那一道黑影隐去的房間緊緊的追了出去。
黑夜裏,皎潔的月光透過院子裏層層的樹枝,零零散散的落在了地面上,映射出一片片寧靜的氣息,靜谧的暗夜,卻透着陣陣的神秘氣息。
一道小小的黑影輕易的躲過宅子裏的監控,悄悄的來到了那一扇向來緊閉着的房門,一雙小小的眼睛,在透不出一絲光亮的房間裏,愈發的映射出懾人的明亮。
銳利的視線越過房間裏層層的擺設,黑白相間的大床,沙發,奢華的意大利白色毛毯,無不透着令人發顫的冰冷的氣息,一如這個房間裏的主人,俊逸得完美的臉龐,即使是在笑,都是透着令人無法呼吸的冰冷。
失落的神情掠過眼底,小小的身影站在房間裏,久久的站着,半隐在黑暗中的身影,露出了一張和黑暗中冰冷的月光相得印彰冷漠的俊臉。
看到房間裏右邊緊閉着的房門,他知道,那一間是冷枭平時經常呆着的書房,頓了頓,移動着小小的步子,悄悄的推開了那一扇房門。
寬大的落地窗,垂落着地面上的白色的窗簾,厚厚長長,将窗外的月光,嚴嚴實實的遮蓋住,透不過一絲光亮的房間裏,透着令人無法呼吸的悲傷的氣氛。
冷鑫豪松開門把,走了進去,看着四周大大小小的照片牆,眼底裏瞬間的掠過了陣陣驚訝。
小小的嘴角上彎起了令人抓摸不透的笑意,邁開小小的步子,走到了書桌前,坐上了那一張真皮椅子,寬大的椅子上,将整個冷鑫豪小小的身板愈發襯托得小巧可人。
指尖熟練的打開桌上的電腦,俊逸的臉孔露出了令人寒顫的笑意,破解密碼後,迅速的進入了電腦的相冊文件,卻在看到那一張張甜蜜的合影時,挂着冷漠神情的俊臉,瞬間的怔住了。
而在這一刻,一直跟着那一道黑色的身影進去一片破舊的公寓的冷枭,并不知道他一直掩藏,封閉了幾年的書房,被他的兒子輕而易舉的闖了進去。
藍詩玲拐過了一間間舊式的公寓,爬上樓梯,推開了房門,沖刺着整個狹窄房間裏的酒氣,讓她眉頭緊皺,扯了扯嘴角,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臉上的落寞和難過卻刺得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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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頭,深深的呼吸着熟悉的空間裏的氣息,她露出了苦澀的笑意,落在門把上的手緊了緊,心裏暗暗的道,究竟這裏才是屬于她的,她藍詩玲,本就不該闖入他們的世界。
轉過身,收回思緒,剛想要合上門,一只手忽地伸了進來,狠狠的按住了門。
“啊!”
一聲尖叫,藍詩玲驚慌的擡起頭,卻看到了早就醉成一灘爛泥的張海,踉跄的身子,撐着門口。
“臭丫頭,這幾天去哪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這幾天,也不知道這個醜丫頭跑哪去了,整天不見人影,要不是看在她将他救了出來,他剛剛首先肯定是毫不猶豫的給她那一張細皮嫩肉狠狠的甩上一耳光。
原來是她的哥哥張海,心裏緊繃着的一顆心,頓時猛地松了一口氣。“我這幾天做生活老師,所以沒有回來,哥,你怎麽又去喝酒了?”
砰地一聲,藍詩玲話音未落,整個人就被張海狠狠的推開,瘦弱的身子猛地撞上了一旁的櫃子。
踉跄着身子的張海,一陣酒嗝,晃着身子走進了房子,大刺刺的坐在了沙發上,雙手橫在了沙發上,看着藍詩玲,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去賣了?快點,把錢給我,這幾天,老子我手頭上又緊了,買的股票被套牢,你給錢我緩幾天。”
藍詩玲站起身,随手關上了房門,走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張海的跟前,道:“喝杯水,醒醒酒。你該知道,為了将你救出來,我所有的存款都已經拿出來還你欠下的債,我哪裏來的錢給你。”
噗!
話音未落,那帶着滾燙的溫度的水杯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
嘶!
一陣吃痛,她猛地伸出手擋了下來,卻還是被水燙到了脖子和手背。“你每天,就是喝酒賭錢,我就是一個老師,哪裏來的錢來填你的這個大窟窿?”
眼眶下意識的泛紅,脖子和手背上的火辣辣的刺痛讓她的小臉整個緊緊的揪了起來。“哥,你不要再去賭錢了好麽?好好的找一份工作,我們還是可以……”
“沒錢你可以去賣!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你的老哥我被那些人追殺麽?”
張海整個漲紅了張臉,絲毫不在乎藍詩玲那已經整個紅腫了的脖子,蹭地站起身,走進了房間,狠狠的丢下了一句話。“這麽一張細皮嫩肉,趁着現在還有人要的時候,賣個好價錢,別給老哥我在這裏整個添堵。”
藍詩玲痛的整個身子不禁的微微一顫,揚起頭,看着那一扇緊閉着的房門,心愈發的涼了幾分,徹底的冰涼,讓她整個人怔怔的跌坐在地面上,久久的回不了神。
幾年來,張海這樣的話,聽着她的耳朵都不禁的生繭,卻還是每一次都宛如一把尖銳的冰刃,狠狠的刺入了她的心,冷冽的宛如掉入了千年的冰封。
她的記憶裏就只有和眼前的哥哥張海相依為命,張海就是她的命門。深深的嘆了口氣,收拾着地面上的水漬,找到一些藥膏,擦在了脖子和手背上,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道鈴聲響起,藍詩玲從包包裏拿出了手機,一串陌生的號碼卻讓她遲疑的很久,最終還是将電話挂斷,丢在了一旁,躺在床上,一雙明亮的眼眸,在暗夜裏一點點的失去了光彩。
幾年了,這樣的日子,卻讓她從心底裏漸漸的繁衍出絲絲的疲倦。忽地,平靜了的手機再次響動起來,無奈之下,藍詩玲再次将電話拿了起來。
“藍詩玲,就為了這個男人,離開我?”
電話裏透着的冰冷的聲音卻難以掩飾着陣陣的怒意,在暗夜裏,愈發的滲透着陣陣的令人寒顫的陰冷。
眉頭緊緊的蹙起,藍詩玲不禁的泛起了陣陣的不耐。“冷先生,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麽?可不可以說個明白,我不知道你再說些什麽,六年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哪裏來的背叛你?”
另一邊的男子,傳來了陣陣的低笑,那笑意,透着令人窒息的嗜血的氣息,穿透在空氣中,愈發的讓藍詩玲心裏的不安漸漸加深。
如果不是冷鑫豪,她不會無意間闖入了冷枭的房間,也就不會被冷枭一次次的侮辱糾纏。緊握着的手機的手下意識的收緊,藍詩玲額頭頓時泛起了一陣的疼痛,脖子上和手背上的燙傷,讓她的臉色在暗夜裏多了幾分的蒼白。
“冷先生,我身體有一些不舒服,如果沒什麽事情,就這樣吧。”
話音剛落,尚未等那邊的回應,藍詩玲便毫不猶豫的挂上了電話。将電話冷冷的丢在了桌子上,靠着床躺了下去。
砰地一聲,男子聽着電話裏的那一邊嘟嘟聲,頓時狠狠的将手機丢在了一邊,手機彈落在車門上,頓時響起了陣陣的脆響。
車前的司機頓時收起了視線,急忙的将視線從後視鏡裏收回,握着方向盤的手抖了抖,生怕冷枭的怒意不小心的牽扯到了自己,猶豫了很久,才遲疑的問道:“少爺,是不是該回去了?”
從藍詩玲離開冷家大宅,一直到這邊的舊式的公寓,他們的少爺就一直在外面等了整整一個小時,甚至還跟着藍詩玲上了樓梯,下來時,整個俊逸的臉孔全黑了,冷的吓人,硬是吓得司機坑都不敢吭一聲。
久久的,靜谧的暗夜裏透着的壓抑的氣息令人差點無法呼吸,直到一道冰冷的不透一絲溫度的嗓音響起。
“回冷宅!”
“是,少爺!”司機顧不上臉上滲着的陣陣的冷汗,急忙掉轉方向盤,朝着冷宅迅速的駛去。
夜愈發的深了,整個都市裏都宛如靜伏的獵豹,靜谧的透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危險的氣息。
嘎吱一聲,房門輕輕的合上,一道小小的身影探了出來,圓圓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動着,熟練的避開了整個冷宅的監控,走向了他的房間。
那一張和冷枭如出一轍的俊臉,上面泛着陣陣意味深長的笑意,回到房間,小小的身子隐在了巨大的床上,白色的被褥蓋在了身上,露出了一張冷峻無比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