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離
保魯夫拉姆推開病房的門,發現伊麗莎白已經醒了,紫色的眸子毫無生氣地盯着天花板;
“伊麗莎白,你醒了?感覺怎麽樣?”保魯夫拉姆小心翼翼地問
伊麗莎白一言不發,保魯夫拉姆想她可能希望自己靜一靜吧,于是打算出去給她買點吃的,誰知剛走到門口,伊麗莎白出聲了,
“保魯夫拉姆,我的腿是不是不能動了?”
“伊麗莎白,你不要想太多,現在先好好休息。”保魯夫拉姆有些心虛,他實在不願意告訴她真相
“回答我,我不是傻瓜。”
“伊麗莎白..”
“回答我!!!”
“你傷到了脊椎,腿部失去了運動能力…”保魯夫拉姆沉重地說,見她不回答繼續補充道,
“沒事的,伊麗莎白,現在醫學很發達等你身體好些了,我陪你去美國找最好的專家治療。”
伊麗莎白依舊沉默,似乎這個世界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保魯夫拉姆不忍心再看到她的樣子,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有利和孔拉德看到保魯夫拉姆出來,迫不及待地詢問,
“她怎麽樣?”保魯夫拉姆搖搖頭,
“任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讓她清淨一下吧,我去買點吃的東西。”孔拉德看到保魯夫拉姆的疲憊,
“還是我去吧,你們留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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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拉德走後不久,有利和保魯夫拉姆就聽到病房裏一聲響動,他們下意識地感覺到不對勁,趕緊沖回屋裏。一進門就看見伊麗莎白正往窗戶那裏爬,保魯夫拉姆立刻拉回她,
“你幹什麽!”
“我不需要你管!”
“伊麗莎白,你冷靜點,死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你管!走開!”伊麗莎白用力掙脫開保魯夫拉姆,有利終于看不過去了,大步上前拉開保魯夫拉姆,揮手給了伊麗莎白一巴掌,
“你想死是不是?!那就去!不過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你痛苦!”
“有利!”保魯夫拉姆擔心伊麗莎白再受刺激急忙制止有利,而有利卻并未停止訓斥,
“你以為這世界上就你最痛苦,就你最慘是不是?!我告訴你在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有着不為人知的苦澀!如果人人在遇到難處,遇到困苦的時候都像你一樣選擇逃避,選擇去死,恐怕這是世界早就不存在了!”有利的呵斥讓伊麗莎白把心中所有的委屈與怨恨全部化作眼淚,她不禁放聲大哭。
保魯夫拉姆走過去将她扶到床上,有利看到她的決心有所動搖,語氣有所緩和地繼續說道,
“你家裏出事你父親下落不明,你的哥哥又出逃不知所蹤,在這樣的危機時刻你真的要把園區拱手相讓于你的敵人嗎?”
這句話似乎提醒了伊麗莎白什麽,她呆滞地目光微微閃了一下,
“我累了,你們出去吧。”
保魯夫拉姆顯然并不放心,伊麗莎白明白他的想法
“放心吧,我不會再自殺了。”
有利拉了一下保魯夫拉姆的手,對他點點頭,保魯夫拉姆跟着他再次離開了伊麗莎白的病房。
保魯夫拉姆他們走了以後伊麗莎白回想起了出事當晚的情景,在車子駛向她的那一剎那她似乎看到了開車的人…
這段時間裏伊麗莎白雖然沒有再出現什麽自殺的舉動,只是人卻越來越抑郁,不知她到底在思索着什麽。終于有一天,她對着來給她送飯的保魯夫拉姆說,
“保魯夫拉姆,願意幫我嗎?”
“伊麗莎白,你說什麽?”
“撞傷我的人警察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不是嗎?”
“額,我問過他們,他們還沒有什麽具體的線索。”
“哼,那是自然的,薩拉雷基是不會讓他們找到線索的。”聞言保魯夫拉姆大吃一驚
“伊麗莎白,難道你”
“沒錯,我看到了,撞傷我的就是耶魯西,他一定對上次我騙他股份的事情懷恨在心。真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做。”伊麗莎白咬着牙說着,此時此刻她恨不能将那個害她永遠站不起來的人碎屍萬段。
保魯夫拉姆無法正視伊麗莎白憤恨的眼睛,曾經活力四射的她如今卻充滿了怨恨如同他當年那樣,而這一切卻都是因為自己,這個女孩為了幫助自己失去了她的腿;自己要怎樣補償她?
“孔拉德,你這幾天看到保魯夫拉姆了嗎?”有利焦急地詢問着,保魯夫拉姆已經很長時間沒和他聯系了,似乎是在刻意地躲着他;
“有利,保魯夫拉姆讓我告訴你,他要思考些事情,過段時間會聯系你的。”
孔拉德放下電話,
“保魯夫拉姆,你真的要那樣決定嗎?”
有利在等待保魯夫拉姆的日子裏,幾乎都是徹夜難眠的;他不知道保魯夫拉姆到底在隐瞞他什麽,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事非同小可。
終于他等到了保魯夫拉姆的電話,約他去附近的咖啡廳,
“保魯夫拉姆,到底出什麽事了?”一見到保魯夫拉姆有利就迫不及待地問
“有利,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保魯夫拉姆的聲音明顯虛弱,他無法正視有利的眼睛
“你怎麽了,到底出什麽事了?”有利想要拉住保魯夫拉姆,而保魯夫拉姆卻将手收了回去
“有利,我們分開吧..”
“你說什麽?”有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分開,我想了很久,這是最後的決定。”
有利低下頭,半饷,
“是因為伊麗莎白嗎?”保魯夫拉姆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窗外。
“保魯夫,我知道伊麗莎白的事你很愧疚;可是這并不是補償她的方式,她需要的是一個真心愛她的人陪在她身邊,而不是與一個帶有負罪感的人每天面對面的相處,這對你和他都不公平。”
“有利,什麽也別說了;我說了這是我最後的決定。”
“保魯夫拉姆!”有利有點失控了,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他,于是他極力強迫自己冷靜
“保魯夫拉姆,你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那麽固執?還是說,我在你心裏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有利的語氣漸漸流露出悲傷,他回憶起多年前保魯夫拉姆不辭而別的情景,他像失了心神一樣到處找尋,可最終無果;他曾懷疑過保魯夫拉姆的愛,可在得知真相時還是選擇了相信,相信那記憶中的笑顏,依舊純淨自然。現在保魯夫拉姆再次選擇了離開,這讓他無法冷靜,他又要為自己找什麽樣的理由去相信他口中的愛呢?
“有利,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麽在這個時候都沒有意義,有的事情我必須要做。請你原諒我。”保魯夫拉姆不想和有利解釋什麽,他寧願有利就這樣誤解他甚至恨他,他不希望在有人因為他而受到傷害了;更何況有利是他的愛…
“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我接受。”悲傷在一瞬間降至冰點,憤怒凝結成霜,所有熱忱化為虛無,黑發王子冷漠依舊。
“有利…”保魯夫拉姆叫住準備離開的有利;
“還有事嗎?”
“我..”保魯夫拉姆欲言又止,有利不再理會他,繼續向前;保魯夫拉姆不敢回頭,他不想看到有利離開的背影,
“有利,伊麗莎白為了我失去雙腿,我不能那麽自私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仇恨是一種魔咒,會讓人失去理性,讓人瘋狂。我體會過失去一切的絕望,我不希望伊麗莎白變成下一個我。謝謝你曾經給我的溫暖,那是支撐我走下去唯一的動力;即使在所有仇恨化為利劍的那一刻,我也會在內心深處為你保留住最純真的保魯夫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