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坦白
走廊盡頭的一個人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知道也許這個人可以幫助保魯夫拉姆;雖然他不想承認。
“你來了。”
“他怎麽樣?”有利關切地問
“情緒不是很好,他最不喜歡連累別人,這回修伯喪命他将所有的錯攬到自己身上,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會得抑郁症的。”此時此刻孔拉德內心有一種強烈的灼痛感
“我希望你能幫幫他,只有你能幫他。”說完他誠懇地看着有利
“放心,從再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要守護他到最後,其實你應該事先和我說一下,也許事情不會到這個地步。”
“當時事态緊急,我只是擔心貝拉爾會傷害他。”
“我會想辦法的。”有利剛要朝病房走,卻被孔拉德攔住,
“現在先別過去,我還有事對你說。”
有利和孔拉德來到醫院附近的酒吧,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
“什麽事?”有利看孔拉德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說的事非同小可
“我們還未執行計劃前,保魯夫拉姆曾經拜托我調查貝拉爾家的家庭醫生。雖然不知道他的消息從何而來,可事實證明這個家庭醫生果然不簡單。”
“怎麽講?”
“當年,保魯夫拉姆父親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我還奇怪怎麽好端端一個人就突發精神失常了呢。那時候貝拉爾的家庭醫生還是那個叫伊茲拉的女孩的母親;她是山田醫院的醫生是那裏院長最器重的學生,由于老公過世她獨自撫養伊茲拉很辛苦,他老師就推薦他到貝拉爾家裏當家庭醫生;當年貝拉爾指使她弄到了吲哚胺類的致幻劑又花錢買通警局的看守将藥放進了保魯夫拉姆父親的飯裏,才會讓別人誤以為他突發精神病,将他送進精神病院;之後他父親又經常大量誤服類似藥物,最終在混亂的思緒中自己了結了自己的生命。”孔拉德越說表情越凝重
“貝拉爾這個冷血的儈子手!你們當年調查時沒查到這些嗎?”有利額上的青筋直跳看樣子他極力忍耐自己的憤怒,不是沒見過爾虞我詐,只是他想到保魯夫拉姆那絕望的樣子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們一般習慣從經濟方面入手,不會側重這些。這個女人害死了保魯夫拉姆的父親,又間接害死了他的祖父,大概是無法承受這樣大的負罪感,身體也越來越差,也就辭去了貝拉爾家庭醫生的工作,後來貝拉爾大概是怕她們母女洩密,執意聘請她從英國留學回來的女兒伊茲拉繼續到他家工作;這樣不是方便他監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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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拉德,我想拜托你兩件事。”有利放下手中的杯子直視孔拉德
“我知道,第一,不要告訴保魯夫拉姆;第二,想辦法重新調查馮比雷費特家族當年的案子。”孔拉德微笑道
“呵呵,你真的很厲害啊,我不方便出手,貝拉爾最近盯我盯得正緊。”
“放心,我以前有個堂兄叫古音達魯,在警局做事,我會聯系他找到當年那案子的經手人重新調查,當年只是當做經濟罪案查的,不過現在應該屬于刑事犯罪了。”孔拉德頓了一下,繼續開口,
“涉谷總經理,我還有一事不明,希望你告知。”
“說吧。”有利其實已經猜到他想問的了,臉上笑意明顯
“村田告訴我那天你找過Kings,答應幫他鬥誇貝拉爾,條件是給保魯夫拉姆自由;可你為什麽要搶在他之前下手收購了園區的股份呢?Kings他很不高興。”
“孔拉德,你最清楚你教父的個性不是嗎?我是擔心他到最後不會信守諾言,要知道一個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一次讓他得逞了,他就會變得更貪婪,到時候他也許會利用保魯夫拉姆和我為他做更多的事,我這是在為我們留後路。”
“請你不要這麽說他!”孔拉德有點不高興,可他心中也很清楚,Kings的确是一個野心很大的人他會将人的利用價值最大化,以滿足自己的利益。
“抱歉,這麽說你的教父;保魯夫拉姆那邊我會去勸他,你放心吧。”有利走出酒吧,回到醫院,卻發現保魯夫拉姆已經離開了,詢問了護士才知道他已經出院會自己家裏了。
有利馬上驅車來到保魯夫拉姆家的樓下,看着窗戶上印出的背影,他猶豫了,自己要以怎樣的身份面對他?他對自己會不會像自己對他那樣一如昨日呢?
門鈴響了很久,正當有利擔心保魯夫拉姆會不會出什麽意外時,門卻慢慢地被打開了,保魯夫拉姆頹然地站在門口;看到是有利,他暗淡的眸子閃現出了一絲微弱的光芒随即又暗了下去,
“涉谷經理,這麽晚了有事嗎?”
“我可以進去嗎?”有利沒等保魯夫拉姆回答,直接繞過他走進房間,保魯夫拉姆的房間布置得很簡單,甚至連一張自己的照片也沒有,仿佛随時準備離開。保魯夫拉姆見他這樣也不好直接趕他出去,就關上了房門,
“經理,你到底有什麽事?”
“你到底還可以僞裝多久?這樣不累嗎?”有利回過頭,黑色瞳孔飽含深情,他不願再僞裝下去了,此刻他只想讓保魯夫拉姆知道其實自己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保魯夫拉姆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他明白有利肯定知道了什麽,只是他不知道有利知道的遠比他知道的要多。
“所有的事我全都了然,你不必再隐瞞什麽,也沒必要撐着;在我面前你可以哭泣可以無理取鬧,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再次受委屈,你的仇我替你報,所有的事我都會擋在你前面。只求你一件事:別再離開我,好嗎?”說着有利走到保魯夫拉姆面前幫他擦去臉上的淚水,保魯夫拉姆想要躲開可是身體卻不自覺地向有利靠近,其實這才是他內心的選擇。有利擁他入懷,保魯夫拉姆一直悶不做聲,只是淚水早在有利的胸前散開,不消多久就已經濕了一大片。
“有利,修伯是被我害死的,是我害了他。”
“我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
“我會遭到天譴的,我害了無辜的人。”保魯夫拉姆的聲音越來越沙啞,到最後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有利将他提起來,面對自己,
“看着我保魯夫拉姆,這是個意外,是你無法控制的,沒人任何人可以預知未來;如果你可以提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想你就算放棄報仇也不會那麽做,事情發生了就無法挽回,你能做的就從這件事的陰影中走出來,否則沒人幫得了你。”
“我做不到,是我為了達到目的利用他的,是我害了他!”保魯夫拉姆掙開有利的禁锢,一跳紮進床鋪,繼續哭泣;有利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走上前,幫他順氣,
“保魯夫拉姆,從你決定離開我選擇複仇的那一刻你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是嗎?仇恨是一把雙刃劍傷了別人也注定會傷了你自己,既然你有受傷的準備為什麽還無法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呢?歸根究底,修伯的死是在于他的貪婪,如果他能安分守己地過自己的生活,就不會成為Kings的利用工具,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可他偏不,他渴望奢靡的生活,又沒有能力滿足自己的欲望才會選擇用不正當的手段追求,恐怕即使不是你們,他也會成為其他勢力利用的棋子。如果你把所有錯誤都抗在自己身上那麽總有一天你會承受不了的。”
“有利,讓我靜一靜,你說的我明白只是我需要時間調整,讓我休息一段時間好嗎?”保魯夫拉姆覺得很累,所有的事他都不願去想,只想好好睡一覺。
“好吧,你安心休養,公司那邊我會安排你休假,至于Kings那裏,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只是你必須答應我,讓我來陪你。”有利微笑着在他耳邊輕聲道
“嗯….”保魯夫拉姆情緒總算平靜下來,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了,這是他這幾年睡的第一個安穩覺因為有利在這裏,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回到了他的身邊..
漆黑的房間裏
“你想逼死我嗎?我只不過是一時糊塗,幫你那麽多了,你還要我怎麽樣?!”中年男子怒吼着
“不想怎麽樣,就是覺得蝗蟲要是養肥了會禍害大片莊稼的。”優美的唇線流連在高腳杯口,宛如天籁的聲音就像能攝人心魄的海妖的歌聲…
這段不為人知的對話将會是另一個陰謀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