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番外二
19年的京州的初雪來的特別早,向知榆巡完房,看了眼窗外偶爾飛揚的雪花,嘴角上揚。
跟身後的實習生擺擺手,表示自己先走一步。
自從結婚之後她就沒了以往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沖勁,按時上班下班,開始注意自己的身體,機器小姐逐漸變得有血有肉。
紀柏惟的琴行也正式進入籌備階段,他認識不少圈裏的朋友,開家琴行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就是比較費心思,需要時不時盯着,向知榆注意到最近幾天他總在晚歸,眉宇間還透着疲憊。
初雪一起堆雪人的約定不知道他有沒有忘記。
向知榆坐在車裏,看着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照這勢頭,估計明天一醒來地上就會有厚厚一層的積雪。
回到家,紀柏惟還沒回來,向知榆提着生雞放到廚房,準備給他煲個雞湯補補身子。
自從結婚後,原本黑白灰基調的房子被向知榆重新裝飾了一番,增添了不少色彩,但唯一不變的就是客廳茶幾上的粉玫瑰。
紀柏惟每天都會帶一束新的回來。
他永遠把對她的愛意藏在行動裏。
将生雞過完水,放入生姜大蔥,火調到最小,一個小時後湯就差不多了。
向知榆收拾完,來到客廳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打算等紀柏惟回來。
她随意點開一部爛俗的家庭倫理劇,看着看着眼皮開始打架,困意席卷,之後便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蓋着一條毛毯,整個人從頭到腳被裹得嚴嚴實實。
還沒從剛醒的迷茫中回過神來,她猛地想起爐子上正煲着湯,火還開着。
瞬間,她掀開毛毯沖到廚房,擡眼間卻見紀柏惟卷起袖子正候在爐子邊,湯還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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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柏惟聽到動靜回過頭,眉頭擰在一起。
四目相對。
向知榆眨了眨眼,聲音軟軟的:“你回來啦。”
本來還生氣的紀柏惟聽到她這軟綿綿的聲音,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上前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火開着你就敢睡覺,心真大啊你。”
向知榆揉着額頭,不痛,癢癢的,她嘟囔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忽然睡着了,最近經常犯困——”
她邊說邊走到砂鍋前,小心打開蓋子想看看湯好了沒。
剛打開一陣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向知榆聞到這味卻猛地蹙起眉頭,胃裏翻湧,趕忙蓋上,沖到水池邊幹嘔了幾聲。
“怎麽了?”紀柏惟被她這個樣子吓到,連忙上前問道。
向知榆擺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困惑,她遲疑了幾秒,才扭頭看向紀柏惟:“柏惟,我上個月來姨媽了嗎?”
這本來是她自己應該注意的事,可是醫生工作太忙,她又是個粗枝大葉的,自己從沒在意過姨媽的規律。
紀柏惟回憶了下,搖搖頭:“好像沒有。”
聽到這話,兩人面面相觑。
向知榆撫上肚子,喃喃道:“不會吧——”
紀柏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忽地低頭一笑:“你還記得上個月初我們又去了次那家溫泉度假村嗎。”
“……”
她當然記得,因為沒做安全措施,紀柏惟抱着她哄了好久。
見她發愣,紀柏惟眼角上挑,彎腰打橫抱起她:“走吧,帶你去醫院瞧瞧。”
向知榆勾住他的脖子,眼眶泛紅:“我是要當媽媽了?”
紀柏惟親了下她的眉間,聲音帶笑:“是啊,紀太太。”
“你開心嗎?”向知榆擡眸注視他。
紀柏惟黑眸顫動,直直看向她,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很榮幸,成為我們孩子的父親。”他深深地吻住她,“心都要高興炸了。”
向知榆癟了癟嘴,耳朵貼在他的胸前,聽着有力的心跳,低聲道:“走吧。”
……
做完檢查從醫院裏出來,紀柏惟沒讓向知榆走一步路,全程都在抱着她。
“你這樣搞得我像是腿壞了。”向知榆将脖子縮緊圍巾裏,聲音悶悶的。
紀柏惟垂眸掃了她一眼,懶聲道:“地上這麽滑,你又這麽迷糊,要是摔倒了我找誰說理去。”
不知是不是懷孕之後導致激素有些紊亂,向知榆聞言以為他是在乎肚裏的孩子,不由眼睛又紅了,說話間鼻音濃重:“你不愛我了。”
“……?”
紀柏惟聽到這瓊瑤式的一句話,腳步頓住,他向上颠了颠手裏的向知榆,氣笑了:“我不愛你我愛誰?”
向知榆指着自己的肚子,義正言辭:“他!”
……
紀柏惟愣怔片刻,随即抿唇一笑,嘴角邊酒窩深邃,他低頭笑意盈盈地盯着她:“喂,向知榆,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嗯。”向知榆也不否認,“我吃醋了,自從有了他之後,我肯定會成為被你抛棄的小可憐的!”
紀柏惟眯起眼睛,心裏好笑:“所以發現我沒戴套的時候,你哭成那樣,是因為這個?”
“……”
小心思被點破,向知榆後知後覺地感到不好意思,默默将圍巾拉起來,把半張臉擋住。
紀柏惟見她這幅可愛的模樣,心軟成一團,無聲地嘆了口氣,把人抱進車裏,身子前傾幫她系安全帶。
向知榆拿眼偷偷瞧他,也不說話。
系好之後,紀柏惟沒有退出去,而是雙手撐在她兩側,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發紅的眼角。
“不會的,你永遠是我心裏排第一的小可愛。”他輕聲道,目光下移,“他只能排第二。”
“要是個女兒呢?”向知榆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紀柏惟沒有猶豫:“還是第二。”
“沒人能在我這比過你。”
第二天一大早,樓下的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向知榆連忙扯起紀柏惟就要下去堆雪人。
紀柏惟見她還光着腳,不由皺起眉頭,任命般蹲下幫她穿上厚厚的雪地靴,嘴裏還在不停囑咐:“你現在是特殊時刻,要注意着點,我看不少人都是因為懷孕時不上心,導致之後身體落下問題……”
“好啦,紀先生,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向知榆摸了摸他的腦袋,“我懂得比你多。”
“最好是。”紀柏惟拖着腔調,無奈道。
說是一起堆雪人,但全程幾乎是紀柏惟一個人在堆,向知榆每次想上前幫忙就會被他趕回去坐着。
他的動作很利落,不一會一個比向知榆之前堆的那個還高了半截的雪人便堆好了。
紀柏惟脫下圍巾圍在雪人的脖子上,還挺像樣的。
向知榆打量了一番,給他點了個贊:“我承認,在堆雪人上,你贏過我了。”
紀柏惟輕笑一聲,拿出手機,指揮她道:“站過去,我拍一張。”
向知榆聽話地站到雪人身邊,揚起明媚的笑容,樂呵呵地比了個剪刀手。
一張拍完,紀柏惟低頭看了眼,嘴角上揚。
“怎麽樣?”向知榆湊過來想看照片,紀柏惟擡起手,眉尾一挑,“拍糊了,再來一張。”
“哦。”
向知榆不疑有他,接着擺了幾個不同的姿勢,但都離不開剪刀手。
拍完她看了看,有點不滿意:“怎麽全是我啊,雪人的頭都截成一半了。”
“誰讓你矮呢。”紀柏惟勾唇。
“紀柏惟!”向知榆瞪他。
“好了,上去吧,外面太冷了。”紀柏惟轉移話題,牽起她的手。
向知榆不依:“不行,好不容易堆的,我們得來個合照。”
正巧不遠處有掃積雪的鄰居,向知榆過去和對方說了幾句,将手機遞給人家,接着跑回來,摟住紀柏惟的胳膊,站在雪人前面。
紀柏惟低頭挪揄:“你這次還擺剪刀手?”
“剪刀手多可愛,不喜歡?”向知榆斜睨他。
自從她懷孕之後,整個人越發鮮活可愛,用唐潮的話說,都開始有點作了,但紀柏惟卻越看越喜歡,巴不得她一直作下去,纏着他一輩子。
“喜歡。”
“好!準備!三、二、一!”鄰居大叔在前面喊道。
向知榆趕忙抓起他的手強行比出一個剪刀狀,揚起笑容,在快門按下的一瞬間,紀柏惟摟住她的脖子,偏過頭吻在她的額側,極盡溫柔愛意。
當天剛起床的鄭大山打開微信的時候,就注意到一直不愛換頭像的紀柏惟竟然難得換了個頭像。
他點開一看,頓時有點無語。
照片裏,紀柏惟摟着向知榆,二人笑容明媚恣意,在雪白天地裏熱烈又美好。
單身狗鄭大山活生生被喂了一大口狗糧。
撐得他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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