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向知榆的唇貼在他的鎖骨處,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顫抖和溫熱。
紀柏惟緊緊回抱住她,因着和鄭大山的那一番話讓他的情緒這兩天一直很緊繃,在見到向知榆的身影之後那股子情緒逐漸消散,腦子裏只剩一個念頭:好想她。
嗓音暗啞:“我也是。”
向知榆嗚咽了兩聲,鼻尖蹭着他的脖頸。
下午陸祎的告白讓她的心情憋悶無處消解,再加上兩個多月沒見,心裏又委屈又欣喜,嘴上說不出口,只能緊緊攀着他,怎麽也不松開。
紀柏惟無奈,只能側過頭親了親她的眼角,抱着她躺回床上。
蓋過被子,紀柏惟将她擁在懷裏,鼻尖對着鼻尖,呼吸交纏,雙手扶上她的眉眼,眼裏無盡缱绻。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明明心裏有千言萬語,但在相見的一剎那卻無從說起,只想用身體感知對方。
紀柏惟長睫垂下,視線落到向知榆的唇上,呼吸聲加重:“我想吻你。”指尖在她的眉眼上描摹,小心又虔誠。
向知榆聞言主動湊了過去,唇上輕柔溫涼的觸感讓她心尖一顫,紀柏惟擡手扣住她的後頸,逐漸加深了這個吻,帶上濃烈的想念和欲望。
舌尖在口腔中翻湧,向知榆被吻得腿軟也不想推開他。
和喜歡的人親吻是件很上瘾的事,他們在昏暗的房間裏接了一個漫長的吻,分開時向知榆無意間掃了眼牆上的時鐘。
兩人竟然溫存了一個多小時。
向知榆羞的往紀柏惟懷裏一鑽,耳根後紅成一片。
紀柏惟低低笑了笑,胸腔顫動:“你脖子都紅了。”
說完便伸手撩起向知榆的浴衣下擺探了進去。
Advertisement
他的力度很磨人,時輕時重,向知榆抓着他的手臂有些受不了,每次想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都會被紀柏惟搶先一步咬在她的唇上。
在紀柏惟看到她的泳衣全貌時,向知榆突然腦袋清醒過來,她這才明白包小寧在商場裏說的話,有點後悔自己選了這麽一件小學生款式的泳衣。
她猛地坐起來,額頭撞到正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紀柏惟,兩人俱疼得抽了口氣。
紀柏惟揉了揉下巴,穩住她的肩膀,手掌心貼上她的額頭,聲音帶笑:“向木木同學,別跟我說你還沒洗澡。”
向知榆紅着臉低頭抵在他的肩窩裏,對自己坐起來的原因實在說不出口,她的腦袋飛速運轉,想了個理由:“嗯——我想去看櫻花。”
她指了指窗外:“山上的櫻花林超級漂亮,我想去看看。”
紀柏惟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窗外,只見粉白色的櫻花林在燈光的照耀下像一團團的彩雲,绮麗絢爛。
紀柏惟收回視線,居高臨下地盯着她挑了挑眉:“就這麽想去?”
也不是很想……
向知榆身上發燙,但她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想和你一起。”
這句話紀柏惟很受用,心情大好,站起來将她從床上撈起來,剛要幫她把浴衣拉上,向知榆制止了他的動作:“我去換個衣服。”
紀柏惟直起身,捏了捏她的臉,手插兜笑了下:“我等你。”
向知榆從行李箱裏抓了套衣服跑到浴室,迅速将泳衣換下來套上衛衣,搭配牛仔褲,出來時擡頭看見紀柏惟大剌剌地等在門邊,口罩帽子一個能遮擋的東西都沒戴。
“你就這麽出去?”向知榆遲疑道。
紀柏惟扯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裏,歪頭瞧她:“嗯。”
“這裏人不少。”向知榆眨了眨眼,提醒他,“你不怕被認出來嗎?”
“不怕。”紀柏惟低頭親了她一口,“被認出來我們就跑。”
聽到這話,向知榆抿了下唇,沒有吭聲。
紀柏惟察覺到她的變化,擡手按在她的發頂,輕輕地揉了一把,随後撥開她耳邊的碎發,撫上她的側臉,直直地盯着她:“別怕,有我呢。”
“……”向知榆低垂的眼睫輕顫,手掌覆在他的手上,扯了下嘴角,擡眸一笑,“嗯。”
這個笑容很牽強。
紀柏惟看在眼裏,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将向知榆的手抓緊,二人一點遮掩也沒有,進了電梯。
向知榆盯着變動的樓層數字,希望它能順利落到1樓,可往往事不遂人願,電梯在二樓停了。
門外站着一男一女,看起來是一起的,年紀不是很大,兩人低頭玩着手機,見電梯門打開,擡頭掃了眼裏面,随後走進去。
向知榆下意識地站到紀柏惟的面前,想替他擋住別人的視線。
可她比紀柏惟矮了大半個頭,根本起不到什麽效果,進來的那個女生看到紀柏惟的臉眼神明顯震了一下,随後肩膀撞了撞旁邊的男人,眼神示意身後。
這下齊刷刷兩道視線移過來,向知榆想要掙脫掉紀柏惟牽着她的手,可她越是掙脫紀柏惟抓的越緊,落在別人眼裏像極了小情侶在拉拉扯扯。
這時一樓到了,門剛開了一半,向知榆就拉着人走了出去,背影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臨出門前,她聽到身後的談話。
“天吶,那個帥哥的好像是紀柏惟,那個和他牽手的女的是誰啊?助理麽?”
“現在明星和助理之間這麽親密的嗎?。”
……
說是山其實就是一個小山坡,海拔一百米都不到,上山的路上都是裝飾燈,亮度能将腳下的階梯看得清清楚楚,但辨清人臉卻有點費勁。
因為時間有點晚了,上山的人除了他倆沒別人了,基本都是下山的游客。
向知榆用稍長的衣袖蓋住二人相握的手,走在前面,時不時将紀柏惟和下山的人隔開,活像個保镖。
因為剛剛在電梯裏的事,向知榆有點生氣,忽略紀柏惟一直偷偷捏她手心的小動作,一路上沒說一句話。
臺階蜿蜿蜒蜒,走到櫻花林道入口就用了十多分鐘,踏上最後一級臺階,向知榆擡起頭看過去,粉白色的櫻花樹成排坐落,微風吹拂,花瓣随風飄散在空中,在街燈的映照下,像飛舞的精靈,落到肩頭和地上。
小道被櫻花鋪滿,踩在上面觸感輕輕柔柔的,向知榆舍不得再前進,手被紀柏惟揣在口袋裏,癡癡地盯着眼前的美景。
紀柏惟偏過頭垂眸看向她,唇角上揚,用額頭撞了下她的腦袋,語氣清淺:“走累了?”
向知榆揉了揉腦袋,這才說了從上山以來的第一句話:“你別那樣了。”
“哪樣?”紀柏惟挑眉。
向知榆擡起頭皺眉看他:“你知道的。”
紀柏惟眼裏的笑意這時收斂,表情有些嚴肅,他伸手掰正向知榆的身體,讓對方正視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是男女朋友,我想和你牽手,想和你擁抱,不管在哪。”
“可你是明星,你有那麽多支持你的人,她們是不會想看見你和一個女人在大庭廣衆下拉拉扯扯的。”
向知榆雖然不混飯圈,但也從包小寧口中多多少少聽過關于偶像戀愛塌房的事情。
她不想紀柏惟因為她被罵。
紀柏惟聞言輕嗤:“出道這些年我兢兢業業演戲,拼了命的往上爬,目的是為了什麽,在過年的那個晚上我都告訴你了。”
他松開搭在向知榆肩膀上的手,眼眸深邃:“你要是真的為了着想,就不要再掙脫我的手。”
向知榆心跳一滞。
她垂着眸,有點不敢擡頭看他。
向知榆一直覺得他們對彼此的感情是對等的,她沒比他愛的少。
可是此時此刻,她突然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豁出了一切在愛她。
……
“好了,別氣了,是我的錯。”
頭頂傳來男人輕輕的笑聲,溫暖的指腹摸了摸她的眼角,向知榆垂着腦袋,低矮的視線裏卻見男人下一秒忽地背對着她蹲下,側過頭道:“走累了我背你。”
向知榆眸光閃動,盯着男人的背。
見她愣着不動,紀柏惟催道:“不是想看櫻花嗎,快上來。”
向知榆吸了下鼻子,慢吞吞地趴在他的背上,紀柏惟直起身,穩穩的将她背起來。
他的後背很溫暖,向知榆收緊胳膊,将唇角貼在紋身的位置,呼吸噴灑在紀柏惟的脖側,惹得他動了動耳朵。
向知榆笑了一下,唇瓣蹭了蹭紋着“mumu”的皮膚。
男人輕咳一聲,聲線低啞:“別勾我了,回房間由着你鬧。”
“紀柏惟。”向知榆低聲叫他。
“嗯。”紀柏惟拖腔用鼻音嗯了一聲。
“我是不是重了?”
聽到這話,紀柏惟拖着她的屁|股颠了颠,思忖了會,才道:“是有點。”
“啊——我就知道,你每天在微信裏叫我吃飯,害得我這兩個月一頓沒落,不胖才怪呢……”
沒等向知榆抱怨完,紀柏惟輕飄飄地打斷了她:“我摸了一下,該長的地方都長了,其他沒什麽變化。”
什麽叫該長的地方……
“什麽意思……?”
向知榆眨了下眼,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胸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卻聽見紀柏惟張揚爽朗的笑聲在空蕩的林間小道上響起,随後便背着她朝出口處跑了過去。
“你慢點——”向知榆一時間沒抓緊他差點後仰掉下去,最後只能摟緊他的脖子,臉上挂着笑意,“色狼。”
“我是不是色狼,你不是早就領教過了麽。”
到了出口處,紀柏惟微喘着氣将她放下來,碎發被風吹亂,露出張揚精致的眉眼,笑意讓這雙流轉的桃花眼更加惑人。
向知榆心跳加速,眼前的男人和記憶裏在雨中和程歸勾肩談笑的少年重疊,恣意美好,讓她魂牽夢萦了許多年。
“柏惟。”她輕聲喚他,眼眶有些紅。
“先別說話。”紀柏惟彎下腰直視她,伸手扯過她的衛衣帽子替她戴上,“我又想吻你了。”
話音剛落,拉着衛衣帽檐,向知榆被動湊了上去,聽話地閉上眼。
櫻花如雪樣飄灑,落了親吻的一對男女滿頭滿身。
周身的一切都成了虛幻,向知榆感受着紀柏惟的溫度,感受着這個帶着花香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