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吸血鬼也想談戀愛

第31章

“沒錯, 我已經通過跳級考試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就可以準備報考大學了。”沃洛克将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順手翻了一頁書。

轉眼間沃洛克回美國已經三年了, 這三年裏發生了很多事, 沃洛克從帶着稚氣的少年成長成了青年，最讓沃洛克高興的就是他的頭發越來越濃密了。

道林先生最後還是選擇與霍華德.斯塔克合作, 這是因為他對他哥哥的思念, 道林先生的書房裏有一個櫃子專門存放他哥哥的照片和信。

迪恩.道林被選進咆哮突擊隊之後，寄回家的信裏有三分之二的內容是講他的隊長多麽勇敢正義。他對美國隊長的崇拜溢于言表，不止一次說過想和美國隊長一起埋在美國士兵墓地裏。

最後他的願望只實現了一半，因為他在戰場上的貢獻，被埋在美國士兵墓，美國隊長的衣冠冢就在離他不遠的位置。美國隊長墜機後生死不明, 後勤人員只能在史蒂夫.羅傑斯的私人物品裏拿了幾件衣服和照片埋在陵園裏, 其他更有标志性的物品則被送到了博物館。道林先生想着真要能找到美國隊長的身體, 算是全了迪恩.道林最後的心願。

只可惜三年的時間斯塔克企業的科考船顆粒無收，就這樣霍華德.斯塔克還是堅持每年上億美元投入進尋找美國隊長的事業裏。

托尼和霍華德争執過後總喜歡來找沃洛克抱怨霍華德的古板和對美國隊長的執着, 兩個人的關系突飛猛進, 在了解沃洛克強力的學習能力後, 他給出了跳級的建議。

“你說的沒錯，學校教的內容我自學就可以完成，不如去大學深造我想學習的。……計算機是不錯, 不過我還是想繼續研究數學。……哦托尼別這樣說，你的人工智能研究已經有突破性成果了不是嗎, 你并不需要一個剛剛對計算機有所了解的新手做你的助手……”

“我還沒有告訴我爸爸, 他肯定想讓我學法律或者政治, 你知道的, 道林、律師和官員，我想在我還能自由選擇的時候任性一下。”

托尼在他剛剛成年不久就經歷了感情上的滑鐵盧，他的女朋友貝恩從他這裏盜走了不少斯塔克工業的機密，在他為自己的識人不清痛苦和自責的時候，霍華德又一次狠狠的打擊了他。

原本打算一邊接起斯塔克工業的擔子一邊研究人工智能的托尼直接将斯塔克工業丢回到霍華德身上，全心全意投入人工智能研究裏。

沃洛克很清楚托尼是在逃避，作為托尼的朋友他只能默默的陪在他身邊等他振作起來。人工智能的研發并不順利，沃洛克能做的只有幫托尼做些簡單的計算，剩下的核心技術都由托尼完成。

不斷地失敗消磨着托尼的自信和激情，有一段時間托尼對自己産生了懷疑，他感情受挫、商業失敗，就連一直引以為豪的創造都沒有什麽希望，或許別人口中的天才只是礙于情面，他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優秀。

自信驕傲的人信念動搖時比普通人更危險，沃洛克一有空就去找托尼，托尼身上的情緒對沃洛克而言是美味。只是沃洛克沒有品嘗美味的心思，接連好幾次把托尼從酒吧和派對上拉出來後，他動用了惡魔引誘的能力。

別的惡魔誘發人類身上最邪惡最黑暗的情緒，引誘他們下地獄，而沃洛克卻用引誘的能力維持着托尼美好的信念，他都不敢和該隐他們說自己第一次引誘人的細節。

幸好沃洛克的功夫沒有白費，半年前托尼的實驗有了突破性進展，托尼又找回了自信，只是過去一年多沉迷女人和酒精的生活給托尼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托尼研究進展一日千裏，沃洛克終于跟不上他的節奏，一點點脫離了托尼的實驗室，本身他就是去懸崖勒馬的，又不是真的想成為人工智能之父。

“電視？你知道我不怎麽看電視的。”電話那頭托尼突然要求沃洛克立刻打開電視，語氣之嚴肅讓沃洛克緊張了起來。

翻了三四個抽屜沃洛克才找到電視機遙控器，将頻道轉到托尼指定的臺，看着電視上藍色的新聞梗概，沃洛克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總統出席經濟會談，道林國務卿陪同。一男子潛入人群對着總統開槍，誤傷道林國務卿。”

女主持人播報新聞的聲音出沃洛克耳邊穿過，就是進不了他的腦子。托尼在電話那邊大聲喊着沃洛克的名字，問他需不需要車送他去醫院。

科林得到消息後來到沃洛克的門前，敲門的頻率失去了以往的冷靜無比急促：“沃洛克少爺，老爺受了槍傷，夫人已經趕往紐約市中心醫院，讓我們趕緊過去。”

沃洛克上了車才發現手機沒斷線，伸手揉了把臉和托尼說自己要去醫院就挂了電話。

醫院門口擠滿了廣播車和扛着□□短炮的記者們，天上還飛着實時播報的直升機。美國總統被當街襲擊本來就是世界性的大新聞，無論是誰受傷都會有起碼三個月的新聞熱潮，從經濟到政治到世界局勢，都有可能被改變。

科林提前給道林夫人打了電話，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将沃洛克和科林接了進去。記者們畏懼着士兵們端着的槍，可為了新聞還是閉着眼睛大聲喊着問：“這位小先生，您是道林國務卿親屬嗎？您知道道林國務卿情況怎麽樣嗎？您的心情如何可以簡單說說嗎？”

科林回頭瞪了喊話的記者一眼，想伸手捂住沃洛克的耳朵，就像沃洛克小的時候他這樣幫他躲避雷聲一樣。可他突然發現沃洛克已經長大到和他差不多高，是個帶着鋒芒的大人了。

沃洛克深呼吸一聲，沒有給記者們一個眼神，在士兵的護送下進了醫院。進門的那一刻，沃洛克給了那個喊的最大聲的記者一個詛咒，讓他連續一周夢到自己親人慘死的景象。

美國給了這些記者太多的自由，他們已經習慣了踩着別人的傷痛去換取一個頭條新聞。沃洛克對這種人深惡痛絕，作為一個惡魔，他可沒有以德報怨的好品質。

沃洛克和科林直接到了醫院第六層，第六層原本病房裏的病人全部被遷到了其他樓層，除了做手術的四個醫生其他醫生和護士都不允許進入。

哈莉特焦慮的等在手術室門外，看到沃洛克就沖過來将沃洛克抱進了懷裏。沃洛克能感覺到母親整個人都在顫抖，她臉上的妝容已經被淚水暈開。

他伸出手拍了拍母親的後背安慰她，感受到哈莉特在自己懷裏漸漸平靜下來，沃洛克有了自己能庇護母親的意識。

“媽媽，其他人呢？”

哈莉特從包裏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在自己兒子面前失态她有些不好意思：“總統受到了驚吓，現在在旁邊的病房裏，你父親的同事們都在那邊。”

沃洛克對陪同官員們對父親的輕慢感到不悅，但是下一秒他就調整好了心情。如果所有人都圍在手術室門口，只會造成更大的喧擾阻礙手術室裏醫生的手術。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手術室門上面的指示燈亮起了綠色，這代表着手術結束。一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醫生從裏面出來，示意門口已經穿好無菌服的美國大兵進去待命。

哈莉特拉着沃洛克焦急的上前：“醫生，手術情況怎麽樣，我丈夫什麽時候才能出來”。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了極其年輕的臉龐：“手術很成功，子彈并沒有傷害到致命部位。我們已經将子彈取出來了，之後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沃洛克眉心動了動，他理智上明白父親傷的并不嚴重，這麽大陣仗也只是因為高級官員被襲擊這件事的政治含義，可看到這麽一個看起來剛畢業不久的醫生上臺做手術就難免有種不信任。

那邊已經有人将手術結束的消息彙報給了總統，總統帶着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手術室門口。正巧剩下的三個手術醫生也出來了，摘下口罩和醫用手套就朝着總統過去。

主刀醫生和總統就手術和後續休養問題聊了很多，年輕醫生抱胸站在沃洛克身邊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不屑的氣音。

沃洛克能從這個年輕醫生身上感受到壓抑着的憤怒，一個合格的醫生需要對病人負責，也有義務将病人的情況如實告訴病人的家屬。年輕醫生做到了，而那些在在醫療系統混了一輩子的醫生們卻沒有做到。年輕醫生身上還帶着青年人剛出校園對這個社會的期待，還沒有與這個駁雜的世界同流合污。

沃洛克對這個年輕的醫生起了好奇心，主動開口道：“你好，我是沃洛克.道林，達德.道林之子。非常感謝你對我父親的盡職盡力。”

“我是斯蒂芬.斯特蘭奇，一名外科醫生。”斯特蘭奇沒有想到沃洛克會主動和他搭話，和沃洛克握手的時候錯過了主刀醫生讓他過去的信號。

主刀醫生有點尴尬的笑了笑，又叫了斯特蘭奇一聲才繼續和總統攀談：“斯特蘭奇是這幾年年輕醫生裏最出色的外科醫生，他的手非常穩……我們商議過後決定由斯特蘭奇負責道林先生的後續休養。”

總統看向斯特蘭奇的方向，也看到了和斯特蘭奇站在一起的哈莉特和沃洛克。

總統笑呵呵的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沃洛克的肩膀：“這就是沃洛克吧，我總是聽道林提起你。”

沃洛克在總統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聽到了照相機拍照的聲音，帶着禮儀性的假笑應付完總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個男人拿着照相機朝這邊拍，看男人胸前的銘牌，是政府負責宣傳的人。

總統和哈莉特說話的時候明顯比和沃洛克說話認真，不過話題也都是些客套話。之後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去了達德.道林的病房，将總統關心下屬的樣子做的足足的。

總統帶着人離開後，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哈莉特一臉疲憊的坐在病床前握着達德的手。斯特蘭奇在沃洛克身後戳了戳他，交給他兩頁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寫的注意事項。

“道林先生醒了肯定會疼，你們要注意不要讓他掙紮造成傷口二次傷害，有搞不定的就聯系我，拉床頭那個鈴就行。”

沃洛克認真的看着紙上的注意事項，順口問了一句：“那要是你不在醫院呢？”

斯特蘭奇輕輕的磨了磨牙，将電話寫在病歷本上遞給沃洛克：“我的電話，沒事兒別打給我，電話費很貴的。”

斯特蘭奇的父親前幾個月因病去世，母親患病在身，妹妹還在上學，全家的壓力一下子壓在斯特蘭奇身上，高昂的電話費是斯特蘭奇現在承擔不起的。

沃洛克只是随口一問，見斯特蘭奇表情不太好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将電話條撕下來折了幾折塞進衣兜裏。

達德.道林能享受到的服務是最好的，根本不需要沃洛克操心。他每天去醫院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給達德讀報紙，達德會要求他将不同報紙對同一事件的表述都讀一遍，然後分析各家報紙的立場，并從不同立場的報道中分析有用的情報。

這天沃洛克繼續讀着《紐約日報》，頭條消息是斯塔克夫婦因車禍去世。這個消息同時震驚了達德.道林和沃洛克，沃洛克在達德的默許下丢下報紙沖出了醫院，沒有等科林過來開車自己發動了車子朝着斯塔克大廈趕。

賈維斯從監控中看到沃洛克，趕緊給他開了門：“沃洛克少爺，您是自己開車來的？”

“不說這個，托尼呢？我看到了報紙，報紙上的新聞是真的嗎？”

賈維斯聽到沃洛克連珠炮一般的詢問，臉上有了頹然之色：“新聞是真的，老爺和夫人因為車禍身亡。下午報紙上就會刊登訃告。托尼少爺知道這個消息後就将自己關在工作間裏，誰勸都不出來。”

沃洛克确認托尼的位置後就直接往工作間走，就算沃洛克已經很久沒有來斯塔克大廈的工作間和托尼一起搞研究，托尼也沒有去掉沃洛克進入工作間的權限。

工作間裏托尼穿着黑色的工人背心背對着門坐在地上，稿紙和酒瓶混雜在一起，濃烈的酒氣說明托尼喝了不少酒。托尼聽到門口的動靜，從桌子上抓起一個玻璃試管扔了過去，試管砸在門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沃洛克躲避時看到了托尼糟糕的臉色，那是一種不正常的青色，是輕微酒精中毒後身體的反應。

“托尼，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但你不能用酒精麻痹自己，我和賈維斯都很擔心你。”

托尼慢吞吞的從地上站起來，踢了面前的文件一腳，文件四散開來。沃洛克剛好能看見文件上面斯塔克企業的擡頭。

“我不該把這份文件交給霍華德，都是我的錯。”托尼痛苦的揉搓着頭發，力道大到好像能把頭發揪下來。

“托尼？”

“早上我把我的新計劃交給了霍華德，他看起來很生氣，說我的計劃是異想天開的玩意兒。我一時忍不住和他吵了一架，媽媽為了阻止我們的争吵提前了他們的出發時間。”

“如果不是我把文件給了霍華德，如果我能忍住脾氣不和他吵架，他們就不會提前離開，就不會發生車禍，都是我的錯。”

托尼身上蔓延着痛苦的情緒，沃洛克靠近托尼，只覺得托尼整個人都好像垮了。

“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歸咎在你身上，霍華德叔叔的汽車都是經過嚴格的安全檢查和改造的，出車禍的幾率已經被降到最低，車禍身亡的可能性比外星人降臨地球還低，這中間一定有問題。”

“托尼，你不能讓悲傷壓垮你，許多人都需要你。霍華德叔叔和瑪利亞阿姨需要你調查清楚真相，斯塔克企業需要你穩定大局，賈維斯需要你，我們都需要你。”

托尼沉默了許久，唯一能看出他內心掙紮的就是他緊緊攥起的拳頭，手背上崩起的青筋讓人擔心托尼下一秒就會砸什麽東西。

“你說的對，車禍背後必然有問題，我得去找出黑手然後讓他們為霍華德和瑪利亞償命。”

賈維斯站在工作室外面看着托尼和沃洛克的身影，深深的嘆了口氣，等托尼從工作間出來以後将懷裏足有十五厘米厚的通訊本交給了托尼。

“我會找出真相的，我可以的。”托尼低聲和賈維斯說。

賈維斯用一種混合着心疼和難過的眼神看了看托尼，默默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托尼看着賈維斯的背影第一次發現賈維斯的背已經有些佝偻，賈維斯也上了年紀，曾經能為他遮風擋雨的人正一個個離開。

“沃洛克，我需要一個助手。我請求你，來幫我。”托尼的聲音帶着沙啞，他刻意避開沃洛克不讓他看到自己泛紅的眼眶。

霍華德和瑪利亞走了，賈維斯也老了，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只剩下沃洛克。沃洛克能幫助他的很少，可他希望在自己最難過的這段時間，有人可以陪着他。

沃洛克聽着托尼的請求覺得心裏澀澀的，很堅定的說：“我來幫你，直到你不需要我為止。”

托尼牽起一個牽強的笑，從兜裏掏出車鑰匙：“走吧，我們有許多事情要解決，先去斯塔克工業。”

沃洛克坐在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突然開口：“我和學校打了申請換專業，去學法律，輔修數學。”

“為什麽？”

“因為，我們都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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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洛克：未成年無駕照開車 ×

托尼：酒駕×

【高亮：無駕照開車、酒駕都是錯誤行為，好孩子不要學。開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斯特蘭奇：現在的我還是有良心有崇高理想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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