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二九
還不到中午林正就回來了。他推門進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上,看見杜維蜷起腿側躺着,被子壓在身下,耳朵裏塞着耳機,像是睡着了。眼睛瞄到桌上的保溫桶,他知道習斌剛來過,打開檢查一下,果然沒吃多少。杜維的挑嘴簡直弄得他要崩潰,內髒、雞蛋、貝類通通不吃,就算變着花樣做得看不出來,從他鼻子尖底下一過,都能露餡。這把林正給氣的,直罵他是屬狗的!
早上走得急,林正沒來及吃飯。上午和陳魁定了最後方案,阿嫂留他吃飯,可他心裏面有挂念就客氣地推了,急匆匆趕回來,這陣子還真餓得夠嗆。把還溫乎的粥全倒出來,林正脫掉外衣卷起袖子,捧着碗坐在床邊吃起來。
突然,杜維眼睛都沒睜,悶聲悶氣地說,“你吃飯怎麽這麽大動靜啊!”
一口粥含在最裏,林正舉着勺子說不出話來,好容易咽下去,才說了句,“你本事大了,帶着耳機都能聽見。”
“到點自動關了。”杜維把耳機取下,踢開被子坐到床邊跟他臉對臉。
林正笑嘻嘻地盛了勺粥送到他嘴邊,杜維一臉厭惡地偏頭躲開,“你惡不惡心。”
“啧!我都不嫌棄你的嘴巴子,你還嫌我?”他不依不饒地追着杜維把勺子塞過去。
被纏得沒招了,杜維勉為其難地張嘴,溫溫的粥順着嗓子滑下去,米香過後是一絲甜甜的腥味,“涼了更腥氣。”他皺眉說。
林正收回勺子,自顧自吃了幾大口,含糊着說道,“真該讓你再多吃兩天‘稀飯皮’。”
杜維剛恢複進食的時候,連煮得稀爛的米粥都喝不下去,林正急得百爪撓心,最後還是家裏廚子想了個辦法,把煲粥上的那層米皮濾出來給他。杜維就這麽一口氣吃了好幾天“稀飯皮”,弄到最後,林正一提這東西,他就想吐。
擡腳踹他一下,杜維躺回去,眼神還在林正身上打轉,但腦子裏一刻不停總在琢磨早上的事。
林正七八下吃完粥,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直接說,“早上挺順的,該定的都定下來了。”他知道這人越是不動聲色,腦子裏就越是胡思亂想,索性交代個大概只有結果沒有過程,也是為了阻斷杜維再插手的念想。他徹底怕了,這種差點就抓不住的痛苦,一輩子有一次就已經足夠。
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杜維翻身背對着他沒再說話,心裏面有一團火,時時刻刻撩撥脆弱的神經,提醒他林正付出的代價和自己受到的屈辱。他不會輕易罷手,即使阻止的人是林正也同樣!
察覺到他的不快,林正放下碗,高大的身體從上方罩下來,手臂撐在他身體兩側,“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可以回家休養,不過要按時做檢查。”
杜維一聽馬上來了精神,仰躺着對上他,“真的?”
“我看你再住下去就快傻了。”他看着那雙黑亮的眼睛,裏面的神采那麽誘人,“不過……你得賄賂一下我吧?”林正若有所指地仰仰下巴。
他的領帶正落在杜維胸口,暗色的條紋鋪下來,有點老成。他邊想着領帶真難看,這人眼光太差勁,邊用手勾住領帶下端,狠狠往下一拽,同時也傾身向前。兩人的唇立刻碰到了一起,杜維微微側頭換個角度,林正馬上感覺到含住他的下唇,刻意加深了這個吻……
回到大宅的第二天,倆人就鬧上“分居”了。原因是杜維嫌林正睡覺打呼嚕,擾得自己根本睡不着,執意要搬回客房去。林正氣得直罵娘,說你他媽放屁,老子睡了那麽多人都沒一個說我打呼的!說完,看到杜維陰晴不定的臉色,立刻就後悔了。
其實林正累極了是會打呼,但遠沒有到影響人睡眠的程度。杜維身體還沒好,尤其晚上愛折騰,要麽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要麽睡得一身冷汗,淩晨氣溫最低的時候總愛咳嗽,他折騰半夜,林正操心一晚上睡都別睡。而他白天有大把時間補眠,可林正忙得跟陀螺似的,電話總在響,不得一絲安寧。
而另一方面,杜維也不是沒有私心。林正看得緊原因是多種的,除過身體上,是已經刻意在把他往自己的世界外推,勝義堂的一切消息、動向杜維全然不知。習斌比較老道說話很講究,聽不出什麽,而阿烈就不同了,杜維問起最近社團的事,他都一副吞吐不清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是有人交代過。這叫杜維心裏面很不爽,他想知道的消息,陳魁的動向,貨源是怎麽解決的,都必須避開林正自己動手了。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自然就清醒了,杜維坐在二樓的小廳裏倒了杯水,潔白的月光從背後的落地窗灑進來,鋪了滿屋像一層輕柔的白紗。他的手指順着杯沿勾了一圈,突然有點想抽煙,可下樓的時候看見林正的屋內燈還亮着,他把這個念頭壓了回去,一會被抓住了又要挨罵。果不其然,随後樓梯上就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大半夜的,不睡跑這坐着幹嘛?”林正一走進門就語氣不悅地說。
借着明亮的月光,杜維見他襯衣都沒有換,只是領口松掉了扣子,露出大半個胸膛,就理直氣壯地說,“你不也沒睡嗎。”
林正走過來掐着他的腰往上一抽,讓他坐在飯桌上,随後靠上來撐住桌沿,“吆喝!你還敢跟我比?”
很自然地圈住他的脖子,杜維将臉靠進他肩窩裏,“你這麽長時間不那個,有沒有找人洩過火?”他的聲音很輕,但又有點惡毒,顯然是還記着早上那件事。
林正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在他腰側,橫着眉毛說,“都想什麽呢你!”
杜維只悶在他肩膀上笑,手卻不老實,在他寬闊的後背來回摩挲。
被撩撥的心癢難耐,林正側頭挨着他的臉頰問,“你行不行?”
知道他問得是自己的身體狀況,可杜維故意扭曲了意思,眼神順着他裸露的胸膛落在下身,回嘴道,“就怕你不行。”
“你這是挑釁啊!”話音未落,林正就擠進他腿*間,掐着腰将人固定在懷裏。杜維的唇迫不及待地跟上去,咬他的下巴,半眯着眼睛,笑聲還含在嗓子眼裏。
林正在做*愛上一貫是很霸道的,可卻獨獨讓着他,在他心裏對第一次不完美的結合多少有點愧疚。任憑杜維一點一點從下巴吻上去,林正壓住如風暴般在體內騰起的欲*望,耐心地和他接吻,從上颚到齒間一寸一寸地品嘗。
杜維輕閉着眼睫毛顫動,勾住他脖子的手指玩着頸後的頭發,整個人陷入纏綿的吻中不可自拔。交纏的唾液時不時發出誘人的響聲,在午夜安靜的月光下格外清晰刺激,鼻間流竄着彼此熟悉的味道,催動情欲一發不可收拾。
林正隔着褲子頂在他小腹上,随着二人激烈的親吻有意無意地磨蹭。杜維索性張開腿纏住他的腰胯,林正呼吸粗重,箍着他的腰摁向自己,兩人隔着輕薄的布料貼在一塊,彼此都抽了口氣。拖鞋掉在地上,杜維晃在半空的腳趾在透明的月光裏勾着,火熱的身體貼合得沒有絲毫縫隙……
林正将二人微微拉開點,捧着他的臉,有力的手指插進黑發裏,拇指在臉頰上來回蹭着,“我他媽真想幹你!”他咬着牙狠狠地說,眼神像要把他刻進去似的。
手從他敞開的領子探進去,杜維大刺刺地描繪肌肉的線條。林正一把拉下胸前不老實的手,掀高他的睡衣,濕熱的唇毫不客氣地貼上去,吮咬一邊的肉粒,手指撥弄着另一邊。杜維手攀住桌邊仰起頭,喉結滑動卻未發出丁點聲響,只是急促地喘息。
像是不滿他的反應,林正沿着胸口一路吻下來,在肚臍周圍又吸又咬,手也伸進他的睡褲裏從腰縫摸到尾椎骨。杜維突然仰着頭邊笑邊推他的腦袋,“媽的,癢啊!”
“你都哪兒來的毛病!破壞分子啊!”被他這麽一笑氣氛嚴重扭曲,把林正搞得是一點脾氣沒有。
“誰讓你停了!”杜維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伸手解開他的皮帶。
林正的手擱在他腰後,來回撫摸微凸的脊椎,杜維瘦了好多。還是有點心疼,他狠了狠心說,“咱不做了吧。”
衣衫不整地愣在那裏,杜維看看他支得老高的“帳篷”,再看看自己下面,一字一句地說,“你他媽開玩笑吧!”
林正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脹疼的敏感上,壞笑着建議,“要不一塊打飛機?”
“你剛十六歲啊!”杜維直接從桌子上跳下來。
從後面攔住他,位置剛剛好,林正伸手就将抓住他的敏感,整個撈在手裏,很有技巧的搓弄把玩着。杜維腰發軟差點站不住,不一會就靠着他急喘起來。
林正扳過他的身體面對面,微散去的欲望瞬間就聚集起來。杜維的手不知不覺鑽進他的內褲裏,學着他的樣子,手指從下到上仔細描繪着……兩人很快又吻到一起。林正扒下他的褲子,讓他緊貼着自己的敏感,頂端相碰,異樣的刺激從神經末梢擴散開。包住他的手,林正将二人的敏感握在一塊淺淺地撸*動。
杜維感覺自己馬上就撐不住了,林正一轉身把他頂到桌邊上,速度慢慢加快,粘膩的響聲從指間傳出。杜維捂住嘴,頭向後仰,身體繃得緊緊的,月光将眼前染得白茫茫一片,激烈的快*感直沖上來。
扳開他的手指,林正含住軟軟的耳垂,如願以償地聽到那壓在喉間的低吟。月光将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夜還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上肉,快看,河蟹來了我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