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終身囚禁(7)
孤兒院在主神的設定裏只占很少的一點內容,主要是讓張小夏沒遇到蔣天鋒之前過得凄慘一些,後面的劇情設定就和孤兒院沒什麽關系了,V520這邊也沒有太多資料。
戚霜集合了孤兒院的孩子,這些孩子小一點的都被折騰怕了,服從性很好,年紀稍微大一點就油滑得和成年人沒什麽區別,很快就有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笑嘻嘻地問戚霜,“孫院長是不是又要開演習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教工離那麽遠呢,透露點內幕呗。”
戚霜想了想就知道這所謂的演習大概是關于什麽的,微微搖頭,對着一衆孩童說道:“院長以後不管事了,今天大家實話實說,不要隐瞞,也不要去陷害誰,我會一一比對,犯事的逃不了。”
她只說了前半句,孤兒院的集合點就一陣沸騰,包括十幾個将近成年的年輕孤兒,有個叫任龍的少年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走過來的幾名教工,又看了看至今還是緊閉着的孤兒院大門,每天是孫三起得最早開門,他眉頭沉了下來,喝問戚霜,“你說的是不是真話?要換新院長了?”
戚霜點點頭,任龍今年剛滿十七歲,是被孤兒院養大的棄嬰,前兩年開始和孫三混,因為打架不要命,下手狠,孫三自覺有這種小弟很有面子,對任龍很好,孤兒院的大多數孩子都面黃肌瘦,任龍比別人都高出一截,肩寬腿長,整個人透出一股戾氣來。
戚霜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把任龍當成孫三的同夥,少年人大多不太會隐藏情緒,明明極力在掩蓋,但任龍臉上還是露出一些興奮和不敢相信的喜悅,還有恐懼,他怕她說的不是真話。
遞過去一本冊子,戚霜覺得這種人知道的肯定比作為貨物的孩子們要多一些,正好他是跟着孫三混的那一批,她可以從他身上再得一份混混名單,戚霜其實殺人大多是很謹慎的,年輕時快意恩仇想殺就殺,到經歷得多了,下手反而不太重了,一個人活在世上,先父母後親朋,再有妻兒,一個人的死往往關系着一群人,如果不是實在惡貫滿盈,戚霜一向傾向于打成終身殘疾。
任龍接過冊子,但沒再說話,這會兒幾個教工走過來了,排隊的孩子也變得安靜了許多,在這個小小的孤兒院內,政治體系無比簡單,一個以孫紅娟為首的極權主義,孫院長說的話都是對的,孫院長讓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哪怕走出孤兒院她不過是個随處可見的中老年婦女,但在這個孤兒院裏,她就是一個土皇帝。
教工則是她的臣子,她的鷹犬爪牙,其實戚霜覺得哪怕沒有參與孤兒院的生意,這些人也都不算無辜,換成她年輕時那會兒的脾氣,早都一并殺死了賬。
李貴生也在幾個教工裏,和其他人一樣,他也覺得奇怪,孫紅娟有每天早上在集合點訓話的習慣,孩子們低着頭做事,他們也得跟着挨訓,等孫紅娟走了,他們才能各做各的,這會兒孫紅娟沒來,卻換成個小娃娃站在這兒發冊子,随手拿過一個女娃的冊子看,上面全是教工的照片,這是要做啥?
戚霜并不準備和教工講道理,按她的推測,五六十個工作人員裏真正參與進孫紅娟的生意裏的,最少有一大半,剩下的哪怕不參與,也知道是個知情的狀态,所以她對這些人也沒什麽客氣的意思,桌子邊上她備了一個麻袋的手铐,這會兒見有五個教工一起走過來,她于是也走上去,沒費什麽事,就把五個人铐了起來,用繩子串成一串,一頭拴在樹上。
不僅被铐起來的教工懵了,排隊的孩子們也都懵了,任龍瞪大了眼睛,他離得近,剛才只感受到了一股風從眼前掠過,那幾個教工緊接着就被铐起來直接拖到樹下拴着了,拴狗都比這個要麻煩。
還有一部分教工不負責看管,這會兒大多沒起床,戚霜也不管這個,經過了內液改造,她的五識蛻變得極為靈敏,一座孤兒院都在她的監聽範圍內,誰敢偷偷溜走,第一個抓起來。
之後拉拉雜雜又被這特殊的排隊情況吸引過來十幾個教工,也都被戚霜如法炮制全部拴了起來,樹不夠拴就拴到窗欄上,随着此起彼伏的怒罵聲,當真有些像是來到遍地吠叫的狗場了。
孤兒院的孩子們已經徹底被鎮住了,戚霜把冊子分發到每一個人的手上,也不需要用孫紅娟訓話的話筒,下一刻內氣灌注,聲音不算大,還帶着孩童說話時特有的調子,每一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昨天孫紅娟和孫三母子被我殺掉了,屍體就在樓頂上,你們也許懂,也許不懂,看看你們手裏的冊子,這些人裏有沒有孫紅娟母子的幫兇,威逼利誘的,把你們帶出去過的,在他們的照片上打勾,剩下的那些人等下一輪再篩一遍,十歲以上有投票權,過半數想讓他們死的,我會動手。”
大多數孩子都處在一種惶然的狀态裏,十歲以下的孩子占孤兒的大多數,但這些孩子不是不懂自己遭遇了什麽,年紀越小,對自己遭遇的傷害記得就越是清楚,惶然是因為很多人聽見戚霜殺了孫院長母子,即便還小,卻也知道這個殺了人的同伴很快就要被警察帶走殺掉了。
Advertisement
對,在這個世界,未成年犯法是重罪,基本上必判死刑,因為資源供應上層,一個注定活在底層的孩子還犯罪,如果從輕判刑,豈不是還要擠壓了那一點少得可憐的生存資源?至于上層人犯法,上層人怎麽會犯法?這裏的法律是用來适應強者需求順便約束弱者的,不是為了保護弱者,約束強者的。
李貴生是被拷在樹上的那一批,聽了這話,沒一會兒高聲叫了起來,“小大王,我招啊,跟我一個宿舍的兩個,老王老張都幹這事,老王自己也玩這個,就我沒幹過啊!那都是小娃娃,我早就說他們遭瘟找死的,可別牽連上我啊!”
一起被綁的老王老張頓時痛罵起李貴生來。
戚霜看了一眼,沒在意,見一衆孤兒臉上都是茫然又害怕的,也沒過多解釋,只喝道:“你們指認人,我來殺,殺完冊子一燒,事情和你們沒有關系,還是你們希望我走之後再來一個孫院長,讓害了你們的人活得好好的繼續做壞事?”
十分恐懼孫院長和這些教工的孩子在面對戚霜小小的個頭時,少了幾分害怕,不少人還都直愣愣看着她,還是任龍一把抓起筆,在屬于他的那份冊子上一份份開始标注,他不是簡單地打勾,而是把每一個人大致上做過的事情标注上去,有了他帶頭,不少看上去比較油滑的孤兒互相交換眼神,也開始在冊子上寫寫畫畫起來。
說句不好聽的,這小丫頭完蛋了,雖然不知道她哪來的堪比的一身功夫,但功夫再高還能搞得過聯邦機關?她自己大約也知道早晚是個死,想多拉幾個惡人墊背,這也是為他們做好事了,指認肯定要指認,只是指認過後,這些冊子他們肯定是要毀屍滅跡的,一旦被認成幫兇,那就只能是個死了。
任龍的冊子最先标注完,戚霜期間看了一下那些十歲以下孩子亂七八糟的勾勾叉叉,頓時反應過來自己的設想有問題,于是知錯就改,直接以任龍的冊子為範本,任龍的冊子上被他認定基本無辜的只有六個人,分別是負責做飯的廚子馬富民,殘疾兒童那邊的兩個中年女教工,住在孤兒院的一對看門老夫妻,李貴生和一個剛進孤兒院沒多久的美術老師。
對,李貴生被任龍判定基本無辜,雖然他知情,但他在孤兒院五年的時間裏基本上還是以一個教工的身份去對待孩子的,那些孫紅娟手底下的教工壓根就不把孩子當成人看,李貴生懦弱不敢揭發孤兒院的惡行,但他自己本身确實沒有傷害過孤兒院的孩子,也沒有參與過那些生意,任龍覺得可以了,至少不該死。
戚霜按照任龍的冊子把這些他認為該死的教工一個個按着腦袋抵在桌上,經過一輪下來,孩子們的判斷和任龍的基本無誤,只有兩三個十歲以下的小孩子投了讓那個美術老師去死的票,起初問不出來,還是任龍點了根煙,在美術老師臉上燙了四五個煙疤,這年輕人才交代,他是聽說了孤兒院的事情才來的,借着職務之便猥亵了三個小女孩,但他剛來沒多久,還沒真正得手。
戚霜沒有在孤兒們面前殺人,完成了甄別工作,她把這些人都拉上了樓頂,前一夜孫紅娟母子的屍體還晾在那裏,不少人起初還抱着僥幸心理,一看屍體差點沒吓尿過去,叫聲如犬吠,嗡嗡不絕。
孤兒們沒來幫忙,戚霜也不需要,除了任龍一直跑前跑後幫忙把人送上樓頂,如果不是他,戚霜一手一個直接把人拎上天扔在樓頂得方便得多了。
人送完,任龍卻沒走,戚霜看着他,十七歲的少年混不吝地笑了笑,踹了一腳孫三死了一夜的屍體,對戚霜說道:“小大王,讓我殺幾個吧,就當投名狀,我知道你不是殺完人去投案的軟骨頭,讓我跟着你吧,咱們一起去殺人,能殺幾個殺幾個,被抓了一起上路。”
他說着,還把自己從孫三房裏拿出來的大砍刀亮了出來,深吸一口氣,也沒問戚霜同意不同意,一刀向着一個教工砍了過去,正好砍在肩膀上,那人痛嚎起來,中氣十足,一聽就知道……離死還遠。
混混級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