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出手相救 燕夫人……怎麽會是你
見燕媚生氣, 雙頰若染桃花,心想美人就是美人,便是生氣也這般好看得緊。
他想着, 燕媚既然沒有辯解, 那便是被他說中了,這小賤人果然還與淮王牽扯不清。
難怪當日他逃離侯府時, 淮王逼着他拿出解藥放在書房裏,原來兩人之間一直就不幹不淨。
這小狐貍精有了攝政王,偏偏還要與淮王做姘頭,可見骨子裏沒這般正經,分明就是個騷.浪的賤貨。
俊陽侯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摟在懷裏,嘴巴湊到她的臉頰上就是一頓亂親,他嚷嚷道:“本侯偏就不放, 有本事你大聲叫啊, 最好是讓全寺的人都知道你與本侯在佛堂裏做恩愛夫妻。”
燕媚被他的臭嘴一親,只感覺怪惡心的,她扭着身子要擺脫他,然而男人力氣大的驚人,根本就甩不開,而她卻被俊陽侯壓在佛堂的神龛上,一雙手在她的身上亂摸。
燕媚雙頰漲的通紅,渾身僵硬,被他碰過的地方沒一處不難受的,她咬了咬牙,當日在風花雪月樓時,她便沒讓他得逞, 這次更加不會,她燕家的女兒豈能受別人如此淩辱!
她尖叫一聲:“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否則今日我便與你魚死網破!”
俊陽侯是朝廷侵犯,只要她叫人過來,他的行跡就會敗露,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俊陽侯聽了猛地一怔,這女人的剛烈他是見識過的,若真有人被引過來了,倒是不妙。
他猶豫片刻的功夫,燕媚猛地鉚足了勁将他推開,不顧衣襟散亂,往門外沖去。
俊陽侯見她要跑,眼底頓時冒出兇光來,若是讓這小娘們跑了,他的行跡照樣會暴露。
還不如索性将她給辦了,然後殺人滅口,再逃之夭夭。
他迅速的追過去,一手抓住燕媚的後領将她拉住往地上一甩,随後便是一聲怒罵:“小賤人,你今日既然落入本侯手中就別想逃!”
燕媚被重重摔在地上,雙膝磕在冰涼的青磚地上,一股子疼痛襲來,她吸了口氣,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俊陽侯便撲過來,騎在她身上。
裴星津今日是陪阿娘來法華寺燒香祈福的,阿娘身子不好,在前殿聽法師講經沒多久頭疼便犯了,裴星津只得将阿娘送回來,也沒心思再去前殿了,便帶着扈從信步在寺廟中走了走,不知不覺便行至西佛堂,路過院子時,見到一個女子躺在廊柱下,他覺得不對勁便走近看了看,耳邊忽然聽到西佛堂裏傳來一陣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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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多想,猛地将佛堂們蹿開,看到一個男人騎在女子身上,正在撕扯她的衣物,那女子使勁的掙紮,佛門清淨之地,在這裏做欺負良家女子之事,簡直太不要臉了!
裴星津罵了一句:“混賬東西,放開她!”不等俊陽侯反應過來,順手就拿了佛堂內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子,照着男人的腦袋砸去。
俊陽侯被人撞破,一陣心慌,只得丢了燕媚逃出去,迎面就是一棒子襲來,俊陽侯被打的眼冒金星,偏偏不等他反應過來,那棒子就像雨點般往下落,直将他的光頭都錘破了,滿頭鮮血的倒在地上暈厥過去了。
待俊陽侯暈倒之後,裴星津也功夫去細看他的臉,目光落在燕媚身上,燕媚虎口脫險,驚魂甫定,察覺到自己衣襟散亂,趕緊雙手抱胸掩了掩,擡頭去看救自己的人,認出了狀元郎的臉,頓時驚愕起來:“裴大人……”
剛才燕媚在掙紮,裴星津也沒仔細看,此時燕媚擡起頭來,從散亂的鬓發裏露出一張絕美的芙蓉臉,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張,震驚道:“燕夫人……怎麽會是你?”
燕媚一時半會也跟裴星津說不清楚,她也不知該怎麽說,貝齒輕輕咬唇,将頭垂下去。
裴星津見她有難言之隐,目光卻不由自主落在她微微敞開的衣襟上,他看到一抹水紅色的肚兜,只微微的透着一點豔色就足以令他心跳加速。
他馬上便察覺到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忙道:“燕夫人,你趕緊整理一下裝束,我帶你離開這兒再說。”
燕媚低頭“嗯”了一聲,她撐着地磚要站起來,雙膝處傳來一陣刺骨的疼意,她微微蹙眉,裴星津見狀,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扶了她一把,關切道:“夫人,你沒事吧。”
燕媚此刻衣裳不整,被男子這樣攙扶着實在不成樣,紅着臉将裴星津推開,她羞赧道:“裴大人……多謝你……你快轉過身去。”
裴星津這才察覺自己唐突了,忙将身子轉過去,這時他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之人的臉上,此人雖滿臉血污,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是和他曾同朝為官,後又被革職潛逃的俊陽侯,裴星津瞪了瞪眼,如今朝廷到處通緝他,沒想他躲在這裏!
真是膽大包天,這個時候了,還敢出來做惡!
裴星津義憤填膺之時,燕媚已匆匆将衣裳整理好,目光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俊陽侯,他的袖口裏露出那塊帕子,紅珊瑚耳墜也掉落在一旁,燕媚擡手趕緊摸了摸耳垂上的耳墜子,都還在,頓時松了口氣。
她見裴星津站着不動,心想他倒是個正人君子,輕聲說了句:“裴大人,咱們出去吧。”
裴星津猜測她身上可能受了傷,不過燕媚不許他觸碰,裴星津也不敢轉身過去扶她,稍駐足等着她走到身側,這才和她一塊兒出去。
到了外面,棠溪已經被裴星津的扈從給弄醒了,見燕媚和裴星津都站在自己面前,棠溪茫然的問道:“夫人,發生什麽了?”
棠溪看見她和裴星津都在,有些事情瞞着反而不好,她只得簡單解釋道:“适才有人要害我,是裴大人救了我,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再說。”
棠溪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這時,扈從壓着一個侍女過來了,自從裴星津上次在牡丹湖遇刺之後,比以往小心了許多,出門在外都上帶上一個會武的扈從,保護自己的安全。
剛才扈從見這侍女在院子門口探頭探腦,覺得不對勁,便将人給打暈抓過來了,現下就問兩人如何處置這個侍女。
燕媚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侍女是淩珑身邊的人,眼底透着一抹冷意,她真心待淩珑,淩珑卻是這般回報她,她真是瞎了眼。
裴星津就算不了解事情的經過,也看得出來燕媚這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他擔憂的看着她:“燕夫人,依在下看有人想要陷害你,你打算怎麽處置?”
如果燕媚沒有猜錯的話,淩珑故意用帕子和紅珊瑚耳墜引來俊陽侯,肯定還會将老王妃引來這裏,撞破她和俊陽侯的“奸情”,她的清譽就徹底毀了,到時候王府自然容不下她,甚至會将她這個私通男人的寵妾給打死。
淩珑看起來嬌嬌弱弱,沒想到心思卻這般狠毒。
怪不得前些日子,她要送自己紅珊瑚耳墜,原來等的就是這一天。
不過燕媚沒想到的是,這帕子和紅珊瑚耳墜原本是要送到淮王那兒去的,誰知卻被淮王妃截胡了,這個野和尚又橫插了一腳,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她更沒有想到,從頭到尾都沒參與的李桑媛才是真正的幕後策劃者。
既然淩珑如此對她,也別怪她不客氣,燕媚冷睨了那昏迷的侍女一眼,道:“把她扔進裏面去,将佛堂反鎖。”不管這個侍女會出什麽事,若是被撞破了,淩家都少不得一個勾結欽犯的罪名。
裴星津倒是不覺得燕媚這樣做很過分,她是受害者,換做是自己也不會放過陷害自己的人。
做完這一切之後,棠溪扶着燕媚,與裴星津主仆一同離開這裏。
裴星津送她回禪房之後,便匆匆下山去找救兵了,俊陽侯在此,他必須趕緊叫官兵上來捉拿他,否則他就逃走了。
此時,前殿若癡法師的法會剛剛結束。
李桑媛和淩珑一左一右攙扶着老王妃往禪房走。
李桑媛道:“妾身記得母親在西佛堂給父王點了一盞長明燈,現在天色還早,咱們不如去西佛堂拜一拜父王?”
老王妃見她一片孝心,自然答應。
見老王妃點了頭,李桑媛和淩珑對視一眼,一行人各懷心思前往西佛堂。
剛才高熾也同蘇蘭裳一同來聽若癡法師講經,蘇蘭裳在人群裏瞧見了西北王府的人,獨獨少了燕媚一個,猜測燕媚此時一定在西佛堂。
想着那個賤人居然派侍女送來信物給淮王,想要約他私下裏見面,蘇蘭裳便是一肚子火氣,如今淮王沒去,想必那野和尚去了,也不知道西佛堂裏會發生什麽樣的“趣事”,說不定燕媚此時正和那野和尚在西佛堂無恥媾.和。
蘇蘭裳可不想錯過一個看好戲的機會,于是拉着淮王手臂說道:“王爺,适才妾身在蒲團上坐的時間久了,想要活動一下筋骨,王爺陪着妾身四處走走吧。”
高熾沒興趣陪着她一起走,這個法會他本是沖着燕媚來的,誰知燕媚卻沒有到,他心裏好生失望,這會只想回禪房去。
他道:“本王還有事,讓侍女陪你去走走如何?”
蘇蘭裳就是想要高熾看到燕媚無恥下賤的一面,她當然不肯答應,抱着他的手臂撒嬌道:“王爺,都到了這山上,還能有什麽事,你就陪妾身去吧。”
高熾心裏不耐煩,但想到目前他與太後還是一個陣營,只得答應:“好,那本王陪你四處走走。”
老王妃一行人先到西佛堂。
淩珑一路走過來,都沒有看到自個的侍女蟾宮,心裏倒是覺得奇怪,不過她并沒有說出口。
看到佛堂外面那棵大柳樹,老王妃憶起許多往事,一時心中感慨,正在這時,裏頭傳來女子的尖叫聲,瞬間将她的思緒拉回來,老王妃神色肅然道:“裏面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适才老身怎麽聽到有人在喊救命?”
不僅老王妃聽到了,淩珑和李桑媛也都聽到了,淩珑想到裏面那個女子是燕媚,不由得心虛起來,低着頭不敢做聲。
反倒是一旁的李桑媛神色平靜無比,她道:“适才妾身也聽到了,好像是有女子在裏面,我去看看!”
“去吧。”
李桑媛看着那扇緊閉的門,只當裏面那個人是燕媚,她開始小人得志起來,燕媚,只要這扇門被打開了,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到時候看老王妃和王爺,還容不容得下你!
她越想越暢快,快步走到佛堂門口,猛地擡起一腳,将門給蹿開。
俊陽侯被打暈之後,很快就醒來了,醒來之後發現燕媚等人都不見了,佛堂內只有一個同樣昏迷的侍女,他本想悄無聲息的逃走,誰知那個侍女忽然醒來了,俊陽侯怕行跡敗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着佛龛上的燭臺猛地往侍女頭上砸去,那侍女被他砸得腦袋都開花了,尖叫一聲之後就沒氣了,俊陽侯剛想逃,忽然間看到有人将門給蹿開了,他握住帶血的燭臺,狠盯着那個進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