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看了我……

第35章 黃寶石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什麽？”雷克斯伸出了一直說，朝厄裏斯魔鏡勾了勾，“拿着鏡子就能走了？”

厄裏斯魔鏡就像被兩條看不見的線牽引着，自動飛到了雷克斯等人的面前。

鄧布利多伸手摸了摸鏡子的鏡框，冰涼的觸感還像以前一樣，“哈利在裏面嗎？”

雷克斯看了看鏡子，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在，但是他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鄧布利多皺眉，“什麽意思？”

“他……變得透明了，”雷克斯在腦海裏想着形容詞，說道，“之前他雖然看起來是個幽靈，但是他是有實體的，至少我不能透過他看到他身後的地方。”

“所以這是他虛弱的表現？”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裏劃過一絲憂慮，“雷克斯，你有辦法把哈利弄出來嗎？”

雷克斯一愣，某個念頭在他的腦子裏漸漸成型……

斯內普心裏閃過一絲不安，下意識地抓住雷克斯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後，直視着鄧布利多，問道：“鄧布利多，你什麽意思？”

鄧布利多露出一個微笑，說道：“不，我只是想知道雷克斯的能力能不能将哈利救出來。”

斯內普挑眉，反問道：“如果他的能力可以的話他會讓那個小鬼在裏面呆那麽久？”

“西弗，你對我有敵意了，”鄧布利多似乎早有所料般地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會為了救出哈利就讓雷克斯去冒險。”

“你說真的？”這是抱着斯內普的腰，從他身後露出一個腦袋的雷克斯，“哪怕哈利必須擠掉我回到這個身體裏……你也不會讓他這麽做？”

“他需要這麽做麽？”鄧布利多沒有正面的回答。

“我覺得他需要啊，”雷克斯又轉頭看了鏡子一眼，“他一直在持續虛弱着，現在他的樣子比剛剛更加透明了一點。”

斯內普的心裏一緊，猛地回頭看向雷克斯。

雷克斯被斯內普瞪的一愣，立刻抛棄了剛剛在腦子裏形成的各種想法，跳到斯內普的後背上，照着他的臉頰印上了一個大大的吻，開心道：“西弗~你不用擔心我，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斯內普壓下心中剛剛翻湧的思緒，悄悄呼出了一口氣。

剛剛“雷克斯要因為波特那個巨怪而死”的想法簡直讓斯內普無法正常的呼吸。他是曾經愛過莉莉，現在雖然也沒有完全忘記她，但卻也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感情。

此時的斯內普對莉莉不過是一種對童年玩伴的感情，所以她的兒子他也會去保護，但他無法接受用他現在……的人的生命去挽救初戀的兒子。

已經失去過一次摯愛的斯內普，再也無法接受再一次重蹈覆轍。

——他無法承受，也承受不起。

……

“西弗，”雷克斯小心地看了斯內普一眼，确定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原狀，才讨好般地湊了過去，笑眯眯地說道，“你要對我有信心~我不會死的！”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系？”斯內普掰開雷克斯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這樣嗎？”雷克斯做出一副“我很森森地傷害到了”的表情，淚眼汪汪地望着斯內普，“西弗……如果這樣的話……那我還是去死好了！嗚嗚嗚……┭┮﹏┭┮”

斯內普：“……= =”這說來就來的眼淚到底是怎麽回事？！

“雷克斯，我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鄧布利多伸手按住雷克斯的肩膀，溫和地說道，“那個去找你的人還跟你說過其他的話沒有？”

“沒有，”雷克斯繼續望着斯內普，表情甚是可憐，“西弗……求安慰……”

“……=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把鄧布利多的爪子拍開，問道，“厄裏斯魔鏡已經在這裏了，鄧布利多你不能用取出魔法石的方法把那個小子的靈魂拿出來嗎？”

“不行，”鄧布利多一點都不在意自己拍開的手，眼睛根本沒有離開雷克斯的意思，仿佛在跟雷克斯交流着什麽，“在厄裏斯魔鏡呆在我的辦公室的時候，我就把我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都試過了，我無法将哈利從魔鏡裏解救出來，所以……”鄧布利多猛地頓住，看向雷克斯的目光瞬間變得複雜了起來。

“你究竟想說什麽？！”斯內普忍不住暴躁地插|了進來，鄧布利多看向雷克斯的眼神讓他覺得十分別扭，“不要再繞彎子了，鄧布利多，要不然你的救世主就要死在裏面了！”

“西弗勒斯……”

“他是想讓我進入到厄裏斯魔鏡裏面去，”雷克斯閑閑地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仿佛事不關己一般的對鄧布利多說道，“你想試試能不能用這個身體和靈魂的吸引力，讓哈利的靈魂重新回到這個身體裏面來？”

……

寂靜。

斯內普不可置信地看着鄧布利多，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般。

“你真的想這麽做？”斯內普的語氣帶着明顯的不确定。

“……”鄧布利多終于擡起眼睛，看向斯內普，沉吟片刻，才用他那蒼老的聲音回答道，“是。如果一個人沒有死的話，那他的靈魂和身體之間就應該存在着強大的吸引力，所以如果一個活人的靈魂真的和他的身體距離很近的話，那是會回到他原本的身體裏的，這也是只有雷克斯能看到鏡子中的哈利的原因——來自于身體和靈魂的吸引。如果不是因為有厄裏斯魔鏡阻隔，哈利早在第一次遇到雷克斯的時候就應該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了。”

“……”斯內普被鄧布利多的理論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鄧布利多，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波特回到他的身體裏，那這個混球會怎麽樣？”

鄧布利多再次沉默，半響後才說道：“想過。”

“結果呢？”

“……”

這次斯內普沒有等到鄧布利多的答案，因為他知道，鄧布利多不敢說出那個答案——或者說是不敢對自己說出那個答案。

“你太——”斯內普頓住，怒火在他的心中飛快地竄了起來，讓他的心髒連跳動都比平時快了許多，“——沒有人性了！”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看着斯內普，露出了一個老人應有的疲态，“這只是一個猜想，而且我沒打算讓雷克斯真的這麽做。”

“哼，”斯內普冷哼一聲，嘲諷道，“這話你自己信麽？”

“西弗勒斯，我……”

嘩啦——

巨大的碎裂聲打斷了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的對話，兩人同時一愣，然後飛快地往旁邊看去——

原本高大華貴的厄裏斯魔鏡已經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擊中，光滑的鏡面碎成了幾十片碎片散落在地上，但是露出的并不是鏡子背面景象，而是一顆浮在半空中的圓形的黃寶石。

斯內普猛地抓住雷克斯剛剛被自己掰開的手，眼睛瞪的幾乎要脫框——

“你做了什麽？！”

“打碎了鏡子，”雷克斯撲過去狠狠地擁抱了斯內普一下，“在争論下去哈利就要消失了。”

這三個人當中只有雷克斯能看到哈利在鏡子裏的情況，事實上在雷克斯打碎鏡子之前，哈利消失的幾乎讓雷克斯看不見他了。

“西弗，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我需要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雷克斯飛快地說道，“我的身體就在哈利的身體裏，如果非要用一個你能聽懂的詞來說明的話，那可以說我的身體因為太過虛弱而寄居在哈利的身體裏，所以如果哈利的靈魂死了，他的身體也會保不住，那樣我同樣會因為失去寄居地而死。”

斯內普被這個事實震得說不出話來。

只要一想到雷克斯會死這個事情，他就覺得自己被生生撕裂開，痛不欲生！

“這也是我剛剛才意識到的，所以哈利不能死，”雷克斯繼續說道，“如果哈利死了，那我的身體就會從他的身體裏出來，這樣我會脆弱的經受不住任何攻擊。”

“所以你跟我說這個是要做什麽？”斯內普輕聲問道，“讓我看着你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死法嗎？”

“不，西弗你相信我，我不會讓我自己離開你的！”雷克斯說道，“我會活着回來的！等我離開哈利的身體後我會進入那塊兒黃寶石，我養在宿舍的那只黑貓就是那個成年的凱特星人，等離開這裏之後把我帶給他，他可以幫助我！”

“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要和我說這些！”斯內普猛地甩開雷克斯的手，聲音都在發顫，“我要是早知道——”

他猛地頓住。

微紅的眼圈已經将他想說的所有話都說盡了。

“西弗……我在說真的！”雷克斯撲上來抱住了渾身都僵住的斯內普，“我會回來的！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和你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再孤獨下去的！”

“你憑什麽保證？”斯內普的聲音很輕，卻重重地砸進雷克斯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