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亡國太子妃
拓跋漣好幾天沒有回來, 楚燈青也不管他,只是問太醫自己懷沒懷孕,她到底能不能生。
太醫勸楚燈青她年紀還小,不用着急, 順其自然就好。
儀芳送走太醫後也勸主子這事不能急。其實儀芳覺得挺奇怪的, 在她看來主子自己都還是小孩,心性沒長大, 怎麽會急着要另一個小孩。
不可能是争寵, 如果要争寵, 主子就不會整日念叨着哥哥惹殿下生氣。
儀芳想不出原因, 只能歸結于主子自己喜歡。每個人都有小癖好,或許主子就是喜歡生小孩吧。
楚燈青心中煩悶,又沒法跟人講,卧在床榻上就不肯下來。
連吃飯都要儀芳哄了又哄。
到了晚上,拓跋漣終于回來了。醫女巫冷白日去禀告了側妃情況,拓跋漣聽後還是心軟了。
楚燈青見他回來了, 想着自己還沒懷孕,主動上前吻了拓跋漣。
拓跋漣以為楚燈青這是服了軟, 叫其他人都下去後将楚燈青抱在懷裏, 問她怎麽不好好吃飯。
楚燈青說沒胃口。
拓跋漣道想生小孩就得多吃些。
楚燈青聽了,不知怎麽就淚意上湧,她閉上眼, 不想讓拓跋漣看見。
拓跋漣還是瞧見了, 問是不是抱疼了她。
楚燈青搖頭,含着淚笑了下:“夫君, 疼疼我。”
她解下拓跋漣的頭冠, 讓他疼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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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漣心一顫, 吻向她眼角,叫她別哭,他會疼她,會好好護着她。
楚燈青不想他護着,她只是需要一個孩子交差。等生了孩子換回哥哥,她就再也不離開哥哥了。
楚燈青以前以為自己可以扔掉謝枕微,就像剪掉過長的頭發,可謝枕微太壞了,不知不覺就滲入了楚燈青的骨髓。
他在她的手骨上刻字,在腿骨上也刻,連她的額頭也不放過。
楚燈青好想謝枕微,想念四歲的謝枕微哄她睡覺,七歲的謝枕微給她講故事,九歲的謝枕微說不會娶別的女娃,十一歲的謝枕微偷偷帶她出宮看雜耍,十四歲時他拉着她的手說他倆會一輩子在一起……一切都終結在十六歲那年——
謝枕微成了太監,再做不了楚燈青的夫君。
但楚燈青沒能難過太久,拓跋漣一直在親她,親得她再也想不了任何事,只能茫然地在拓跋漣身下輕輕地叫,貓一樣撓在拓跋漣心頭。
拓跋漣讓她再叫幾聲夫君,楚燈青喘息着沒能喊出來,拓跋漣動了一下,楚燈青含着淚忙叫了兩聲夫君。
她把手搭在拓跋漣背上,叫他慢些,疼疼她。
拓跋漣愛憐地吻盡她的淚,不再故意逗弄她。
……
夏季開始熱起來,蓮湖的荷花都開了。這日拓跋漣有閑暇,陪楚燈青游船玩。
楚燈青伸手撥弄湖水,驀然一回頭,瞧見拓跋漣一本正經的樣子,見不得他這樣,便捧了水潑他。
拓跋漣沒防備,下巴、衣領點滴濕,楚燈青嫌不夠,又捧水潑他。拓跋漣沒躲,可惜楚燈青準頭不好,砸到他鼻梁與唇上,并未濕他眼。
水珠一點點滑落拓跋漣面容,像露離蓮雨忘天,楚燈青咬了下唇瓣,走過去坐到他懷裏,把手搭他肩上,問拓跋漣怎麽不躲。
拓跋漣只是瞧着她笑,楚燈青被笑得三分羞意三分惱,胡亂給他抹了就要走。拓跋漣拉住她手抱她回懷裏,親了親她額頭,說楚燈青給他的他都不躲。
楚燈青說他在騙她,她才不信。
拓跋漣道:“要不小青現場試試。”
楚燈青問:“試什麽?”
拓跋漣笑着說試試親親他。
楚燈青臉更紅了,忙往左右看看,還好船夠大,伺候的人都沒往這邊瞧。
楚燈青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親熱,瞪了拓跋漣一眼就要走,拓跋漣不肯放開,非按着她親了親她的臉蛋。
楚燈青輕叫一聲,拓跋漣松開她說自己可沒咬她。
楚燈青擦了擦臉,瞪着拓跋漣不說話。拓跋漣只好認錯,楚燈青有了臺階下,懶得瞪他了。
拓跋漣又笑起來,楚燈青覺得拓跋漣莫名其妙的,又不是被撓了癢癢,笑個不停叫人惱。
楚燈青想走,拓跋漣卻道:“讓吾再抱一下,一會兒就好。”
天熱着呢,楚燈青不要抱。拓跋漣卻說晚上生娃娃也熱,他們早些習慣也好。
楚燈青叫他不要說得那麽大聲,這種事不該悄咪咪地講嘛。
拓跋漣笑着說:“明明小青更大聲,怕是滿船人都聽見了。”
楚燈青臉一紅,把頭埋進拓跋漣胸膛不出來了。
拓跋漣滿足地抱了會兒後,擔心憋着她,忙說方才他騙她的,聲音一點也不大。
楚燈青不肯信,擡起點頭叫他不要這樣。
拓跋漣沒忍住又吻了下她,楚燈青連忙低下頭,這下子無論拓跋漣怎麽說,也不肯把頭擡起來。
拓跋漣只好把她抱進船艙,安慰她說現在沒人了,都看不見。
楚燈青氣惱地推開拓跋漣,叫他以後不要在白日裏這樣那樣。
拓跋漣笑問:“哪樣?”
楚燈青惱道:“就是那樣啊。”
拓跋漣說自己不懂。
楚燈青氣惱地看着他,說他是個傻子。
拓跋漣說自己不是傻子,恐怕他要是個瞎子才能忍住。
楚燈青說:“那你做瞎子好了。”
拓跋漣說自己舍不得。
楚燈青說不過他,不想說了。拓跋漣不想真的惹惱她,走上前去抱住她安慰說只是親了親,又沒脫了衣,不要緊。
楚燈青問他是不是還想脫她衣裳。
拓跋漣只說這裏不安全。
楚燈青真要惱了。
拓跋漣不逗她了,笑着抱她坐到桌旁,喂她吃葡萄。
楚燈青不肯吃的,只是都送到嘴邊了,吃吃好像也不要緊。
但吃着吃着,楚燈青覺得自己太堕落了。陷在拓跋漣的蜜糖陷阱裏,都快忘了哥哥。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很容易分心的,很難長久地陷入一段情緒之中。
但一想到謝枕微,楚燈青心裏還是會微疼。她離開拓跋漣的懷抱,走到窗邊支着手肘往外看。
拓跋漣走過來硬要把她抱懷裏,還問她怎麽了。
楚燈青沒心情跟他說話,只是叫他松開她。
拓跋漣不肯松,楚燈青這回真惱了,問:“難道我是個物件兒,需要時時刻刻捧着?”
拓跋漣道不是,有些落寞地松開了楚燈青。
楚燈青驀然難過起來,謝枕微在宣德宮裏不會知道,浮華的激情過後,什麽也留不下。
楚燈青也不想時時刻刻擺臉色給拓跋漣看,她還需要他幫忙,給她一個孩子。
楚燈青回過頭,走到拓跋漣身邊抱住他,說自己只是累了。
拓跋漣問:“回去嗎?”
楚燈青點了點頭,又道:“夫君,我有時候就是脾氣有點壞,你不要放在心上。”
拓跋漣說他不會,楚燈青知道他在說謊,但她不會拆穿。
如果拓跋漣真的不介意,就該包容她不愛他這件事,也不能吃謝枕微的醋。
可他明明很介意,如果楚燈青提到謝枕微,他就會在夜間碰疼她,逼她一聲聲地喊夫君。
楚燈青不明白這有什麽意義,就算喊一萬遍夫君,他的名字也滲不盡她心裏,而謝枕微早已遍布她的血肉。
拓跋漣抱着楚燈青回去了。
到了夜間又是一夜春宵。
只是拓跋漣有時候會忍不住粗暴起來,相比楚燈青舒坦快樂的面容,拓跋漣發現自己更喜歡她啜泣時的無助,汗意淩亂,淚意點滴,她只能無助地呢喃夫君疼疼她。
拓跋漣喜歡這個時候的楚燈青,腦海裏只能裝下他一個人,再顧不得那些零碎的過往。
她只能是他的,從身體到靈魂都應該是,而不是經常望着一個地方發呆,去惦記別的男人。
只要楚燈青不說,拓跋漣就能忍,裝作自己全然不知。
可到夜間的時候,忍耐常常破了縫,從裏面鑽出嫉妒與怒意,恨不得叫她成個只會哭泣只會生孩子的傻子。碰一碰就疼,撫一下就哭,什麽都不明白,什麽也做不了,眼裏心裏都是他,也只能攀附着他生存。
楚燈青不明白拓跋漣又怎麽了,她真的疼,她哭着推拒他說不要了,可拓跋漣不管不顧一路撻伐,非逼得她泣吟起來,要她承認自己是個宕婦。
楚燈青說她不是,她沒有跟過別的男人。
拓跋漣問她到底愛誰,是不是還惦記着謝枕微。
楚燈青啜泣着,想打拓跋漣一巴掌,卻被他擒住了雙手……
楚燈青怕了,說她誰也不愛,她只是想活着。
楚燈青淚眼朦胧。
拓跋漣卻不肯停,白晝裏的忍耐支離破碎,他叫她睜大眼睛看着現在是誰在碰她。
楚燈青實在受不了了,只能輕聲啜泣。
一切結束以後,拓跋漣開始後悔。他抱着她說:“吾錯了。”
可楚燈青已經不想理他。
拓跋漣這次弄傷了楚燈青,大半夜的到處找藥給她抹上。楚燈青累極,任他施為,心裏卻想着等救回哥哥,拓跋漣最好死去才行。
她知道他容不下謝枕微,如果二者必須死一個,那還是她和謝枕微活着吧。
楚燈青早和謝枕微長到一塊兒,死一個難免波及另一個,為了自身性命,只能叫拓跋漣去死。
只要有了孩子,楚燈青難得的思路清晰起來,只要有了孩子,她甚至可以成為太後。
楚燈青突然不怪拓跋漣了,他的存在對她是有用的。
楚燈青按住拓跋漣抹藥的手,說她不怪他。
“夫君,抱抱我。”楚燈青雙眸含淚,“我不怪夫君。”
拓跋漣心糾疼,說他錯了。
楚燈青卻抱住他,吻着他眉眼:“夫君,我不怪你。我也錯了。”
楚燈青吻着他鼻尖:“夫君,夫君……”
她吻着他唇瓣:“小青喜歡夫君。”
“喜歡……”她還沒來得及吻他下巴,就被拓跋漣抱在懷裏唇齒交融。
楚燈青被親得喘不過氣來,拓跋漣睜眼瞥見她臉通紅眼閉着慌忙松開了她。
“小青!”
楚燈青猛地咳嗽兩聲,急喘了好半晌氣才勉強緩過來。
她再也做不了任何事,只癱倒在床上像條溺水的魚。
楚燈青突然覺得,或許她弄不死拓跋漣,只會惹怒他,叫他更粗暴更殘忍最後變成跟他爹一樣的瘋子。
楚燈青為這沒來由的預感感到心驚,過了好半晌,她安慰自己是她多想了。
一定是多想了。
楚燈青在床上癱軟下來,連眼睛也無法睜開,渾身的水意,牡丹紅的唇瓣,濕漉漉的眉眼,豔極了,也可憐極了。
拓跋漣不再試圖親吻她,冷靜下來默默給她抹藥。
楚燈青時不時啜泣一聲,拓跋漣知道是碰疼了,力度放得更柔。
楚燈青在疼意與倦怠中睡了過去。
拓跋漣放下藥瓶,輕吻了下她眉心,而後抱着楚燈青試圖入睡,卻久久無法安眠。
他心內微嘆一聲,落寞與悔意輪番上演。
他不該那樣待她,卻又難以容忍……拓跋漣閉上眼,不願再想下去。
有時候糊塗一點,他才能待她好些,可終究只是自欺欺人。
罷了。
第二日。
楚燈青身下還隐隐痛着,沒法兒起床。她睜着眼不知在想什麽,只是覺得累。
這一日什麽也沒做,就只是躺着,儀芳勸楚燈青吃點東西,她就随便喝了點粥。
拓跋漣回來後很愧疚,抱着她輕聲安慰。
楚燈青本想做做戲,可還是沒忍住哭了起來。
她要謝枕微,不要他。她要謝枕微回來,要哥哥抱,哥哥不會罵她宕婦,拓跋漣跟他爹一樣只會說她銀賤。
拓跋漣叫宮女們都下去,沒了人後拓跋漣一聲聲地說自己錯了,以後不會那樣,他會好好待她。
楚燈青聽了只覺得好笑,他跟他爹有什麽區別,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再揉一揉,把她當面團捏玩嗎?
楚燈青不想要拓跋漣抱,可拓跋漣不肯松開。
楚燈青哭得不行,問到底要怎樣拓跋漣才肯松開他,她不要他,不要他靠近。
拓跋漣問:“那你要誰靠近?要誰抱?”
楚燈青不敢說了。
拓跋漣繼續問:“你在蘭溪宮的時候,整日要謝枕微抱着,還要他陪着才能睡。那時候你已經十五了吧,小青,你當你自己是小孩嗎?”
楚燈青小聲啜泣着,不說話。
拓跋漣自嘲地笑了下,摸摸楚燈青長發,道:“過去吾不追究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楚燈青心裏難過,知道自己現在該順着臺階下,可就是覺得憋悶。為什麽嫁了人一點也不快樂,還不如跟哥哥在蘭溪宮的時候。那時候她還能靠在謝枕微懷裏,伴着他生來就有的幽香一夜好眠。
如果一定要這樣,楚燈青哽咽了聲,對拓跋漣道:“你把我休了吧。”
楚燈青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我受夠了,我要回蘭溪宮回宣德宮回哪裏都好,我要回到哥哥身邊。”
楚燈青推拒着拓跋漣,想穿鞋離開。
可拓跋漣喘着粗氣,讓她再說一遍。
楚燈青冷笑了下:“你是聾子嗎?我說我要休了你!太子殿下,我不要做你的狗屁側妃,像個娼妓一樣被你玩弄,還生什麽孩子,我受夠了,不要生不要生,不要生!”
拓跋漣手顫着,說楚燈青在說氣話,她睡糊塗了。
楚燈青抹幹眼淚,說還騙什麽,不騙了。
拓跋漣笑了下,擡手撫弄楚燈青的眉眼,說她是生病了,睡傻了,說胡話呢。
“太醫!”拓跋漣沖屋外喊,“傳太醫!”
楚燈青吼道:“我沒病!”
“我叫你休了我!”楚燈青又開始落淚,“你不休我我就休了你。”
她捂着臉啜泣起來,無助道:“拓跋漣,你放過我吧,我錯了,你放我走吧。”
“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拓跋漣慘笑着給楚燈青順亂掉的頭發:“說什麽胡話呢,一定是昨晚沒蓋好被子着了涼,發熱了。吾叫太醫來看看,小青很快就會好起來。”
楚燈青抱住拓跋漣,泣道:“你放我走吧,我在這裏不開心。夫君,你疼疼小青,你放我走,讓我離開。”
楚燈青慌亂地親拓跋漣:“夫君,疼疼小青好不好,我不想呆在這裏,不想……”
拓跋漣沒忍住大笑起來,他推開楚燈青,不要她施舍的吻。
拓跋漣站了起來,笑累了,不笑了。
他轉過身往外走去,在門口停了下來,冷漠道:“小青,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楚燈青自那日起被關了禁閉,除了儀芳照顧飲食起居,她誰也瞧不見。
拓跋漣沒來看過她,也沒人送新的話本來解悶。每次她想出門,都會被人攔下。
攔了幾次甚至直接把門窗封了起來。
楚燈青受不了哭喊了好幾次,可沒人管她,也沒人放她出去。
十天後拓跋漣來過一次,可楚燈青只是叫他滾,他冷漠地離開了,接下來都沒有再來見她。
直到一個月後,儀芳對拓跋漣禀告說主子實在受不了了,也知錯了,他才來看她。
拓跋漣走近屋內,叫儀芳下去,守門的下人也離開。
等沒了人,拓跋漣一步步走近楚燈青,楚燈青最開始怯怕地往後退,可瞧見拓跋漣又要走,楚燈青忙慌亂地上前抱住他:“夫君,我錯了,不要走,不要離開。”
楚燈青啜泣着:“小青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拓跋漣卻說她沒知錯,只是在騙他。
楚燈青不知道該怎麽證明自己,急得哭了起來,只慌亂說着知錯了,不會了,不敢了。
拓跋漣轉過身輕撫她臉龐,靜靜地瞧她哭泣的模樣,道:“小青之前不是想生孩子嗎?吾來給你孩子。”
他脫她衣裳的時候,她輕顫着,卻沒有反抗。
拓跋漣心內沒有暢快,只有痛意與憤怒,卻無處發洩。
楚燈青不敢喊疼,也不敢叫,只默默承受着。拓跋漣瞧見她眼角的淚水,突然覺得一切都是無比的荒唐。
拓跋漣濕了眼眶,自嘲地笑了聲。
楚燈青聽見了,又開始說自己知錯了……
拓跋漣落了幾滴淚在楚燈青嘴角,鹹鹹的,楚燈青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哭。
明明拓跋漣擁有一切,明明她才是被懲罰的那個人,可拓跋漣顯得那樣的痛苦,好像她往他心裏栽了一湖水的刺,淋漓不幹,穿梭在血肉之中,難以拔除。
那日過後,楚燈青總算可以出門了,拓跋漣又像剛大婚時那樣待她,溫柔的、包容的,仿佛曾經冷酷地關了楚燈青一個月零十天的,是另一個人,與拓跋漣毫不相幹。
只是拓跋漣變得比楚燈青還想要孩子,直接命一個太醫日日來診脈,直到診出喜脈為止。
楚燈青問為什麽。
拓跋漣只說怕楚燈青無聊,生個孩子養着日子就有趣多了。
楚燈青知道原因不是那樣,或許是想用孩子絆住她,或許是別的原因,楚燈青猜不出,也懶得猜。
她只是覺得累,為了生孩子,拓跋漣幾乎變本加厲,只要有空暇,不管白晝還是夜晚,都會将她按倒在床榻上。
楚燈青啜泣着不要了,拓跋漣卻只是溫柔地吻她,從不肯停下。
這樣的日子久了,楚燈青覺得自己或許某日,真的會變成個傻子。
她把這樣的擔憂說給拓跋漣聽,拓跋漣說傻了也沒事,傻了也不會有人欺負她。
她說他就在欺負她。
拓跋漣親親她眉眼,說夫君是例外的,只有他能夠這樣待她,叫她生孩子,叫她聽話。
楚燈青想哭,又哭不出來,她真的不想變成傻子。
只是拓跋漣總是這樣,現在他不關她禁閉,她也沒力氣下床。總是整日整夜地睡着,直到拓跋漣回來又開始在她身上撻伐。
最後是太醫出了面,說側妃娘娘還小,房事需要節制,否則身體吃不消容易敗,懷上了也容易流,拓跋漣才消停了大半。
楚燈青現在已經什麽都不想了,整日整夜渾渾噩噩度日,拓跋漣冷靜下來才發現她瘦了許多。
拓跋漣現在跟他父皇一樣,喜歡抱着楚燈青喂她吃飯。
不知從哪兒聽說了有關奶娘的事,拓跋漣還真找了位奶娘,讓奶娘喂楚燈青吃奶。大概覺得楚燈青是真傻了,需要回爐重造,重新養大。
楚燈青自然不肯,鬧了幾回,拓跋漣還是把千挑萬選的奶娘留下了,說那以後給孩子喂也是可以的。
說完拓跋漣摸摸楚燈青肚子,說沒準現在就有了,只是還得長長,一個月後才能診出喜脈來。
楚燈青不用被逼着吃奶就心滿意足,也不管拓跋漣摸她肚子摸個半天也沒摸完。
拓跋漣瞧着楚燈青傻乎乎的樣子,不知道是喜是悲地笑了下,而後又抱着楚燈青回床榻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