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一行人看着航站樓頂，塗承和一個女人鬥得不分上下,兩人你來我往,武器間猛烈地撞擊迸出火花，看來都是盡了全力在打鬥。
猛然,女人劍走偏鋒，在塗承直刺自己的時候以詭異的姿态扭了下丨身體，躲開了泉靈的劍尖，卻把自己的利刃送進了塗承的心口，帶着“噗”一聲悶響,濃厚的血漿沿着劍的刃口滑下，又一滴滴濺在地上。
“呵！”女人冷笑,“現在拔出來劍,你說會是什麽情形？”
說完，那女人還挑眉看着塗承，這角度這眼色，頗有些勾人的意味。
“你......”
塗承覺得痛，這女人的劍法極好，又似乎很熟悉人的身體構造，這一劍不偏不倚，正刺進自己的左右心房之間，只消稍稍一翻手腕，連接左心房的肺靜脈就會被割斷，那樣會造成更大的痛感，但是不會死。
“嗯？我什麽？”
明顯是挑釁，塗承緊閉着嘴不言語，他知道方楚欣看着自己，正在不遠的地方。
原本他是想先來探探路，沒想到正碰上這女人在這操縱制造喪屍蠱，眼看她神色嚴厲表情緊張，看來是到了緊要關頭，塗承沒時間部署思考便提劍上前，哪知道這女人極為厲害，竟如同背後生了眼睛一般，揮手一掌隔開塗承的攻擊，兩人打了起來。
開始還不分上下的戰況，慢慢露出了一些端倪，塗承到底是男人，骨骼身材這些先天的東西注定了他不如女人靈動，小小一個空檔就被鑽了空子，受制于人。
看塗承不再說話，女人用空出的那只手結印，下面吼叫的喪屍攻勢更急。
“你......住手，難道不顧你孫女了嗎？”忍着說話帶動的痛感，塗承問。
他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女人結印的手，動動手指指揮泉靈化作小蛇游走過去，希望藉此打斷她施法，奈何女人實在是太密不透風了，泉靈剛接近她就被發現，狠狠一掃倒在地上，立刻被掃回了原型。
“哼，小小妖物，居然敢和本道姑作祟！”
“......”
躺在地上的泉靈劍兀自小幅度顫抖，像是因為痛苦而大喘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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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修為千年化作人身，本就不容易，何必跟着這孽畜再害人，本道姑給你兩條路走，第一，現在立刻離開，本道姑便保子孫後代都不與你為敵，這第二條路嘛，便是你繼續跟着這孽畜，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泉靈停止了顫抖，像是在思考。
此刻塗承有種無力感，本不期待什麽，也寧願泉靈離開自己，總好過浪費了這幾千年的修為，但不想泉靈居然一躍而起斬斷了還刺在塗承肉身裏的劍，而後又化為首尾相銜的黑色小蛇，回到了塗承的手腕。
“好好好！”女人一連念了三個好，“兩個孽畜，看我今天不收拾掉你們。”
揮開斷劍，女人化掌為拳，赤手空拳攻向塗承，塗承扯掉胸口的斷劍，傷口迅速愈合後又和女人纏鬥在一起。
遠處，方楚明看他們鬥得心驚，忍了幾忍，最終回頭對妻子說：“甄雅，我們去看看。”
只有在極度緊張的時候，方楚明才會直呼妻子的名諱，甄雅點了點頭随丈夫過去，眼角瞥到女兒和一個穿着大鬥篷的怪人也跟過來了，此時根本沒有心力去阻止，況且喪屍都在往那個方向攻擊，離開也許會更安全一點。
沒多久，他們也趕到了航站樓的樓頂。
魚幹怒吼着撲了上去，利爪從肉墊裏翻了出來，一揮爪子往那女人身上拍去，那女人猝不及防被拍中肩膀，立時痛哼一聲，滾了小半圈離開魚幹的範圍，同時也放過了最好的機會，沒能把塗承給了結。
女人捂着肩頭，航站樓頂風大，吹得她發絲衣角不住舞動，恰似要乘鶴而去。
“媽，是你嗎？”方楚明看着對面那女人，眼眶發紅。
方家趕到這裏的人，幾乎眼睛都微微有些濕潤泛紅，其他人是認出了這個女人，而方楚欣則是認出了這身衣服。
眼前的女人穿着暗紅色的衣褲，金黃色滾邊，暗金色描紋，腳上穿着的是同色系布鞋，衣着皆是仿古的式樣，只是怎麽看怎麽讓人不舒服，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套衣服是死人才會穿的壽衣，方楚欣認得，這是她親手替奶奶穿上的壽衣。
女人看到方楚明朝自己跪下，冷笑一聲指着塗承說：“孽子，與此等孽畜為伍！”
這一聲訓斥嚴厲無比，本來威嚴的方楚明立刻朝着壽衣女子連磕了幾個響頭，回答道：“楚明知錯，媽你這是......”
“放心，不是生魂，我活着呢。”
“那您這是......”怎麽返老還童了。
“以後再解釋，先把這幾個畜生解決了。”說着，女人眼神一掃，最後落在了魚幹身上。
方楚欣沒見過奶奶年輕時的樣子，那也是風華絕代的，不施脂粉仍然俏麗動人，父親都已經跪下認親了，她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只是這個年輕了的奶奶說要殺了魚幹，方楚欣皺了皺眉頭，開口。
“是......奶奶？”方楚欣不敢确定，雖然明明是同一身衣服，但是她敢确定自己已經将奶奶入殓，并且封死了棺材，若說是屍變的話......又怎麽還帶返老還童功能？
“是我楚欣，來過來讓奶奶看看！”朝着方楚欣，壽衣女子，不，應該說是返老還童的方楚欣奶奶露出了慈愛的表情，在孫女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時便心急，伸手拉住了她，“哎呀，楚欣這幾個月受苦了，瘦了喲！”
“沒有啦奶奶。”方楚欣撒了一聲嬌，想把手縮回來，她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返老還童的奶奶，況且此時奶奶的手冷的像個死人，力氣又大的恐怖。
“還說沒，讓奶奶好好看看！”
說着，奶奶抓起方楚欣的手聚到半空中，一路摸索着手臂到了她肩胛的地方，突然手一發力，只聽一個輕微的響聲，方楚欣的整條手臂被卸了下來，軟軟垂在身側。
“呀！”痛呼一聲，方楚欣死死咬住唇。
在場的方家人看到此情形，都不敢動，只有塗承眼見心愛的女人被傷害，怒吼一聲跳了起來。
“住手塗承，給我離開，立刻，馬上！”
“哼，看來你也知道我這是在執行家法？”奶奶冷冷地問方楚欣，“你知道塗承是什麽東西嗎？”
她問的是東西，而不是誰。
方楚欣沉默地低下頭，搖了搖頭。
她有想過，塗承是什麽人，擁有這種稀有的異能，對喪屍的了解程度之高，還有驚人的體力和戰鬥力，答案有時候是恐怖的，讓人想到就會心痛。
“不知道？楚欣，他是一只喪屍，你出來前我就告誡過你，見到喪屍要格殺勿論的，現在呢？”
“對不起，奶奶，我真的不知道他是。”
“沒說謊？”
“對您，楚欣從不說謊，要說現在有什麽情緒的話，楚欣更多的是震驚和心痛，奶奶，我喜歡的人，他是喪屍，楚欣怎麽會高興呢？”
奶奶點了點頭，對孫女還算冷靜地表現很滿意。
喜怒不形于色，動靜之間頗有氣度，第三代的孩子裏她還是最喜歡方楚欣。
塗承隔着方家人看向方楚欣，眼神更多的是痛苦，他同樣也接受到了方楚欣痛楚的眼神，絕沒有想過兩個人捅破那層窗戶紙，愛的表白是在這樣嚴峻的時刻，跨越了種族的愛情，在方家這樣特殊的家庭是不被允許的。
奶奶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半晌，示意兒子起身。
“楚明，過來。”
方楚明不敢起身，膝行到母親面前，被攙扶起來，手上塞進一張符紙，方楚明看了眼上面的內容，瞪大了眼，“媽，這是要......”
“殺了塗承，還有這只貓，兩個妖孽畜生與人為伍，算什麽！”
魚幹朝着奶奶呲牙咧嘴，方楚明猶豫了一下，母命難違，還是動了手，那一道夾雜着千鈞之力的攻擊砸向魚幹，直接将它打回原形從屋頂上摔了下去，而後，方楚明将目标對準了塗承。
方才一場戰鬥想阻止方老太太，塗承早就力竭，此刻知道自己定然避不過，心中難免有些不平，忍不住開口罵道：“伯父，你真的覺得我是一只喪屍，影響到了什麽嘛？恕我無禮直說，剛才我到的時候，正是這位‘老太太’在操縱喪屍，下面那些喪屍蠱也是她在制造！”
“什麽！媽你怎麽可以？”幾乎是對塗承的話毫不懷疑，方才看到束縛喪屍的方形結界透着一股熟悉的氣息，只是誰都沒有往這方面想，誰都沒想到一個死人會又活過來，還返老還童。
“有什麽不行？既然你們不肯殺喪屍，那我就親自動手，順便殺掉那些不聽話的異能者。”
“媽，不是這樣的，他們雖然有異能，但喪屍的進化速度更恐怖，真的不是......”
“不要廢話了，先解決了這只畜生，那裏的我親自動手！”
說着，方老太太快速又做了幾個手勢，下面的喪屍開始以非常恐怖的速度沿着幾乎垂直的牆壁向上爬行，不需要借助同伴的幫助就登上了高地，成功的咬死了幾名異能者，這樣一來，異能者們開始後退，戰線一延再延。
眼看着母親如此兇殘的行為，方楚明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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