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來的人正是下午離開後就沒再出現過的小四。
此刻，小四正喘着大氣,努力想要讓自己氣息平穩,好說話。
極亮的手電光線雖然沒有直接照到方楚欣臉上，但是因為距離近又睡得不沉,方楚欣仍然因為受到幹擾而醒了過來，這時候塗承剛準備讓小四把手電挪開了說話，沒想到已經來不及，人已經醒了。
“唔？怎麽回事？”
方楚欣揉揉眼睛動了一下，懷裏的魚幹也跟着扭動着醒了。
“大姐頭,對不住！讓你久等了！”
一個九十度鞠躬，洪亮的道歉聲吵醒了周圍不少人,有人罵了幾句看小四不理他們,也沒了再發脾氣的興致，又互相摟着睡去了。
方楚欣一瞪小四，也不知道這黑咕隆咚的他看得到不，“大半夜的，輕點！”
“是！”仍然是洪亮的聲音。
實在沒辦法，方楚欣嘆口氣，起身。
“走吧，邊上去說。”
三人一貓離開，本來排在他們後面的人立刻警覺地醒了，将身子往前挪了幾步，占掉了他們的位置。
來到人少點的地方，小四立馬給方楚欣解釋起自己一直沒出現的原因。
原來下午他帶着人從異能者專用的通道走了，打算交了任務然後給方楚欣和塗承先辦好通行證，再直接過來接人，沒想到剛走出辦事大廳，就被人叫住了。
一個隊伍的人，被叫到了高層辦公室裏。
幾個人忐忑不安，在裏面幹等了一個小時才有負責人來找他們，說是要談談這次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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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的失敗，無疑是讓那些管理者惱火的，本來他們覺得那塊地方所散發出的波動能量非常大，說不定能應用于研究中，正好可以突破最近的瓶頸期，沒想到這群小夥子居然回來報告任務失敗了！那得是多大的損失？這樣的隊伍怎麽還能存在？
負責人語言直白，讓他們将隊伍解散，同時又因為失敗讓高層們惱怒，原本應該有的一半獎勵都被取消了。
“這不公平！”小四對着負責人怒吼。
負責人一副市儈的嘴臉，冷冷一笑，皮肉僵硬，“公平？現在還有公平可言？弱肉強食，你們無能就該被淘汰！”
這個人惡毒的語言讓隊伍裏的人都雙眼冒火，幾乎忍不住将異能甩到這人身上，只盼打死了算個爽快。小四是隊伍的核心，他說話還有幾分力道，衆人看他忍着便也只能握緊拳頭發洩情緒，最後，小四幹啞着聲音問，如果招募新隊員能不能抵消過錯。
那負責人是不答應的，打定了主意要讓他們解散。
“那好。”小四終于擡起頭，直視這個負責人，“請你看看這兩份資料再做決定吧！”
遞上去的，是下午他替方楚欣和塗承申請通行證時填寫的資料。
資料上要求寫上是否有異能，異能屬性如何。
詢問是否有異能，在進城的時候填寫的資料上就會詢問，普通人排隊進城後如果擁有異能，可以去辦事大廳接取任務換取食糧報酬甚至住所，同時需要填寫第二份檔案，以便歸檔管理異能者。
負責人漫不經心，拿過資料掃了一眼，在看到第二張時，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姓名：塗承
性別：男
是否有異能：是
異能屬性：雷電
居然有雷電屬性！
京城戒嚴以來，正府一直對異能者有很大的寬容，目的也不過是讓這些苦苦求生的老百姓們替自己賣命，而接收的大批異能者中，以水、火屬性居多，其次是木和土，這兩者一則攻擊一則防禦，倒是不錯的任務組合，再少一點的就是金異能了，雷電......這種異能從來沒看到過。
負責人盯着資料看了許久，心裏開始盤算起壞主意了。
再度放下資料的他，已經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請小四他們坐下。
“哎呀哎呀，真沒想到啊！你們可真行啊，居然找到了這麽稀有的異能品種！”
他稱呼塗承為品種，這種污蔑人的語氣，說的輕飄飄而愉悅，讓人很難在這些咬字上吹毛求疵。
“小四隊長，是這樣子的，如果你不希望隊伍解散，招募這兩名隊友也是可以的，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到這，小四從回憶裏走了出來。
“條件是什麽？”塗承問，他知道也許這個條件和自己有關。
小四搓了搓手，将汗濕的手掌在褲子上擦了擦，“我給大姐頭填寫的是保守的水異能，為了增加籌碼寫了你的雷電異能，現在上頭的意思是要我把你讓出去，給他們做研究。”
“什麽！”
方楚欣驚呼，蹲在她肩上的魚幹也炸毛尖叫。
“所以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們別進城了？”
雖然不希望隊伍解散而苦苦哀求方楚欣幫自己的忙，但這部表示他對生命的漠視，不表示他能夠接受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作為實驗品活活虐死在手術臺上，要知道這樣的活體研究是基本沒有人能夠活下來的。
“沒關系，既然說好了要幫忙，就幫到底吧，雖然我原本還真不想加入你們的隊伍。”塗承說着對小四眨了眨眼，心裏也有着自己的盤算。
前世的他，異能覺醒是已經有很多擁有雷電異能的戰友了，所以很幸運的沒有進入過實驗室，這一世他不能再姑息那些奸人，居然用活人做實驗，希望通過研究能人工制造異能，這種和法西斯有什麽區別！
“嗯，我也覺得進城沒問題，再說我還要找父母。”其實方楚欣沒說，她是看到了塗承果決的眼神，知道了他心裏打定的主意。
他們要做的，就是讓這些僞善的人們露出真面目，讓死在手術臺上的靈魂得到安息，讓還活着的稀有異能者繼續活下去。
小四看他們打定了主意，也就不說話了。
不管怎樣，他覺得自己虧欠了方楚欣，之前自大的想法簡直是可笑之極！現在，事情的發展方向已經威脅到塗承的生命了，可是這兩個人還是義無返顧，他們都這樣了，自己還龜縮着為了那些無聊的利益虛名，不是太可笑了嗎？
嘴上沒說，心裏，小四卻是想明白了，要反抗到底！
等他們商定完一切，正是人們睡得最好的時刻。
“大姐頭，要不我們現在就進去？”
“去哪？”
“進城啊，反正我剛才出來已經把那群家夥吵醒了，也不怕讓他們睡不着了！”說着，小四朝檢查站那晃悠的幾個人影努努嘴。
“也可，帶路吧！”
方楚欣點點頭，同意了小四的意見，一行人往檢查站走去。
到了站口，那幾個被小四吵醒的人吐槽了幾句，拿過他的識別證看了一下，讓他稍等。
小四的識別證是一枚葉子形狀的徽章，裏面裝有跟蹤和通訊器，據他說葉子是代表木系異能者，在城裏的話帶上徽章有時候會更好行事。
說了會兒話，那離開的大兵帶着兩個女兵回來了。
大兵讓方楚欣和塗承填資料，小四立馬跳出來将自己持有的兩份資料遞過去。
“都填好了，你丫的有預謀吧！”那大兵取笑了兩句，對兩個女兵說：“帶她去檢查身體，男的跟我走。”
塗承向方楚欣點點頭，示意她安心，兩人便分別被帶進了兩個軍用帳篷。
方楚欣這裏，進了帳篷以後，兩個女兵讓她把衣服都脫光。
“額......內褲也要脫？”
“脫，速度點，随身物品放在這個盤子上，衣褲口袋的東西都摸出來。”說着，女兵甲扔了個不鏽鋼盤子過來，而女兵乙到後面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方楚欣無法，只好将袋子裏的東西都摸出來，又把乾坤囊小心地放在盤子的角落，才脫光衣服站好。
這時候，女兵乙托着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盤子上都是醫療器械，她讓方楚欣站直，帶着橡膠手套開始翻找她頭發裏有無傷口，然後又開始一寸寸撫摸方楚欣的皮膚，檢查皮膚表面有無傷口，有幾個重點部位例如後頸、腰側等等，來來回回捏了好幾遍，并且仔細做下檢查記錄，才算結束。
檢查完，女兵乙語氣冰冷地開口，“行了，來這抽血。”說着，自己坐到了桌子後。
橡皮管子紮在了方楚欣曬黑不少的手臂上，女兵乙大概是半夜被吵醒了不太爽，找到方楚欣的經脈後針暴丨力插入，狠狠抽了半試管的血才拔出。
終于可以穿衣服，方楚欣一看血止住了，連忙套上衣服。
剛系好鞋帶，前面拿走自己所有物檢查的女兵甲出來了。
還是那個托盤，女兵甲将東西一一展示給方楚欣，讓她确認是不是所有物品都在這。
方楚欣接過盤子，掃了一眼，最先拿起乾坤囊挂在脖子上，才問：“我的龍卷風徽章呢？”
女兵甲故作驚異，“龍卷風徽章？什麽東西？”
兩個女兵一唱一和，一個說沒見到這東西，另一個說她們絕不會私拿難民的東西，倒是唱的一出好戲。
方楚欣看不下去，見她們還是不肯拿出來，便冷笑，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褲子口袋裏難道放的是塊石頭？如果我沒說錯，那應該是我的徽章。”
奶奶個熊的，以為她自小使用的陰陽眼只能看鬼？她還用來考試作弊呢，透視一下人算什麽！
女兵見她居然發現，到底有些嫩，不得不承認了。
掏出那枚徽章拿在手上，女兵甲一臉倨傲，“說，你和何岳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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