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楚國皇帝薨逝
“公子好消息!”明路興奮的跑進來,把手裏一個紙條遞給楚若。
楚若展開看了看:“嫂子有身孕了!”
“是啊,咱們楚國有後了!”
楚若也很開心把手裏的紙條放在蠟燭上燒了吩咐道:“消息傳到我這裏就夠了,讓所有人閉緊嘴巴。”
明路點頭:“公子是擔心大禹會對這個孩子不利?”
“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了我之前打草驚蛇讓大哥揪出大禹埋藏的奸細到現在所有奸細都被查出來了嗎?”
明路皺起眉頭:“華簪長公主當年在楚國待的時間長,先帝又十分信任她這些奸細埋的很深大殿下已經查出了大部分但應該還有一部分沒被找出來。”
楚若憂心道:“給大哥傳消息,一定要慎之又慎,在揪出所有奸細之前千萬保護好嫂子。”
“是。”
霁月回到宮裏就直接去了禦書房告訴皇上自己同意跟沈家結親皇上見她滿臉失落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腦袋:“你還小,正是情開懵懂之時,等過幾年長大了就明白這個選擇才是最好的那楚國質子好看是好看可你要知道自古以來質子跟公主就沒幾個有好結果的父皇是不忍心看你将來受傷害。”
霁月苦笑:“我明白父皇擇日就下旨吧,我以後都不會再見他了。”
出了禦書房恰巧碰到賀公子來接霁蘭回去,看到霁月,霁蘭甩下賀公子走過來,滿臉憤怒又記恨的瞪着她:“都是你,你們一家子想做皇上,卻拿我來墊腳,告訴你那狠毒的母後,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們做墊背的,我絕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她說完就冷哼一聲走了,留下霁月一臉茫然,問身後的連公公:“到底怎麽回事?”
連公公嘆了口氣搖搖頭:“這是萬歲爺決定的事情,奴才也不清楚。”
大禹向來看重黃道吉日,就連賜婚也要看日子,不過在這之前,皇上應允霁月公主跟沈家結親的消息已經在世家中傳開,原本對于沈二老爺去世出現的動蕩,也随着霁月公主要下嫁沈家迎刃而解。
唯有楚若被很多人同情,原本看兩個公主為她争風吃醋的厲害,還被大家羨慕嫉妒,如今倒好,一個沒撈着不說,反而惹了皇家的眼,被二皇子等人記恨,二皇子跟沈承鑫早就放出話,等霁月公主成親後要折騰死楚若。
韓公公急的憂心忡忡,懊悔自己押錯寶了,本想着好歹能撈到一個驸馬坐呢,這可好,兩個公主都飛了不說,誰都知道楚國質子府現在是個是非之地,被二皇子等人虎視眈眈的盯着,楚若倒黴他也得跟着!
韓公公态度急轉直下,楚若當然感覺到了,也識趣的不往上湊,倚翠跟墨香卻是生氣的很:“真是個小人,之前有好處的時候見天兒跟在公子身後,把我們的活兒都搶了去,如今看着公子要倒黴了,立刻變了副嘴臉,把個府裏把的跟水桶似的,就連出去買菜也不讓,二皇子還沒來折騰公子,他這個小人倒是先開始了。”
楚若倒是不在意:“人之常情,他是大禹的人,我是個質子,本身就沒什麽情誼可講!”
墨香嘆道:“奴婢們是沒什麽,只是公子身子不好,那韓公公整日找茬為難我們,已經連着三天不讓出門,他們買回來的菜貴且不說,還都是蔫的爛的,根本就沒法兒入口,公子身子可怎麽受得了。”
楚若笑道:“你們真是被慣壞了,這才是質子原該有的待遇,東方陌他們也是這麽被三不五時的為難,全靠銀子才能打通關系稍微好過一點,先前因為兩個公主的原因我比他們多了一份尊貴,但也不可忘本才是,別人受得我有什麽受不得的?”
清風走進來:“公子,碳不多了,屬下悄悄出去買一趟吧。”
“不要去,府裏的東西多少他們心裏肯定都有數,要是突然多出來,不用想也知道你們出門過了,到時反而引起懷疑讓他們警惕起來就不好了,屋裏就點個爐子便可以了,火盆都撤了吧。”
“可是公子受不得冷啊。”
楚若搖搖頭:“不礙的,大事要緊,不要為了這些末微講究壞了大計,我越發狼狽他們才會越發放松警惕。”
霁月自答應定親後就一直被關在宮裏繡嫁衣,她是嫡公主又受寵,皇上跟皇後早為她備好了嫁妝,只是皇後催的急,公主府一時半會兒的來不及造,于是便在幾處剩下的府宅中讓她挑選,皇後自她答應了定親,一身病痛就立刻全好了,風風光光的為她準備嫁禮,就連公主府也要插手幫忙選,正好霁月也沒什麽心情,就全交給了她。
皇後選了幾處自己覺着好的,又拿過來給霁月過目,霁月随便指了一處,皇後放下圖紙又興致勃勃的提議:“華簪長公主府明日有宴席,正好承鑫也要過去,他最近約你,你都說忙着繡嫁衣沒空,傻孩子,嫁衣你自己繡幾針意思一下就行了,剩下的交給宮人,明日你就跟承鑫一塊轉轉,雖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但現在定親畢竟不一樣了。”
霁月心裏煩亂,放下針說道:“成了親自有見面的日子,何必急在這一會兒!”
“那怎麽能一樣?你現在要嫁為人婦了,就要開始想辦法抓住夫君的心,總這麽不上心可怎麽行?”
霁月嗤笑:“他若想讓我千方百計的讨好他,那他可娶錯人了!”
皇後還想勸幾句,霁月又坐到繃架前:“母後若沒事就先回去吧。”
皇後臉色有些不滿,忍住怒火站起身:“你也別總繡嫁衣,傷眼睛的。”
霁月沒說話,皇後嘆了口氣往外走去,路過窗邊的書桌時,看到桌上放着一幅畫,她留神一看,竟然畫的是楚若,旁邊寫着“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皇後立時心頭火起,轉過身剛準備發火,身旁的嬷嬷悄悄拉住她搖了搖頭,皇後強壓下火氣往外走去,直到走出霁月的宮殿,嬷嬷才勸道:“娘娘也是過來人,怎不知這時候越罵公主反而越擰,左右不過就是個質子,娘娘不是已經跟長公主商量好主意了嗎,那質子他再讨人喜歡,還能活幾天啊,何必挂在心上?公主要想就随她想幾日,等人沒了看不着了,慢慢也就淡了。”
皇後這才忍下怒火:“你說的對,這個楚國質子絕不能留,敢引誘我女兒,本宮絕對讓他追悔莫及,嬷嬷,你去長公主府問問,事情到底進行的怎麽樣了?”
“奴婢這就去。”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楚若被針對,房裏的炭火不夠,她身子弱很快便病倒了,只能每日躺在床上。
倚翠正在抱怨今日又被韓公公帶人暗中為難,清風跟明路突然一臉蒼白的闖進來,直直跪到楚若面前:“公子……”
楚若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出了什麽事?”
兩人眼睛立刻紅了,低下頭遞上一張紙條:“公子看看吧,陛下跟皇後娘娘薨逝了!”
“什麽?”倚翠跟墨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手裏的東西全部掉落在地,紅着眼圈看向楚若。
楚若抖着手展開紙條,上面是楚國剛傳來的消息,說是她父皇因為長期服用禁藥,病重而亡;她母後殉情而死。
“父皇、母後……”楚若突然感覺眼前一陣眩暈、心口一滞,血氣上湧,哇一聲一大口血直接噴了出來,整個人栽到在床上昏死過去,臉色也變的比紙還白。
“公子!”清風他們吓了一大跳,連忙上前将她扶着躺好,墨香趕緊把脈,一邊指揮倚翠快速拿藥,但是楚若卻緊閉雙眼、面色青白,藥怎麽也不往下吞,急的幾人團團轉,墨香只好拿出針幫她針灸。
好容易撬開她的嘴把藥喂下去,過了許久楚若的臉色才稍微好一點,方才的青白轉為慘白,墨香又把了把脈才稍微松了口氣,轉過頭紅着眼睛問明路跟清風:“陛下跟皇後當真薨了嗎?”
兩人閉上眼睛淚流滿面:“千真萬确。”
四人一同朝楚國的方向跪下:“陛下、皇後娘娘,奴婢/奴才們在大禹為質受辱,竟連陛下皇後最後一程也送不了啊!”
“父皇、母後……”楚若夢呓喃喃,額頭滿是冷汗。
四人連忙站起身趴到床邊幫她擦汗伺候,倚翠哭道:“公子太可憐了,她來大禹做質子,從未敢有絲毫放松過,公子那麽努力謀算,為的就是早日回到楚國團聚,本身就身子不好還要操那麽多心,如今陛下跟皇後卻先去了,公子可怎麽受得了?”
墨香擦着眼淚:“連陛下跟皇後最後一面也見不到,甚至都不能在靈前磕個頭,就連現在病了也不敢讓人知道,這屈辱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因為不敢讓人察覺他們提前得了消息,所以楚若病了也不敢請太醫,只能說是舊疾複發,索性她身子本來就很弱,三天兩頭生病都是常事,韓公公他們倒也沒懷疑。
楚若昏昏沉沉昏迷了兩天,期間甚至好幾次高熱不下,急的墨香他們團團轉,好在兩天後病情終于穩定下來,楚若也終于醒了過來。
倚翠跟墨香紅着眼圈伺候她:“公子,您這兩日可把我們吓壞了,瞧瞧這才剛養出來的一點肉,又全瘦了回去!”
楚若蒼白着臉色靠在迎枕上沒說話,只透過窗戶怔怔的望着楚國的方向,心裏一時有些茫然,不知自己在大禹到底有什麽意義?她的子民在大禹手下受苦受辱,她無能為力;她的父皇母後薨逝她連在靈前磕個頭都做不到,只能如廢人一般被困在這小小的地方不見天日!
倚翠舉着茶杯半天見她沒反應,吓的直哭:“公子,您別這樣,您若是難受就哭出來,或者罵奴婢打奴婢都成,您別吓奴婢!”
墨香勸道:“公子,您朝着楚國的方向給陛下跟皇後娘娘磕個頭吧,陛下跟娘娘能理解的,他們知道公子的用心。”
楚若還是沒反應,倚翠捂着嘴哭起來,門突然被推開,明路走進來遞給楚若一封信:“公子,大殿下來的信。”
楚若這才有些遲鈍的轉了轉眼珠子,虛弱的伸出手接過信打開,看着看着逐漸就落下淚來,手攥着信紙也抖了起來,懊悔的閉上眼睛:“原來竟是我害了父皇跟母後!”
明路勸道:“公子,您別這麽想,這不是您的錯,錯的是大禹的野心還有皇後他們的狠毒,人若有惡念,即便沒有公子他們也總有別的法子生出來,公子應該振作起來,為陛下跟皇後娘娘報仇!”
“報仇?對,要報仇,父皇跟母後不能白死!”楚若緊緊攥住信紙,用力到手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她面無血色的盯着被攥成一團的信紙,渙散的眼神慢慢滕起一股強烈的恨意,咬牙低語:“華簪、沈家還有皇後,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一定要殺了你們這群畜牲!”
她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下來,拒絕了墨香跟倚翠的攙扶,對着楚國的方向跪下深深磕下頭:“父皇、母後,都是女兒的錯,我不該對大禹的公主心軟,是我錯了,是我昏了頭才害的你們命喪黃泉,女兒在此立誓:此仇不報,我誓不回楚國!”
墨香擔憂的悄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難道陛下跟娘娘不是正常薨的?”
明路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大殿下才查明緣由,之前華簪埋在咱們楚國的奸細還有些沒找出來,是他們奉命先用藥害死了陛下,又……又殺了娘娘。”
“什麽?大禹竟然……”
“不是大禹皇帝的命令,大殿下嚴刑逼供,奸細撐不住招認了,是華簪跟皇後的命令。”
因為楚國上的折子還沒到,楚若他們也不敢表現出早就知道消息,只能暗中隐忍着甚至連紙都不敢燒。在楚若接到信十日後,楚國的折子才終于傳到了,上告了大禹楚國皇帝跟皇後薨逝的消息,同時上禀大禹關于楚國大皇子繼位一事。
楚國皇帝薨逝的消息被昭告天下,楚若等人這才敢露出悲傷的神色,開始在府裏擺上牌位拜祭,東方陌他們一接到消息都連忙在自己府裏也設了祭,又專程過來看望楚若,見她才半個月竟然又瘦了一圈,袍子穿在身上被風一吹,恨不得她也随風而去似的。
東方陌嘆道:“你是不是早接到消息了?”
楚若忍住奪眶的眼淚:“我這幾日細細想了一遍,差不多能想明白怎麽回事,你妹妹有身孕了,大禹定然也接到了消息,他們是想殺了我父皇母後,再害死我,如此楚國就只能另派皇子前來為質。”
東方陌怒拍桌子:“他們是想等我妹妹生下孩子,用那個孩子為質,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可比你好控制的多,這群畜牲,連個尚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簡直畜牲不如!”
殷琅嘆道:“如此看來,這個孩子恐怕留不得。”
東方陌憤怒的盯着他,殷琅冷靜解釋:“他留下楚若就得死!”
夜闌有些不忍心:“可萬一是個公主呢?”
司炜反問:“那萬一是個皇子呢?”
楚若屈膝抱住自己,眼淚又滾落下來,心中滿是絕望跟無助,她父皇母後被害死還不夠,如今竟然連她大哥的孩子都留不下來了嗎?
東方陌緩緩坐下,低頭沉默了許久,才用力抓住楚若的手,紅着眼睛說道:“我去傳消息,讓我妹妹把孩子打掉!”
楚若震驚的擡起頭,東方陌仰頭眨了眨眼淚:“一個還沒出世的孩子,總比不上活人重要,也許是我們跟這孩子無緣吧,與其讓他來到這世上将來受盡苦楚,不如讓他早早投胎去別家,這個仇我記下了,總有一天,我們親手向大禹讨回來!”
楚若閉上眼睛泣不成聲:“我們要親手要了他的性命嗎?他還沒出生呢!”
東方陌也忍不住淚流滿面:“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楚若,你要好好活着,替那孩子好好活着!”
殷琅、司炜跟夜闌也跟着濕了眼眶,心中滿是悲憤跟無奈:“這樣恥辱的日子,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我們一定要拼盡全力,哪怕命喪黃泉,也要拉着大禹陪葬!”
霁月還在沒日沒夜的繡花,醉柳跑進來悄悄問飄絮:“又沒用膳?”
飄絮擔憂的搖搖頭:“沒呢,你跑的一頭汗,是出了什麽事嗎?”
“出大事了!”醉柳跺了跺腳:“可公主如今這樣兒,我也不敢告訴她啊!”
“出了什麽大事?”
“楚國的皇帝跟皇後一同薨逝了!”
“啊?”飄絮驚訝的捂住嘴,還沒來得及細問,霁月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她們身後:“你們說誰薨逝了?”
醉柳跟飄絮吓的轉過身,又連忙低下頭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說。
霁月左右打量了她們一圈,轉身往外跑去:“我去問父皇!”
醉柳連忙拉住她:“公主別去了,楚國皇帝薨逝突然,陛下正在跟大臣議事呢。”
霁月不敢相信的轉過身:“你是說楚國皇上跟皇後全都薨逝了?”
醉柳為難的點點頭:“要說這楚國質子也夠可憐的,連父母最後一面也見不上,也許是親人連心吧,聽說楚公子前幾日就又病了,至今還未見好,如今又得知父母去世,他指不定得多難熬呢,擱我可能都受不了打擊。”
飄絮也點頭:“誰說不是,父母不在,日後他兄長繼位,他這個質子就變得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若那楚國新君再狠心些,只怕楚公子日後就更難了!”
霁月匆匆說道:“我去看看。”
兩人忙拉住她:“公主,皇後娘娘的命令,不許您私自再出宮!”
霁月甩開她們:“我就是去看看他,他現在一定很傷心,況且在他在大禹舉目無親的,身邊連個安慰的人都沒有,我真的很擔心他撐不住,你們幫我頂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霁月悄悄跑出宮,一口氣跑到楚國質子府門前,看到門上已經挂了白燈籠,門口也設了祭,她先過去祭拜了一下,這才有些緊張的走進府裏。
韓公公正在廊下嗑瓜子,看到她進來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又連忙站起身,殷勤的上前伺候:“公主,您怎麽來了?也不提前告訴奴才一聲,奴才也好出去迎接啊。”
霁月急切的問道:“楚若怎麽樣?”
韓公公有些心虛的回話:“前幾日病了,現在還在屋裏養着呢。”
“我去看看他!”
韓公公怕楚若告狀,連忙攔住霁月:“公主,那個……您還是別進去了,萬一把病氣過給了您就不好了。”
霁月一把揮開他,不由分說朝屋裏跑去,楚若正跪在牌位前燒紙,聽到開門聲轉過頭,就見霁月站在門口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她瞬間想到皇後他們這些罪魁禍首,死死壓住心中強烈的恨意站起身,低頭行禮:“公主。”
霁月輕輕上前扶起她:“楚若,你還好嗎?”
楚若垂下眸子點頭:“好,我很好,從來沒這麽好過。”
霁月心疼的看着她空蕩蕩的袍子,又抓住她的手摸了摸:“怎麽又瘦了這麽多,你最近都沒好好當心身體嗎?”
楚若抽出手,轉身看向父母的牌位:“是我自己魔障了,我以後會當心身體的,就算是為了九泉下的父母,我也要好好活着。”活着把仇人送進地獄!
霁月擔心的看着她的背影:“楚若,人死不能複生,活着的人還是要好好活着,我想你的父皇母後也會希望你能平安喜樂。”
“公主說的是,多謝公主關心。”
霁月問道:“你吃飯了嗎?”
楚若沒說話,霁月回頭吩咐韓公公:“快去準備一些好克化的食物過來。”
墨香跟倚翠聽說楚若要吃的,一開始還很高興,結果把東西端進來才發現霁月也在,立刻冷下臉哼了一聲,楚若擡頭瞪了她們一眼,冷冷道:“出去!”
霁月沒發現不對勁,以為是楚國皇帝薨逝,大家心裏難受,也沒計較,反而拿起勺子幫她舀了一碗粥遞過去:“好歹吃一點,不然身子受不住。”
楚若低頭看着粥沒動,霁月走到她身邊蹲下,輕輕抱住她拍了拍:“我能體諒你的傷心,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撐過去的,我認識的楚若雖然多病但很堅強。”
楚若閉上眼睛攥緊手心,腦海中全是大哥信上說父皇母後是被大禹害死、被皇後跟華簪害死,她咬牙忍住洶湧的恨意,努力忽視自己對霁月的心軟:“公主放心,我會的。”
韓公公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看到二人情形又連忙退了出去,在門口揚聲道:“公主,皇後打發人來請您回宮。”
楚若睜開眼睛站起身:“多謝公主挂念,我沒事,天色晚了,您還是回宮去吧。”
霁月低頭嘆了口氣:“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