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攝氏度

第18章 番外一[番外]

番外一

2015年6月29日。

“我叫阮悅”女孩的笑容明媚似皎月帶着自己獨特的暖橘色月光，是我一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上月。

低頭小聲自我介紹：“我叫荀星星，星光不黯淡的天上星。”

那天是我們剛正式認識。

通過朋友的介紹……

2015年5月27日。

“對不起，對不起……”不停的道歉。

因為快要遲到着急跑去上課，我不小心撞到了人。

手裏面的奶茶被巨大的沖擊力給撞破了，全陪灑了出來，小姐姐的校服也沒有幸免于難。

我連忙彎腰給人道歉。

“沒關系”頭頂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

那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她的聲音如盛夏裏的清風，無意撥動我的心弦。

“真的對不起，我幫你把衣服洗了吧！”直起身。一臉不食人間煙火的臉，毫無征兆的直撞心扉。

“真的沒事，我自己洗就好了。”溫柔一笑，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我陷在她的容顏裏，怔在原地，心裏的海波濤洶湧。

長的好好看，情不自禁說了出來，“這麽會有長的這麽好看的人？”

阮悅頓了一下，藏着星星的眼一彎，說道：“同學，你長得也很好看哦！”

就這一笑，讓我完全徹底淪陷。

後面她說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記的清清楚楚。

她真的很溫柔，說她自己也有錯，叫我別太自責。就轉身走了。

我傻傻的看着她離開。

她走的一半時候折了回來，從包裏拿出一個創口貼給我，柔聲道：“你腳用這個會好一點。”拉過她的手，放到她手裏。

我傻乎乎的說了句：“謝謝”

在她快要離開的時候，一把拉住了她，往她懷塞了一包打開的紙，語氣急促：“小姐姐，你的衣服用紙擦一下吧！”

她接過紙對我說了一句：“謝謝”

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藍櫻花被風吹的漫天起舞，我的心似小鹿亂撞。

看着她離開的方向，心髒一直怦怦跳個不停。

“叮——！”

上課的鈴聲響起，我慢了好幾拍的才反應過來。

回到教室坐下才發現腳因為鞋子不合适，腳很處被磨的有點紅了，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她居然注意到了。

想起那張臉。

臉上被烈陽照紅，餘暈一直久久在臉上不消散。

2015年6月2日。

通過我千辛萬苦的多天打算，我終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阮悅。”看着名單上面的名字，每個字我都念的格外認真。

“名字真好聽，人也長的好看看。”雙手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街道上的藍楹花。

那是她身上的香味，那天少女的秀發輕拂給我的臉龐，身上的藍花楹香味從那一刻深刻我的腦海。

我的心也從那一刻告訴我，我喜歡上面前這個女孩了。

2015年6月9日。

我在同學那裏知道了……她所在的班級。

她比我大一屆，是我的學姐。

“高二（五）班，阮悅。”嘴裏一直念念叨叨。

2015年6月20日

數學老師叫我去高二老師辦公室打印數學資料。

在辦公室裏面我第二次見到了她。

“阮悅，你的成績很好。”老師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繼續說，“但你這個地理太偏科了，別把時間都花在鋼琴上面，花點時間到地理上面。”苦口婆心。

阮悅壓着自己的哭嗓：“知道了老師，我會的。”

我看見她眼底的委屈，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站在門口沖着辦公室裏面大喊了一聲：“報告。”

聲音大到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放下自己手裏的工作來看我。

我心裏尴尬死了，但又帶着一絲小竊喜，因為我幫到了她。

離門口近的老師問：“同學你有什麽事嗎？”

“老師，我們高一辦公室的打印機壞了，來借用一下打印機。”回答。

招手：“進來吧。”

我偷偷看了一眼她，眼角泛紅，像是哭過。

心裏好想跑過去抱住她，安慰她。

那位老師可能是不好意思當着我繼續說，叫她先回去。

“你先回去吧。”喝了一口水，再次叮囑道：“記得好好補補你的地理。”

“謝謝老師！”聲音沙啞，帶着點鼻音。

轉身拿着自己辦公桌什麽的地理作業離開。

我打印完資料，對老師們說了句：“謝謝老師！”準備回高一。

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我不知道她在那裏，迎面撞了上去。

“啊！”

“啊！”

“好痛！”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看清對方是誰後，急忙關心，詢問：“你沒事吧？怎麽站在這裏？”

她沒有回答我，小聲抽泣着。

我手上抱着資料，沒辦法騰出手去安穩她。此時覺得自己手上的資料好礙事。

過了大概幾秒，她擦去臉上的眼淚，對我弱弱答謝：“剛才謝謝你。”

不等我回應，她已經哭着跑遠了。

2015年6月29日。

通過朋友，我們認識了。

我心裏激動壞了。

“你好，我叫阮悅。”少女伸出自己纖細的手，皮膚下面的血管被光照到格外明顯，病态美的那種。

把手在衣服上使勁擦了好幾下才滿意，伸出手回應：“你好，我叫荀星星。星光不黯淡的天上星。”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開心的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真的好軟，像嬰兒的手一樣嫩，身上還是熟悉的藍花楹香味。

“怎麽樣哥們，我姐漂亮吧！”撞了一下還在癡樂的荀星星，一臉驕傲的說道。

“漂亮。”由衷的脫口而出的誇贊。

“想不到你是阿禮的同學。”她把頭發往耳後一挽，對我莞爾一笑。

她口中的阿禮是我的同班同學加同桌，也是她的表弟。

“我也沒想到，都是緣分。”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緣分真的太美妙，把如此美好的你送到我身邊，讓你成為我的天上月。

“那我先回家了，你們慢慢玩。”揮手告別。

她的裙擺被風吹起，夏日的夕陽印到我的耳根上。

楊禮見我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出聲警告了我。

“我告訴你，別打我姐的主意。”又使勁打了一下我的頭表示警告。

我沒有嘴巴動了好幾下，最後還是一句話的沒說，低頭用別人都沒有聽到的聲量說道，“太晚了，已經喜歡上了。”

“喜歡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控制不住的想起她的樣子，控制不住的想要了解她更多。”默默說出這句話。

整個年級都知道我是彎的，沒有女生願意和我玩，只有男同學，漸漸的我自己也成了一個“假小子”。

和楊禮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認識的。

2015年7月16日。

老天都在幫我們，期末考試我和她是同桌。

“三十二號考場……”拿着準考證，尋找自己的考場。

“找到了！

邁進教室，繼續尋找自己的座位：“第7號座位。”一桌一桌的慢慢找。

“在這！”

“星星學妹？”

一道甜美的聲音直沖心靈深處，下意識的繃緊腦子裏的那根弦。

盛夏的清風吹動她柔軟的長發，風中染上了她身上的藍楹花香。

“阮學姐？”不可思議的反複看自己的準考證，就怕自己看錯。

她發現了我的小動作心裏，出聲打趣道：“怎麽不想和我做同桌嗎？”

“沒有。”我幾乎是下意識吼出來的。

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釋：“我……不是不想……是……高興。”感到意外。

掩面輕笑一聲：“開個玩笑，你那麽緊張幹嘛。坐吧。”

“好”直愣愣的坐到她旁邊的座位上。

她身上的藍楹花香更加濃烈。

明明藍花楹已經過季，但她身上的藍花楹香味卻久久不淡。

考試都那三天，是我最幸福的三天。

2015年8月30日。

再次托我好同桌的福，高二開學第一天我就見到了她。

那一瞬間，我覺得我這整個學期都會變的很美好。

阮悅：“星星學妹，新學期新氣象。”

她還是那麽溫柔。

我一見到她，就又習慣性緊張，攥着手指，結結巴巴道，“阮學姐……好久不見！”

2015年9月27日。

農歷8月15，中秋節。

學校的中秋晚會上，我和她臨時被迫合作表演了一首《那個夏天》

拉着小提琴看着燈光下她的身影，我的心都在小提琴上跳躍。

表演結束，臺後她微笑說道：“小提琴拉的還不錯，星星學妹。”

我的心都在燃燒，話都說的有點不利索，“還……行，還是學姐你的鋼琴彈的……更好。”

我們毫不吝啬的誇贊對方的表演。

而我最想說的還是那句：“你比表演的節目更好看。”

2015年10月11日。

我決定向她告白。

就想試一試，成功于否都不重要。

2015年10月12日。

現實狠狠的波了我一盆冰水。

“荀星星！”把阮悅護到身後，警惕的死死盯着她們面前的我。

大聲逼問：“說，你為什麽接近我們軟軟，是不是有什麽企圖？”

逼問我的人是她的好朋友，她一開始還很高興阮悅學姐和我做好朋友，直到聽到學校的傳言。

同學一：“那個荀星星是個精神病，喜歡女的。

同學三：“對啊！天天關注高三的阮悅，指不定是看上她了。”

同學二：“可能真是，全年級都知道她不正常，是同性戀神經病。”

她暗叫不好，跑來找阮悅，正好看到她和我在一起，想起同學們的傳言。

“楠楠，你說什麽呢？”不解。

“軟軟，你還不知道嗎？”向她解釋，“這個荀星星是個同性戀精神病，她居然喜歡女的。還天天跑來找你，這還不能說明什麽，她一定是對你另有所圖。”

我沒說話，也不敢開口。

想在自己開口前知道她是怎麽看我的。

皺着眉頭微怒，聲音堅定道：“楠楠，這就是你們的不對。”義正言辭的反駁她們的說法，“女孩子喜歡女孩子怎麽就成精神病了。”

那一秒我的心裏，腦子裏，全身上下的弦都斷的徹徹底底，四分五裂。

艱難的張口口，聲音嘶啞：“學姐……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我想說我不是精神病，你別害怕我。我想說我喜歡你，你會答應和我在一起嗎？

我半個字沒有說出來，她又繼續說道

“她只是愛的人性別和她剛好一樣罷了。”看着荀星星，字字清楚有力，“而且我和星星就是單純的朋友關系，星星不可能喜歡我。”

“學姐……”我喜歡你。

話還沒有說出口，阮悅學姐就直接給我判了死刑。

認真嚴肅：“而且，我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2015年10月12日。

天塌了。

她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這份喜歡只能埋藏在心裏了。

2015年12月22日。

學校裏有人說長安西路有變态跟蹤狂，我記得那是她每天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

我放心不下每天都悄悄地跟在她身後護送她回家。

楊禮看着急匆匆跑走的荀星星，追問道：“你每天走那麽快幹嘛？社團都不去，不怕被扣學分啊！”。

邊跑邊回答：“家裏有事！你幫我簽個到。”沖出教室。

學分被扣就扣，什麽都沒有她的安全更重要。

2016年1月1日。

我看着電視上的倒計時，一秒一秒都計時着。

零點的煙花爆炸聲響起，我準時的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給她發了一條。

尋找星星:新年快樂，阮悅學姐！

尋找星星：希望你新的一年，萬事順遂。

她可能也在跨年吧，很快就給我回了消息。

軟軟:新年快樂，星星學妹！

軟軟:祝你不被世俗給打敗！

看着她發的消息，我陷入了沉思。

2016年2月25日。

那個跟蹤狂終于被抓了。

楊禮跑來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姐，人現在被抓了。你可以安心回家了。”

“嗯”她的眼底都是開心。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也笑了一下。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我每天都在她身後護送她回家。

成了她的專屬小尾巴。

2016年5月1日。

朋友約我出去打球，路過長安西路才發現藍楹花都開花了。

滿條街道都是藍楹花。

我伸出手去接被風吹落到花瓣，湊近一聞，是她身上的香味。

“星星？”

“學姐？”我轉頭看見藍楹花樹下的她。

她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我手裏面的藍花楹瓣，問道：“星星學妹，你這是特意來看藍花楹的嗎？？”

我搖頭，把手裏的花瓣往身後藏，解釋道：“不是，我順路碰巧看見藍花楹開了，就停下來看看。”

“那你……”

“我和楊禮他們幾個約好一起去學校操場打球。”說着把地上的球撿起來。

她看了一下我眼裏的球，可能想起楊禮早上和她說過。

淺笑道：“那我先走了，祝你們玩的高興。”揮手，“再見！”

她好像是路過，看上去有什麽事情很着急去忙，急匆匆道了別。

我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藍楹花的另一盡頭。心裏泛着苦澀。

也不自覺的吐露出自己的心聲，“那個被你喜歡的男孩子好幸福，我好嫉妒他。”

為什麽你喜歡的人不能是我。

最後我給楊禮發了消息。

尋找星星:你們下午自己打吧，我家裏突然有點事情走不開。

我知道這種行為很可恥，但還是跟了上去。

然後我在藍花楹街道的盡頭，看見了她和一個男孩子甜蜜的挽着手。

那一刻眼淚差點失防流了出來。

逃似的離開了。

2016年6月8日。

你畢業了，我們有了第一張合照。

我和楊禮站在學校門口等你高考凱旋。

廣播：“考試結束，請考生立即停筆，若有考生繼續作答……”

我看着你邁着高考過後，無比輕快的步伐走出考場。

“學姐畢業快樂！”把手裏的藍花楹花贈送給你。

“謝謝星星學妹！”接過荀星星手裏的花。

把手搭到荀星星手上：“姐，這花是我和星弟一起買的，怎麽不見你也謝謝我。”不高興的表示抗議。

寵溺一笑：“也謝謝我親愛的弟弟。”聞了一下花。

那一束藍花楹，是她身上的香味。

長安西路的藍花楹開的正燦爛，我和她在這個夏天分別。

她離開的那天，藍花楹凋謝了。

她一離開，藍花楹的花期也過了。

2016年9月25日。

我從楊禮那裏知道，她考上的大學是國內最好，最頂尖A大。

躺在床上，對着天花板怨念長嚎：“怎麽是A大！！！”

“啊！”崩潰，“怎麽是A大啊！我怎麽可能考得上嘛！”

A大國內最好的大學，而我是全校的倒數。

成績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2016年9月31日。

我高三了，為了考上A大，繼續做她的學妹我奮發圖強，發誓努力學習。

我每天朝五晚九，累的哭了。

可當我看到牆上我們兩人的合照時，我都咬牙堅持了下來。

那張合照是她畢業那天照的。

照片裏她抱着藍花楹花束笑得燦爛，而我在一旁顯得急促不安，手都不知道往那裏放，最後比了一個拍照萬能的剪刀手。

2017年6月7日。

坐在考場的我，手都是抖的。

好害怕自己把題做錯，考不上A大。

害怕我這個小星星，從此追不到我的月亮。

2017年6月27日。

成績出來了。

我總分621分，與A大失之交臂。

我傷心了三天。

她不知道從那裏得到了我高考失利的消息，發消息來安慰我。

阮悅：“高考失利了？”

荀星星：“嗯”

阮悅：“為什麽一定要考A大？”

荀星星：“喜歡A城的雪。”喜歡A大裏的你。

最後那句話，我還是沒有勇氣發給她。

阮悅：“那你要複讀嗎？”

荀星星：“不知道”

阮悅：“別傷心，星光終會耀眼。”

荀星星：“謝謝學姐。”

2017年7月5日。

為了她，我決定複讀。

2018年6月7日。

我第二次高考。

2018年6月22日。

成績出來了，我看着電腦上的成績喜極而泣。

694分，我考上了。

這次星星終于可以跋山涉水去找月亮了。

2018年9月1日。

我帶着一束藍花楹花束來的A大，打算見面的時候送給她。

但卻沒有見到她。

2018年9月2日。

我才知道，她出國了。

我拿起手機，在鍵盤上打了又删，打了又删。

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有發。

就這樣過了三年。

天上的星星，一直在尋找自己的月亮。

2021年10月17日。

這天我剛下班回家，楊禮就給我放來了消息。

楊禮：“我姐今天從國外回來，想和大家聚一下，你來嗎？”

我猛得從床上撐起來。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頭發像個鳥窩，素面朝天。

迅速回了信息。

尋找星星：“來。”

尋找星星：“把地址時間發我。”

楊禮：“雅苑飯店，下午五點”

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把自己那鎖在櫃子裏許久的化妝品翻箱倒櫃的全找出來。

拿出來都往在自己臉上捯饬。

下午五點。

在包間門外，我深呼吸了好口氣。

帶着緊張又激動的心情推開了那扇門。

一眼就看到了他，也看到了她手挽着的那位男士，那年在街道上我看見的那位男生。

“星星學妹來了。”笑着和她打招呼。

我強顏歡笑的擠出一抹笑。

“學姐，好久不見！”手指緊緊的陷入掌心裏。

把男士拉起來，滿臉幸福：“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卿塵。”

“你好，我叫卿塵。”伸出手。

“你好，我叫荀星星。”簡單握了一下。

他笑起來和她一樣溫柔，難怪她會喜歡他。

三年不見，她長得更成熟了。

吃到一半，我就找了一個借口，慌亂的跑出了飯店。

打了一輛出租車。

在車上，我再也克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嗚嗚嗚……”

為她留長發，為了變溫柔，到頭還是一場空。

“小姑涼，你怎麽了？”司機是外地人，話都是外地口音。

不過我還是能聽懂，我哭着搖了一下頭，張口說：“我沒事。”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沙啞。

“叔叔，你就随便開就行。”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了。

月亮不見了，星星不知道該簇擁誰。

“叔叔，我喜歡的人……有男朋友了。”

即使自己早就知道了，但當她把她男朋友介紹給我認識的那一秒，心底的難過就被無限給放大了。

“我們再也沒有機會了，嗚嗚嗚……”看着車窗外快速向後飛去的風景。

慢慢發現我和她就想這樣，一個在前進，一個在後退，永遠不可能相遇。

司機叔叔沒有回答，安安靜靜的聽我說完。

最後他把我拉到了游樂園。

下車時，大聲對我說：“小姑涼，看開點。不開心就來這裏，把自己當成一次小孩子，像小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玩一天。”

“謝謝叔叔。”我讓他道了謝。

“不客氣。”開車揚塵而去。

我站在游樂園門口，站了一個小時左右，最後還是沒有進去。

2022年3月21日。

她和男朋友分手了，發了一條朋友圈。

阮悅：“拜拜啦！來一次一個人的旅行。”

看到她發的那條朋友圈，我第一時間給楊禮發消息詢問具體情況。

尋找星星：“你姐怎麽回事？”

怎麽會分手？他們都在一起這麽多年了。

楊禮：“那男的和我姐三觀不合。”說的很隐晦。

尋找星星：“那你姐？”小心翼翼。

楊禮：“她沒事，說想去海邊散散心。”

尋找星星：“哦。”

去海邊散心啊！

晚上，我下班回家一下子倒進自己心心念念的床上躺平擺爛。

躺在床上，打開手機，正準備去刷視頻，手機屏幕上方滿屏瞬間彈出無數的飛機墜毀的新聞。

我心沒有緣由的一慌。

打開最新消息。

主持人：“今天下午14:30分左右，客機東航RX5665，在杭興縣上空失去聯系，從8900米的高空墜毀……”

手顫抖的找到楊禮的聯系方式，給他發消息。

尋找星星：“你姐今天坐的那架飛機？”

楊禮：“你看到新聞了？”

尋找星星：“我問你呢？”

楊禮：“就是新聞上面的那架。”

手機從手裏滑落，摔到地上分崩離析。

我不敢相信，接下來的幾天請了假，在家裏時時刻刻盯着新聞的最新報道。

2022年3月27日。

主持人：“現已确認，上面的141名乘客，7名機組人員全部遇難……”

最後主持人的話，我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腦海裏一直重複的只有，那年藍花楹下，我們第一次見面，少女就這麽闖進了我的生活。

2022年3月28日。

楊禮和阮悅的父母把她接回來了。

2022年4月1日。

她的葬禮。

我沒有敢出現。

不知道自己想掩飾什麽，欺騙自己，她沒有離開。

2022年4月15日。

長安西路的藍花楹又開了。

我回到這裏，走到藍花楹下。清風徐來，花盡頭的她，已經沒了影子。

我與她在藍花楹下相識。

她身上的藍花楹香格外好聞。

我總在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捧着一束藍楹花，向她大聲告白。

2022年5月4日。

我帶着一束藍花楹來到海邊，把花放到沙灘上。

看着海面，我想到要是飛機沒有失事，我們應該看到過這同一片海洋。

2022年5月10日。

我在網上一個秘密幫人自殺的組織，花了所有積蓄讓他們把自己殺死。

2022年5月19日。

晚上21:00

8900米的高空，我沒有一絲畏懼，縱身一躍。

流星劃過天際，我想同樣的方式死亡，下輩子我還能做月亮周圍的星星嗎？

我能追到月亮嗎？

藍楹花花語：“在絕望中等待愛情，雖敗猶榮。”

“我叫荀星星，星光不黯淡的天上星。”

“妄想追到月亮的一顆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