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喪“屍”

第55章 再臨末世（大修）

“死了……什麽，你在說什麽啊,我弟弟怎麽會死！”畫面陡然一變,從滿布泥濘的鮮血的沼澤變作了海灘邊因為退潮而留下的一個個積水潭,有小孩子匆匆跑過,後面跟着他的母親，期期艾艾地呼喚,唯恐摔倒。莫秋紮巴着眼睛望向天空，哪裏還有什麽藍色法陣,月亮如女神般照耀着一切，給這海水帶來了一層神聖的美感,這裏……這裏……

他恍惚着回頭，曾經和小可一起看到的房屋還在那裏。

“哎呀呀,太可怕了，聽說發生了兇殺案。”

“就是就是,那個看海的死了吧，死的還挺凄慘的,聽說被砍的支離破碎,哎呦，真是作孽啊。”

旁邊兩位老人嘟嘟囔囔着離開，莫秋擡起頭，這裏……發生命案了嗎？腳好像挪不動了，可越不動越是要動，動啊，你動啊，一把将似乎都不是自己的腿從沙地裏拔出來，他踉跄着走過去，小屋被攔了起來，警察們站在遠處說着什麽，一個年輕婦女看到他，面露擔憂，“小秋啊，看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都說了讓你不要住那個荒廢的小區了，你怎麽還住那啊。莫可的死又不是你的錯，你犯得着跟自己不對付這麽些年嗎？”剛說到這她就被其他人拉走了，莫秋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怎麽跟那瘋小鬼說話啊，他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我懷疑連精神病院都不願意收他啊。”

“別胡說，他只是打擊太大了。”

“我看那弟弟的死也有蹊跷，誰讓他當時也在那啊，誰知道做了什麽事。更何況他們倆關系本來也不好啊。”

“不是車禍嗎？哎呀，能關那孩子什麽事啊，別胡說了。”

婦女似乎還想回頭，可還是被拉走了。此時的夜晚只剩下莫秋一個人呆呆地站着，一動不動。說莫可死了？真是天大的笑話，莫可明明一直跟他在一起，說什麽死了，說什麽車禍，都是鬼哈，都是空話，都是瞎說的，這裏到底是哪裏？世界不是經歷末世了嗎？所以這裏是哪裏？異空間？時空穿越？

“這裏是現實。”莫可的聲音忽然出現，他的身影透明，像是一個幽靈，“我已經死了，可我在你的書裏又活了。”

“我的……書裏？”

“對啊，你寫的末世小說，結果你反而無視了現實世界，活在了自己虛構的故事裏，莫秋，我還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啊，逃避到這份上，你還算個男人嗎？”

面對着責難，莫秋忽然說不出來話。

“怎麽，你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麽，我說，你還真是忘得徹底在，算了算了，我算是了解到你是什麽人了。就給你看看吧。”

畫面再一次跳轉，這一次他出現在了車水馬龍的街道邊，這裏是涉谷，他記起來了，有一次他約莫可出來購物，因為兩兄弟從來沒一起出來玩，所以他拿着這個理由忽悠了莫可出來，他為的什麽呢？他望着自己的手掌，紅燈變作綠燈，巨大的人流量很快把他們淹沒，可此時，卻有一輛貨車橫沖直撞想闖紅燈，所有此時還站在人行橫道的人都慌忙躲避，莫可踏出去的腳也伸了回來。

他回頭想跟莫秋說什麽，看着那張臉，陡然間憎惡感急遽湧起，他來不及思考，雙手就伸了出去，當手碰在那件夾克衫上時他是有感覺的，他只是稍稍施加了壓力，莫可就像一個被推倒的沙袋一樣向着馬路中央走去，帶着血花的視線沾染了別的什麽。莫秋感覺自己在笑，看那，摸到嘴角翹起的弧度了嗎？誰讓爸爸要出軌啊，抛下母親和我去和小三和小三的孩子住到了本該屬于我和媽媽的房子裏，讨厭！可惡！去死吧！都去死吧！

那是他心底裏醜陋的痕跡。

那是他的不甘心。

從小就不讨人喜歡，小三和她的孩子來之後自己便再也沒有得到過來自父親的愛，他讨厭看到這個人，他憎恨屬于這個人的每一秒鐘，他厭惡這個人所吐露出來的空氣，每一分鐘都讓人作嘔。

忽然想起來的莫秋停止掙紮，眼神更是帶着無所謂，“那麽，你想這麽樣？”說起來自己當時還是個孩子，殺人了啊，現在想起來，當時真的很開心，唯一愧疚的，就是把媽媽連累死了。算了，那種女人有什麽必要活着，失去了父親的愛之後，唯一剩下的便只有暴戾和所謂的妝扮，媽媽哦，你的心也是那麽醜陋，難怪生下了我這麽個怪物。

“對，這就是你的本性。”看起來莫可把他留在這裏是想探讨什麽，“拜你所賜，我也活在了你虛構的世界裏，你的美好夢想簡直讓我捧腹大笑，說起來，蘇的有些過頭了吧，所有人都圍着你轉，你當自己是誰啊。”莫可尖利的聲音在廣闊的大廳回響，莫秋這時才發現原來他們兩人早已來到了這一處空曠的宇宙空間中。這一切，也一定是自己的妄想吧，又或者是別人的妄想？

看到莫秋依然無動于衷，莫可終于是皺了眉頭，“你對殺我……就沒有半分愧疚嗎？”

莫秋微微擡眼看了他一眼，“沒有。”那個總是罵自己的孩子，總是朝他扔石頭的少年，總是夥同那些貴族好友，欺負他，揍他，強迫他吃屎的混蛋，他一點也不愧疚。如果再來一次，他或許會選另外的方法，但莫可，他一定要殺！

抿緊嘴唇，莫可猛地伸出手指，“你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自己不讨喜啊，怪到我頭上做什麽。”

“我的不讨喜，就是你欺負我的理由？”莫秋眼神更冷，“我忍了你八年，你的驕傲跋扈，你的頑劣不堪，恕我不能奉陪。”

“什麽……”他開始結巴，“我之所以那麽做，是因為我要融入那些貴族的圈子裏啊，你們不知道，那個圈子有多難進去，我又不是為了我自己一個人着想，你是哥哥啊，媽媽說什麽事哥哥都可以承擔的，因為你是哥哥啊。”

莫秋默默轉身，“可我不是你的哥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什麽不是啊，難道我們的爸爸不是一個人嗎？”

“那種人渣你願意留就留着好了，送給你也無妨，好了，說說你把我帶到這裏的想法吧，我很累，想要回去歇息。”

“哈，你以為還能回到現實世界嗎？我就是要告訴你，我也寫了本書，所以，你要去我為主角的書裏，不過你只是個炮灰，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你還能繼續蘇嗎？你能嗎？”

“你能快點嗎？廢話一籮筐。”莫秋幹脆閉目養神。

“……哼。”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有人理我嗎，都沒信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