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唯一位于立海頂端的女生團體因為藤川紀子的歸來變得有些詭秘，下午茶的慣例被取消，成員間彼此遇見也只交換一個眼神，敵友不明。
風雲中心的六個人分別采取了三種不同的态度。
筱原良樹和島津夜的立場暧昧不清，似乎打算坐觀虎鬥；北原友佳則堅定的站在夏熏一列；一向溫柔的未希出人意料地選擇跟從藤川紀子。
“她們以前就是很好的朋友。”北原友佳解釋道，“不光是未希，筱原都島津曾經都追随那個人，要不然也不會有茶道社的存在。”
“後來呢？”夏熏問。
“她毫無預兆的轉學了，被大部分人視為叛徒。”
“藤川現在的支持率是多少？”
“表面上是零。”
夏熏詫異的擡頭。
“沒錯，”北原冷靜的反問，“你以為幸村精市會袖手旁觀嗎？”
“他沒有告訴我。”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北原不在意的回了一句，遠遠看到一個身影，輕敲夏熏的桌子，提醒道，“有客人。”
未希的身上依舊散發着和煦的溫暖，如同秋初的陽光一般觸手可及，她輕聲慢步的穿過喧鬧人群，停在夏熏的桌前。
“早安。”
“早安，夏熏。”
“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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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希暗示性的看了北原友佳一樣，後者不耐煩的皺眉，從她們身邊走開。
“我只是來提醒你，”未希咬着下唇，态度有些遲疑，“……下節課的數學競賽小心一點。”
“為什麽？”
“藤川似乎在謀劃什麽事情，但她沒有告訴我。”
“即使如此，你還是要跟從她。”夏熏冷靜的指出。
“我們是朋友，”未希說，“她的本性不壞，你會發現的。”
“那為什麽要告訴我。”
“你有能力把這場戰争的傷害值降到最小，”鉑金的發色在陽光下閃着輕柔純淨的光芒，未希說，“我們也是朋友啊。”
夏熏凝視她淺色的瞳孔，慢慢的微笑起來，“謝謝你，未希。”
上課鈴聲響起，夏熏抱起書本，平靜地向考場走去。
途經C組時，她放慢了腳步，沒有在明亮的窗戶裏看到幸村精市的身影。他今天請假了，而夏熏還沒來得及向他解釋比賽時的失約。
光線無法到達的走廊陰森暗沉，好像沒有盡頭。夏熏一步步朝前走着，不安感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從沉淪中蘇醒的寂寞。
幾乎彙集了神奈川所有精英學子的考場很安靜，夏熏來的有些晚了，她從老師手裏接過卷子，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Hi。”微弱的聲音出現在耳畔，夏熏的腳步不易察覺的停頓了半秒，視線移下，果不其然的看到了藤川紀子嚣張的笑靥，“來比一場吧。”
她靜靜的越過藤川。
監考老師對藤川紀子的小動作視若無睹，一臉嚴肅的在考場上巡邏，考試才進行到一半，藤川紀子就把試卷交了上去，走出教室。
夏熏擡起頭，已經走到門口的藤川紀子正好回身，她對上了後者的目光，裏面有隐隐的挑釁和玩味。
枝葉在窗外沙沙作響，夏熏有些分神，筆尖在白紙上頓住，漸漸凝成一個黑色的墨點。
鐘表在考場上總是轉動的相對快速，然而對于藤川紀子而言，等待結束的時間已經太過漫長。
“還沒有考完嗎？”
會議室內，酒紅發女生坐在橢圓長桌的盡頭，第三次向旁邊人發問。
“應該正在來的路上。”一個女生擡起腕表，“藤川，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幸村可能會生氣。”
藤川紀子聳肩，露出冷漠的笑容，“他今天請假，所以不會知道的。”
“可是……”
“別緊張，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她說，“我們現在只要等百合子拿到戸島夏熏的試卷，然後換掉。”
“這樣太草率了，沒有充足準備。”
“機不可設，設則不中。”
“她一直都是第一名。”
“以後就不是了。”
競賽終于結束，肅容的老師收起了試卷，夏熏覺得有些累，阖着眼稍稍休憩。
“考的不好嗎？”
“總覺得有些不安。”
“別擔心，你一直是第一名。”柳蓮二從門外走進來，解釋道，“路過這裏，正好你們考完了。”
“你要去哪？”
“會議室。”
遲疑了幾秒，夏熏叫住準備轉身離去的柳蓮二，“你知道幸村為什麽請假嗎？”
“他跟你說過了吧，只是輕微感冒而已。”
“是這樣嗎？”
“當然。”
柳蓮二回答的太過迅速，夏熏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離開了教室。夏熏望着他的背影在視線內消失，垂下眼睑。
他要去會議室。
夏熏從書包裏掏出手機，有兩封新郵件，一封是請假的幸村精市特地提醒她吃午飯。另一封郵件需要下載圖片，夏熏無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等待讀取進度條，一分鐘過後，手機發出短促的鈴聲，她擡眼，毫無預兆的看到幾萬裏英尺的高空。
「這裏風景不錯。我走了。」
即使沒有署名，但夏熏知道這份郵件的主人是越前龍雅。她凝神看了一會，嘴角彎起清淺的弧度。
那是她終将到達的夢想之地。
她回到走廊上，最後往柳蓮二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會議室。
藤川紀子一個人獨坐在長桌盡頭，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從耳邊垂落的發絲遮擋了她的表情。
柳蓮二靜悄悄的推開門，掃了一眼她眼前的試卷。
“你果然會在她的試卷上耍手段。”
“我沒有。”
“那這張白卷意味着什麽？紀念品嗎？”
“關你什麽事。”
“幸村說的不錯，你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聽到熟悉的名字，藤川紀子緩慢的擡起頭，“是他讓你來的？”
“無可奉告。”
“我知道是他，”女生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諷，“他太在意戸島夏熏，恨不得扼殺一切風吹草動。”
“既然你清楚，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呢？”清秀的少年語氣中似乎有嘆惋，指尖拂過潔白的卷面，柳蓮二在腦海裏快速的計算答案。
“這不是我做的。”
“你早就知道幸村會在今天請假，對嗎？”柳蓮二對她的狡辯恍若未聞，徑自問道。
藤川紀子抿着唇，一言不發的冷冷看着他。過了半響，她才開口：“如果我說她交的就是白卷，你相信嗎？”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幸村。”
藤川紀子推開會議室的門時，柳蓮二已經拿出筆開始在那張空白的卷子上填寫答案。
“棋差一招啊。”她苦笑，輕輕的合上門，眯起眼望着停駐在走廊盡頭的身影。
黛色的發帶閃着暗光，戸島夏熏安谧的站在光線湧動的地方，逆光的臉上表情模糊不清。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我嘗試幹練流，讓意識流去死。………………騙你的，生病了不想多敲字，末日最後一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