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驚愕過後, 池嬈明白過來,祝淮書這是在報複早上的事。
老男人怎麽這麽記仇。
“不許走!”她跪坐起來,臉上的緋麗還未褪去, 眸色水潤。
祝淮書坐到床上,扯了扯被子, 淡聲說:“該睡覺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池嬈搖頭, 兩只小兔晃啊晃。
祝淮書倚在床頭,眼鏡剛才就摘掉了,深邃狹長的眸盯着她。池嬈被這視線盯得有點心虛,低下頭,做了會兒心理建設, 慢慢靠近他, 用手靠近他腰下的位置。
一只大手直接扣住她的手。
“我, 我幫你一下嘛......”她小聲說。
祝淮書單手攔住她不讓她靠近自己, “不用。”
“真的嗎, 我不信......那你幫我。”她眼巴巴。
他搖頭。
“......我錯了, 再也不敢了。”她咬唇,可憐兮兮地道歉,被扣住的手用力地朝下找他的手指, 讨好地撫了撫。
他說:“你自己說的。”
“我自己說的!”
大小姐能屈能伸,一時低頭又怎樣。
祝淮書盯着她的眼睛, 大概是信了, 擡手勾住她的腰。一陣天翻地覆,池嬈躺回柔軟大床, 迎來一陣細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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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淮書起身拿東西, 露出半截腹肌的輪廓, 她把手掌貼上去, 觸感溫熱微硬,他瞥她一眼,拿到東西後俯身咬她小巧的耳垂,“幫我戴上。”
大寒時節,深冬冷肅。
池嬈看着手機基金界面的一片綠,煩心地關掉軟件,又掃了眼微信消息,回複過後,就喊胡貝貝過來開直播,準備一邊打游戲一邊跟粉絲聊天互動。
游戲是前段時間火過的微信小游戲,豬了個豬。
“哎,這游戲我好像在哪見過。”胡貝貝看着她的屏幕,“是不是前段時間火過?”
“對啊。之前火過。後來又涼掉了......”池嬈郁悶。
胡貝貝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就跟我一樣。”
果然。
胡貝貝說:“老板,其實咱怎麽能算涼呢,你看你這一條視頻幾十萬播放量,這怎麽能算涼,對不對。”
“可我之前随便發點什麽都有上百萬......來觀衆了,晚上好呀。”
池嬈三下五除二通過第一關,正好碰到今晚第一個粉絲。
胡貝貝自覺噤聲。
【rr晚好~】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了,好巧】
池嬈打招呼,“好久之前就說過嘗試直播,一直不知道播什麽,其實今天也不知道播什麽,就随便聊聊天吧。”
彈幕:
【游戲好眼熟,之前玩過,一直不過關 /哭】
【rr可不可以露臉啊】
【想看rr】
池嬈窩在工作室沙發上,抽空看彈幕,“游戲叫豬了個豬。我怕露臉會尴尬,就不露了吧......貝貝別看手機了,過來幫我看看怎麽過這關。”
她把胡貝貝叫到自己身邊坐下,胡貝貝為難:“今天段琪回來,說定了餐廳......”
池嬈是前段時間才知道段琪跟貝貝是青梅竹馬這件事的,據說倆人高中就在一起了。
“段琪還叫了我們。等會兒開我車過去。不着急。”
“哦,這樣啊。”胡貝貝有點失落。
段琪出差好幾天,今天還是兩個人戀愛七周年的紀念日,她以為他能單獨帶自己吃頓燭光晚餐什麽的。
池嬈假裝沒看到她的表情,讓她先玩着游戲,自己回複彈幕:
“‘現在在哪。’在家。”
“‘教授在嗎。’教授前幾天出差了,不過今天回來,現在應該在飛機上。”
“這游戲怎麽玩?”胡貝貝悄悄問。
池嬈打開第一關給她,“簡單無腦,随便試試就會了。”
胡貝貝很快過了第一關,很快上手,但玩着玩着就發現不對勁。
“哎,這一個相同的都沒有,這怎麽玩?”
“這些道具不可以用第二次的嘛?”
“這破游戲啊啊啊啊,又死了。”
胡貝貝恨不得把手機扔掉。
歷城星洲國際機場。
飛機降落,祝淮書跟段琪取了行李,去停車場取車。
段琪看着手機,驚喜地說:“不愧是老板娘,居然開直播讓貝貝玩游戲,現在貝貝既不能聯系我,還能讓我知道她在幹嘛。”
“都準備好了?”祝淮書問。
“差不多了,朋友們應該都到了。等會兒去餐廳跟經理溝通一下就可以。”段琪興沖沖檢查兜裏的戒指。
祝淮書點頭。
上了車,段琪把手機放支架上,聲音調到最大。
胡貝貝:“這游戲也太難了,是人能過的嗎,我懷疑根本無解......你來吧。”
池嬈:“我還得看彈幕呢。別着急嘛,我也玩了幾十把了都沒過得去。”
胡貝貝:“好吧,那我再來最後一把。”
游戲又重開了,不過貝貝玩游戲确實不太動腦子,經常為了消一個方塊打進去四個空格,段琪--------------/依一y華/看了都想替她上手。
池嬈念彈幕:“最近更新頻率怎麽下降了。這個我解釋一下,其實做視頻這件事我每天都在忙,比剛開始那段時間還要忙,只是最近內容方面有點瓶頸,很多視頻覺得效果不行,就廢掉了,所以更新不如之前了。”
這件事段琪聽貝貝說起過,不過貝貝說是因為老板娘對觀衆反饋的要求太高了,達不到目标就會陷入自我懷疑,所以最近更新得比較痛苦。
又有人問到祝淮書的事,池嬈說:“教授在哪所高校啊,這個不能透露。等哪天他有空讓他自己告訴你們。”
老板能出這風頭嗎。顯然不可能。
段琪偷瞄內視鏡,老板在後面閉着眼抱臂,神色冷隽平靜,也不知道聽見沒有。
“婚禮在哪辦的?”池嬈的聲音頓了一下,“嗯......我們沒辦婚禮。”
她很快插科打诨岔開話題,“‘姐姐可以離婚嗎,跟我過。’不可以。但是可以親你一下,mua。”
段琪比較好奇前面那句話的內容。
“老板,你們真的沒辦婚禮嗎?”
“嗯。”祝淮書淡淡應聲。
他臉上一絲波瀾都沒有,段琪更好奇了。
“證呢,不會連證都沒扯吧?”
祝淮書不太耐煩地擡眸瞥他一眼,又擡手看了眼腕表時間。
段琪自覺閉嘴。
晚餐時間,胡貝貝開車帶池嬈來到段琪之前交代的餐廳,剛停下車,就發現旁邊站着個眼熟的身影。
“段琪?這麽早就到了?”胡貝貝驚喜地撲到段琪身上。
段琪摟住她,“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了。”
池嬈笑看這一對小情侶膩歪,順便往後退一步給人讓出地兒,沒想到肩膀撞到一個寬闊的胸膛,“不好......”
抱歉的話還沒說完,她的手被一個骨節分明修長幹淨的手握住,擡頭撞見一雙深邃潋滟的眸。
“好久不見,太太。”
池嬈眯眼笑,眼梢像蝴蝶觸須一樣彎翹,她反握住他的手,盡管只能握住半只,“好久不見。”
“想我沒?”
祝淮書問:“要聽實話嗎?”
池嬈抿唇,“我要聽好聽的那個。”
“每天都會想。”
“假話果然好聽。”
她牽着他的手,朝入口處走去。
“這是就實話。”祝淮書在她身後說。
池嬈冷不丁掉了拍心跳,回頭看他,忍不住咬唇,笑意一層層漾開。
這頓飯還請了梁絲和她男朋友,中途段琪笨蛋把藏在餐車裏的玫瑰露出來了,為了不讓胡貝貝懷疑,池嬈踢了下梁絲,梁絲跟男友使眼色。
梁絲男友會意,拿起那支玫瑰,送給梁絲。
“哇!”池嬈捧場地作出驚訝臉,胡貝貝果然也開始起哄,段琪趁機溜號。
段琪順利離開,梁絲一轉身就把手裏的玫瑰塞給胡貝貝。
胡貝貝握着玫瑰不知所措,疑惑地看着衆人,發現池嬈跟梁絲都在壞笑。
“什麽意思?這花真的是給我的嗎?”
池嬈笑而不語,跟梁絲一人一邊把胡貝貝帶出去,路上還替她別了個白紗。
剛出餐廳,已經有貝貝的好朋友帶着玫瑰走過來,跟她擁抱,“貝貝,要幸福哦。”
貝貝恍然明白自己好像要被求婚了,大腦一片空白,說不出一句話。
池嬈目送貝貝擁抱朋友,收了滿懷的鮮花,段琪出現,單膝跪地,拿出戒指。
“貝貝,今年是我們認識的第十八年,談戀愛的第七年。雖然吵架的時候賭氣說不愛你了,但我心裏對你的愛從來沒有暫停過。我沒法想象這輩子除了你,還能跟誰一起生活。胡貝貝,嫁給我好嗎?”
貝貝已經捂着嘴說不出話了,眼眶蓄滿淚水,拉他起身,用力點頭,用手指蹭去他鼻尖因為緊張沁出的汗水。
朋友們在慶祝,路人鼓掌,主角緊緊相擁,滿場都是對愛情這種最脆弱也最堅固感情的歡呼。
梁絲好久沒為愛情掉過眼淚了,淚眼婆娑,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結果一轉頭看見池嬈哭得淚珠子都攢下巴尖上滴下來了,趕緊扯了幾張紙巾遞給她,“不是吧,你反應怎麽這麽大。叫祝教授跟你求呗。”
“他不是會弄這些沒用的事的人......”池嬈擦掉鼻涕眼淚。
祝淮書一向不喜歡形式,又整天忙碌,她想象不出這種人怎麽求婚。何況證都扯了。
梁絲點頭,“也是。對你好就行呗。一般人要是知道你基金天天砸六位數的事,早離婚了。”
池嬈臉紅,“這種東西有漲有跌嘛。”
“你哪來的這麽多錢?零花錢漲了?”
梁絲知道池嬈名下有家裏人給的生意,每個月有進項,但大概只能保證她富裕的生活,哪來買基金還是有點勉強。
池嬈遲疑了一下,扭扭捏捏說:“祝教授之前在我工作室入股來着......”
梁絲驚訝:“然後你拿去炒股了?”
“我想着錢生錢利滾利嘛,反正拍視頻用不了這麽多。”
梁絲挑下巴,示意她看身後。
她轉身,是祝淮書來了。
說實話,她有點心虛剛才的話有沒有被聽見。畢竟是他的錢,畢竟買基金這事是一時上頭,沒跟他說。
“我回家啦。”她跟梁絲說。
池嬈乖乖轉身跟在祝淮書身後,盯着他裁剪精良的西裝褲腳,走路時微微掀風。
祝淮書忽然停住,看着她,然後走兩步到她身邊。她緊張地眨了眨眼。
他嘆了口氣,“不就是點錢,至于緊張成這樣?”
池嬈吸了下鼻子,“我......我,那個,已經虧了.......快七位數了。我盡量,掙回來。”
“不用。那些錢本來就是給你随意支配的。”
“可是......”她糾結地捏手指。
祝淮書垂眸看着她,“如果是你自己的錢,虧這麽點,會這麽心虛麽?”
她誠實地搖頭,“我媽說我從小就是敗家子。”
看她這委屈巴巴又很誠實的模樣,祝淮書想笑,又很無奈。
他嗓音缱|绻溫柔,“你就是把天捅破,我也得給你補上。”
“為什麽。因為我們結婚了?”
“不。自願的。”
“有區別嗎?”
“婚姻僅僅是責任而已。”
愛是心甘情願。
池嬈仔細品了品這幾句話,然後仰頭朝他笑,她笑靥燦爛地,牽起他的手。
“我懂了。明天就去捅簍子。”
作者有話說:
小池又菜又愛玩,祝教授不懂世俗的浪漫,可他們都很真誠地付出了自己的愛
(順路)(敲鑼打鼓)(為隔壁的神仙愛情歡呼)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新月将至的小甜餅《我,屠戶女,和探花郎互穿了》,入股不虧!!
文案:
斜陽裏的餘晚晚是巷子裏有名的屠戶的女兒,不僅性格潑辣,還能替她爹殺豬賣肉,一張巧嘴淬了毒,比手中砍刀還要鋒利幾分。
某日巷裏的新搬來的熊孩子人小鬼大,竟敢偷他家肉吃,被她叉腰堵在門口。
鄰裏紛紛投來看戲的目光:
不知道這家能在餘娘子嘴下活多久。
卻見餘晚晚眉頭微皺,語重心長:“勿以惡小而為之,雖然偷肉不是大事,但君子不可……”
從日落講到參商,末了,交代一句:“來,把論語十則背一遍,我就不跟你娘告狀了。”
熊孩子哇哇大哭:“娘,餘娘子被鬼怪上身了咱們快搬走!”
斜陽裏前邊的橫長巷搬來了一家茶商富戶,他家小郎君雅名從餘杭傳至京都,只等來年殿試名列三甲,登龍門時被榜下捉婿。
結果有人瞧見這一向光風霁月的小郎君——拽着漢子不撒手。
“富貴哥,你不是說只跟我好,她是誰?”小郎君氣得滿臉通紅。
一旁男子呆若木雞:“你……你誰?”
街坊戲稱只有雲京之中最兇神惡煞的劊子手,才能配得上最會殺豬的屠戶女,誰知卻瞧見她背着前巷風光霁月的探花郎,在雨雪中一步不搖地前行。
那“屠戶女”含笑斜眉,臉上竟帶了些溫柔,“你小心我織錦的衣裳,這個月已經被你勾壞第五件了。”
“探花郎”一臉不耐,哪有半分雅正的模樣,他撇嘴,伸出手為她擋住眼前的風雪:“下次吧。下次一定注意。”
感謝在2022-09-13 00:10:24~2022-09-14 23:23: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市井小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