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的審判

第28章 這個陽光正美好

Charpter27這個陽光正美好

母子三人走進了洛基原本的寝宮。

書桌、擺設、衣鞋……一如那天他離開時的模樣，洛基産生了一種錯覺，仿佛他只是外出遠行了一番，此刻回到家中，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歷歷在目、一塵不染地在原地等待着他的歸來。

他記得最後一次離開這裏的情景。他穿上金綠色的盔甲，戴好父親贈予他的鹿角頭盔。那是父親給與他的最正式的一次授禮，是他身為奧丁之子榮耀的象征，他在往後正式的場合裏都嚴格穿戴這身盔甲，也許那時，他就已經開始了某種自欺欺人，試圖用這些微弱的手段彰顯他從父親那兒得來的微薄寵愛。

可是托爾……那個漂亮的羽毛頭盔，只在托爾第一次加冕禮上出現了回，便被随意扔在了某個角落。

——他不像托爾大大咧咧，不公的處境加上敏感纖細的心緒令他痛苦不堪。

那時奧丁陷入沉睡，母親陪伴在側，托爾被放逐中庭。

而他，一介抱養的棄嬰驟然得到了阿斯加德最高處的王位。

生而為王，可他的王位充滿了質疑與偏見，他怎麽會看不懂那些人的眼神裏藏了怎樣的心思。這個陰郁狡黠的二殿下趁着兄長的遭難，讓衆神之父陷入沉睡，繼而軟禁了神後，竊取了王位。

洛基閉上了眼，這段最陰暗的回憶令他疲憊不堪。

縱使他的權杖來自母親的授予，不過偏見永遠是那麽不公。三勇士中就連最老實誠懇的沃斯塔格也公然藐視了他的權威。

他最後一次離開寝宮……

那天，他帶着寒冰巨匣引入了冰霜巨人，殺死了生父勞菲，和回歸阿斯加德的兄長打架，最後掉進彩虹橋。

而如今他竟然回來了。在遭遇了那麽多背叛與被背叛，毀滅與被毀滅之後。

還是以這樣一個……奇怪的氛圍、奇怪的出場……

托爾發現了什麽，指着前面：“母親，那不是洛基的盔甲嗎？”

洛基順着他的手指望去，目光有些驚愣。金綠色的盔甲，精致的鹿角頭盔在光線中反射出流光般的色澤。可是他記得，鹿角頭盔早在彩虹橋斷裂的一剎那掉進宇宙星河，而那身盔甲也在他歷經流浪後破舊不堪。奇塔瑞人雖然之後為他重鑄了盔甲，卻總歸與原先的有些出入。

“在彩虹橋斷裂之後，我只能對着它緬懷我的兒子。“弗麗嘉的語調平淡恬靜，注視着他的眉眼溫和慈愛。

他伸手輕觸，冰涼的質感從指尖流淌，熟悉的感覺一如他記憶中的樣子。

“可是父……奧丁告訴我它的材質在深淵底，很難取到……怎麽會？”

弗麗嘉拉住了他的手，“我可沒有那麽大的能力，不過有個人可以。”

“……”一個名字萦繞在在舌尖，卻怎麽也吐不出。

弗麗嘉捂住他的手，“他只是羞于表達，經歷了這麽多事後，他發現你和托爾是不一樣的，對待托爾的方式并不适用于你。”

洛基臉色顯得蒼白，他沒有反駁也不認可，只是沉默着不說話。

“咦唔？”小綠眼将小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了一雙綠色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張望着。

弗麗嘉親了親孫子，“好了小寶貝，奶奶要去看爺爺了。跟爸爸……們一起好好休息。”

說完就微笑着拍了拍大小兩個兒子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空曠的房間裏只剩下了一家三口。

洛基往裏走了幾步，才發現原本的墨綠色大床邊多擺了一張淡藍色的小床，上面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玩具。

“托爾。”洛基悶悶地喊了聲身後正津津有味地欣賞起弟弟房間的托爾。

被點到名的托爾馬上湊了過來，“怎麽了？”

洛基面對着他，連帶着挂在他脖子上的小綠眼也一起看着托爾。看着兒子和媳……弟弟一起注視着他的美景，托爾的腦子暈乎乎的。

“……咦，弟弟你剛說了什麽？”托爾只看見弟弟的嘴唇張合了幾下，還沒來得及聽就結束了。

洛基小幅度地翻了個白眼，轉身走開，伸出手推開了身後的窗戶。金色的光線灑了進來，瘦削挺拔的邪神目光落在遠方，窗外，阿斯加德的花草樹木正在陽光下跳着舞蹈，随風擺動。他的語氣沒了以往的譏諷尖銳，也沒了作弄人時的惡意張揚，托爾甚至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人依然是百年前內斂溫和的弟弟。

不過——

“阿斯加德的光線還是和以前一樣刺眼吶。”

知道無論什麽時候寧願兀自強撐都不願顯出弱态的弟弟嘴裏通常吐不出什麽服軟撒嬌的話語，但可能是此刻的情景太美好，托爾竟然從這句不算好話的感嘆中聽出了一絲懶洋洋的軟意。

他走過去，在阿斯加德最美好的陽光下從背後緩緩擁住了他的弟弟，金發的大腦袋擱在洛基的右肩上，另一只毛茸茸的小金發不滿自己的地盤被侵占了，咕哝着将小腦袋擱在了另一只肩膀上。

“你剛剛跟那群人說了什麽？”

托爾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弟弟的意思：“哦，我拜托他們将裝着布丁和雞腿的箱子搬到金宮，估計現在已經到了。”

“……咦唔？”小綠眼激動地探着小腦袋。

“是誰說不吃雞腿了？”

小綠眼頓時聳拉着一張小臉，帶着讨好意味地蹭了蹭爸爸。

“撒嬌也沒用。”洛基哼哼……最多能吃一只。

“拔巴……”

……好吧，五只。

見爸爸遲遲沒有回應，小綠眼委屈的小眼神落在了一旁的金發大個子身上。

聽胖子叔叔和西芙姑姑說，這個擁有和自己一樣發色，總是粘着爸爸的人就是他的“父親”！可是他已經有爸爸了呀。他不是應該再有一個身材豐滿、長發胸大的麻麻嗎？

長發胸大的托爾接收到了兒子求助的目光，遲疑着說：“弟弟……”

洛基淩厲的一記眼刀封住了托爾的喉嚨。

小綠眼什麽時候和托爾站到統一陣線了？！他又不是鐵石心腸，每次到最後還不是讓他吃雞腿吃到飽，這種合起夥來針對他的情形是怎麽回事？！

五只雞腿全沒了！！！

小綠眼當然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個小眼神讓傲嬌別扭的爸爸自尊心受創，進而導致到嘴的雞腿全沒了。

托爾在接收到弟弟視線的下一秒，果斷屏蔽了兒子的求助信號，蹭弟弟。邊想着：

這兒子一看就像我，随便哄哄就好了，特好養活。要好好撫慰的當然是弟弟啦。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QAQ